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第7章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帘縫隙照在A的臉上,A皺了皺眉,睜開眼睛,隨即「騰」的一下坐起身來,看到周圍的環境,不由得驚呆了!只見自己身處在一間旅館的客房裡。A愣了一愣,四下打量了一番,站起身來,徑直走到窗戶位置,伸手拉開窗帘,只見窗外竟是人山人海的重慶朝天門碼頭。

這時房門響動,A回過頭來,只見王玲雨端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早點,笑吟吟地走進房間。A看著王玲雨,皺緊了眉頭。

王玲雨:「餓了吧?吃點早飯吧!」

A:「我怎麼會在這兒?」

王玲雨將托盤放到桌上,道:「你已經安全了,這裡是朝天門碼頭!」

王玲雨取出護照和船票,放到A的面前,道:「這是護照和船票,一小時以後,我們就可以坐船離開這裡,我會帶你先到上海,再從上海坐船到澳大利亞。」

A看著王玲雨,難以置信。

王玲雨看著A,繼續道:「你不是說過,希望有一天能給我幸福,和我遠走高飛嗎?」

A看著王玲雨,腦中念頭急轉。

王玲雨:「你怎麼了?」

A:「不,我現在不能跟你一起走!」

王玲雨看著A:「為什麼?」

A:「你不要問為什麼,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王玲雨:「那……你要去哪裡?」

A:「你送我回白山館!」

王玲雨愣住了,道:「白山館?!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氣才把你弄出白山館嗎?」

A急道:「我知道,小雨,對不起,我必須要回白山館,我不能跟你走!」

王玲雨有些激動,大聲道:「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A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王玲雨:「你還記得前些天你為我試藥嗎?你都可以為我死,為什麼不能和我一起走?為什麼?」

A搖頭:「這是兩碼事!」

王玲雨緩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A:「小雨,對不起!」

王玲雨:「你告訴我的那些話全都是假的,對不對?」

A:「對不起!」

王玲雨怒聲喝道:「告訴我,對不對?」

A沒有辦法:「小雨,實在是對不起!是,我是一直在騙你!」

王玲雨哭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騙我?」

A:「小雨,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請你把我送回白山館!」

王玲雨渾身顫抖,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A的臉上,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滾!你給我滾,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A一愣,默默地離開房間,王玲雨撲倒在床上大聲地慟哭著。

A走出房間,在房門口站立良久,轉身下了樓梯,徑直來到前台:「我打個電話!」

服務員:「您請!」

A拿起電話,猶豫良久,開始撥號:「您好,請幫我接白山館,找徐行良徐隊長!」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按在了電話上。

徐行良:「表哥,找我啊?」

A抬起頭,只見徐行良身著便裝,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著他。

徐行良:「怎麼?沒想到吧!」

A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徐行良看著A。

A:「你抓我吧!不過,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徐行良看著A:「哦?」

徐行良笑了,良久,湊到A的耳邊,笑吟吟道:「表哥,你真他媽的是個渾蛋!」

徐行良將A的手按下去,直起身來,道:「不著急!走,表哥,我請你喝杯酒。」

兩人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徐行良一揮手,侍者端上來兩杯酒。

徐行良:「請!」

A沒有動,徐行良拿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

徐行良:「表哥,剛剛為什麼要往白山館打電話啊?」

A:「我要自首!」

徐行良一笑:「哦?自首?」

徐行良:「我很想知道,你不是一直想離開白山館嗎?現在有機會為什麼不跑呢?」

A:「我是黨國的軍人,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跑了,這樣的話,我身上的冤屈就永遠無法平反了。」

徐行良:「哦?就這個原因?」

A:「還有,無論我和小雨以前是什麼關係,但她現在畢竟是你的未婚妻了,我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帶著她走了。」

徐行良笑了,晃動著酒杯,道:「表哥,你覺得你這一番話,我能相信嗎?」

A:「相信不相信是你的事情,再者說了,有你在,你覺得我跑得了嗎?」

A和徐行良對視著,徐行良會心一笑。就在這時,遠遠地傳來警笛的聲音。

A拿起酒杯:「我敬你!」

徐行良一愣,兩人碰杯,A一口乾掉杯中的酒,站起身道:「來吧!」

徐行良掏出手銬,將A銬住。這時,孫德亮帶著大隊人馬衝進了大堂。

孫德亮:「徐隊長,這回多虧你了!」

徐行良一笑:「孫館長誇獎了!」

孫德亮問A:「王玲雨在什麼地方?」

A:「她在樓上!」

孫德亮對手下道:「你們幾個把王大夫請下來!」

黃茂才:「是!」

眾人剛要上樓,突然,只見樓上房門一響,王玲雨滿臉淚水地走出房間,沿樓梯走下來。大伙兒看到王玲雨的樣子,都愣住了。

王玲雨下了樓,在眾人面前站住。王玲雨對徐行良一笑:「行良,對不起!你說的很多話到今天我終於明白了!」王玲雨說完,徑直走到孫德亮面前,伸出手:「孫叔叔,你抓我吧!」

孫德亮沒有動。

王玲雨:「孫叔叔,我對不起你!」說完,王玲雨身子一晃,昏倒了。

孫德亮一把扶住王玲雨,大聲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王大夫送醫院去?」

眾人趕忙上前,徐行良接過王玲雨。

孫德亮:「行良啊,王大夫就交給你了!」

徐行良:「孫館長,您放心吧!」

孫德亮看了看A,一揮手:「給我帶走!」

眾人押著A走出大堂。

老錢打開207牢門,大聲道:「進去!」

A失魂落魄地走進房間,「咣當」一聲,牢門關上了。馮進軍趕緊迎上來,緊張道:「我說兄弟,怎麼回事兒?這一晚上你去哪兒了?」

A什麼也沒說,身子晃了晃,馮進軍趕忙扶住他,將A扶到床上。

馮進軍急道:「我說兄弟,到底怎麼啦?出什麼事兒啦?」

A面無表情,失魂落魄靜靜地坐著,什麼話也不說。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走廊傳來看守的大皮靴聲,看守喊道:「放風了啊,放風了啊!」

A仍然毫無表情地坐著,外面的看守喊道:「207號的,幹嗎呢?還不趕緊出來!」

馮進軍趕忙賠笑道:「長官,長官,我同屋……今天有點不太舒服,就讓他在屋裡待著吧,我去,我去!」

看守:「趕緊趕緊!」

馮進軍擔心地看了看A,走出牢房。看守關上牢門,馮進軍再次回頭,擔心地看了看A,只見A仍愣愣地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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