第五卷 領導的魅力 第一百五十四章 責任

朱自強聽得有些無奈,軍隊轉干還有這種方法,軍人不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嗎?中紀委看上的人,可以直接請中央軍委下令轉業嘛,任他再牛的傢伙也抗不住。當下笑道:「怎麼中紀委要人還如此費勁啊,直接讓軍安勒令轉業不就行了嗎?」

劉學境笑得有些得意:「嘿嘿,偏偏就是有人卡著不辦,話已經放出來了,除非他們本人同意,否則免談!要不,哪用得著我出面啊。」

朱自強心思一動,急忙笑道:「劉書記,你贏了的彩頭是什麼?」

劉學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一個紫砂壺……同治朝的貢品,有點講究。」朱自強胸有成竹地說:「這事兒好辦,劉書記,你回去就說我需要考慮幾天,然後再跟他打個賭,賭這兩人不用你出面也會加入到中紀委,彩頭嘛,你輸了就繼續做工作,你贏了就讓他幫你掏畫錢。」說完指指劉學境手裡的牡丹圖。

劉學境也是絕頂聰明的人,稍點撥一下馬上就明白過來,指著朱自強大笑道:「你這傢伙真是夠損的,反正我第一賭已經輸了,彩頭必須實現,第二個賭就是穩賺不賠的!好好,這辦法好!嘿嘿,紫砂壺得不到,這畫也不錯!」

朱自強也笑得無比甜蜜:「呵呵,如果這畫是什麼名人大師的真跡,他要是掏不出錢來,你就讓他拿紫砂壺作抵押。」

劉學境看向朱自強,眼神有些怪怪的,表情甚是曖昧:「自強,你怎麼不問問是誰跟我打賭啊?」

朱自強心裡一驚,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萬一是中紀委那位老人家,這虧就吃大了!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劉學境笑得像只老狐狸:「看你的樣子,已經猜到了?呵呵,我就不在你傷口上撒鹽了,不過是副字輩的,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攔住你的家人,飯不用吃,酒更不能喝!」

送走劉學境後,朱自強的心裡半喜半憂,又要升半級了,二十六歲干到副廳,可算是全國少有,從政到了這種地步,夫復何求?可他心裡竟然有些迷茫,以前有白武、蘇聯,心底有敵人,有目標,有事情想。現在呢?隨著中紀委插手,案情已經開始明朗,牽涉的人也很多,單是原來的研究生班同學就有七八個受到牽連,有在修高速公路中做手腳的,有在城市改造中貪污受賄的,有在教學設施中拿好處的,整個彩雲省的官員被挖出一大片,其中的關係當真是錯綜複雜啊。

令朱自強特別痛心的就是章郁,這個像親哥哥一般的朋友,竟然兩面討好,而且親手殺害了易寒香,而易寒香跟章郁、蘇聯、張哲的男女關係更是讓人噁心!張哲跟章郁還是親兄弟一般的關係,他們平時怎麼就裝得那樣好呢?朱自強想想就全身起雞皮疙瘩,那次去看望張哲,他竟然暗示自己什麼「無為而治!」讓自己聯想到趙大為,差點就上了他的當,這樣的人,簡直是死不足惜!

朱自強在飯後向全家人說明了劉學境的來意,但是沒說明他的選擇,豬肝是最興奮的一個,他巴不得朱自強回到曲高去當副市長,這樣他就能動用關係全力幫助弟弟搞出政績來。楊少華也很高興,可他很民主,這事兒任由朱自強選擇,在他的帶動下,家裡人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反倒是玉煙有點悶悶不樂,朱自強看在眼裡,不好說什麼,他知道玉煙擔心他陞官升得太快,反而招人嫉恨。

十三室最終還是查到了吳飛,朱自強明白,劉學境帶來的兩句感謝,已經說明他們在背後動手的事情被十三室查獲。但是吳飛主動承擔了所有責任,專案組將此事大事化小,然後不了了之,畢竟吳飛是從陳小紅的床上把章郁抓走的,一旦認真起來,影響非常壞,幹部形象將受到沉重打擊。

所以專案組撤出曲高後,吳飛不但沒有受到處分,反而官升半級,當上了曲高市監察局副局長,享受副處待遇。

再過兩天就是大年夜,楊玉煙把朱茵哄睡後,鑽進了被窩裡,拉開朱自強的手臂枕在腦後:「自強,你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打小咱們就在一起,這麼多年過去,轉眼茵茵也要上幼兒園了,這次省里的高幹們一個接一個翻船,我這心裡不塌實!你看章郁平時這麼好的人,誰知道他會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我真的很害怕,怕你有一天會為了權力迷失自己,你現在才26歲,我想跟你說說我的想法。」

朱自強輕柔地撫著她的長髮,嘴裡含著幾縷發香,有些模糊地說:「我聽著。」

楊玉煙撐起頭來,鼻尖挨著朱自強的鼻尖:「我們不從政了!我幾個同學現在上海、北京、深圳的外企,一年拿十萬!以我們的能力,不會比他們差!咱們去苦幾年,到時候回春江開家小公司,過安寧日子,你覺得呢?」

