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年的性覺 第二十章 解剖

胡明紅住在區政府的後院,一個二層的木樓板瓦房,大門上的五角星紅漆已經脫得斑駁不堪了,進了門迎面就是毛主席和朱總司令的圖像,左右兩邊分別貼了五張元帥圖,裡邊堆放著電影放映機,大喇叭,還有幾圈膠線,屋子裡光線不好,老式的木格子窗戶糊著發黑的窗紙,木樓梯板隨著胡明紅「噔噔「地腳步聲吱吱嘎嘎地怪叫。

胡明紅沒聽到後邊的人上樓梯,急忙轉頭對朱自強道:「老弟快來啊,我收藏在上邊呢,嘿嘿,怕啥子喲!快點!」

朱自強靦腆地笑了笑,還是跟在了他後面,兩人上了樓梯,胡明紅兩眼放光地沖向床邊。

屋子裡散發出煙臭味兒,腳臭味兒,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生腥味兒,朱自強吸了幾下,這味道實在是讓人作嘔,胡明紅掀開枕頭,床單,棉絮,下邊還有幾張硬紙殼,到這裡,胡明紅就無比小心了,輕輕地揭開紙殼,裡面壓了本綠色封面的書。

胡明紅得意地拿起來沖朱自強搖晃一下,然後嘴裡念道:「一百三十三頁,女性生殖器解剖圖,嘿嘿,來了,老弟快過來看,快看,這裡……下邊這張就是外陰部份,怎麼樣?」

朱自強情不自禁地湊過頭去,呼吸有些急促,眯著眼睛細細地觀察,圖上只是大腿到腰部的正面圖,還有細線標註了各個地方的名稱,朱自強從來沒有如此虔誠過,心裡奇妙地充滿了敬畏,還有一種無法理解的躁動不安,這就是女人的那玩意兒,怎麼就像被刀劈開一條傷口?又像一張嘴巴,嘿,連名字都跟唇帶上關係了,一邊看標註,一邊對照著,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眼睛就像一對鋒利的雕刀,把整個圖像深深地刻進了腦海,一根毛都不能放過。

朱自強滿足了,這下他總算解開了心裡的謎,總算可以在那些兄弟們面前得意了,老子是第一個見到的,雖然只是一張圖,可這跟人照相一樣,絕對不會有假的,人家衛校的學生專門學習的課本能有假嗎?朱自強對胡明紅充滿了感激和崇拜,這東西都能弄到手,厲害啊!

胡明紅得意地指著圖中道:「用你屙尿的東西入進這裡,看好了,是這裡,不是上邊也不是下邊,是中間這裡,就能生娃兒了!還有,最上邊這顆像花生米的東西,這是女人的致命處,你只要用手指頭磨,保準兒她像日本鬼子投降一樣,無條件的。嘿嘿,老弟怎麼樣?」

朱自強不斷點頭道:「明白了,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我以前一直以為……呵呵……女人跟母雞一樣呢?」

胡明紅聽到這話,「哈「地一聲就倒在床上,張著嘴,空氣急劇地從口中進出,好半天都笑不出聲音來,全身抖個不停,就像一隻跳蚤,最後嘎嘎地扯著破鑼般的嗓門狂笑不止,朱自強沒料到自己一下子說出多年來的猜測會引起對方如此強烈的反應,胡明紅指著朱自強,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母雞……哈……嘎……嗥……母…雞……」

朱自強被他笑得羞愧無比,媽的,這人丟到老家了,嘴裡急道:「胡大哥,這不是不知道嗎?看你那雞巴樣,小心笑成神經病!」

胡明紅捶得床板咚咚作響,翻滾幾下,身子還笑得發顫,最後揩了幾下眼角,這才對朱自強道:「好了,不笑了,唉喲喲,差點把我氣都笑脫,老弟真有你的,幻想力豐富啊。哈哈哈……趕緊再看清楚,呵呵,千萬別整錯了,嘿嘿,我給你講啊,女人的那個洞洞,燙得很,夾得幫緊,又溜又滑,就像汽水瓶一樣,嘖嘖,安逸啊,你要不停地衝進去,拔出來,再衝進去,越使勁兒婆娘們越高興,兩條腿就會纏住你的腰,嘴上說輕點慢點,可是叫得嗯啊呀呀的,那聲音沒得說!」

朱自強聽著胡明紅的解說,耳朵尖尖地豎著,生怕錯漏了一個字,胡明紅看著朱自強的表情,得意地笑道:「我是開過葷了,你嘛年紀還小,毛還沒長出來,早上醒來的時候真不會硬?」

朱自強唰地一下就臉紅了,急忙搖頭,胡明紅扁扁嘴道:「牛屄!不說老實話,我看你肯定會硬,呵呵,給我瞧瞧你的雞巴有多大了?」

朱自強抓著褲子退了兩步道:「不行!」

胡明紅翻個白眼道:「我又不是女人,要不我先給你看!」說著就開始解褲子,動作麻利地把皮帶鬆開,一把就褪了下來,露出毛茸茸的下身,朱自強瞄了一眼,心道:比老子大不了多少。

