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 兄弟的請求

林逍拍了拍口袋,衣服口袋空蕩蕩的,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又習慣性的摸了摸左手指,手指上的儲物戒指在禁仙絕陣中被煉為灰燼,是一點兒殘渣都沒有剩下。白伯堂給了他一張信用卡做禮物,林逍是個守禮的人,那邊還有白仲遠等一家子人等著參見他這個新鮮出籠的二叔、二叔爺、二曾祖呢,他又怎好空手?

苦笑了一聲,林逍歉然的望了白伯堂一眼:「老~大哥,兄弟慚愧,前一陣子被陷入一險境,身上一些零碎物事都遺失了,這~~~」

林逍的話沒說完,白仲遠已經帶著兄弟、子孫在林逍面前列隊站好,畢恭畢敬的、整齊劃一的對林逍鞠躬行禮,大聲叫了一聲:「二叔(二叔祖、二曾祖)!」

好罷,一聲『二叔』一出,林逍雙手抖了抖,苦笑道:「大哥~這,見面禮~」

白伯堂嘻嘻一笑,連連搖頭道:「說什麼話?大哥和你一見如故,大概上輩子我們就是好兄弟了,還說什麼見面禮不見面禮的?這幫小子,還能白白便宜了他們去?沒有這種說法,沒有這種說法!哎呀,孩子們,趕快擺上流水席,老子和二弟要不醉不休啊!」

一把抓住了林逍的手腕,白伯堂大笑了起來:「二弟啊,你若真有心,就幫大哥我一個小忙就是了。」

「哦?」林逍眉頭一揚,看著白伯堂問道:「大哥所說的,是?」

雖然說不介意,林逍心裡還是覺得有點疙瘩,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大哥?這二弟的位置就連屁股都沒坐熱呢,怎麼就有事情找到了頭上?林逍搖了搖頭,正在心裡暗自思索自己的麵皮還是太薄了一些,卻聽得白伯堂說道:「仲遠哪,趕快叫季樂那小子回來,嘿,老子叫他二曾祖做他的師傅,他的輩份可比他的老爹還要高了兩倍,他這次可沒廢話了吧?」

「呃?」林逍愣了,他獃獃的看著白伯堂,腦筋一時間沒能轉過這個彎兒來。

白仲遠傻傻的看著白伯堂,一張臉全抽成了一團。

白家的子孫中,一個五十許的中年人臉色變得青黑一片,他無比幽怨的望著白伯堂,差點沒流下淚來。他身邊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幾個兄弟,則是幸災樂禍的望著他,就有人差點沒伸出雙手鼓掌叫好。

林逍苦笑著,任憑白伯堂拉著自己走回了大廳。

「臉皮太薄,還得再厚一點!如果這事情是光頭他們,總不會就莫名其妙的認了人家做大哥,還得莫名其妙的收一個徒弟吧?」

林逍在心裡感慨著,他終於發現,光頭胖子他們對自己的評價是多麼的正確:林逍是個好人,一個過於好的好人,所以,在這個惡人、賤人橫行的世界上,他這個好人就免不了吃虧啊!

白伯堂一家子都不能算是惡人,但是要說他們都是一幫子賤人,那是確切無疑的。

正常人能和白伯堂這樣么?只是草草的打聽了一下林逍的出身來歷,甚至都不驗證一下林逍所說的出身來歷是否正確,就硬拉著林逍拜把子。若是林逍是一個惡人,一個天大的大惡人呢?

在修道界,結為結義兄弟是多麼嚴肅多麼神聖的一件事情,林逍總覺得,白伯堂今日的行徑,實在是過於兒戲了。

林逍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他對自己說道:也許,地球上的人心就是如此的浮躁,如此的雜亂,所以,他們平白有了《道德經》這樣的文章,卻沒能碰到一個真正的修道人吧。浮躁的人心,雜亂的人意,以致於在林逍看來很是嚴肅、莊重的事情,他們都能以一種兒戲的態度來對待,偏偏他們如此兒戲的行事,卻還打得林逍措手不及,就連發表意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強按下了頭,乖乖的喝了這一口水。

「既來之則安之吧!」林逍告訴自己:「吃一塹長一智,他們起碼對我沒惡意。嗯,甚至這老頭兒,對自己還真有了這麼幾分兄弟的情緒。且看看他到底想要做點什麼。」

臉上帶著笑容,林逍跟著白伯堂走進了大廳里,靜靜的等待著那個被安排成他弟子的白季樂。

愜意軒,這是白伯堂給林逍安排的住所。

在林逍未來的徒兒白季樂正式拜師之前,林逍都會住在這裡。

愜意軒,這是白伯堂平日里自己潑墨修心的書房,書房前後左右是間距有致梅蘭松菊,一個大月拱形窗洞前是一汪碧綠的池水,池水中有三五對鴛鴦愜意的遊動。臨床的大書案上放了幾張厚重的大宣紙,一方兩尺見方的硯台上金星點點,幾塊尺許長手制好墨似乎隨意的放在硯台邊,筆架上,十幾支大小不一的兔毫、狼毫筆正隨風輕輕晃蕩。筆墨紙硯,儘是極品,只是在林逍的眼裡,這些物事卻也算不得什麼――回春谷使用的毛筆,那筆毫都是從成精的野獸身上拔下,那可都是帶著靈氣的!

