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永不落幕的黃鐘大呂 16、兩種道德要求

大荒之中,有山名塗之山,青水窮焉。有雲雨之山,有木名曰欒。禹攻雲雨,有赤石焉生欒,黃本,赤枝,青葉,群帝焉取葯。

——《山海經·大荒南經》

在大荒當中,有座山名叫塗山,青水最終流到這座山上。還有座雲雨山,山上有一棵樹叫做欒。大禹在雲雨山砍伐樹木,發現紅色岩石上忽然生出這棵欒樹,黃色的莖幹,紅色的枝條,青色的葉子,諸帝就到這裡來採藥。(取葯:傳說欒樹的花與果實都可以製作長生不死的仙藥,取葯就是指採摘可製藥的花果。)

如果說,昆崙山、蓬萊山及琅玡山是原始社會老百姓的想入非非,那麼在雲雨山裡,則代表了官方的態度。

這座雲雨山,真的好讓人驚訝,這裡原本是老百姓們扎堆撒歡的地方,年輕的男女跑到這裡來,男的追,女的跑,縱情享受原始社會的美好生活。可是這情景看在當時的帝王大禹眼裡,大禹不樂意了。

大禹說:「這是搞什麼嘛,年輕人嘛,要有崇高的理想,要有神聖的追求。漂亮的姑娘十八九,小夥子二十剛出頭,如金似玉的好年華啊,正趕上幹活的好年頭……統統都去給我幹活,不允許再談戀愛。從現在開始,立法禁止男女戀愛,有戀愛者,掛牌子遊街,罰挖坑一百個……」

人民的幸福生活被禁止了,但是大禹卻帶著他的女部屬們跑到荒山野嶺,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地瘋玩了起來。這同樣是一次史前的掃黃大行動,可憐那些原始人老百姓們,他們連傳宗接代的權力也被剝奪了。鬱悶的老百姓們,從此只好想像著在遙遠的地方,那裡或許沒有人干涉他們的性生活。但是老百姓們最終得不到他們所渴望的,只能將他們的願望與理想,深深地藏入這本《山海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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