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欲擒故縱

器官「基地」發生了逃跑事件,這事驚動了黃元霸黑社會集團高層,他們派出最精幹的偵探,利用最先進的偵查手段,很快就查明了義珍蓉的真實背景——義珍蓉四年大學期間,只有上課時間在學校正常學習,而其餘時間一直在隸屬於國安部的某訓練基地滯留。根據她所讀的大學的校規規定,學生不允許在校外居住,該大學生部負責人曾就此事與義珍蓉本人談過話,同時還向上級反映過,但後來都不了了之——義珍蓉為寒門學子,如果不是相關權威部分打招呼,她哪來如此特權?

由此可以肯定——義珍蓉早在入學之前就已經被吸收為「放鷹行動」組成員並接受了為期四年的強化訓練。

某日深夜,天堂醫院貴賓室燈火通明,三方代表就此事召開緊急碰頭會議,研究具體解決方案。

供貨方代表阿德說:「很遺憾,給各位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但我要強調的是——我們確實不敢保證在提供的貨源中沒有參雜了中國的卧底特警。」

醫院方代表夏烈慢條斯理地說:「我認為碰頭會的內容不應該是追究哪方面的責任——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們就不是坐在這裡,而是逃亡或者已經上了斷頭台。先生們,大家應該討論怎樣解決問題。」

基地方代表黃元霸連連點點頭,說:「夏院長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們正是為了解決問題才緊急聚到一起來的。」

夏烈把目光投向黃元霸,說:「你是基地的直接管理者,怎麼解決,你說的話是最權威的。」

黃元霸:「我認為事情的發生是一種必然現象,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如果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那才是最大的危險。」

夏烈:「是的,很有見地。做為醫生,都知道一個常識,一個人如果平時什麼病都沒有,一旦有病,送他進火葬場比送醫院更現實。」

黃元霸:「所以現在發生這事是最及時的,只是真要解決還是比較棘手,一夜間就冒出了三個人逃跑,有誰敢保證在基地就只有這三名卧底特警嗎?」

「只有兩位是卧底特警,那個姓賴的確實是地道的漁民。」阿德插嘴道。

夏烈:「這正是急需解決的關鍵問題。要不採取『清籠』的辦法……」

黃元霸:「器官基地這邊可以用清籠的辦法解決,我已經派人與一些不發達地區的醫院聯繫了,準備把『存貸』在短時間內全部低價處理,重新換上新鮮血液。可是『科研基地』那邊怎麼辦呢?一個課題時間最短三個月,時間長的要好幾年——我總不能把正在實驗階段的『貨物』也清籠吧?」

阿德:「你們兩個都反覆提到『清籠』,『清籠』是什麼意思?」

黃元霸看了一眼阿德,見他不像是裝不懂,於是耐著性子解釋說:「比如鄉下農戶養了一籠雞,某天發現其中有一隻發了瘟,那麼,農戶為了不讓雞瘟擴散,會把一籠雞全部處理掉——這就是清籠。」

阿德:「原來是鄉下人乾的事,難怪我聽不懂。」

夏烈鄙視地白了阿德一眼,繼續與黃元霸說話:「如果科研基地混進了特警,那不是好玩的事。」

黃元霸:「不是『如果』,是絕對,這些年我們也經常發現苗頭。」

夏烈:「這太恐怖了,老黃你一定是有了好辦法。」

黃元霸嘆了口氣,說:「那叫什麼辦法喲,是逼得無路可走時才走的一步險棋。」

「什麼險棋?」夏烈、阿德異口同聲。

「這一步險棋我也是從鄉下獵人那裡學來的,」黃元霸盯著阿德,「獵人管它叫『放媒雞』……」

阿德來了興趣,問道:「黃叔,什麼叫『放媒雞』?」

黃元霸:「獵人把捉到的活野雞留下來精心餵養,打獵時把它他帶上山控制在一定範圍,讓他引誘出更多的同伴……」

「義珍蓉你留下她沒有殺?」阿德這次總算聽明白了。

黃元霸點頭:「是的,她就是我的『媒雞』,我已經把她放到『科研基地』去了……」

「高招,真是高招!」夏烈、阿德同時伸出了大拇指。

貴賓室里爆發出魔鬼般的怪笑聲。

夜晚,搬運組已經失去了往常的寧靜,工友們都沉浸在興奮之中。中午,尹海波回到宿舍不久,蕭有勁就向眾人宣布:你們三年已經期滿,可以放心回家了!這消息就像燒沸的油中摻了一勺冷水——眾人興奮得炸鍋。蕭有勁走後,大家嘰嘰喳喳,都在說回家這件事。隔著幾個床位的鄭正良突然用明顯高於他人的聲音叫道:「老尹,你真能保守秘密,中午蕭助理已經跟你說了,你就是不讓大家提前知道。」

