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惡毒保姆

突然何明笑了笑,一指前面的一家腸粉店:「走,昨天咱們吃的是火鍋,今天改吃腸粉。」說完,就興沖沖的走了進去,找了個座位坐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身邊:「紅紅,到我身邊來,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和我擠在一起的嗎。」

「瞧你那德行吧!」林紅心裡感受到一種久違了的溫情,走過去把自己的身體依偎進何明的懷裡,聽著何明點菜,卻偷偷的把衣袖掀開,看著上面的淤青困惑不已,這真是怪事,自己的身體上什麼時候留下的這些淤青?怎麼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何明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著她,忽然笑了起來:「看你委屈成這個樣子,呵呵,也難怪,既然你進了我們何家的門,就得過這一關,有件事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我二姐也碰到過。」

「是嗎?」林紅笑吟吟的說著:「說給我聽聽。」她很驚訝的發現了一件事,自己哄騙起來人來,居然是爐火純青,嫻熟自若,或許欺騙男人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天賦吧?她想,只要知道了何明他的二姐以前遇到過的事情,就會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遇到了什麼。

當她這麼思考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好像正在分裂。

「小豬之所以叫小豬,是因為她姓朱。」何明終於開口說道:

「我曾經聽我母親偷偷的告訴我,最早來我們家做保姆的,是小朱的一個遠房親戚,論輩份小豬應該管她叫姑姑,主要是照顧我二姐,可能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吧?要不我怎麼記不起來這些事呢。她表姑當然跟小豬一個姓,也姓朱,名字叫朱華,聽我家裡人說她長得非常漂亮,一點也不像個鄉下人,我們家裡人都管她叫朱姐。朱姐這個人很陰毒,她剛剛來我們家的時候,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天天寵著我二姐,家裡所有的活不等吩咐就做得乾淨利索,日子久了,就贏得了我家人的信任,把我二姐託付給她讓她照顧。每天,我們家人下班的時候,朱姐總是帶著洗得乾乾淨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二姐迎在門口,使我父母非常滿意。實際上,朱姐卻經常打我二姐,打得我二姐哇哇哭叫,可是我二姐從來不敢跟我父親母親講。因為朱姐最會在我父母面前演戲,我父親母親在家的時候,她就像個天使一樣溫柔,特別有耐心的哄我二姐,可是等我父親母親都去上班之後,她就立即變了臉,扒光我二姐的衣服,拿一根麻繩把我二姐捆起來,嘴裡塞只臟襪子,先重重的毒打一頓,然後扔進浴缸里,放點水,把我二姐泡在水裡邊還淹不到她的程度上。再之後她把浴室的燈光關掉,門鎖上,讓我二姐一個人在黑暗中驚恐的哭叫,朱姐則將我們家裡的毛線拿出來,到外邊和別人家的保姆換,別人家的保姆的毛線也是從僱主家裡偷出來的。毛線換過之後,僱主家就認不出來了,然後朱姐織了毛衣或者是自己穿,或者是賣掉,等到了我父親母親快下班的時候,她這才晃悠晃悠的回去,用刷洗廁所的刷子在我二姐身上一通狠搓,搓得我二姐緩不氣來直翻白眼,不過叫朱姐這麼一糟蹋,再替我二姐把衣服穿上,等我父母回家之後,就會看到一個漂漂亮亮天使一樣的女兒。而且朱姐經常恐嚇我二姐,說是如果我二姐要是敢把這事告訴父親母親的話,她就讓那隻殼甲上刻著她名字的小烏龜……」

剛剛說到那隻小烏龜幾個字,何明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象是想起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再說話了。

林紅聽了半天,卻仍然摸不著頭腦,就問了一句:「這個朱姐也真是太壞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二姐?這會對你二姐的心理造成永久性的傷害的!那你大姐呢?她怎麼不管?」

何明道:「我大姐實際上是我大爺家的孩子,後來我大爺去世了,她才來到我們家,她到我們家來的時候,我二姐已經上了初中了。所以我二姐一直對我大姐看不順眼,這裡邊還有這麼個原因。」

林紅皺了皺了眉頭:「你們家裡的關係可真夠複雜的,你呢?是不是你父親母親親生的?」

「我當然是了。」何明失笑起來:「你以為我們家是孤兒收養中心啊,啊,」他說著,回過頭,用手指捏了捏林紅的鼻子,開心的笑了起來:「匹諾曹,你可不要說謊哦,哈哈哈。」

「討厭啊你!」林紅心裡有鬼,臉紅紅的打落何明的手:「你還沒講完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後來有個鄰居實在是看不過眼去了,就悄悄的把朱姐的事情告訴了我父親母親,」何明繼續講道:「這個鄰居姓蕭,是我母親她們廠子里的一名女工,和我們家也是鄰居,我二姐管她叫蕭嬸。」

