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再欠情債

話說鄢之利接受葉漢的任務偕妻子前往葡萄牙里斯本打探競投賭牌有關事宜。和妻子一起出國,這對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來說,是最難受沒有的了,但此次他沒有半點怨言。個中曲直,恐怕暫時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夫妻倆浸泡在熱水澡盆里,一邊消除旅途疲勞,一邊說話。

賀麗麗一路上憋了一肚子話,但丈夫一直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此時,她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抓起一塊肥皂泡沫扔向丈夫:「之利,這一次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帶我出來,莫不是又做錯什麼事向我贖罪!」

「麗麗,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們老夫老妻,有什麼罪值得贖!」

「你別賴了,外面都風傳你和好幾十女人有染,你給我戴這一大摞綠帽子也罷了,還存心欺哄我!」賀麗麗說著,委屈得流下淚來。

鄢之利將她攬在懷裡:「麗麗,你不要相信外面的謠言,別人是有意破壞我們夫妻感情的。我是生意場上人,哪會沒有女朋友的道理?我敢打賭,我和所有女朋友的交往都是正常的,絕對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賀麗麗「哇」的一聲哭了:「沒良心的,你果然和很多女人好!你說沒做對不起我的事,外面騷女人多的是,我又不在身邊,誰可以證明?!」

鄢之利指著自己的胸口:「我的良心可以證明。我承認是有不少騷女人對我起了不良之心,這證明你的丈夫很優秀,可我並沒有被她們玷污,始終為你保持清白之身!別說這些了,麗麗,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要帶你出來?」

「我怎麼知道!」賀麗麗用手揩淚,不想肥皂泡反滲入眼睛,乾脆哭起來說,「肯定是你做了傷害我的事,找這種鬼地方向我賠罪;要不是專門為了和一位葡國騷女人約會!」

鄢之利用清水替妻子洗凈眼睛,勸道:「你真是蠢,我和女人約會敢把你帶在身邊——」

「啊?原來你不帶我在身邊都是和女人約會,你總算自己承認了!」賀麗麗花容失色,用手擰住了丈夫的耳朵。

「太太,別、別這樣,」鄢之利偏著頭說,「你快放下,我真的有好消息告訴你。」

「我不放,真是好消息我才饒了你!」

「好吧,我說。太太,我們又有了一次發大財的機會!」

「是股票又漲了?」

「不是,有人邀我競投澳門賭牌。」

「是葉漢?」賀麗麗鬆了手。

「是的,」鄢之利揉著被擰痛的耳朵,「這次來里斯本正是他安排的。」鄢之利接著把與葉漢合作的事從頭說了一遍。

賀麗麗問道:「你同意了?」

「這種美事我當然不拒絕。」

賀麗麗皺眉道:「可是你並不懂賭呀,都說賭博場上無父子,何況葉漢只是你朋友,他是賭徒出身,手段了不得,萬一他玩你怎麼辦?」

鄢之利點頭:「知夫莫若妻,我擔心的正是這問題。是不是拒絕他算了?」

賀麗麗撇撇嘴道:「你人都到里斯本來了,還說這話哄我,你有啥彎彎心腸都說出來吧,我們合計合計。」

鄢之利認真道:「和葉漢合夥,我是沒有多少時間直接管事的,到時候賭場盈利,我拿走很多紅利,短時間倒也罷了,若長期如此,他出力大,肯定不甘心,說不定要逼我退股,他一個人經營——」

「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賀麗麗岔斷鄢之利的話說。

「所以,我想來想去準備把明高拉進來,這樣,兩股勢力對付葉漢一個,他就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這當然好,可是葉漢他會同意?」

鄢之利咬著嘴唇,眼望著天花板,很久才說:「這問題我還得想想辦法……」

夫妻倆剛剛上床,門鈴聲響起,鄢之利吻別太太,束緊睡衣腰帶趿著拖鞋去開門。

門剛開一條縫,一張艷麗的女人面孔擠了進來,多情的鄢之利一陣酥麻,張開嘴……

「之利,這麼晚了,誰在叫門?」賀麗麗在被窩裡慵懶地問道。

「沒、沒有誰……」鄢之利慌忙退出舌頭說道,「晤,大概是服務員吧。」

「服務員?是男的,還是女的?」賀麗麗抬起了半個頭。

「當然是男的啦!」鄢之利向女郎眨著眼。

「唉,真討厭……」賀麗麗又躺了下去。

鄢之利剛剛退卻的激情一下子又回來了,深吸了口氣,向女郎張開了雙臂。這女人是酒店的應招女郎,以出售色相為業。鄢之利一踏上這家酒店的門,兩人就用眉眼勾搭上了。鄢之利在這方面是頗有天才的。登記房間時,他趁太太點鈔時隨手在服務台上的一張小紙片上留下自己的房間號碼,用手掃落在地毯上,那位應招女郎自然心領神會地拾起,現在果然找上門來了。