「是嗎,我向大家表示歉意。」尹海波的心情很好,因為他找到了自己的戰友。

「道歉有什麼用,都是出門在外,當關照的還是要關照。我們這幫人當中,就你老尹最會玩深沉。」鄭正良說。

「那當然,要不他怎麼能當工會主席呢。」

「真有意思。」鄭正良又回到他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助理問我願不願意留下來,大家知道我沒有腦膜炎,怎麼還想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呢?家裡人肯定都以為我早就死了,這次我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不知道會不會嚇著他們。」

鄭正良說到此處,嘈雜的宿舍剎時靜了下來,這話觸及到了眾人的痛處,他們中間又有誰的家人不是認為他們已經死亡?

在這之前,有消息傳來,說那邊過來的人是女的,好多人都沮喪到了極點,以為這一次不會有希望了。後來又聽說那邊還過來了一位男的,大家才又充滿了期待。

「老員工」要走,「新工人」要來,這裡的迎新送舊,尹海波見得多了,就像軍營一樣,「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把這句話用在天堂製藥廠包裝部也是恰如其分的。

尹海波的印象中,在這裡干三年並不是一個固定的期限,他記得有幾個組來到這裡剛剛三個月就離開了,而時間長的比他早來一年的現在還留在島上。這類怪現象讓尹海波內心產生懷疑——他們會不會從事某種非法試驗?而另一怪現象更證實了這懷疑——這裡的每組人員都是同一天進來的,整數一百人!正、副組長、質管員由上一屆三年期滿自願留下的老工人擔任……

尹海波所在的「搬運組」除去三名管理員也正好是一百人,都是三年前同坐一條船來到這裡的。尹海波還記得,他們一起來的有一百幾十人,還有幾十個人去到了那邊。

這三年,他們過得還算可以,工作既不辛苦也不輕鬆——除了雙休日,每天上午八時正,有一條貨輪滿載散裝藥品過來,下午五時又滿載包裝一新的藥品離去。尹海波和工友們的工作就是把散裝的藥品從貨輪上卸下來送往包裝車間,然後又把包裝車間前一天加工好的貨裝上貨輪——周而復始,三年時間就是這麼度過的。

每當貨輪離開,勞累一天的工人們到食堂里享受豐盛的晚餐,飯後打幾場球、或參加其他娛樂活動。這裡的娛樂設施、球場隨處可見,置身其中就感到是在外打工或求學。到了晚上,就得分男女各自回到宿舍——據說這是為了體現「人文精神」。

尹海波還注意到一個現象——三年前除了搬運組其餘都是女人,後來男工漸漸多了起來,增加了「雜勤組」和由男人組成的「包裝組」。而這些增加的「這組」、「那組」,「雜勤組」的神秘是最讓尹海波難以釋懷的……

以上便是尹海波作為卧底警察三年來的「工作業績」,明天他會和盤向義珍蓉托出。

想到義珍蓉,尹海波感到臉上熱辣起來……四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義珍蓉的清純、姣美和農村女孩天然的質樸深深地打動了他……但是,身份和工作的特殊,使他不敢對最心儀的女孩有多餘的想法……

尹海波擔任了義珍蓉一年多的教練,一年後,他就奉命外出執行任務……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尹海波慶幸自己沒有對義珍蓉示愛,否則,那份生離死別會對雙方造成永久的傷害和痛苦……

義珍蓉萬萬沒有料到,與她接上頭的竟是尹海波!對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來說,那種亦師亦兄的關係是最能產生情愫的,更何況他倆之間還有過那一段異乎尋常的經歷。

人的第一次是最難忘的,而義珍蓉的「第一次」更加刻骨銘心——第一個擁抱她的男人是尹海波;第一個親吻他的男人是尹海波;第一個接觸她的酥胸的男人還是尹海波!

雖然那只是訓練的需要,尹海波除了履行一個教練的職責,內心絕無非分之想,但作為義珍蓉,她沒有理由不上心……

尹海波年輕、英俊、高大魁梧,屬於女孩們見了都會動心的那一種,而他的沉著剛毅、博學多才更撥動了義珍蓉的心弦。隨著時間的推進,義珍蓉的這種情愫越積越厚,以至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境地。

根據有關規定,卧底特警在未完成任務之前絕不允許談戀愛,有很長一段時間,義珍蓉在這種情不自禁與紀律的約束中煎熬,並影響了她的訓練和生活。易組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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