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枯葉中的愛情 第十九章 新·納粹

在幾位警官忙碌的時候,賽斯·沃勒和安妮小姐坐在一家咖啡館裡,享受傍晚的寧靜。沃勒不喜歡咖啡,倒是對紅茶情有獨鍾。他叫了一杯冰過的紅茶,不忘加上六塊冰。安妮則心懷忐忑,低著頭喝著咖啡。

「啊,醫生,這是我第一次約你出來,沒想到,你,你那麼爽快就答應了,嗯,我……」安妮不知該怎麼接出下面的話。

「嗯,這是我的不對,安妮,應該是我約你的,對不起,因為我老是為了工作神魂顛倒的,忘了約你,」沃勒輕柔地笑了,「安妮,叫我賽斯好了。」

這話叫安妮暗暗高興,醫生並沒有忽視自己啊。可是,可是,我該怎麼……

「瑪莎女士的問題真是麻煩啊,今天晚上看來又要熬夜了。」醫生三句話不離本行。這話一出口,安妮約他晚上一起回家晚餐的想法又要泡湯了。唉,傻安妮,老是這樣可不行啊,要想一個辦法……

安妮把頭瞥向窗外,看著來來往往的車和人,唉,誰能幫幫我啊。突然,她看到了令她震驚的東西。

「醫生,醫生!」

「啊?」沃勒又走神了,「怎麼了?」

「醫生,看那個人,」安妮指著外面,看那個穿警服的人,坐在一輛記程車裡!」

「嗯?有什麼不對嗎?警察偶爾也會坐記程車吧。」醫生心不在焉地看著,咦?他也發現不對勁,這個車上沒有司機,一個警察開記程車?不過也是有可能的,比如說,司機犯了事兒或是臨時徵用什麼的。他的心思還放在瑪莎那兒。

「不是啦,他就是昨天晚上到診所找你的人。」

「你看清了嗎?」這話無異於重磅炸彈,沃勒的注意力一下子轉過去了。

「是啊,我看清了,肯定是他,他那天和我說了很多話呢。剛才好像還有什麼人給了他一個紙包,他揣進懷裡了。」

醫生迅速過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警察?不可能,薩姆蘭警官和我通了電話的,凡事盡可以他自己來找我商量,為什麼要找別人?難道他在懷疑我嗎?似乎也不會!

「安妮,你自己回家好不好,我有一點兒事情要辦。」沃勒一飲而盡,放下手中的杯子。

「不!」安妮斬釘截鐵地拒絕,這可是頭一回,「醫生,你要去跟蹤那個人,對不對?」

「安妮,我……」是呀,安妮小姐可不傻,只不過很多事情她不在意就是了,沃勒不知怎麼回答。

「你一定是要去跟蹤的,他昨天來找我問東問西又不來諮詢,還專挑你不在的時候,那個電話可能就是他打的,為了把你誆出去。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要是你想去找他,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賽斯,我喜歡你,別叫我擔心好嗎?」安妮緊緊抓住醫生的右手,一股濃濃的暖流傳到沃勒身體里。

醫生不希望安妮跟著自己涉險,可是,安妮說的是對的。她了解自己的想法,她是個好女孩兒,而且,她在擔心著自己。

「好吧,安妮,你跟我一起去,那麼我們這就起程吧,這傢伙要開車了。」

留下了錢,沃勒拉著安妮飛快跑向停在門外的汽車,醫生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賓士起來。

和那個穿警服男人交易的正是麥瓦先生,醫生和安妮小姐那時還都沒見過咖啡館老闆,當然也就不認識他了。

沃勒醫生就是開著這輛「寶馬」家用型,車子雖然有些老舊,速度也不是太快,可追上一輛記程車也算不上難事。為了不驚動前面的人,醫生沒有咬得很緊,他們中間隔了三四輛車。

前面的人似乎也真的沒有發現,兩輛車往西北駛去。前面有一個紅燈,記程車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沃勒醫生也只好拐把闖了過去。前面的人沖著反光鏡微微撇了撇嘴,加大了油門。

「醫,醫生,不能再往前開了,那邊是紅燈區啊!」

沃勒不理會安妮的勸阻,前面的人一定要知道是什麼人在打探自己,目的又是什麼。兩輛車穿過燈紅酒綠的酒吧和夜總會,沃勒沒有注意到在其中一個夜總會門口停著薩姆蘭警官的車。

這時候,警官正在調查291號的皮爾斯,他無意看舞台上幾近全裸的舞娘。

沃勒也一樣,他沒心思關注別的,他知道,再往前開,有一家名叫「龍手」的豪華餐廳,那裡面盤踞著這個城市的黑手黨。一個危險之地!

