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誰是誰的幸福代言人 第四節

唐婧去酒店上班,迎來了別人投來的眾多複雜的眼神。

婚禮那天,景光慶以唐婧生病為由向大家做了一番解釋。

今日,唐婧健健康康地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里,難免會遭到別人的腹誹。但唐婧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她只有一個念想,去找景澄。

當景澄真正出現在她視線里時,唐婧那種強烈的訴說慾望似乎沒有那麼強了。

那時,唐婧剛吃完午飯,準備去找景澄,正好看到乘電梯的他。

她拉住了他,什麼都沒說。

景澄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轉過頭看向那跳動的紅色數字。

唐婧站到他面前:「我們可以聊聊嗎?」

「……」電梯門開了,景澄徑自走了進去,伸出雙手要關上電梯時,唐婧立即跟了上去。

景澄沉默不語,唐婧看著電梯里的他,面色冷峻。隨之,他將目光鎖在她的身上。

唐婧抬起頭看他,兩人的視線瞬間碰撞。

「如果你是來和我說離婚,免談。」景澄冷冷地說道。

唐婧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我們這兒談。」電梯停在了七樓,景澄牽起唐婧的手,走出電梯。

他那麼用力地拽著她,讓她覺得手腕有些微的疼。

景澄把唐婧帶到他住的那個房間,門「啪」的一聲被他重重關上。

「說吧。」景澄拿過空調遙控器,調好溫度,坐到了沙發上。

唐婧看了看旁邊的椅子,上面放了些書本,沒法坐,她又不想直接坐到景澄身邊,只好站著。

景澄示意她坐到他的身邊,唐婧這才坐過去。

「我和章辛沒有什麼。」唐婧看著景澄。

景澄並不看她,目光冷凝地看著某處,嗤笑道:「沒有什麼,你們會抱在一起?」

他倒寧願相信唐婧此刻說的話,他想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看到的不是真的,可是,眼睛不會撒謊。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能放下她。

這兩日,他選擇不聯繫唐婧,是想讓自己靜一靜。

唐婧舒展的眉頭漸漸驟起,那個噩夢又開始在她腦中晃蕩,如散不去的幽靈。

婚禮那天,唐婧從洗手間走出來,突然有人拿著一把刀抵在她的後背上。她的膽子並不小,但還是被那把突如其來的刀嚇住了。

她扭頭一看,來人面容極為不善,留著一臉的大鬍子。

「你敢喊一聲,就別想保住你的小命。」大鬍子咬牙切齒地說,面目猙獰,接著又恐嚇道,「你的家人,也別想活命。只要你乖乖聽我的,就會沒事。」

唐婧不怕死,但她怕自己的死會造成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所以,她選擇活下去。而活下去的代價就是任由大鬍子的擺布。

這場劫人事件,大鬍子似乎早有預謀,他對景麗酒店內部通道了如指掌,熟門熟路地抄了一條小道,將唐婧帶了出去。

說來也巧,大鬍子把唐婧用力塞到車上時,恰好被章辛看到了。

原本,章辛並不打算參加唐婧的婚禮,這個他愛了三年的女人,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要和別人共度餘生了,心裡不太好受。後來他做了一番心理掙扎,方漸漸釋懷。

他想,以後,他們無論如何也回不到從前了。她有她的生活,他也會有他的生活。他再怎麼留戀她,也是徒勞。與其徒勞地懷念他們的從前,不如好好地過他的以後。

想通後,章辛便過來參加唐婧的婚禮。

不能擁有她,就來祝福她吧。

身著一襲白色婚紗的唐婧分外扎眼,許是大鬍子動作太快,周遭的人都來不及注意他們倆,偏偏,章辛注意到了。

新娘在這個時候離開婚禮現場,有些奇怪。大鬍子的舉動亦是萬分詭異,章辛顧不上多想什麼,立即開車尾隨他們。

大鬍子的開車技術堪稱一流,在車流中,很快就消失在章辛的視線範圍內。章辛有些著急了,加快車速急忙跟進。

大鬍子似乎意識到有人在後面追他,在西林郊區他左拐右拐,甩開了跟上來的章辛。

當章辛走了幾個彎路,發現唐婧的時候,大鬍子正在對唐婧欲行不軌。他伸出那隻可惡的魔爪,準備撕開唐婧的衣服。

章辛快步走上前,一拳揮在了大鬍子的臉上,阻止了他的企圖。

大鬍子不是吃素的,他操起刀就向章辛的肚子捅去,幸好章辛躲得快,要不然後果難以想像。

章辛化被動為主動,眼疾手快地從大鬍子手中奪過刀來。態勢急速扭轉,大鬍子見最有利的武器在對方手上了,也不好硬拼,灰溜溜地跑開。章辛想去追大鬍子,唐婧拉住了他:「別追了。」