胡明紅用手撥弄幾下道:「怎麼樣?比你的大多了吧?」

朱自強冷哼一聲,他的褲子是橡膠帶的,一把就拉了下來,光溜溜白生生紅艷艷的,看上去嫩白得緊,胡明紅瞪著眼道:「龜兒子,日你先人板板……你吃啥子嘞唷?天嘍!你當真才十歲?我摸哈是不是假的?」

朱自強趕緊提上褲子,嘴裡笑道:「不準摸,你又不是沒有,這有什麼希奇的。」

胡明紅搖頭大嘆,臉上充滿了羨慕:「老弟,你這根東西不得了啊!遭兇惡霸嘞,嘖嘖,哪個婆娘碰到你不被整得死去活來才怪。」

朱自強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急忙道:「胡大哥,我要回家了,晚上放電影再來找你,要不要我帶兩個兄弟來幫你拉線子?」

胡明紅笑道:「最多三個,包括你哦!多了有人要說,你吃了飯就來幫我牽線子拉幕布,我不收你們的票錢。」

朱自強無比留戀地看看那本解剖書,雖然只看了其中的一張圖,可是這張圖卻解開了他多年來的疑惑,這下可以安心了,女人,嗯,女人就是這樣子的,朱自強再也不會覺得自己看到女人的時候,腦子裡整不出褲子裡邊是什麼情形,穿了褲子的女人被他看到,褲子就不見了,因為那張圖已經充分解除了其中的神秘。

他反而覺得有點失落,沒有胡明紅那種長期禁慾的顛狂,也沒有打算嘗試汽水瓶的滋味,那東西不就是用來生孩子用的嗎?想著自己也是從那樣的地方出來的,朱自強沒來由的感到泄氣,媽的,再大的英雄,再厲害的人物,哪怕是皇帝、將軍、大富翁,不全是從女人跨下鑽出來的?

在他心中所有的神秘被一張解剖圖無聲無息地粉碎了,朱自強笑笑,沒意思!還不如下河去游幾個來回呢。

想到今晚可以看免費的電影,不,是今後都可以看免費的,朱自強心裡愉快無比,今晚就先帶著洛永和小雷來,改天再換上吳飛,或者買張票,反正四個人一張票也值了!

回到家就看到屋門緊閉,門上掛鎖,朱自強一陣疑惑,家裡通常都會有人在啊,怎麼今天不僅人沒在,還把門給鎖了,朱自強四處搜了一下,確實沒人,對面郵電所的一個老頭鑽出來沖他吼道:「三兒,你老爹進衛生所去了!」

朱自強一聽這話,拔腿就跑。

狗街衛生所在河對面,鐵索橋上的木板已經破敗不堪,人走馬過,有的地方縫隙較大,一個不留神就失足掉下去,雖然不至於落到河裡,可腿被刮傷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朱自強管不了這麼多,飛快地衝上橋,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可憑藉著這兩年練習馬步的功底,還是安全地衝到對岸。

豬大腸躺在已經發黃的病床上,衛生所總共只有三間房,一間藥房加註射室,一間診斷室加消毒室,還有一間就是病房了。豬大腸的臉色略略烏紫,手背上紮根針頭,床邊的藥水瓶順著輸液管緩慢地滴入肥胖的手背。五花肉很平靜,看上去頗為疲憊,手指無意識地攪拌著杯里的水。

朱自強悄悄地來到五花肉身旁,仔細地看看豬大腸,呼吸有些急促,時長時短的。

「媽,爸這是感冒了?」

五花肉沒有像平時那樣起興,淡淡地說道:「不是,沒什麼,你拿了鑰匙趕快回去做飯吃。」

朱自強搖搖頭輕聲道:「我不餓,我想陪陪你們。」

此時衛生所的王所長走了進來,用手摸摸豬大腸的額頭,伸出三根指頭搭手腕上聽脈,然後取出血壓計測量血壓。朱自強見這東西挺有趣,綁在手臂上,拿個小皮球使勁按,裡邊的紅線線就開始動了。

過了一會兒,王所長取掉血壓計,嘆口氣道:「190,血壓太高了,這樣很危險!如果輸完這瓶液體還降不下來,就趕緊送縣醫院……」

五花肉臉色蒼白,但還是輕笑道:「沒事的,他就這樣,像個孩子,呆會兒一定會醒過來,麻煩你了王所長。」

王所長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決定不開口,就算送到縣上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輸液打吊針,缺葯啊,沒有有效的治療藥物,就只能看病人自己挺了。臨走時,王所長拍拍朱自強的頭,溫和地離開了。

五花肉一直盯著豬大腸,神情有些獃滯,木然地坐在床邊,朱自強心裡沒來由地發緊,輕輕地攀住五花肉的肩膀道:「媽,爸爸不會有事的!你餓不餓,我回家給你炒飯來?」

五花肉勉強笑笑,愛憐地把他抱在懷中,此時坐在床上的五花肉跟站著的朱自強差不多高:「三兒長大了,唉……媽媽老了,爸爸開始不中用了,三兒快快長大,別再讓你爸累了……」說著說著聲音竟然有些哽咽,她不識字兒,可是也明白王所長說的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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