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得寶

一刀之威,大殿粉碎,六大供奉噴血遁逃。破地網猖狂至極的站在大殿中心仰天長笑,笑得嘴裡血紅色的液體一串串的噴了出來,就好似噴泉一般。也不知他體內還有多少藥力沒有被徹底吸收,如今強行驅使『龍魂大劈煉』,被那刀體內古怪的刀勁反擊,卻也震動了他的內腑讓他受傷不輕。風笑笑等營頭正獃獃的站在大殿門口不知道是應該趁機迎上去和破地網拚命,還是應該掩護六大供奉先逃跑的時候,後面江魚已經給他們作出了選擇。

「合字,併肩子,風緊,扯呼啊!」身上被劈開了一條深深的刀創,創口下可以依稀見到內臟在蠕動的江魚扯著嗓子嚎叫了一聲,隨後抱著傷處,一邊運起『望月玄罡』拚命驅動傷口自我癒合,一邊撒腳就跑。按照望月一門的典籍記載,石身巔峰,就算是世俗間所謂的龍淵、七星等寶劍也是不能傷之分毫,就算是修道界中下品的飛劍也不能劈開他一絲油皮兒。但是這柄詭異的『龍魂大劈煉』,居然一刀差點將江魚劈成兩片就好似切豆腐一樣,江魚腦海中不由得晃蕩起了一個極其荒謬的詞眼兒――仙器!

上品、極品的飛劍能劈傷江魚,卻也不能好似切豆腐一樣的割開他,更何況是一柄顯然沒有被主人收服,完全憑藉著本身的鋒銳和裡面的一縷刀氣就能達成這種效果的『龍魂大劈煉』?除了傳說中的仙器,江魚絕不相信世間有一種武器不經過煉化和祭煉,就能如此輕鬆的傷了他。一柄掌握在敵人手中,並且顯然是出於殺戮的目的而鍛造的極其兇惡的仙器,面對這樣的對手,除了逃跑,還能怎樣?

所以江魚很沒有義氣的轉身就跑,逃跑的時候還沒忘記拎起了自己的那柄橫刀,同時大嚎了一嗓子:「在這下面和他拚命做什麼?上去拿天雷劈死他呀!放火燒不也是一條路么?」這一嗓子嚎出去,風笑笑他們頓時突然醒悟,急閃身從大殿門口逃遁出去。這一次,就連輕功極差的嚴貓兒都跑出了平日里兩三倍的速度,就不要說江魚了。只是兩次呼吸的時間,他就從大殿口跑過了數百丈長的甬道,一頭竄出地面,一嗓子嚎叫道:「兩位天師,下面那廝手上有一柄極厲害的兵器,一刀差點剁碎了六大供奉啊,快點救命!」

江魚雙手鬆開,露出了他身上那條極其凄厲的刀傷,袁天罡、李淳風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物,卻也是眉頭一陣直跳,不知道江魚是如何拖著這麼沉重的傷勢從秘穴中逃出來的。兩人二話不說,咬破自己的手指凌空書寫了兩道血符印在了江魚身上,『嗤嗤』聲中,江魚身體被一道清光籠罩,傷口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袁天罡更是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玉瓶,將裡面滿滿一瓶味道極苦的白色藥麵兒倒進了江魚的大嘴中。江魚只覺得那苦得讓他差點哭出來的葯面剛剛落進喉嚨,就化為一團極其清冷的氣浪順著喉嚨衝下胃部,隨後衝進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周身氣穴,只是三五次呼吸的時間,他全身傷勢痊癒,甚至狀態更佳。

「這是什麼靈藥?」江魚的眼珠子都快綠了,他望月一門如今最缺什麼?煉丹的法訣啊!這等靈藥,也是他望月宗典籍上傳說中的東西。

袁天罡矜持的一笑,微笑道:「此乃吾師兄弟師門秘傳『八九散』,補中益氣、生肌止血,有奇效。」袁天罡朝著江魚擠了擠眼睛,嘿嘿笑了幾聲。江魚正在尋思著袁天罡的這笑容代表著什麼意思呢,後面六位供奉已經是丟盔棄甲的滿口噴著血狼狽逃了上來,一幹道人急忙迎了上去,各種符籙朝著他們身上亂丟,一瓶瓶丹藥好似灌鴨子一樣給他們灌了下去。緊跟著就是風笑笑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急速逃了出來。

風笑笑剛剛衝出地面,就直著脖子朝著四周的簪花郎嚎叫道:「將所有火油都倒進去,點火,點火!那廝從哪裡弄來的這柄神兵?」簪花郎的效率極高,立刻就有近百個滿裝的火油桶被滾進了秘穴,一個小道人朝著那秘穴入口丟了一張靈符進去,頓時熾亮的火焰從那秘穴入口中噴出了足足有二十丈高,地面一陣的顫抖,隱約傳來了油桶受熱後的爆炸聲,入口再次坍塌了。

袁天罡、李淳風眉頭一皺,正要問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數百丈外的地面突然膨脹起了一個巨大的土包,一聲龍吟震顫天地,一道青色龍形光芒裹著一條高大的身影,筆直的自那地下直衝天空。『鏘鏘』一聲巨響,那青龍光影突然迸裂開來,化為無數道手臂粗細丈許長短好似電芒的刀氣朝著四面亂劈開來。那一時間天空的月光大盛,刀光、月影相互輝映,天地間一片雪茫茫的明亮,好似一朵花朵有數百丈直徑的大牡丹花在那黑漆漆的大地上盛開,無比的瑰麗,無比的輝煌。