醫生不知道前面的人要去哪兒,他只希望那人不要和黑社會扯上關係,那會很麻煩的。兩車相距不過二十米,突然,街邊有人沖著醫生的車衝過來,沃勒急忙踩下剎車,車子猛地向左拐,停在了路中央。

來人似乎並不罷休,一隻鐵棍重重地砸在「寶馬」車前擋風玻璃上,玻璃呈現波紋狀的裂痕。那人又是一棍,安妮嚇得緊緊抱住了醫生。

沃勒看清了那個傢伙,他赤裸的上身滿是花花綠綠的文身,頭髮剪成了鐵十字架的形狀。新·納粹?這個城市裡也出現了嗎?另外有兩個打扮得差不多的傢伙也圍了上來。

「安妮,聽我說,我現在下車,你馬上把車開走,開得越遠越好。」沃勒輕輕地推開安妮。

「不,你和我一起走!我不要你下去。」

「快點兒,安妮,不可能一起走掉的。我會想辦法脫身,我要下去了,不然來不及了。」沃勒一把推開車門,把安妮拉到駕駛的位子上,用力把門撞上。

「哼,哪兒來的黃種豬啊,到我們這兒來,臟死了!」「鐵十字」把鐵棒在手上掂著。

「不過,邊上的那個小妞真不錯啊,下來跟我們玩玩兒,睡在一隻豬的身邊,不覺得太糟踐了嗎?」一個留旁克頭的男人啐了一口痰,淫蕩地盯著安妮,伸出舌頭舔了舔。

「媽的,這煙真有勁兒,」他把半截扔在地上,用力地捻著。沃勒看了一眼,那煙里加了葯。

「嘿,夥計,你看那隻蠢豬的左手還戴著手套呢,是不是手淫次數太多弄傷了!」

三個男人肆意狂笑著,安妮流著眼淚,發動了汽車。

「喂,小妞,你他媽要去哪兒,媽的。」

「鐵十字」想再次攔住車,沃勒擋住了他。他回頭鎮靜地看著安妮,他在笑。

「媽的,臭豬,」鐵棍一下子打在醫生的背上,「你還他媽英雄救美啊。」

三個男人圍住了醫生。

車子開遠了,沃勒覺得放鬆了許多。

一個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在二樓透過窗戶,看著下面的一切,他感到提不起興緻,轉身走開了……

「龍手」二樓的餐廳里,裝飾與下面截然不同,到處都金壁輝煌的。一個六十多歲,白頭髮的男人,坐在桌子前,品嘗著晚餐。

他似乎不滿意這次的飯菜,眉頭越皺越緊,終於暴怒了,用叉子狠命插向桌子。「混蛋,這是給人吃的嗎!」他站了起來,一邊伺候著的小姐嚇得哆哆嗦嗦。這男人雖年邁,卻有著魁梧的身材,一套合體的西裝緊貼著他的身軀。

「瑪麗,把這些收拾好,告訴威爾那混蛋,要是他再做出這樣的狗食,我就拿他喂狗!」

瑪麗戰戰兢兢地收拾著,男人又轉向另一個人,看起來像是管家,「比利在哪兒?」

「我來了,路加先生。」不等管家答話,白西裝的男人推門走進來,「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嗎。」他說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

「有警察來了是嗎?」路加又坐回去。

「是的先生,那個叫薩姆蘭的警官。」

「哦?是他的話就算了,他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要得罪他。」

「是的,先生。」

「哦,比利,他是來查案子嗎?」

「是的,先生,他來找我們最近錄用的一個服務員,叫皮爾斯的。」

「哦?皮爾斯……那個強姦犯?」路加先生皺起了眉,「真他媽狗改不了吃屎!這麼多的女人,他還去外面找嗎?」

「不是的,先生,他只是被懷疑。」

「那就好,要是他給這裡惹事,就把他交給警官好了,也算我還一個人情。對了,剛才下面那麼吵鬧是怎麼回事?」

「抱歉,先生,打擾您用餐了,來了一個黃種人。」

「黃種人?來做什麼?」

「不知道,先生,已經被瘋狗他們收拾了。」

「好吧,問問是誰叫他來的。你可以下去了。」

……

「龍手」的地下室有很多房間,這裡陰暗、潮濕、骯髒,成為了私設的行刑室,其中的一間傳出了狂放的笑聲。

沃勒醫生滿臉血污,他被困在椅子上。「鐵十字」拿起他的證明。

「媽的,一個醫生,你來這兒幹什麼?說話呀,你這隻死豬。」

他一拳打在醫生臉上,醫生茫然無神地看著他,接著又是一拳、一腳。

「媽的,什麼都不說。嘴還挺硬。」

「我來玩玩兒」旁克頭走了過來,「喂,醫生,你還聽得見嗎?識相一點就都說出來,我呢很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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