所以,林逍懶散的躺在了愜意軒內的一張軟榻上,懶洋洋的雙手抱著頭,歪著身子看著窗外天空中的一輪明月。

有細細的風從林逍的體內吹出,帶來了一股股清新的靈氣。林逍沒有察覺這個變化,他只是好奇,這幾天來,他似乎練功的時候,進度都快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吐納天氣靈氣的時候,也不再聞到那令人難以忍受的臭氣了。似乎地球的環境,正在逐漸的變好。

「這白季樂可是一個妙人。派了這麼多人去找他,居然找不到他的下落。嗯,雖然他是私生子,不大可能接管白家的生意,但是這樣的放蕩么~我收他為徒,他能成器么?」林逍望著懸掛在天空的明月,不由得輕輕嘆了一聲。

白天里,被白伯堂趕鴨子上架的磕頭拜了把子,憑空里多了一個結義的大哥。又被強塞了一個徒弟,可是這徒弟卻也太有趣了一些,連同白家一家人等了他一整天,如今到了快午夜時分還是音訊全無。個性,這白季樂實在是太有個性了。難怪白仲遠聽得白伯堂懇求林逍收白季樂做徒弟,臉上居然有那種猛然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唔,白大哥如今在做什麼?」林逍一時好奇,玄功默運,神識覆蓋了整個白家大院。

院落深處一間小小的佛堂里,白伯堂盤膝坐在一個稻草蒲團上,肅容望著自己的幾個兒子、孫兒。他身邊的香爐里,三支極細的檀香正冒出冉冉青煙,白伯堂雙手合在丹田前,深深的呼吸了幾次,這才眯起雙眼,淡淡的問道:「還沒找到季樂?叔樺,你這父親是怎麼做的?」

白季樂的父親白叔樺,那有點胖乎乎的中年人擦了擦額頭上的一層虛汗,苦笑道:「爺爺,您不是不知道,平時我怎麼管他也沒用,畢竟季驊的才幹學識、為人處世都是一等一的,雖然季樂的才幹也遠超常人,但是為了白家的穩定,季樂是不可能插手家族事務的,之所以他才如此的自暴自棄,整日里風花雪月的打混,我又怎麼管得住他?」

「若你不在外折騰,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白仲遠怒視白叔樺一眼,又朝白伯堂笑道:「父親,您別急,這樣找不到季樂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想來他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我已經叫人停了他的卡,只要他身上的現金花光了,他自然會回來的。」

「哼!」白伯堂哼了一聲,低聲道:「我倒是不但心他會出事,只是,好容易碰到林兄弟這般的奇人,等了一整天卻不見季樂露面,豈不是怠慢了人?」

白仲遠沒吭聲,白叔樺張了張嘴,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幾個。白叔樺的二弟,一個身材高大的禿頂中年人笑了笑,柔聲說道:「老爺子,那林逍~」

白伯堂翻了翻白眼,冷哼道:「叫二叔祖。」

「是!」那中年人微微鞠了一躬,輕笑道:「二叔祖雖然有一身神奇至極的武功,但是如今這年代,什麼武功之類都是白搭,起作用的還是權勢、財勢、各種關係,您忒看重他了。就算二叔祖對您有救命之恩,您也太厚待他了。」

「你們懂什麼?」白伯堂冷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和林兄弟結拜,的確是為了報答他救命之恩。唔,叔咨說得倒也不錯,如今這年代,和老子當年混江湖的年月不同了,打打殺殺沒什麼用了,武功,卻也不代表什麼。但是,林兄弟這樣的奇人,嗯,能結識他,是我的幸運。」

搖了搖頭,白伯堂肅然道:「你們不懂,你們什麼都不懂。林兄弟,何止他表現出來的這點?嘿嘿,你們在看人的本事上,還是差了老大一截啊!」眯著眼睛,白伯堂得意的笑道:「結交了林兄弟,我們白家未來百年,卻是無憂了。再者,正好解決季樂這個大隱患哪!」

白仲遠、白叔樺、白叔咨同時驚道:「隱患?」

白伯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淡淡的說道:「是!隱患!季驊的才幹,在普通人中算是佼佼者,足以在數十年後接管我白家的一切。但是季樂,他是天縱之資,他的才幹能力,比起季驊高明了十倍!但是因為他的出身~叔樺啊~這件事,你辦差了,你在季樂十六歲後才接他回了白家,那時候,季驊已經被確定是我白家的接班人。你叫季樂以後如何能安心屈居季驊之下?」

「這~」白仲遠等人集體失聲。

「所以,我原本和林兄弟成為忘年交卻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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