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抓姦安祿山

最是喜歡打架鬥毆湊熱鬧的江魚聞聲不由得一陣眉飛色舞,跳起來帶著人就往門外衝去。他雙臂一揮,將那些賭客推得踉踉蹌蹌的往兩邊栽倒,已經搶到了一個好位置,看外面的歐斗。打鬥的人是兩隊身上還帶著風霜征塵的軍漢,一個個膀大腰圓面帶殺氣手持砍刀在那裡互相劈砍,刀鋒時時碰撞在一起,發出巨響的同時還濺出點點火星。這可不是江魚手下的凈街虎兄弟相互打鬥鬧著玩,而是真正的拚命!江魚看得出,這些漢子都是在戰場上出過人命的悍卒,那刀光雪花一樣卷向的都是致命的地方。

幾聲刀鋒破肉的脆響過處,兩名軍漢身上被劈開了見骨的傷痕,拖著一身鮮血滾翻在地上。江魚猛然間鼓掌叫好:「漂亮,這迎門三刀劈得漂亮!他奶奶的,男人打架就是要刀刀見血才是真功夫。張老三,你看看,以後訓練兄弟們就要這樣下死手才行。」江魚口沫四濺的在那裡讚歎這兩隊軍漢打得好,打得精彩,打得熱鬧,不虧他放過了四海樓的老闆跑出來看熱鬧。

張老三額頭有冷汗冒了出來,他拉了一下江魚的袖子,低聲嘀咕道:「魚爺,您可是左驍騎衛大將軍啊,禁宮十六衛,可是拱衛皇城安全的,這長安城的治安,也能插上一手。您不僅不制止他們的歐斗,還在這裡鼓掌叫好,若是被御史們知道了,怕是就是一場彈劾啊。」

江魚滿不在乎的拍了張老三一掌,笑道:「他奶奶的,哪個御史傻了敢彈劾我啊?別忘記咱大哥是幹什麼的?」張老三一愣,突然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他奶奶的,可不是么?李林甫是御史中丞,哪個王八蛋敢彈劾江魚啊?不要說江魚在這裡鼓掌叫好了,就是他親自下場把這些軍漢都揍一頓……誒,那也變成江魚不畏暴力,以侯爺之千金之軀冒著刀兵風險維持大唐朝都城的治安、維持大唐朝的法紀啊!

「娘的,這就是朝中有人好作官啊!咱張老三巴上了魚爺,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了。」張老三眼睛猛的一亮,神氣活現的說道:「可不是這個道理么?魚爺,這可真正打得熱鬧!喂,兀那些漢子,沒吃飯么?拚命砍啊,刀刀都要往脖子上招呼,這他奶奶的多過癮啊!兄弟們都看看,真正殺人放火的功夫是怎麼樣的。」

公孫氏在一旁臉色古怪到了極點,忙不迭的往一旁站了幾步。對於江魚的憊懶,她是徹底沒有了言語。她就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她出師時,她師父要說她這一輩子的造化,都在江魚的身上呢?雖然,她加入瞭望月宗,但是望月宗,能有什麼造化?

兩聲巨響,街對面那酒樓門口的兩根柱子被攔腰劈斷,上面的雨檐『嘩啦啦』的砸了下來,嚇得那些站在酒樓的二樓臨街窗口看熱鬧的酒客一陣狂呼。兩道刀光呼嘯而出,酒樓門口的兩尊石獅子被劈成了無數片石頭朝著四周亂砸,逼得那兩隊軍漢舞動著陌刀連連倒退,反而沒辦法繼續交手。刀光中,安祿山、史思明大聲用突厥話叫罵著什麼,狼狽的從酒樓中退了出來。在他們身後,長須飄舞貌如天神的哥舒翰揮動一柄近丈長的斬馬刀,舞出了一圈明亮的刀光,追著難兄難弟兩人直殺了出來。

「耶?安祿山他們兄弟兩個功夫長進了啊?這石獅子可不是木頭塗上油漆拿來糊弄人的,可是真正的麻石啊?」江魚看著安祿山、史思明兄弟兩聯手斗那哥舒翰,不由得連連點頭:「得了,他們一時半會死不了!喂,拿大刀的,你砍他們的下三路啊?」江魚拍著巴掌大聲的叫嚷起來,直給哥舒翰支招。安祿山、史思明都是馬背上的將軍,這下盤的功夫差得一塌糊塗,若是哥舒翰拿大刀掃他們的下盤,早就獲勝了。

哥舒翰濃眉一抖,刀光果然朝著兩人的下三路掃了過來。安祿山、史思明,一個肥肥矮矮一個高高瘦瘦,手忙腳亂的在那刀光中一路的蹦跳,那德行好不狼狽。『哧啦』一聲,斬馬刀將安祿山的靴子底一刀斬了下來,腳上套著一個靴子桶的安祿山嚇得連連倒退,尖叫道:「哥舒翰,他奶奶的不就是上次和你結了一點小仇怨么?你他奶奶的怎麼就這麼欺負人呢?咱只是說你的那些對頭都是膿包罷了,你發什麼火啊?」

哥舒翰長刀抖動,刀鋒上發出龍吟般的長鳴。他怒目喝道:「老子帶著兄弟們打生打死,兄弟們哪一個不是拎著腦袋得來的功勞?咱們的對手是膿包?你是看不起我們河西的兄弟!」想想看,你浴血廝殺好容易立下的軍功,卻有人在旁邊譏嘲說你的對手都是膿包才得了這些功勞,你能不上火么?安祿山這廝,實在是自己找樂子受。