唐婧眼中有盈盈的淚水,臉色蒼白,宛如一個紙片人。

曾經,她還自詡力氣比較大,但是在大鬍子面前,她就像他手中的玩物。大鬍子想對她怎樣,任由她奮力抵抗,都無濟於事。

如果不是章辛及時趕來,大鬍子的企圖定會得逞,唐婧自然會成為大鬍子的獵物。

看著情緒很低落的唐婧,章辛忍不住上去擁抱她,他想給她一點點溫暖。然而這個畫面,被景澄看到了。

在唐婧給景澄講述的過程中,景澄的視線一直鎖在她的身上,眉頭緊皺。

原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曾那般無助過。景澄靠近她,兩人指尖互相輕觸時,唐婧猛地移開手。

「是我誤會你了。」景澄帶有一絲愧疚地說。

「謝謝你能相信我說的。」唐婧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景澄難免會誤會她。這一刻,他能相信她說的,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時你用誰的手機給我發信息的?」景澄問。

「我發現旁邊有一個手機,就偷偷給你發了。可是,還是被那個人發現了。」唐婧在發信息時,潛意識裡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景澄。

「那個手機呢?被那個人拿走了嗎?」

「嗯。」唐婧點點頭,「不過,在他和章辛發生爭執,跑掉的時候,手機掉了,被我撿了起來。」

「手機你帶過來了嗎?」

「帶了。」唐婧將手機拿出來給景澄看。

那是一款摩托羅拉女式手機,景澄看了頗為眼熟,「手機你先放我這兒,這是找到那個人最好的線索。」

「好。」唐婧一口應下。

如果能抓到那個人,繩之以法,自然是好。如果抓不到,唐婧只好自認倒霉。

景澄考慮到那人再對唐婧有不軌的企圖,提議:「這幾天你去我那兒住吧。」

「嗯。」猶豫半晌,唐婧低低地應道。

下班後,景澄開車把唐婧帶到她的住處,唐婧收拾好一些換洗的衣物,準備在他那兒住。

有他在,她覺得心安。不用去想那個人再找上她,對她欲行不軌。

這次唐婧看到景澄的住處與她第一次來的時候有些微不同,客廳的茶几上有灑落的煙灰,煙灰缸里有不少煙頭。沙發上有幾本擺列不整齊的書,抱枕亦是胡亂地擺放著,沒了先前她看到的整齊和乾淨。

景澄邊把沙發上的書一本本摞好邊說:「因為你,它們都被我打入冷宮了。我現在把它們歸位。」他走向書架把書一一放好。

「那麼……」唐婧指指煙灰缸,「這也是我的功勞了?」

「當然。」景澄說得理直氣壯。

「哎,你們男人啊,明明知道吸煙有害健康還吸。」

「不開心時發泄的出口。」

景澄說得無所謂,唐婧聽來卻不是滋味兒,心微微發顫,如同大冬日裡灌了一杯冰水。

她走過去給他收拾散亂的物品,一切都弄妥當後,看著又恢複整齊的卧室,她的臉上染上笑意。

第二天還得上班,唐婧準備拿睡衣去洗澡,才發現睡衣忘帶了,真是粗心大意!

這下怎麼辦?總不能洗澡出來後,還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或者穿她那緊身內衣?

唐婧走到景澄的身畔,他正在專註地看電視,有關油畫展覽的。

她遲疑著,在想要不要開口說。

「你也喜歡看?」景澄見她一動不動地站著,想來她亦是喜歡看此類節目的。

唐婧先搖了搖頭,隨即,又急忙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慌亂。

哎,問個問題還如此緊張,這一點也不像平時的她。

「你現在不去洗澡?」景澄問,沒有立即收到她的回答,視線轉到她的身上,揚眉說,「待會兒我也要洗,你不介意我們一起洗?還是……你在等我陪你一起去洗?」

唐婧扔給他一個抱枕,「想得美。」

「如果你擔心我待會兒不小心冒犯你,現在就去洗。」

「那個……」唐婧支支吾吾地說。

景澄見她羞澀的神情,情不自禁把她拉到了他的身側,握住她的手,「有什麼事嗎?」

他的手仍如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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