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華夏戰神刑天不死力量的覺醒 第七節 血宗傳人

在有莘不破到達之前,身在前方的蒼長老已經替那個落難的年輕人檢查過了。

「身體嚴重缺水,看皮膚的乾燥程度和風沙的覆蓋情況只怕已經暈過去十天以上了。他在這裡倒下去應該是在我們到達綠洲之前,多半是由於被沙漠的幻象所迷。我們發現的時候他簡直已經成為一具乾屍,不知為什麼居然還有微弱的心跳。」

「他就是我見過的第一百個人。」常羊季守看過那人之後道,「他是一個月前踏入劍道的。奇怪,我明明看見他被天狼劍斬首而死,怎麼還活著?嗯,看來他就是你們沒有找到的第一百具屍骨。」他翻看了一下那人的衣服:「沒錯,這衣服上的劍痕都是天狼劍留下的,但為什麼皮膚上一點痕迹也沒有。還有連頸項也沒有一點傷疤。」

「當然不會有傷疤。」一直不開口的有莘不破說。他看著那個落難者的臉,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看見有莘不破的臉色,常羊季守問道:「你認得他?」

「嗯。他叫血晨。」

「血晨?」羋壓道,「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啊!我記起來了,就是在巴國、蜀國邊界上跟我們動過手的那個傢伙!」

蒼長老等人驚道:「那個血宗傳人?」

常羊季守道:「敵人?」

有莘不破點了點頭,道:「曾經。」

「那我們怎麼辦?」羋壓問道,「還救他嗎?」

「既然伸手,便不能半途而廢。給他水喝。」有莘不破想了想道,「但暫時不要給他東西吃。還有,要找人看住他。這人很狡猾,不好對付,而且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羋壓道:「別擔心,我來看住他。」

常羊季守見有莘不破不置可否,說道:「我也留下吧。我想研究一下他衣服上的劍痕。」有莘不破這才點頭答應,又道:「小心些,這傢伙不是普通人,頭砍下也能合上。」

常羊季守訝異道:「有這種事情?」

有莘不破笑道:「你不也是手斷了也能長出來么?」

「可我不知道這世界上還存在著這樣的人。」

有莘不破道:「這人是血祖的徒弟。」一提到血祖都雄魁,有莘不破就頭疼不已,遇見那個大魔頭是有莘不破有生以來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經歷。「他們血宗的生命力特別頑強。我和他一個同門打過一架,刀砍手撕,內臟流了一地,卻怎麼也弄不死他。而這傢伙好像比他那個同門還厲害。」說著把自己和血宗門下雷旭的那一戰解說了一遍。

常羊季守沉吟道:「元嬰,元嬰……難道我能傷後復原、死而復生也是因為這個么?」

有莘不破笑著說道:「說不定有些關係。也許你是那個血祖的私生子哦。」

常羊季守笑罵了一句:「胡說八道!」隨即轉為沉思。

有莘不破道:「總之這個傢伙也許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趁他還昏迷著,你不如把他大卸八塊,把心肝脾胃腎、經脈骨頭什麼的都挖出來琢磨琢磨。」

常羊季守道:「那怎麼行!」

「不要緊。」有莘不破笑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鳥,而且我保證你就算把他斬成一團肉醬他也死不了。」

有莘不破自然沒興趣在一旁等著血晨蘇醒,趁著酒意,摟了雒靈回「松抱」了。反正血晨的實力也不見得能強過常羊季守或羋壓,有兩人看著,自己樂得袖手。

他和雒靈之間早已沒有了羞澀,然而激情依舊不減。一直到了晚上車子停下才肯平靜。雲雨之後兩人相擁而睡,直到晚間被人叫醒:「台侯,那人醒了。」

雒靈對那個血晨沒什麼興趣,便不下車了。有莘不破吩咐人到「一品居」給雒靈弄點吃的過來,才跟著稟告者來到篝火旁。

這時候車城已經擺開,每架銅車上都點燃著一把火炬,車城中的空地上燃燒著三處篝火。進入沙漠以後,雖然沒有樹木乾柴可用,但左招財卻常常能在地底尋到一些可以燃燒的黑水充當燃料。