第一個回合過去後,女郎推開鄢之利,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先生,我可以進你的房間嗎?」

鄢之利搖頭,指指裡面:「我太太。」

女人生氣地瞪了鄢之利一眼,用英語罵道:「流氓!」

不想女郎的話被賀麗麗聽到了,剎那間,那種女人捍衛自己利益的本能醋意令她疲倦頓消,一骨碌爬了起來……

鄢之利聽到妻子的腳步聲,求助地示意女郎走開。女郎輕蔑地沖他一笑,交抱起手臂挑戰似的有意等賀麗麗出來。

賀麗麗敵意地望著女郎,問鄢之利:「你不是說按門鈴的是位男人嗎?」

此時,鄢之利已經徹底被女郎征服,在中意的女人面前他的機靈和才氣總能淋漓盡致地發揮,他說:「是呀,那男的剛剛離開,她就來了。」

鄢之利的從容令賀麗麗都不敢懷疑他有過越軌行動,她雙手一叉腰,沖著女人叫道:「你來這裡幹什麼?騷女人,給我滾!」

鄢之利心想這下完蛋了,如果女郎在太太面前公布剛才的……誰想,女郎並沒有這樣做,先瞪了賀麗麗一眼,轉身朝鄢之利臉上啐上一口,罵道:「誰稀罕這種臭男人!」

望著女郎離去的背影,鄢之利感到臉上的唾沫像電源,刺激著他的面頰,令他一陣陣激動……當賀麗麗替他拭去,一種無以言狀的失望和惆悵立即湧上心頭……

已是子夜時分,女郎佔據著鄢之利的心,生物鐘失去作用,使之全無睡意。當妻子熟睡發出均勻的鼻息聲,鄢之利又悄悄爬起來,趿著拖鞋,躡手躡腳走近門邊,不時下意識地看一眼床上的賀麗麗。

此刻,鄢之利的腦海中始終盤踞著一種幻想:那位女郎還在門外等他……正是這種幻想的驅使下,鄢之利鬼使神差地走到門邊,當他手擰拉手時,門外果然有輕輕的腳步聲……這一剎那的感覺美妙無窮,這一生鄢之利可謂享盡溫柔,和他上過床的女人何止數以百計,但在妻子眼皮底下偷情卻是頭一回……他心中暗暗感謝葉漢給他創造了體驗這種生活的機會!

床上是熟睡的妻子,門外是剛剛結識——但不知道名字的美麗女郎,就在這扇門將開未開的瞬間,亦驚亦喜、渴望與畏懼同時出現,將偷情的妙處推到一個最高的佳境……鄢之利感到一陣喉干舌燥,全身湧起的電流似乎正將他體內的水分蒸干……總之,他開這扇門費了很大的工夫——本以為會有激動的場面出現,當他拉開門,眼前呈現出的卻是一個男人身影時,鄢之利大倒胃口,連叫晦氣。

回到房間一宿無話。次日,鄢之利把太太留在酒店休息,準備一個人去海外部打探消息。如此做,他是希望能碰上昨晚的那位女人,他有這種預感,預感將與那位女郎擁有一段難以忘懷的經歷。

在酒店裡他特別留意,直至到了大門外,那種可能不會再有了,他才攔住一輛計程車,懶懶地用葡萄牙語說了一句:「海外部。」

計程車匯入車流,風馳電掣在馬路上飛奔,不知過了多久,司機突然剎車,鄢之利仍然懶洋洋問道:「到了?」

「還早呢,你沒看見前面的紅燈?」司機不耐煩地丟過一句話。

恰在這時,他的右側「嘎」地一聲停剎了一部計程車。窗玻璃開處,一張熟悉的美人臉探了出來,用流利的英語說:「喂,怕老婆的男人,去哪裡?」

鄢之利對這種喜出望外一時無法適應,搖下玻璃窗,一雙眼睛火辣辣地望著對方,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女郎自然是有備而來的。她伸脖子,幸福地閉上雙眼,微張著櫻桃小口……鄢之利很快也恢複了他本能的血性,一口咬了那張櫻桃小口,飢餓地吮吃起來……

綠燈亮了,司機叫道:「開車啦!」

此時此刻,如果司機願意通融,每秒鐘哪怕給一萬元,鄢之利也願意出……計程車還是無情地啟動了,鄢之利情急中突然萌生一個念頭,大聲對司機說:「停車,請停車!」

「你沒見這裡沒有停靠站嗎!」司機叫完之後嘀咕道,「好色不要命的男人!」

車在一個停靠站停下,鄢之利甩給司機100元葡幣,剛剛走下車,載著女郎的那輛車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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