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個早晨

1974年5月22日

神在找尋你

昨天你很清楚地告訴我們說,我們需要完完全全地遵照師父的話去做,但是我們不能夠每一個細節都請教你。

當我們的頭腦總是在找尋容易的方式,我們要怎麼樣選擇正確的途徑?

真正的問題不在於請教師父,而是如何變得更靜心,因為師父的身體部分並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變得更靜心,你就能夠每一個片刻都請教師父,身體的在是不必要的,它之所以需要是因為你不靜心。

因為你跟你的身體認同,所以,在你的頭腦里,師父也是跟他的身體認同。因為你認為你是一個身體,所以你也認為師父是一個身體。然而師父並不是一個身體,當我說師父不是一個身體,我的意思是說他不局限於時間和空間。

問題不在於處於他的「在」之中,不論你在哪裡,如果你是靜心的,你就是處於他的「在」之中,即使當師父已經過世了,他也可以被諮詢。

即使在今日,佛陀仍然在被諮詢,而且那個回答也被接收到,並不是說佛陀坐在某一個地方來給你回答,而是當你深入靜心之中,你就是佛陀,你的佛性就會升起,你的佛性就會回答你,這樣的話,佛陀就不再局限於任何地方。那個意思就是說,對一個瞎了眼的人來講,他在任何地方都無法被找到,但是對一個能夠看的人來講,他到處都在。

不管你在那裡,你都能夠跟你的師父接觸。那個方式並不是去找師父,那個方式是走向內在,你越深入你自己,你就越能夠穿透師父。

回答將會出現,你將會知道和感覺到那些回答並不是來自你的頭腦,將會有一種完全不同的品質,那個品質會有絕對性的改變,所以不會有混亂。當你的頭腦在回答,你會覺得是你在回答,當頭腦不在,而你變成靜心的,那麼那個回答就好像是來自其他某一個人,而不是來自你,你可以聽到它。

那就是可蘭經的奧秘,穆罕默德認為他聽到了它,而他是對的,如果回教徒認為是神在講話,那麼他們是錯的。當穆罕默德認為他聽到了可蘭經,他是對的,而當回教徒認為那是神在講活,他們是錯的,沒有人在講話。

當你的頭腦是寧靜的,從你本質的那個深度就會有答案升起,它是那麼地深,那麼地超越你所謂的頭腦,而使你覺得你聽到了它,它來到了你身上,它被顯露給你。

你總是跟表面認同,而答案是來自深處。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深處,所以你會覺得是神在回答,是師父在回答,就某方面而言,你是對的,因為當那個回答來自深處,它就是來自師父。

印度人一直在說,你真正的師父就在你裡面,外在的師父只是試著要將你內在的師父帶出來,使你內在的師父開始產生作用。每當你內在的師父開始產生作用,外在師父的工作就完成了,外在只是內在的一個代表。

我是你的深處,一旦你的深處開始產生作用,我就不需要了,一旦我覺得你的深處已經開始回答你,我將會停止回答你,我所有的回答並不是真的顧慮到你的問題,我所有的回答都是顧慮到如何在你裡面創造出那個反應,好讓你內在的深度能夠開始對你講話,好讓你自己的意識能夠變成你的師父。

要變得更靜心,要變得更寧靜,讓越來越多的寧靜穿透你。

要怎麼做?要如何變得更靜心?

就某方面而言,這個事情是不能直接做的,因為任何你直接做的事,頭腦都會介人。如果你試著成為寧靜的,你不能夠如此。因為那是頭腦在試著這樣做的。頭腦存在的地方就會有擾亂,頭腦就是擾亂,頭腦就是噪音。

所以如果你試著要成為寧靜的,那是頭腦在試著要成為寧靜的,你將會創造出更多的噪音,是這個噪音在關心寧靜,如此一來,你會去嘗試,你會去想,你會去做這個或做那個,這樣的話,你會變得越來越不安。

關於寧靜,你不能夠做什麼,寧靜已經存在,你只要允許它存在就可以了。

它就好像陽光,你的窗子是關閉的,你無法將陽光捆起來或裝在桶子裡面帶進你的屋子裡,你不能夠這樣做!如果你這樣去嘗試,那將會是愚蠢的,然而卻有很多人這樣在做。只要將窗戶打開,將門打開,讓微風吹動,讓陽光進來,邀請它,而你只要等待。

你不能夠強迫,每當你強迫,事情就會變醜。如果一個人強迫他自己成為寧靜的,他的寧靜將會是丑的、歪曲的、強制的、人工化的,只是在表面上而已,在深處將會有動蕩不安。

所以要怎麼辦呢?敞開你的頭腦來等待,看著樹木,看著鸚鵡在叫,聽著他們,什麼事都不要做,不論在你的周遭發生什麼,只要被動地警覺。水面上的光,河流在流,有噪音,有小孩在玩,在笑,在格格地笑,你只要在那裡,成為一個被動的「在」,敞開,傾聽,看,不要思考。