蒼長老料想台首或許會有什麼緊要話問血晨,因此傳命商隊各色人等都回自己所屬的座車去。篝火旁邊除了血晨,就只剩下有莘不破、羋壓、常羊季守和留聽使喚的阿三。

血晨早在旁人口中知道自己是被有窮商隊所救,見有莘不破走近,低著頭,也不施禮,也不道謝,悶著聲不說話。

「嘻嘻,」有莘不破笑道,「沒想到血宗的高足也會被這樣一片小小的沙漠困住。」

血晨哼了一聲,道:「龍遭淺水,算我倒霉。」

羋壓嗤了一聲:「這人真沒禮貌!人家救了你,謝字也不說一聲。早知道水也不給你喝上一口!」

血晨咬緊了牙,道:「如果不是被那怪人纏住,耗了那麼多力氣,我會被這沙漠困住?」

常羊季守道:「你又遇見我哥哥了?」

血晨冷冷道:「我頭顱被砍下的時候你不是在旁邊看著么?那傢伙是你哥哥?嗯,你們的骨架倒有點像。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叫常羊伯寇。你要報仇么?只怕不容易吧。」常羊季守的本意是問他後來是否又遇上了常羊伯寇,聽了血晨的話才確信那個被常羊伯寇砍下腦袋的人果然是他。

血晨哼了一聲,冷然道:「你以為我真的輸給他?我不想在無謂的事情上白耗力氣罷了。不過最可恨的還是這片見鬼的沙漠!」

有莘不破笑嘻嘻道:「好了,你和天狼的事情我不想管。現在嘛……無論如何你是被我們救下來的,這筆賬怎麼算?」

羋壓聽得大奇,挾恩圖報,這根本不像有莘不破的行事風格嘛。

血晨臉上陰晴不定,好一會才說:「下次你落在我手上,我饒你三次不死。」

有莘不破一聽放聲大笑:「那不用,而且你也沒這機會。被你這樣的人惦記著我想想就難受,哪怕你是要來報恩我也覺得噁心,我們還是儘快把賬清了好。這樣吧……」他指著阿三的斷臂:「能幫忙接上嗎?」

血晨看了一眼,道:「斷掉的臂膀還在嗎?要重生可比較麻煩。」

有莘不破目視阿三,阿三領悟到台首是在想辦法要幫自己續上斷臂,心中大喜,忙跑去把自己裹著黃泉之泥的斷臂拿了過來。

血晨敲開泥殼,看了看說:「保存得倒不錯,像剛剛斬下來的。」

有莘不破道:「你如果能幫他接上,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

血晨冷冷道:「蜀國界北那次怎麼算?」

有莘不破滿不在乎地道:「那次另算。」

「好。」血晨陰著臉,「續臂不難,但我現在沒力氣做事。」

「要吃東西?」

「一壺酒,兩壺清水,五人分量的食物。」

有莘不破吩咐阿三去準備,羋壓在旁邊罵道:「吃這麼多,小心撐死你!」

血晨也不回話。不一會兒,阿三拿了粗糧酒水回來,他也不管好歹舉起就喝,張口就吞,不經齒舌直下喉嚨,不像是在吃東西,而像在往一口皮袋裡裝東西。一眨眼的工夫全吃完了。

先前由於有莘不破的吩咐,蒼長老只讓人喂血晨少量的水,因此有莘不破再次見到他時他的麵皮仍然十分乾枯。但這時兩壺水一落肚子,皮膚馬上光潤起來,變化快得連常羊季守也感到吃驚。

血晨道:「再拿五壺水來。」

阿三道:「不是說只要兩壺嗎?」

「給他。」有莘不破說,「反正我們現在也不缺水。」

五壺水下肚,若是常人非把肚子撐破不可,血晨的肚子卻凸也不凸出一丁點來,但本來就光滑的皮膚卻更顯細膩了。

常羊季守心道:「這樣纖細的人,大西北只怕是一個也找不出來。只有中原那富饒得腐敗的水土才能養出這樣的傢伙。」

血晨吃喝已畢,站起身來,右手拿起阿三的斷臂,往斷口處吐了一口唾沫。

阿三怒道:「你幹什麼!」

血晨哪會回答他,左手探出,五指如刀,插入阿三的上臂,已經結疤的上臂登時血流如注。阿三痛得大聲慘叫,連羋壓都嚇了一跳,就要動手,看看紋絲不動的有莘不破,心知有異,才忍了下來。

阿三拚命掙扎,有莘不破喝道:「阿三!他在給你續臂,是男子漢就忍住聲別丟臉!」

阿三這才咬住牙關,閉上眼睛任血晨作為。

血晨五根修長的手指不停遊動,撥動著阿三兩截手臂的經脈骨骼,突然右手一送,把斷臂安了上去,接著他咬破舌尖,將血噴在斷臂介面上。那點血沿著接合處流動,所到之處,斷臂自然吻合,結了一圈淺淺的癤子。

血晨冷冷道:「躺上三天就沒事了,保證比原來的手更有力氣。」

阿三點了點頭,隨即摔倒,原來是痛暈了過去。羋壓叫來阿三的屬下,把他扶回去休息。

「不錯嘛。」有莘不破說,「你要是去做巫醫,保證生意興隆。」

血晨冷冷道:「斷臂已經接上,我們之間有怨無恩。你說話給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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