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斗喪屍 第一節 大斗喪屍

農凡也有點好奇:「現已過了子時,還有誰會跑來這深山亂葬崗?這些人膽子不小啊。」

聲音越來越近,張小洛側耳細聽,依稀聽到有人在喊:「快,包圍起來,別讓喪屍跑了。」

張小洛心中一驚,她深知喪屍的厲害,以她的本事自保是不成問題,但農凡這個膽小鬼可就不好說了。她急忙對寧雪涵說:「寧姐姐,你快躲進墳墓里吧,喪屍會吸取煞氣和陰氣,一會兒碰上就麻煩了。」

「不用驚慌,我聽那喪屍的腳步聲忽輕忽重,估計它已被人打傷了,我可以應付,你和農公子躲到樹上去,免得有意外發生。」寧雪涵說完,身形一晃,瞬息間隱沒在黑暗中。

張小洛拉著農凡找到了一棵較高大的樹,然後對農凡說:「我們先躲躲,那東西不好對付。」

話音剛落,她雙腳一蹬,帶著農凡跳到大樹上躲起來。農凡被嚇得不輕,眼前這調皮活潑的小丫頭原來深藏不露,帶著一人竟還能這般輕鬆地跳上丈高樹榦。

借著月光細看,兩人首先看到樹林中竄出一黑影,黑影速度十分迅速,方向直指二人藏身之處。

緊跟著,樹林里又陸續竄出十幾個人,這些人手持火把,不斷吆喝著。張小洛眼神很好使,在那些手持火把的人中,她發現許秋原也在裡面。

「難怪師父說今天有事,原來是跑去抓喪屍了,不知怎麼追到這裡來了。」

「啊,師父也在裡面?在哪兒?」一聽許秋原來了,農凡立刻驚慌起來,心想:要是師父現在看不到我,豈不是以為我畏懼逃走了。

「在那邊,你看,追在喪屍後面的就是師父。」張小洛抬手一指前方。

「師父,我在這兒。」農凡突然放聲大喊,把張小洛嚇得差點沒從樹上掉下來。

「笨蛋,別出聲,你想找死啊。」張小洛急忙捂住農凡的嘴,低聲罵道。

沒等農凡明白,一聲怒喝傳來:「別出聲,傻小子。」發出這聲怒喝的正是許秋原。

許秋原何以追喪屍至亂葬崗,原來是早些時候圍攻喪屍時失敗了。

幾個時辰前,許秋原命人在萬山鎮四周撒上一圈香灰,只留下鎮門為缺口。接著叫人從鎮門起向內,每兩米放置一塊木板,每塊木板都澆上了豬血。接著,他又吩咐兩位射箭好手埋伏在兩側屋頂上,每人五支空心鋼箭,許秋原給他們指點了五處喪屍的弱點,只要射中了就可以放掉屍氣。腕粗的麻繩用公雞的血浸過,兩端繫上鎮屍符,是用來捆住喪屍,防止它逃跑。一切準備妥當後,眾人按部就班,隱入黑暗中。

鎮門前放著一頭死豬,死豬已被割喉放血,鮮血染滿了屍體。淡淡的血腥味,隨著微風飄進眾人鼻子內。

藏在小巷內的幾個負責用麻繩捆住喪屍的保安隊員中,有一對親兄弟,哥哥與弟弟藏於左右兩側,兩兄弟都高度緊張,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夜黑風高,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時被一片薄雲遮住,山上的野獸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等待許久的眾人突然看見一條黑影迅速撲向鎮門前那頭死豬,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從死豬的位置已經傳來撕紙般的怪聲,「刺啦刺啦」的怪聲不斷傳入眾人耳朵里,隨著怪聲,眾人似乎還隱約聽到其中夾雜著低沉的嬰兒笑聲,眾人無不感到毛骨悚然。

隨著時間逐漸流逝,天上的薄雲漸漸移開,被擋住的月光再次君臨大地。黑暗的大地重新蒙上一層微黃暗淡的光紗。眾人借著月光細看,這一看,就是膽大粗心的粗心隊長也不禁一悚。

只見喪屍伏在豬身上,身上沾滿豬血,手指甲長三寸有餘,喪屍如同餓鬼般撕咬著死豬,如利刃的雙手猛扒豬身,似是狗兒在地上刨洞。埋入豬腹的頭時不時抬起來往鎮門觀看,黑暗中發出青色光芒的雙眼,時而露出低沉的嬰兒笑聲,讓眾人有一種從地獄來的惡鬼的錯覺。

粗心隊長和許秋原藏在一戶人家裡頭,那角度正好可以看清喪屍的正面。粗心隊長聲音有些哆嗦:「許……許老爺子,我……我說這是個什麼怪物啊?瞧那吃法,就是餓了幾百年也不用這麼吃吧?」

「怎麼?你怕了?」許秋原緊盯著喪屍,語氣十分冷淡。

「我……我老楚怕個屁啊我,它再橫,我都能把它捏成一團。」嘴上雖還逞強,但粗心隊長底氣還是不足,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怯意。

