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四、在小仙懷裡,他不噴血,難道噴尿啊

魏明川打馬而去,與段青衣相約明年春暖花開,在京城見面。

我奇怪的看著段青衣問道,你不會因為羽靈素就與這魏公子難捨難分了吧?

段青衣癟著嘴巴告訴我說,這魏公子還是京城的捕頭啊。噓——別告訴別人,這是他的秘密身份。

我問段青衣,到底犯下的是什麼案子,令這京城捕頭,淮北公子如此窮追不捨!

段青衣嘆,還是,回到角浦,再告訴你吧。

在路上,段青衣突然對我說了一番話,他說,小仙,我知道,這段日子來,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尷尬,我也想過,躲起來,讓你同灝明在一起。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但是,我害怕得是,他也會躲起來。這麼多年,我一直看你長大,一直想讓你過一種快樂的生活!所以,在這個時候,我不應該為了什麼江湖所謂的義氣,兄弟感情而躲起來,把所有的苦惱讓你一個人承擔!那不是我段青衣的本色,我想好了,我就應該像一個男人一樣,站在你面前,等你來決定!當然,我也會像一個男人一樣,為了自己的愛情,而戰鬥!哪怕他是我的弟弟!如果,他是我的弟弟,也應該像個男人一樣,站在你面前!否則的話,他不配給你幸福!說完,就馳馬到了羽子寒身邊。

我的心,在那一刻,不知道是甜蜜還是酸澀。

回到角浦之後,包大人連忙迎出了十里,道是角浦人人都知道,小仙姑娘你接了一筆大買賣,你看看行十萬兩黃金,你是打算交收入所得稅呢?還是打算為本災區捐獻了賑災呢?

因為江南的疲憊,我沒有心思同包大人糾纏,就問他,包大人,你們縣衙政府打算對我這點可憐的收入明搶呢?還是暗偷呢?

包大人一見我一點都不熱情,就正起臉色,差開了話題,問劉師爺,道:我要你偵查的吳征福被劉土豆殘殺一案,你查得怎樣了?查不好,我革你的職!

劉師爺一向喜歡拍包大人馬屁,但是因為江南所帶來的變故,令這隻老狐狸,也心情沉痛。所以,他豬著一張臉橫著眼睛看包大人,說道,老子我不幹了!老子辭職!老子干雙職,卻拿單薪!老子委屈!你直接將劉土豆殺了就是了,查什麼查!

羽靈素一直昏迷著,似乎隨時有死去的可能。

劉師爺嘆息道,可憐這一斛珠,也不知道在哪裡,不知道這可憐的龍譽,死之前,能不能見上自己的母親一面。

就在劉師爺說話的這工夫,段青衣突然倒地不醒,脈搏虛軟到了極點。而此時,羽子寒正在河邊釣魚。

劉師爺吩咐我照顧段青衣,自己去喊蔣瞎子。

我看著段青衣蒼白的臉色,突然痛恨死了自己,為什麼會將素參救心丹拿給了羽子寒!當這個念頭流竄到我的腦海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吃驚。

蔣瞎子來到之後,把脈。然後不無焦灼的說,大皇子這病,病得好生奇怪,我一點都看不出端倪來!

蔣瞎子這話說完之後,段青衣便悠悠的醒來。喃喃著,水,水,水。

劉師爺問蔣瞎子,大皇子是不是只是中暑而已。

這時,羽子寒恰好回來,看到段青衣如此,便拿過他的手,一試,冰涼。驚呼道,哥哥似乎中了劇毒!

蔣瞎子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對劉師爺說道,大皇子或許中毒了。可是,這又是從哪裡來的毒呢?

羽子寒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或者就是為我吸毒之時,所中的毒!

劉師爺,只道了一聲,槽糕!

這時一斛珠又猶如天外飛仙一樣飛了進來,說道,糟糕什麼啊?

劉師爺說,一斛珠,你兒子快死了!

一斛珠看了看躺在我懷裡的段青衣,說道,死什麼死,你看他嘴唇紅艷艷的,在美人懷裡,一臉意馬心猿的樣子,就知道是爽的!

劉師爺跺跺腳道,婦人之見!那不是嘴唇紅艷艷,是噴出的血!

一斛珠不樂意了,難道神經病會說假話嗎?你們這些正常人才會說假話呢!噴血好啊!有激情,血氣方剛啊!在小仙懷裡,他不噴血,難道噴尿啊!

一斛珠的話,令我都快哭出來了。可是這女人依舊不關心段青衣,唰——一樣飛了出去,飛出去之前還喊了一句,小仙啊,你可為我兒子守好婦道!剛才吃蟲子的時候,還碰到了一老光頭,對你念念不忘的,小仙長,小仙短的!

