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逃不掉的怪物侵擾

我憤怒的咆哮起來,拚命的掙扎著,用腳猛力的想踹向杜宏遠這隻沒有信義的邪惡怪物,杜宏遠對我的反抗頗為嘉許,他興奮的尖聲怪笑著,繼續激怒我,就像在鬥牛場上激怒一頭行將送入廚房的鬥牛一樣。他要把我心底最深的憤怒也激出來,讓我的大腦高速運轉,提高他的食物中的營養劑量。我明明知道這一切,但仍然是憤怒的無以復加。

我無法不憤怒,小萍就倒在他身後的椅子上,她那無力的呻吟令我幾欲瘋狂。

終於,杜宏遠覺得差不多了,我的大腦已經足夠沸騰了,可以上桌了,於是,那兩個保安架著我的胳膊把我強行按住,杜宏遠手拿一支吸管,臉上帶著邪惡的笑容向我走過來,我拚命的呼喊,拚命的喊叫,突然之間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我的頭部直曼遍全身,我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腦子裡一陣劇烈的疼痛把我喚醒,那種痛是超過了人類想像的界限,不僅僅是痛徹心扉,而是連意識自身都感受到絕望的痛楚,痛疼令我身體蜷縮起來,四肢無力的抽搐著,足趾拚命的弓起,我寧願置身於烈焰冰川之中,也勝於這種腦髓被吸食時所帶來的驚怖與痛疼。

霎時間,我發出了一聲凄慘的悲嚎,那聲音充滿了絕望與痛苦,好像是地獄中的萬千陰魂在烈焰的炙烤之下所發出的慘厲哀號,凄厲悠長,絲絲縷縷,不絕於耳,悲號中所挾帶的無限怨懟彷彿一根尖銳的針,刺激著我的痛楚更加強烈,我瘋狂的吼叫著,身體因為極度的痛苦而蜷縮成一團。

我嗥叫得喉嚨里噴出鮮血,聲音嘶啞,拚命的甩動著自己的頭部想減輕這種痛楚,但是我的反抗是如此的微弱,只換來了杜宏遠更加得意的獰笑與冷嘲。

杜宏遠吧咂嘴的聲音遙遙傳來,那聲音彷彿來自於另外一個虛無縹緲的世界,我的意識漸漸彌散,已經喪失了自我把握。

恍惚中,我感覺到杜宏遠身後的小萍在動,我的眼睛倏然瞪大,她真的從昏迷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多半是被我的凄厲慘嚎聲所驚醒,當她看到我正被杜宏遠按住,啜食著我的腦漿的時候,她的身體顫抖起來,我以為她還會再次的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昏死過去。可是她沒有,她踉蹌著爬起來,抓起杜宏遠辦公桌上的青銅鎮紙,對準杜宏遠的腦袋狠命的擲了過來。

杜宏遠一驚,猛一回頭,趁此機會,我突然抬腳,對準他的下陰踹了過去,那一腳用的力氣真大,連同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的兩個保安一起,三個人倒撞到門口,兩個保安撞在牆壁上,發出了一聲慘叫,我卻跌了出去。

杜宏遠狼一樣的咆哮聲響了起來,兩個保安顧不上痛疼,舉著警棍衝出來,我急忙伸手去摸懷中的消防斧,卻不料就在剛才掙扎中跌落了,赤手空拳之下,我只好掉頭退走。

保安窮追不捨,我強忍著心聽悲痛,耳聽著小萍的凄楚哭聲漸遠,冷風陡然襲面而來,我已經衝出了那幢可怕的樓房。

我在黑暗的街道上匆匆的奔跑著,甩掉了兩個保安的追逐,到了一個無人的廣場,我在台階上坐下來,咻咻的喘息著,心中充斥著無盡的哀傷,小萍,我竟然未能救得她出來,現在我應該怎麼辦呢?

報警嗎?沒有任何用處的,杜宏遠如此有社會名望的一個人物,警方決不會聽信了我的話就懷疑他,即使是懷疑,在沒有抓住證據之前也不會輕舉妄動,其結果,就是他有著充裕的時間消滅所有的證據,甚至包括小萍在內。

我不能拿小萍的安危來冒險!

這時候路上的車多了起來,城市的清潔工人已經開始清掃馬路,洒水車經過,噴了我一身的清水,我像狗一樣抖動了一下身體,處於渙散姿態的意識被我強迫集中起來。我摸了摸衣兜,找到幾張儲蓄卡,我在ATM機上把所有的錢全部提出來,然後找了家賓館要了一間房間,進了房間後我又出來,要求服務員給我調了個旁邊有陽台的房間。換這個房間的目的,我是想到了夜晚從陽台上悄悄溜出去營救小萍。

選好房間之後,我渾身癱軟的躺在床上,閉上眼,小心翼翼的用枕巾堵住頭頂上的孔洞,防止腦液在我熟睡中淌出。然後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必須養足精力,才有力量與杜宏遠那個惡魔相抗衡,未來的日子,小萍的解救,全靠我一個人的努力,我不能失敗,決不能。