許秋原聞言一聲冷笑:「你能把它捏成團,它可以把你撕成肉泥,不信你去試試。」

「我……我這不是服從你老爺子的安排嗎?打擊罪惡,還得團結一致。」

不一會兒,喪屍一番風捲殘雲之後,轉頭望向鎮內,這裡面還充滿著濃重的血腥味,鮮血,已經勾起它瘋狂的本能。腳下血肉模糊的屍體已經不能滿足它了。

喪屍一離開死豬屍體,眾人立時看得一清二楚,死豬早已體無完膚,碎肉鮮血濺滿屍體四周,肚皮下的血洞正慢慢流出黏稠的內臟。眾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喪屍一踏進萬山鎮,立刻被腳下澆滿鮮血的木板吸引。喪屍的本能就是撕抓,凡是遇到有生氣或血腥之物,它一定會狂抓不休,所以才生出鋒利異常的指甲。喪屍一爪抓起木板,怪叫一聲便撕咬起來。沒啃幾口就發覺不對勁的喪屍把木板一丟,又被前面染著鮮血的木板所吸引。

在喪屍重複相同動作幾遍後,粗心隊長呵呵笑道:「這傢伙也太傻了點吧?都咬了好幾塊破木頭了還不知道那是假玩意兒。」

許秋原回道:「人都死了它還有什麼腦子,現在它只是按本能行事而已,再說你楚大隊長也比它好不到哪兒去。」

粗心隊長聽著許秋原的挖苦話並未動怒,反而興奮道:「我說許老爺子,可以動手了吧?」

許秋原看情形覺得也差不多了,打了個暗號通知屋頂上的兩名弓手。

兩人拉開弓,瞄了下喪屍的天靈蓋,這是放屍氣最快的部位。第一次偷襲,兩人心中害怕,這一下失了準頭,兩支鋼箭「嗖嗖」擦過喪屍頭頂,釘在一旁地上。

藏在屋內的粗心隊長不由得低聲咒罵:「還說是射箭好手,這麼近都射不中,真是廢物。」

還在撕咬木板的喪屍並未發現身旁釘在地上的兩支鋼箭,依舊在撕咬著木板。許秋原見狀,又打了一聲暗號。

兩名弓手相視一眼,強自鎮定下來,拉弓,瞄準,射。兩支鋼箭勁射而去,「噗噗」兩聲,這一次絲毫不差地射中喪屍的天靈蓋。

世間無論什麼屍變邪物,都沒有疼痛之感,這也是人為何難以斗贏屍變邪物的原因之一。人砍它幾十刀,它都沒事,但它只要那麼戳人一下,人不死也得重傷。

喪屍對頭頂中箭雖毫無感覺,但它卻本能地感到體內的屍氣流失。屍氣快速地流失,使喪屍暴躁起來。它既無思想也無智能,只是本能地想虐殺破壞。地上的木板,正好是它發泄的對象。

眾人見喪屍頭頂兩支鋼箭快速噴出幾米高的濃黑屍氣,而喪屍卻毫無影響,心下大感驚訝。

許秋原心中也驚詫不已,瞧那噴射而出的屍氣,這喪屍還真有些門道。

這次他打了兩聲暗號,意思是叫弓手射喪屍喉嚨處。兩名弓手因剛才得手,信心大增,膽氣也多了幾分。兩人拉弓放箭,鋼箭破風而去。眼看這兩箭即將得逞,不料正在撕抓木板的喪屍卻突然低頭,「撲哧」兩聲,兩支鋼箭竟射入喪屍左右臉龐。

喪屍這下終有所覺,它環望四周,雙眼忽紅忽青。不過在兩箭射失時,眾人早已藏匿好。喪屍看不出不妥之處,只得拔掉臉上的鋼箭,再次抄起地上木板,只是這次撕抓得更瘋狂、迅速。

粗心隊長看著連連吸冷氣,低聲說道:「這些寸厚木板被那東西一抓就穿、一掃就碎,他要是招呼到人身上,那不得被碎屍萬段。」

喪屍行動快起來,木板的數量損失亦加快。許秋原見狀連打幾聲暗號,意思是叫弓手連續射擊。

兩名弓手搭弓放箭,這次一支射中喪屍喉部,一支射中喪屍胸口。看到這次準確無誤地射中喪屍弱點,兩人相互打了個好的手勢。

正當兩人高興之時,喪屍突然停下動作,向其中一個弓手的藏身之處望去,青色的眼睛瞬間變成血紅,朝著弓手藏身處怪叫一聲就急奔而去。

察覺不妙的許秋原破門而出,一聲怒喊:「亮火。」

街道立刻竄出十幾個手持火把的保安隊員,將昏暗的街道照得亮如白晝。喪屍突見竄出這麼多人,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接著,發出如泣嬰般的怪聲撲將而來。

粗心隊長嚇得急喊:「開槍、開槍,快開槍。」

幾個保安隊員把火遞給其他人,架起槍就放。「嘭啪」的槍聲打破了萬山鎮的寂靜,驚起附近林中無數鳥獸。喪屍被子彈打得連連後退,身上出現無數個小洞口,一些流出黑色血水,一些則噴出濃黑屍氣。這一下使得喪屍更為狂怒,它硬挨著槍彈,慢慢靠近保安隊員。

許秋原心裡清楚子彈對喪屍作用不大,急忙喊道:「弓手快放箭射它,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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