史思明陰損的一刀掃向哥舒翰的腰子,他大聲叫道:「媽的,咱大哥也不過是失口罷了,你這麼不依不饒的算什麼?仗著你功夫好欺負人?」

安祿山連續幾個翻滾逃過了哥舒翰長刀的劈砍,手上大刀一揮,大聲吼道:「他媽的個巴子,兄弟們一起上,把這廝剁了!老子在朝中有靠山,手上也有軍功,殺了他哥舒翰最多充軍,怕他什麼?」安祿山帶來的二十幾個軍漢一聲吶喊,一個個目露凶光的朝哥舒翰圍了上去。哥舒翰的親兵護衛也是滿臉猙獰的揮刀迎上,頓時又演變成了一場大歐斗。

刀光飛舞,鮮血飛濺,十幾條軍漢一眨眼的功夫就倒在了地上,身上骨頭翻出來,有幾個人身上的傷勢足以致命。外面已經有京兆尹的衙役沖了過來,可是這些最多管管偷雞摸狗的地痞無賴的衙役,哪裡敢參合進來?這些軍漢,可都是在戰陣上殺過人的狠角色啊。一個捕頭軟綿綿的有氣無力的在那裡叫嚷著:「這裡是長安城,天子腳下,有王法的地方!你們,你們統統的把刀子放下!」哪裡有人理會這捕頭?旁邊圍觀的百姓不由得發出一陣譏嘲的鬨笑,氣得那捕頭面色一陣鐵青,揮動著鐵尺想要衝進戰團,但是想想又退了回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騎黑馬呼嘯而來,馬上一條極其雄壯的青年漢子大聲笑道:「哈哈哈,幾位將軍乃是軍中同僚,何必如此拚命?」那漢子手上鋼槍一挑,坐下黑馬居然一聲長嘶跳起來足足有三丈多高,跳過了路上看熱鬧的百姓,直接衝進了戰團中。他手上鋼槍舞出點點梨花,好似瑞雪飄飛,輕靈無比的槍勢卻蘊含了極強的力道,數十柄鋼刀紛紛被打落在地上,幾十個正在拚命的軍漢驚呼一聲,急忙倒退。那漢子已經策騎衝到了哥舒翰、安祿山、史思明的戰團中,長槍一揮,將哥舒翰的大刀架住。

江魚看著那漢子衝進來,臉上露出幾分激動神色,但是轉眼間他就惱怒的罵道:「郭子儀,你他奶奶的搗什麼亂啊?這好戲才開場,你等他們多劈死幾個再出場啊?你這下可威風,老子他奶奶的沒戲看了!」氣極敗壞的跺了跺腳,江魚臉上突然擺出一副極其威嚴的黑漆漆的表情,雙臂分開前面看熱鬧的賭客,大步走了出去,指著哥舒翰、安祿山、史思明三人大聲罵道:「你們一個個的腦袋還要不要?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他奶奶的是長安!引軍私鬥,你們是要造反不成?」

「你,你,你!」江魚狠狠的指了指哥舒翰、安祿山、史思明三人,大聲叫道:「怎麼打起來的?要不要跟著老子去花營的大牢裡面好好的詢問詢問?啊?!」江魚擺出了李隆基直屬的暴力組織的頭目應有的面孔,口水四濺的大聲咆哮道:「簡直不像話,簡直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啦!你們這樣引軍私鬥,對得起皇上的信任么?對得起我們大唐百姓對你們這些兵痞的重望么?你們還如何保家衛國,還如何守護我大唐的邊疆?」

江魚一通怒罵讓哥舒翰滿臉赤紅的低下頭去,安祿山、史思明的臉上卻露出了靠山在眼前自己不擔憂的油潤紅光,無比諂媚的迎了上來。江魚瞪了兩人一眼,指著地上的傷員吼道:「看看這些戰士,他們沒有把性命丟在和突厥人、回鶻人、吐蕃人的戰爭中,反而因為你們的私鬥而喪命負傷,你們對得起這些戰士的父母么?想想看他們倚著門檻盼望自己兒子回家的老娘老父,想想看他們家裡的嬌妻幼子罷!」

哥舒翰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很是慚愧的朝江魚一抱拳,低聲道:「末將慚愧,還請這位大人……」哥舒翰看了一眼江魚身上的紫袍金帶,嘆道:「恕罪,恕罪。本將自然會去兵部自請罪罰。」

一聽哥舒翰要去兵部請罪,安祿山、史思明的臉色都變了。事情是他們挑起來的,哥舒翰去請罪了,他們還有好果子吃?安祿山急忙可憐兮兮的看著江魚,江魚瞪了他一眼,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藥瓶,親自動手替地上那些負傷的戰士打理起傷口。藥瓶中的靈藥是蓬萊島的那群道人煉製的,幾乎有起死回生的效力,就是修道人被法寶所傷的肉體都能治好,何況是這些凡兵造成的傷害?江魚在以自己望月玄罡中充滿了生機生氣的乙木箭訣所化的靈氣注入這些士兵的身體,他們一會兒功夫都呻吟著站了起來,哪裡像是剛剛受到了致命傷的樣子?

哥舒翰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那幾個以為必死無疑的親兵,驚訝的看著江魚。江魚點點頭,重重的拍了拍哥舒翰的肩膀,大聲說道:「哥舒將軍,你是好漢。」江魚心裡說道:你是好漢不假,可是咱江魚就是沒辦法和你們這些好漢對上眼,倒是安祿山,咱還和他有點交情。他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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