江魚直著嗓子嚎了一聲:「全都給老子趴下!」他猛的朝著袁天罡和李淳風撲了過去,一身蠻力發動,將兩個老道撲了個狗吃屎,狼狽無比的倒在了地上。兩名正在喃喃自語、眼珠子瞪得老大的在那裡低聲呼喊『仙器』二字的老道一個不留神,被江魚將他們的臉蛋狠狠的扣在了地上,一人噴出了兩顆大牙,滿嘴噴紅啊。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無數聲極其刺耳的裂空聲幾乎是瞬間到了所有人面前,無數道刀氣最高離地有百丈高下、最低離地卻不過三四尺,就好似一張橫放的密密麻麻的漁網橫掃過了虛空,遠遠的射出了近千丈這才漸漸的消散。所過之處一切高出地面三尺、四尺的物體都被劈成了無數段,隨後又在那刀光中不斷的跳動彈動,被密集的刀氣撕成了粉碎。

花營的簪花郎們反應快,尤其最是軍令森嚴,江魚的那一聲『趴下』剛剛出口,從風笑笑、嚴貓兒、燕不飛、南宮鎮西乃至風青青等班頭以及下面的所有簪花郎,同時整齊劃一的趴在了地上,而且是運起了內勁,能往地里鑽多深就鑽多深。刀芒掃過,花營所屬的人馬一根頭髮都沒傷到,可是那群道士、和尚傷亡大半,外圍的士卒更是被刀芒割麥子一樣割了一茬,近千名士兵消散在那滿天的刀氣中。

『哇』,那龍形光影消散,破地網手持『龍魂大劈煉』在空中懸浮了一剎那,突然一口血噴出足足有丈許遠,整個人四仰八叉的從天上摔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這廝卻也是極其彪悍野蠻,剛剛落地,立刻扛著大刀又爬了起來,拐著一隻腳蹦蹦跳跳的好似一隻活力充沛的小跳蚤,飛一樣就往前方黑漆漆的山林里逃了開去。

袁天罡猛的抬起頭來,指著破地網的背影嚎道:「給本天師抓住那小子,不,不,只要搶得他手上的大刀,本天師奏明陛下,給他陞官授爵!開國縣男……不,開國縣子……不,開國縣伯!拿下那柄大刀,封侯爺也是好商量的!」袁天罡可顧不得自己兩顆大門牙被磕掉嘴裡正在冒血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極品仙器,甚至似乎是有了器靈的極品仙器,這種不應該出現在如今的人間的物事,若是落入了地煞殿的手中,落入了地煞殿的幕後黑手的手中,那種後果是他乃至他的師門絕對無法忍受的事情。

江魚的眼珠一下子變得瓦藍瓦藍的,藍得都發綠髮紫了。「富貴險中求啊!他奶奶,鳥死卵朝天,辣塊個媽媽,今兒個魚爺我要搏個侯爺的出身啦!老牛鼻子,你說話可得算數,否則天打雷劈哩!」江魚將那橫刀隨手丟開,風一樣的衝出十幾丈,從地上撿起了一張強弓、一壺鐵箭,腳尖一點,身影已經拖起十幾道殘影,輕飄飄沒有發出一點破空聲的好似幽靈一樣掠過了大地,朝那破地網追了過去。

風笑笑他們看得面面相覷,就算他們當中最是以輕功身法出名的燕不飛,也是眼角直抽筋,被江魚那快得沒天理的速度嚇得心頭一陣亂哆嗦:「這是什麼身法?他媽的,這,這是什麼身法?」他們總算是有了直觀的認識,為什麼李天霸會挑選精銳人馬,接受江魚的特訓了。

這還是在平地的速度,已經嚇得花營人等不敢置信,一進山林,江魚的速度立刻暴漲了一倍。此時的他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的身影,只是依稀間山林中有一道清風飄過,他已經駕馭著清風遠去了百多丈外。黑漆漆的山林並不能阻攔他的視線,在江魚的眸子里,山林中如今充滿了綠油油生機盎然的柔和光芒,在這綠光中有一縷紅光筆直的伸向了山林的深處,這就是破地網逃遁留下的痕迹。

距離江魚三百丈外的山林里,破地網一個支撐不住,猛的摔倒在地上。他前沖的勢頭太猛,塊頭太大,一摔倒就翻翻滾滾的跌出了十幾丈,差點沒一頭磕在了那大劈煉的刀鋒上,給自己開了一個瓢兒。張口噴出一團冒著熱騰騰蒸汽的血塊,破地網喘息著自言自語道:「追不上來的罷?剛才這刀發瘋了,那等刀氣,怕是沒活人了罷?這次死傷了這麼多屬下,幸好大部分都是外圍弟子,卻是得了這麼一柄寶刀,拿回去定然是一份大功勞,也許,我就能成為宗門的真正弟子,到時候,殿主又算什麼東西?」

正思忖間,突然一支鐵箭無聲無息的已經到了他後心三寸處。破地網心頭一寒,本能的反手一掌朝著那鐵箭拍了過去,『噗哧』一聲,鐵箭射穿了他堅逾金石的手掌,沒入了他後背厚厚的肌肉足有四寸左右。那箭矢上蘊含著一股天雷般爆炸性的力量,在破地網的肌肉中就要爆發開來,破地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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