小鳥在樹上歌唱,發出噪音……你只要聽,不要想,不要在你的頭腦里對那些正在發生的事創造出第二個版本,只要讓它發生。遲早你將會覺得頭腦已經消失了,而有一個寧靜來到你身上,你將會實際上覺得它降臨到你身上,穿透你身體的每一個孔,進入得更深、更深。

剛開始的時候,它將會只有幾個片刻,因為你已經很習慣于思考,你沉迷於思考,就好像一個人沉迷於酒精或藥物,只有在少數的幾個片刻之下才會有空隙,然後你又會開始思考,你或許會開始思考這個降臨到你身上的寧靜,你或許會開始思考:喔!這就是師父一直在談論的寧靜——這樣你就摧毀了它。你或許會開始思考:這就是優婆尼沙經裡面所說的寧靜,它是要被達成的目標,這就是詩人一直在談論的寧靜,那個超越了解的寧靜——這樣你就錯過了它。

詩人進入了,師父進入了,優婆尼沙經進入了……那麼你就錯過了它,你就失去了它,這樣的話,你就再度受打擾;這樣的話,你就不是一個被動;這樣的話,你並不警覺,那麼那些歌唱的小鳥就不再為你存在,你的頭腦已經介入了,現在,那些漂亮的樹木已經消失了,太陽已經不再在天空,雲已經不再飄浮,現在你已經不是敞開的,你是關閉的,你的窗戶關起來,你的門也關起來了。

思想和思考是關閉頭腦的一個方式,而不思考和無思想是打開它的一個方式。每當你不思考,你就敞開了,每當你在思考,一道牆就築起來了,每一個思想都變成一塊磚,整個思考的過程就變成一道牆,然後你就隱藏在牆的後面,在那裡哭泣——為什麼太陽沒有達到你?並不是太陽的關係,而是你在你的周圍築起了牆。

要變得更靜心,每當你有任何機會、任何空間、任何時間,就讓事情在你的周圍發生,看深一點,留意一點,但是不要主動,因為主動意味著思考。靜靜地坐著,讓事情發生,你將會變得很寧靜。

然後你將會知道,寧靜並不是頭腦的一個品質,頭腦不能夠被弄得寧靜,寧靜是你內在靈魂或內在本性的品質,它一直都在那裡,但是因為頭腦經常喋喋不休,所以你無法聽到它。每當你變得被動,不思考,你就會覺知到它,那麼你是不被佔據的,在那個不被佔據的片刻,靜心就發生了。

所以不管那個情況如何——坐在市井之間——不要認為小鳥的歌唱是一定要的,它不一定要!因為市井的喧囂跟小鳥的歌唱一樣地美,人們在執行他們的工作,在談話,在聊天,到處都是噪音,你只要被動地坐在那裡。

記住「被動」這個詞,和另外一個詞——「警覺」,被動的警覺就是竅門之所在。

保持被動,什麼事都不做,只是聆聽,聆聽並不是一種作為,當你在聽的時候你並沒有在做什麼,你的耳朵一直都是張開的。當你要看的時候,你必須打開你的眼睛,至少必須如此,要聽的話,甚至連打開耳朵都不必,耳朵一直是張開的,你一直都在聽,什麼事都不要做,只要聽。

不要評論,因為當你評論的時候,思想就進入了。一個小孩在哭,不要在你裡面說:為什麼他在哭?兩個人在打架,不要在你裡面說:他們為什麼在打架?我是不是要去做些什麼來讓他們不要打架?不,你什麼事都不要做,只要去聽那個正在發生的,只要跟那個正在發生的在一起,突然間就會有寧靜。

這個寧靜跟你所能夠創造出的寧靜是完全不同的。你可以創造出來寧靜,你可以坐在家裡,把門關起來,拿一串念珠繼續數,這樣也會有寧靜,但那並不是真正的寧靜,它就好像給小孩子一個玩具去玩,他變得很專心於他的玩耍,所以就不會太調皮。

所以父母親使用玩具來作為一個詭計,為的只是要使小孩子不要太調皮,給了他玩具,他就會坐在一個角落繼續玩耍,然後父母親就可以繼續做他們自己的工作,而下會有小孩子在旁邊吵。但是那個小孩並沒有免除他的調皮,他的調皮只是被轉向玩具,就這樣而已,那個調皮還是存在,那個小孩還是一樣,遲早他會對那些玩具感到無聊、感到膩,然後他會拋開玩具而恢複調皮。

念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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