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斗喪屍 第三節 六耳光

指靈符乍看之下就像一根形如手指的銅塊,農凡接過細看,銅指表面光滑順手,顏色黑中帶青。銅指中間刻著一個「令」字,「令」字四周則刻滿了許多奇怪的符號。看這銅指的顏色就知道已有一段不短的歷史。

這指靈符甚是奇異,農凡瞧了半天也鬧不明白如何使用,心裡不免有點懷疑這玩意兒是否真的是鎮派之寶?

看到農凡露出一臉疑惑,張小洛哼了一聲道:「師父,你偏心,弟子跟隨你這麼久你都不肯傳我指靈符,師弟剛入門你就把可驅邪降魔的鎮派之寶傳給他,師父偏心。」說著她向農凡偷偷眨眼。

農凡心領神會,行禮欣喜道:「弟子多謝師父厚愛。」說著,也向張小洛回了一眼。

二人在底下眉來眼去,許秋原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搞不明白這兩個小傢伙何時變得這麼要好。懶得去猜測年輕人想法的許秋原喝口茶後說:「丫頭,日後你不必趕屍走路,自然用不著指靈符。怎能說師父偏心呢?」接著又對農凡說,「這塊指靈符在我派中共有五塊,從祖師爺創派開始一直傳到這一代只剩下兩塊。其他三塊早已流失在民間,日後要是遇到持有指靈符的人那必定是我天官門的後人。到時要以同門相待,如若可能將之勸回門下,不能則討回指靈符。這是天官門的第一條門規。」

「是,師父。」

許秋原看看張小洛,說道:「丫頭,把我派門規說一遍。」

張小洛點點頭,上前一步念道:「天官第二條門規,尊師重派,不可同門相殘,犯之廢去功法,逐出師門。第三條,趕屍天下,誓死保全。犯之杖打二十,面壁一年。第四條,不可使法害人,犯之杖打二十,面壁十年。第五條,不可辱沒門派聲名,犯之杖打二十。第六條,不可作姦犯科,犯之終生面壁。以上便是本門六大門規,本門門規雖少,但犯之必罰,本門弟子要謹記自重。」

「是。」想不到天官門只有這幾條門規,農凡心中欣喜非常。

儀式完成後,農凡再向許秋原行了跪禮,正式成為天官門弟子。

許秋原想了想說:「你現在根基很差,先從基本學起。從明天起,每天挑水三擔,砍柴一堆都由你做,每天我將傳你行屍術和『天門功法』,你要好好修鍊,不要辜負為師一片心意。」

感受到許秋原厚愛的農凡心中很是感動,他再次行了一禮道:「弟子絕不辜負師父所望。」

他也是不知修行的辛苦才敢誇海口。不料第一天的修行幾乎讓他想跑到許秋原面前收回昨天的承諾。無奈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從綠葉庄到小河邊挑水,路程有十里遠,加上道路崎嶇難行,三擔水還未挑完,農凡已累得頭昏眼花。也不知許秋原是否有意為難,他把挑水的木桶換成兩隻又大又沉的鐵桶,當盛滿水時,這擔水少說也有百來斤重。一直挑到中午,這三擔水才勉強挑完。農凡放下擔子氣喘個不停,覺得自己身體就像被掏空似的,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勁。

待吃午飯時,農凡飯還沒扒兩口就跑到屋外嘔吐起來。許秋原看著眉頭緊皺,心道:「這小子比我想像中軟弱得多,真不知農兄弟是怎麼教兒子的。」

吃完飯後,許秋原走出屋外一看,農凡正坐在院子中休息,張小洛則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他走過去說道:「小凡,師父有事出去一下,你告訴丫頭一聲,傍晚我不回來吃了。」

農凡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許秋原看著生氣,說道:「堂堂男子漢,才幹那麼一點兒活就半死不活的,我告訴你,待晚上我回來,接著練天門功。」