不知睡了多久,潛意識中的一種徵兆突然喚醒了我,我急忙坐起來,抬頭望見窗外黑暗中明亮的燈火,不由得吃了一驚,想不到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杜宏遠吸食了我大腦中的漿液,使我的意識渙散,精神不振,頭部的痛疼更是劇烈,正想忍著痛楚翻身起來,卻忽然聽到門口有什麼聲音輕然傳來。

我的耳朵狗一樣的豎了起來,沒錯,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喚醒了我,這個驚動了我的動靜,是門的把手正在輕輕轉動的聲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急忙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不敢開燈,用腳在地面上摸索尋找到鞋子穿上,然後悄悄打開窗戶,正要鑽出去,那扇門突然喀啦的一聲開了,我用手捂住頭頂上的孔洞,就勢一栽,整個人跌倒在窗外的陽台上,與此同時,我聽到房間裡邊嘩啦一聲,象是一隻龐大的水母跌落到被褥上,那聲音陰鬱而沉悶。

來的果然是那個怪物,是杜宏遠,可是他究竟怎樣找到這裡來的?我來不及多想,就勢抓住陽台上懸垂下來的排水管道,急忙向下攀爬下去。

上面響起咻咻的喘息聲,我猛抬頭,正看到一雙怪異的眼睛,於黑暗中盯視著我,一條生著鱗片的觸手鞭子一下橫空掃來,我人在半空,躲無可躲,被那條觸手啪的一聲抽在脊背上,疼得我慘叫一聲,觸手接著一卷,捲住了我的小腹,霎時之間我大驚失色,如果被這條觸手纏上,只怕我今夜難逃厄運。

情急之下,我用力向下一掙,砰的一聲跌摔在地上,那條觸手卻仍然死死纏住我,觸手上分泌出的腐蝕性粘液灼傷了我的肌膚,我忍著劇痛從地上坐起來,手在四周盲目的胡亂摸索著,終於摸到了一塊廢鐵皮,我就用這塊廢鐵片當作鋸片,在觸手上面狠命的鋸了起來。

鐵皮割破了觸手厚厚的角質層,露出裡邊泛著鱗光的白色筋健,我還要繼續鋸下去,那條觸手卻嗖的一聲縮了回去。

觸手突然縮回,讓我不由得呆了一呆,然後突然醒悟過來,跳起來向前遠方拚命的飛逃。我衝到馬路上,恰好遇到一輛計程車過來,我急忙招手叫車停下,然後告訴司機向著公司的方向疾馳。

杜宏遠既然追到了這裡來了,那麼小萍很有可能正被禁錮在公司里,此時趕去,或許會救出她來。

我急切的替司機指著路,催促著他再快一些。司機是一個穩重的中年男人,他對我的急切絲毫不以為然,嗯嗯呵呵應付著我,卻怎麼也不肯加快車速,後來他見我真是急如星火,就抄了近路,順手打方向盤,將計程車駛入了一條衚衕里,說道:你別急,穿過這條衚衕,咱們就到了。

一言未止,前面的地面突然隆起,計程車司機猝不及防,驚呼一聲,眼看著計程車駛上那個突然隆起的土包,車輪朝天的仰翻在地。倒地時我看得清清楚楚,怪物,那個怪物,它正從地面下鑽出來。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個怪物能夠在都市中橫行卻不被人察知,它是利用了城市的下水道設施,它有著駭人的嗅覺,能夠在地下追逐著我的氣味長途追蹤,一旦嗅到地面上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它就拱破土層,鑽出來地穴。

此時,怪物正從地下鑽出來,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它的形態,感覺上像是一隻披著鱗甲的管狀蠕蟲,它破土而出,將計程車掀翻在地,極其兇猛的撲了過來,它那龐大的體形壓在車上,薄金屬片製成的車體立即發出一陣吱嘎聲,迅速扭曲就形,我身邊的司機突然慘叫了一聲,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他的頭部被怪物扯了出去,我強忍著怪物身體上散發出的那陣腐臭氣味,用力側屈身體,右腳使勁一蹬,咄的一聲,那扇已經被扭得變形的車門脫聲飛出。

我就地一滾,滾出去時還希望手上能抓住根木棍或是石塊,但是兩隻手什麼也沒有抓住,腦袋卻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我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腦漿因震動而發出的嘩嘩聲,象是打開了自來水龍頭,腦液和鮮血狂噴而出,我急忙用手按住頭部的孔洞,不讓漿液和鮮血噴出來,爬起來吃力的向前走走了幾步,再回頭一看,只見司機的屍體如同一隻布偶一樣被怪物撕扯著,我無力救他出來,甚至連自身也難保。

我一隻手捂著頭部,拚命的加快速度向前疾走,卻不敢奔跑,一旦速度加快,體壓增高,我體內的漿液和鮮血就會從大腦上面的孔洞狂噴而出,屆時我的生命也就宣告中止。

我踉蹌著,東倒西歪的向前走著,怪物在後面發出一陣磣人的嘶叫,數不清的肉足飛快的移動著,向我追了上來。

怪物越來越近,已經近在咫尺。

突然之間,前面一片光明大作,幾輛轎車從衚衕兩側同時駛了進來,我在這片刺目的光明中蹣跚行走著,意識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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