「由於蕭嬸家裡的孩子剛剛出了滿月,她每天上班的時候都要溜回家一趟偷偷的給孩子餵奶,單位的領導對此非常不滿,於是蕭嬸不得不考慮也為孩子雇請一個保姆,以免影響自己的工作。因為蕭嬸家裡的條件好,住在同一個家屬院的幾個小保姆風聞此事之後,爭先向蕭嬸自薦,但是蕭嬸卻喜歡朱姐,理由說出來非常簡單,朱姐長得漂亮。長得漂亮的人,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孩子,總是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雖然實際情況往往是相反。」

「因為蕭嬸想請朱姐去她們家,這引起了同院的小保姆們的嫉恨,就有人把朱姐虐待我二姐的事情偷偷的告訴了她。蕭嬸聽後大吃一驚,就急忙告訴了我父親和母親。」

「但是,對於蕭嬸的話,我父親母親根本就不信,因為朱姐在他們面前表演的太好了,尤其是我二姐,怕她已經怕到了極點,凡是她說過的話,我二姐不敢有絲毫違背。所以我父親母親幾次問我二姐,我二姐都不敢說出來,還一個勁口齒不清的說朱姐姐好,朱姐姐好,我要跟朱姐姐玩。我父親就不肯再聽鄰居的話,可是我母親卻起了疑心,就有一天上著班的時候,突然決定提早回家……再後來……後來……」這時候腸粉已經上了桌,何明好像突然失去了往下講述的興趣,悶頭吃了起來。

林紅想知道後面的結果,急得不得了,用力的在他的臂肘上撞了一下:「後來怎麼樣了?你往下說唉。」

何明被那一撞,一口腸粉差一點噎住,漲得臉色痛紅,用力的咳嗽了起來。林紅急忙替他捶背,好長時間才見他甩了甩胳膊:「沒事了沒事了,吃吧,接著吃吧。」

林紅一聲不吭,默不作聲看著他,這是她的丈夫,說話卻總是吞吞吐吐,與他以前敢作敢為的性格完全不同,真讓她受不了。面前的腸粉她一動也不想動,就坐在一邊看著何明心虛的躲避著她的目光,提哩禿嚕的大口大口的吃著,沒多久,他面前的腸粉就吃完了,抹了一下嘴,回頭看著林紅:「你怎麼不吃?還為昨天晚上的事生氣呢。」

林紅哼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高興才對啊?」

何明哈哈的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飯館裡的客人都對他側目,好長時間他的笑聲才止住,朝飯館服務小姐要來袋紙巾,擦了擦嘴,說道:「你要是真生氣,也應該先生你自己的氣,你都這麼大的個人了,還對付不了一個小豬嗎?」

林紅好奇的盯著他的臉:「我就納悶了,天底下還有你這號男人,說幾句話總是說到半截就打住,你以為你是在天橋表演說書呢?」

何明再一次的大聲咳嗽了起來,這一次咳嗽卻是裝的,只是掩飾他臉上的驚恐表情,他到底在驚恐什麼?他咳嗽了好長時間,見林紅鐵下心來不理他,這才沒趣的閉了嘴,把一隻手遞給林紅:「走吧,還要坐在這裡等晚飯啊怎麼著?」

林紅卻坐著不動:「何明,如果你今天不給我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何明詫異的望了望她:「什麼話要說清楚?」

林紅站起來,直視著何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隻甲殼上刻著字的烏龜!」

「烏龜?」何明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一屁股跌坐了下去,好長時間才緩緩抬起手,示意林紅坐下。林紅這時候卻在想她在小豬的房間里看到的那隻殼甲上刻著字的怪異大頭烏龜,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感覺小豬這個姑娘真是怪,臉色總是陰沉沉的,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而且她也偷偷的在房間里養著一隻殼甲上刻著字的烏龜,那隻烏龜模樣真古怪,大大的腦袋根本就縮不進到殼裡邊去,還有它的目光,盯著人看的時候陰磣磣,說不出有多嚇人,你說的那個朱姐養的烏龜,會不會也是……」

「朱姐養的那隻烏龜,說起來非常的嚇人,不光是腦袋大,眼光詭異,還有因為這隻烏龜的出現而帶來的許多恐怖的怪事。」何明抬手示意林紅不要打斷他,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我母親原先是在市機修廠做政工,出事的那一天,她上著上著班,突然想回家看一看,想親眼證實一下朱姐究竟是怎麼樣對待我二姐的,真的是把我二姐關在黑屋子裡邊用水泡著?還是象當著他們的面時候那樣耐心細緻?她也沒和單位的人打招呼,獨自一人離開了廠區,騎著自行車就急忙忙的回了家。當時我們家住在市政府的家屬院里,外邊有好多保姆一邊織毛衣曬太陽,一邊閑聊天,無非不過是東家長西家短,朱姐也在她們之中。

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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