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四節

林妲陷入了回憶與沉思,好在手裡捏著一張有陶沙姓名的信用卡,不然她真以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做夢。

她正在那裡入定,就聽到詹濛濛鬼哭狼嚎的尖叫:「誰把我的艷照全都刪了?」

詹濛濛糊著一臉的面膜衝進林妲的卧室,氣急敗壞地叫道:「我電腦里的艷照全部被刪了!」

林妲愣了一會兒才明白「艷照」是指什麼:「你是說賽蒙的那些片片?」

「肯定是陶沙那個混賬王八蛋乾的!」

「怎麼會是他?」

「不是他還能是誰?難道是你?」

「我怎麼會刪你的文件?」

「那就是陶沙!」

「但是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你一分鐘都沒離開他?」

「沒有。」她說完這句,就想起自己曾經去媽媽卧室接過電話,但她潛意識裡覺得還是不提這事更好。

詹濛濛揭發說:「至少我回來之後,你就沒跟他在一起。」

「但是那才多大會兒呀?」

「夠長的了,我在客廳換鞋,然後到卧室拿卸妝液和換洗的衣服,再然後去洗澡間卸妝,還跟你聊天,最少也有十分鐘,他刪個文件夾足夠了。」

「但是他怎麼知道你電腦的密碼呢?」

「他是電腦博士,破個密碼還不容易?」

「我覺得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詹濛濛想了一會兒,斬釘截鐵地說:「那就是賽蒙那個混賬王八蛋!」

林妲為賽蒙辯護的勁頭就小多了,隨便說了句:「他也沒有你電腦的密碼吧?」

「哼,他是電腦駭客,還怕密碼?我看他們倆今天是串通好了的,悶悶把你約出去吃飯,然後跟你回家,尋找作案機會。賽蒙呢,就把我約到他辦公室去,讓悶悶找機會下手。後來賽蒙聽說我要去我導師那裡,就讓悶悶穩住你,他自己跑到我卧室刪文件。」

林妲雖然不願意相信,但她也開始覺得陶沙今晚的舉動比較怪異了。兩人認識這麼久,他從來就是避免碰她的,但今天居然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很反常。而且他不告而別,也令人懷疑,很可能是刪照片已經得手,不用再敷衍她了。

說不定此刻那兩個男人正在交流今晚的冒險樂趣,陶沙肯定會把她在床上的醜態描繪給賽蒙聽,兩人不定在用什麼噁心的話說她呢。

詹濛濛好奇地問:「你是不是想起什麼蛛絲馬跡了?」

「沒有,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什麼有點奇怪?」

「悶悶今晚好像跟以前不一樣。」

詹濛濛端詳了林妲一陣,猜測說:「是不是把你推倒了?」

林妲沒回答。

詹濛濛說:「肯定是把你推倒了,我一看你那蓬頭垢面兩眼放光的樣子,就知道你今天做了特殊美容了。」

「特殊美容?你又說我蓬頭垢面,又說我做了美容,一點不覺得自相矛盾?」

「切,我才不自相矛盾呢!我說的特殊美容你不懂吧?」

林妲悟出了「特殊美容」的意思,但不明白為什麼把那叫「美容」。

詹濛濛開導說:「告訴你,女人最好的美容方式就是做愛,當然是做到盡興那種,像賽蒙剛開始那段時間還差不多,你沒發現我那段時間臉色特別好?但現在就不行了,他不把我做盡興,我的臉色就難看,比不做還難看,怎麼敷面膜都沒用。你走到路上注意看一下,凡是那些臉色暗沉蠟黃的,都是老公沒侍候好的。」

林妲不知道自己臉色如何,按她的感覺,應該很蒼白,因為她覺得很疲倦,很想睡覺。

但詹濛濛不這樣認為:「像你這麼容光煥發的,肯定是上了他了,而且還上過不止一次。」

林妲聽到「不止一次」,就覺得詹濛濛猜錯了:「哈哈,你瞎說了吧?」

「你的意思是上了,但是只一次?」

「我——」

「你大概不懂我這個『次』是怎麼計算的。我說的可不是他進入了幾回,而是你——做了幾次特殊美容。老實坦白,不止一次吧?」

林妲真的不明白詹濛濛是怎麼看出來的,摸了摸臉,沒答話。

詹濛濛笑起來:「哈哈,被我說中了!我的判斷很准吧?看不出悶悶床上還是一把好手呢,能把羞澀矜持的林丫頭搞成這麼淫蕩的小蹄子,他還真有一套。」

林妲聽得如坐針氈:「別瞎說了,我們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的,看你滿臉都是舒服過後的那種倦態,就知道你這次是過足了癮。」

林妲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詹濛濛不饒她,接著說:「所以找對象還是要找個閱人無數的主,不用教他,他自己就知道如何取悅你。」

林妲被那個「閱人無數」搞得芒刺在背:「是不是只有閱人無數的男生才會——」

「肯定的啦,像你這種從來沒經歷過的菜鳥,知道不知道怎麼取悅人?」

「但是我是女生——」

「男生女生都一樣,實踐出真知,沒做過怎麼知道怎麼做?哪怕做過了,不做個若干回,哪裡知道怎麼才能把女生插上西天?」

這個「插」字聽得林妲很噁心,聲明說:「他根本就沒有——那個。」

詹濛濛愣了好一陣才明白林妲的「那個」是什麼意思,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太厲害了!你的意思是他根本都沒進入你,就把你——特殊美容了?嘿嘿,我也想領教一下悶悶的絕技呢!」

林妲後悔極了,真不該這麼容易就被詹濛濛把話套出來,如果詹濛濛真的去勾引陶沙,那可怎麼辦?

這下慘了!

有了參照物,詹濛濛更不滿意賽蒙了:「他就是剛開始幾次還可以,肯花時間,肯下工夫,把我弄得很舒服,越到後面,他越自私,也就越敷衍,每次都是草草幾下了事,我都還沒會到味呢,他已經結束了。」

「你可以——告訴他你的——不滿意啊。」

「告訴了也沒用,他說他工作太累了。我自己掏錢買了『偉哥』給他吃,他還不肯吃,說有副作用。」

「那就——別做這事,干點別的。」

「什麼呀!我們現在就像嫖客和妓女,見了面就是喝酒看帶上床,他就是把我當個發泄的工具。」

「那你也把他當個發泄的工具。」

「他這個工具越來越不好使了,供我發泄都不行。本來今天想拷貝幾張艷照給他,給他念個緊箍咒的,哪知道一張都沒有了!」

林妲提醒說:「是不是你自己什麼時候不注意刪掉了?」

「怎麼可能呢?我自己手癢,把我的鎮山法寶刪掉?那不等於把銀行存款燒掉了嗎?」

林妲再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來了。

詹濛濛說:「肯定是他們兩人搞的,這事肯定有你們家悶悶一份,如果不是他親自刪的,就是他幫忙刪的,反正少不了他。」

林妲底氣已經不足了,不敢替陶沙打包票。

詹濛濛自言自語地說:「也許他跑這裡來是為了查出我們的IP,或者安裝一個什麼竊密軟體,或者hack我的密碼。他在你電腦上逛了那麼久,要搞這些區區小事真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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