朱自強伸出手指刮著玉煙的鼻尖兒:「你傻啊!要開公司何必去受那份活罪,你看二哥的電腦公司這幾年可掙了不少錢,咱們在裡邊有兩成股份,如果你想乾的話,直接就可以經營。」

楊玉煙的臉蛋在床頭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細白,肌膚吹彈得破,偏偏她還瞪眼,那模樣沒見多少殺氣,反而更加惹人憐愛,朱自強急忙香了幾口,弄得楊玉煙不停擦口水:「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還跟我瞎扯!」

朱自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玉煙,我當著劉書記的面選擇了團委,而沒有選曲高,就是想安心地陪你兩年,從結婚到現在,我不是在鄉下,就是出外學習,在家的時間總共不超過一年,你看茵茵都這麼大了,虧得你爸媽幫忙照顧。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出事,老婆,咱們來個君子約定,從今後你嚴格監督我,但凡大小事情我都跟你詳細彙報,若有任何遺漏任你處罰!」

楊玉煙抿著嘴,手指挽起一撮頭髮,不斷地在朱自強的胸脯劃圈兒:「其實我知道勸不住你,小時候你就想當大官,要讓你放棄是不可能的,自強,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這麼年青……」兩手捧著朱自強的臉孔,揉了幾下,咬牙切齒地說:「又長得這麼帥!那些大狐狸精,小狐狸精肯定不會放過你!我不擔心你會貪污受賄,你也不是那種人,關鍵就是下邊這禍根,你不是那種勒緊褲帶看美女的傢伙,一不小心走火了,弄幾個豬毛、豬皮出來,我非得把你閹掉!」

朱自強攬著楊玉煙的腰,稍一用力就把她的屁股抬了起來,手腳齊動,飛快地扒光了衣物,「閹掉我也要拉你墊背,先把你干翻,看你還捨得不?」

「就捨得!啊……輕點……」

被浪翻騰,床搖帳擺,楊玉煙被弄得香汗淋漓,剛才被整得直翻白眼。聽人家說男人結婚後,這方面的需求會逐漸減少,沒想到朱自強是個異類,只要你不拒絕他,一晚上連續折騰兩三次是家常便飯,弄得楊玉煙都有找幫手的心思了,最過分的是朱自強竟然弄了本《夫妻性愛一百零八式》擺在床頭,兩人從頭到尾已經練過兩遍,要不是楊少華夫婦在,估計小兩口得把房子拆了。

朱自強還有一點異常之處,不像別的男人那樣完事就呼呼大睡,他完事後不睡覺,反而很興奮,拉著楊玉煙不停說話,通常等楊玉煙睡得像死豬了,他才拿本書哄瞌睡,為此經常向楊玉煙抗議,完事後不理人!

朱自強的手指在玉煙的後背來回撫摸,呼吸漸漸平息下來,朱自強想到了李碧葉,想起了那個有些瘋狂的晚上,平生第一次湧起一種負罪感,覺得非常內疚,這種行為同時傷害了兩個女人,兩個愛他的女人,兩個優秀的女人。特別是玉煙,這些年來,一直堅守在家,任勞任怨,萬一被她曉得跟李碧葉的出軌事件……朱自強在心裡假想一下後果,要不要主動坦白?如果李碧葉突然神經發作,來找到楊玉煙指控老子的罪行,那就死得太難看了。

楊玉煙絕對是個愛情忠誠主義者,在單位上、在社交場合,不知道有多少幹部、領導、老闆明裡暗裡地追求她,其中也不乏優秀男人,可是楊玉煙態度堅決,一心一意只愛著朱自強,對任何人都不假以辭色。

朱自強輕輕地嘆口氣,睡著的楊玉煙像只小白兔,倦曲在他的懷中,鼻息悠悠,嘴角還有一抹幸福的微笑,朱自強心裡默默地懺悔著,對不起老婆!緊緊臂彎,楊玉煙舒服地哼哼兩聲,朱自強關掉床頭燈,思想被黑夜淹沒,有一些情感從夜色中飛走,隨著夜色再返回來緊緊地壓迫著他,愛是一場小小的遊戲……

第二天豬肝大清早地就跑來叫上朱自強,他要換車了,前兩天跟車商說好,今天去看車,豬肝打算買輛好的,兄弟倆都是憎日派,堅決抵制日貨,國產車又上不得檔次。兄弟倆最後商定買賓士,朱自強雖然喜歡車子,但不敢造次,為了避免將來出事,他連駕駛都不學,有車坐就行了,他特別看不起那些為過車癮丟掉職務的官們,何必一定要開輛車子四處騷包呢?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豬肝正開著新車在春江的高速路上兜風,電話是李碧葉打來的,先問了一句「方便說話嗎?」朱自強用鼻音「嗯」了一聲,李碧葉遲疑了好久才說:「我親戚沒來……已經過了十天,估計……那個了。」

朱自強的心「咚咚」地劇烈跳動幾下,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的想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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