段青衣在我懷裡,我根本無心猜測那個老光頭是誰。

將他扶到床上時,羽子寒怔怔的看了他半天,然後滿眼憔悴的看了看滿身魚腥的自己,道,我去洗個澡,很快就回來!

段青衣就在我的懷裡,時間突然漫長了起來。蔣瞎子無計可施,只好和劉師爺一起踱步。

這時,一斛珠又飛了進來,滿身是水;對著我們大叫,壞了,有人暗戀我了,你看,我身上有這個小雲彩,他身上也有這個小雲彩!說完,就將胳膊上的騰雲記給我們看,她說,你看,他準是偷看了我的,自己才去弄上的。

我只道,一斛珠又犯了偷看人洗澡的壞毛病,而劉師爺、蔣瞎子聽到「騰雲記」三個宇,連忙衝出房門。

可想,沒曾邁出,便被頭髮上滴著水的羽子寒給逼了進來,霓虹劍在他手上,閃過灼灼的光。

一斛珠一見,心道,暗戀者又來了。就很不耐煩地飛出了窗外。

劉師爺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羽子寒黝黑的眼睛裡閃爍過邪的光芒,微笑著,道,我是誰,你們剛才不都知道了嗎?

蔣瞎子一字一頓的道:你才是龍譽,真正的龍譽!

羽子寒冷笑,算你們識相!只是,可惜的是,你們發現的太遲了。如果不是被撞破,你們現在都會和段青衣一樣,中毒躺在地上,任我宰割!我知道,我的霓虹劍不是這位皇子的天蠶軟劍的對手,所以,我只好選擇毒藥。其實,我還沒有對他下毒的,因為我還想看著他為了感情而苦惱呢,看著他對著自己愧疚的弟弟和心愛的女子掙扎!我要讓他痛不欲生的!可惜的是,他卻因為救我,而中毒了。哈哈,難道是天意?

我迎了上去,我說,羽子寒,你怎麼可以這樣,他是你的哥哥,你為什麼要傷害他!你這個人莫名其妙!

羽子寒一把將我拉入懷中,道:哥哥?哈哈,不,他不是哥哥,他是我尊敬的皇子殿下,莫明其妙,莫明其妙的不是我!而是命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就得是他的侍衛?為什麼我們龍家的男兒就該將命運交給他們?為什麼母親要這樣殘忍的讓我學劍!為什麼在逃亡的路上,每一次要做取捨的時候,母親都要將我捨棄,而留下他們!

說完,他的劍指向了躺在床上的羽靈素和段青衣。

這時,我們才明白,原來,羽靈素才是真正的段灝明!也就是說,當年遭遇了那殘忍的毒藥的是柔弱的「段灝明」,而不是所謂的「忠心耿耿」的龍譽。

劉師爺怒吼道,龍譽!你這個龍家的敗類!你不就是想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大皇子和二皇子,然後自己以二皇子的身份,謀取大理國嗎?

羽子寒笑了笑,道,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我還是二皇子過哈哈哈哈。我還可以謀取大理國!但是,老頭,我告訴你!我壓根就沒有這個願望。這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我只是精心導演了一場戲,想要你們這些布偶在我的戲裡掙扎著。這麼多年,都是慕容碧鄰控制著我、導演著我,現在,我將我從她那裡受到的苦,奉送給你們!

劉師爺怒道,荒唐!我們沒有虧待過你的!

羽子寒笑,沒有?如果當年失蹤在江南的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呢?你們會這麼一走了之嗎?你們會拼盡了性命,也要找到他們的!可是,失蹤的卻是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而你們還有著大理國最精髓的命脈,所以,你們不懼怕,你們就活活的將我遺棄在江南!遺棄在慕容碧鄰那個瘋女人的魔掌之中!沒有虧待我?你們看看我身上這累累的傷,就知道你們有沒有虧待過我!

我試圖從羽子寒的懷裡掙脫出去,不想卻被他拽的更緊。他說,丁小仙,你不要走!我知道我對你下不了手,但是,你也不要通我!

我仰著臉看苦羽子寒,道,你已經瘋了,我不想同你說了,我要離開,我要我的段青衣!

羽子寒冷笑道,我早已經告訴過你了,從你進入棋苑的時候開始,你就是我羽子寒的人了,而不是這個混蛋的亡國太子的人!只要是他擁有的,我都要擁有,而且絕不放手!

我狠命的在羽子寒的手上咬了一口,他吃痛的皺起眉心,我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他的眉心瞬間冰冷起來,霓虹劍揮起杏花如雨,直直的向躺在病床上的段青衣刺去,直插他的心臟。

可是,血卻沒有沾滿霓虹劍,因為我已經死死護在了段青衣身上,死死的護住!而羽子寒的劍就在到達我的後背之時,停了下來。

我突然想起了在棋苑的戲台之上,羽子寒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句話,他說,丁小仙,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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