「啊?!」

不等農凡反應過來,許秋原已經推門而去。

就在許秋原離去不久後,張小洛端來一碗參湯,原來她是看到農凡吃不下飯,偷偷給他熬了碗參湯。

農凡喝著參湯,兩眼直勾勾盯著張小洛看。

張小洛被他看得心中小鹿亂撞,臉頰發紅,羞澀道:「師……師弟,你幹嗎盯著我看?」

農凡停下喝湯,依然直勾勾地盯著張小洛,好半天他才說道:「我在想,上次降伏喪屍時師姐怎會有蠻牛般的力氣。」

張小洛聞言大怒,一拳毫不客氣地打了過去,口中怒喊:「要你管。」

……

下午的工作是砍柴,農凡一直劈到太陽西下才把木柴砍完。

晚上,許秋原回來後看到張小洛一人坐在大廳里喝茶,便問道:「丫頭,你師弟呢?」

「他在房裡休息。」

「去,把他叫來。」

「是。」

農凡剛一進屋,許秋原就嚇了一跳。

「你的眼睛怎麼回事?」許秋原指著農凡的眼睛問道。

偷偷看了站在旁邊的張小洛一眼後,農凡支支吾吾地答道:「弟子被……不小心……被門撞了一下。」

許秋原瞧著犯疑,被門撞了一下?什麼門能撞成碗口般大的青淤。他疑惑地看了張小洛一眼,見這丫頭不敢作聲,雖不知發生何事,但已猜到農凡的傷是從哪兒來的。

「待會兒練功後記得用雞蛋敷一下,現在跟我來。」

「是。」農凡說著沖張小洛做了個鬼臉,跟著許秋原走到院子里。

來到院子里,許秋原說道:「我派的天門功有招有式的只有八招,那是對付屍邪之物的不二法門。而八招又可相互聯合演變成小招。這個功法易學難練,且因人而異,現在先讓你師姐打一遍給你看。」

張小洛從起手式練到結束,動作一氣呵成,雖只有短短的八招,卻被張小洛耍得柔中帶剛,似模似樣。月光之下,張小洛穿著一身米黃色緊身衣,平時總是笑嘻嘻的她也罕見地露出威嚴之色,再加上她的身材嬌美,這幾招耍下來,農凡不由得看痴了,他萬萬想不到,活潑的張小洛也有這樣的一面。

「這是本門最基本的八招,至於如何演變出其他招式,只能靠你自己悟出來了。以後你就和你師姐一起練。」

農凡還沉醉在張小洛那夢幻般的身影中,冷不丁聽到張小洛要陪他一起練,他的冷汗一下子冒出來。他偷偷瞄了張小洛一眼,只見她沖著自己詭笑。

農凡不由得打個冷戰,說道:「師父,弟子自己練就成,無須勞煩師姐了。」

「不行,天門功注重隨機應變,每招都可續出許多巧妙招數,與你師姐對練,你能更快領悟其中奧秘。」

聽到許秋原一口拒絕,農凡心中叫苦不迭。

不理農凡如何作想,許秋原接著說:「從我派創派至今,天門功經過歷代祖師的反覆修改才形成現在的八招。其分別是翻龍見山、扣虎上背、困屍變囚、風中勁草、鳳凰飛天、水流無聲、斗罡降屍、天官指路。每一招都有其要領字訣,翻龍見山字訣『頂』,扣虎上背字訣『踏』,困屍變囚字訣『鎖』,風中勁草字訣『抽』,鳳凰飛天字訣『踩』,水流無聲字訣『貼』,斗罡降屍字訣『伏』,天官指路字訣『印』。這八招,都以屍邪之物的弱點位置為目標而創造出來。只要你好好練,他日必可超越師父。」

天門功這樣特殊的功法導致天官門幾百年來從無門人的功夫相同,且強弱懸殊。說到底,領悟越深功夫就越強。

本以為第一晚只是傳授口訣要領的農凡還來不及高興,就見許秋原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大圓圈,接著說道:「照你師姐剛才那樣,練到會為止。」

這一晚,農凡在慘叫中結束了第一天的修行。

隨著農凡每日重複的修行,神州大地斗轉星移,時間飛快地流逝著。時值各方軍閥強勢崛起,神州大地是戰火連連,天下大亂。在戰火的肆虐下,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苦不堪言。因地理特殊的關係,未受戰火波及的萬山鎮依舊保持著昔日的和平與繁華。

一年後。

這天,農凡站在綠葉莊院子中,擺出一副頗有氣勢的架勢。對面,張小洛也擺出一副決鬥姿勢。二人相視盯望,似要一決高低。

張小洛率先攻擊,一腳飛踹而來,農凡不躲不動,待張小洛飛腳近至前臂時,他忽然一側身,躲過這凌厲的一腳,空中的張小洛未等反應過來,腰身已被兩隻有力的手臂抱住。

張小洛一驚,反腳往背後踢去,農凡瞧准來招,抱著張小洛奮力側翻,想把張小洛壓在地上。張小洛一腳落空,身形潰散,卻臨危不亂,急忙單手撐地,用另一隻手手肘往後擊去,農凡見狀急忙鬆開雙手,一手抓住張小洛攻來的手肘,一手扣住張小洛的細脖,右膝蓋頂住張小洛的後背,硬生生地把張小洛壓在地上。這一招,正是當年張小洛對付喪屍的翻龍見山。

見張小洛掙扎了幾下後不再動彈,農凡這才鬆開手腳,笑嘻嘻地說道:「師姐,又是我贏了,承讓。」

加上這一次,農凡已經連勝一百三十三次,從半年前開始,他就再也沒輸給張小洛。

張小洛坐在地上,背對農凡,不回頭也不起身。

農凡覺得奇怪,自從能打贏張小洛後,這丫頭每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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