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捕快

大慈恩寺後院的一間禪房,屋子裡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柚木地板被擦拭得閃閃發光,梨花木打造的一套兒傢具纖塵不染,湘妃竹榻上一床壓花緞子的被子折得方方正正。窗下的長案上,一個三腳蟾蜍香爐內極品龍涎香正冒出絲絲輕霧,端的是一個靜心修禪的好所在。那老和尚領著一小姐和三個丫鬟進了這禪房,老和尚微微一笑,合十行禮後,悄然退了出去。緊跟著那禪房一側的小門一響,兩個打扮得無比整齊的小和尚簇擁著一個青年僧人大步行了出來,同時合十道:「斐小姐,您來了?」

兩個穿著淡青色的僧袍,腦袋剛剛刮過,鋥亮的腦門上擦著香膏子的小和尚笑吟吟的迎了上來,拉著三個丫鬟的手笑道:「三位姐姐,我們帶你們參禪去個?」三個丫鬟一笑,乖乖的跟著兩個小和尚出了禪房,朝著隔壁的一間屋子去了。

那看起來二十齣頭的青年和尚則是端正了一下儀錶,走近那斐小姐,俊朗的臉上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再次合十行禮道:「小姐,小僧帶你去看佛牙則個?」他一邊說話,一邊用眼角餘光瞥那小姐的臉蛋,輕輕笑道:「小姐可有幾個月不來了,實在是想死了小僧。」和尚那修剪得無比整齊,乾乾淨淨好似水蔥兒一樣的手指頭,已經順著那小姐的手指輕輕的一路摸了上去。

那端莊大方,看起來很有點良家閨秀模樣的斐大小姐『噗哧』一笑,狠狠的一巴掌拍打在了那和尚的光頭上,低聲嗔罵道:「死禿驢,現在還裝模作樣怎地呢?看什麼佛牙?快點辦了正經事才是真的。你這狠心的小鬼,這幾個月又坑害了多少良家的婦人?」

和尚順勢摟著那斐大小姐朝著湘妃竹的竹榻上倒了下去,一雙手在那小姐的臀部、胸部上亂抓亂摸,一張嘴已經湊到了那小姐的臉上亂啃。他一邊氣喘如牛的大動,一邊嘻嘻笑道:「小姐實實在在是冤枉了小僧。這幾個月小僧剛剛出了一趟遠門,去了外面作了一場大法事,超度了幾個冤魂惡鬼,哪裡有空閑勾搭別人?再說,有了小姐這樣神仙般的人物,誰還落在小僧的眼裡?」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這邊兩條赤裸裸的白肉,那邊五塊粉嫩嫩的毛團,就隔著一堵牆,一和尚一小姐、兩和尚三丫鬟,就在那裡白日宣淫,上上下下的折騰得好不厲害?細細的喘息聲,嬌滴滴的發情聲也不知道傳出了多遠,卻硬是沒有一個大慈恩寺的和尚跑來查看個究竟,清靜佛門之地,一時間化為歡喜禪場。

臉上裹著一塊布的江魚,興緻勃勃的趴在屋頂上,將那屋瓦揭開了一條縫隙,樂不可支的觀摩著兩個房間里七個男女的人倫大禮。他眉飛色舞的低聲嘀咕著:「用力,用力,哎呀,這個姿勢,上次在草原上,那兩匹馬兒不也是這般動作么?嘖嘖,可惜這三個和尚的本錢,比那野馬的行貨可小了太多,實在是不夠驚天動地呀!」看著看著,江魚是越看越開心,越看越興奮,屁股也不自覺的扭動了起來,差點就放聲高歌。

可是,看著看著,江魚就看出不對勁了。這三個和尚歡好就歡好罷,他們拚命的采那幾個女子的元陰做什麼?那個青年和尚還算知道一點節制,將那斐大小姐的元陰採補之後,還返回自己的一點真陽去滋潤她的身體,起碼讓她十年內身子骨不會出什麼大毛病。可是那兩個小和尚,則是涸澤而漁,抱著懷裡的丫鬟就是一通狂吸猛采,三個丫鬟都是瘋狂尖叫,下體水光淋漓,真陰早就被吸得乾乾淨淨,怕是三五年中就要死於非命了。「這,這就是師父給我說過的,傳說中的魔道功法,專門從女人身上弄好處的么?」

江魚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皺著眉頭看著下面的兩個小和尚,尋思道:「這等閑事,要不要管呢?這魔門和佛門,可是死對頭,怎麼這魔門的人都跑來做和尚了?難不成大慈恩寺的方丈,也是他們一路之人?那可就,真正有趣了。」他有點躊躇的看著那三個狂呼亂叫被快感弄得不知道天上人間的丫鬟,暗自道:「師父只說我們望月一門,一切隨心就好,那,我江魚是做個行俠仗義的好漢,還是一個看熱鬧的閑人?」

「以我如今的功力,收拾這幾個小雜魚卻也無妨,就害怕他們背後的靠山太硬啊。不過,我沒這麼霉氣罷?不至於打破三個光頭,就會碰到那真正的魔道中人?」想到這裡,江魚隨手從那屋脊上抽出了三塊瓦片,就要對準三個和尚的精促穴砸下去。這一手可陰損,管你多高深的魔門高手,只要你的身軀還沒練到金剛不壞的地步,那精促穴一被重擊,立刻真陽奔涌一瀉千里。若是三個和尚真被江魚砸在了精促穴上,怕是辛苦採補來的一點真陰盡數喪了不提,自身的真陽也會統統泄漏,一身修為,立刻翻為畫餅。

緩緩的抬起頭來,運足了真氣,江魚對準那三個和尚光溜溜的屁股就要將那瓦片砸下去。

就這時候,空氣中突然響起了海潮一般的裂空聲,一道強勁的劍氣朝著江魚的後心急速刺了過來。江魚冷哼一聲,手上三塊瓦片隨手朝著身後丟了過去,身體在屋頂上一凝滯,突然以他身軀的中軸線為中心,四肢瘋狂的旋轉起來。『嗚』的一聲怪嘯,江魚的身軀已經化為一片朦朧,一閃的功夫,已經到了七八丈外的另外一處屋頂上。

『啪啪啪』三聲瓦片被震碎的聲響傳來,江魚回頭怒罵道:「哪個背後打悶棍的王八蛋,大白天的拿劍子捅人哩?」

剛才江魚偷看春宮好戲的屋頂上,一名披散著長發看起來三十上下的男子驚疑不定的看了江魚一眼,低喝一聲,手上明晃晃的長劍一抖,身體化為數道殘影,帶著一道劍光朝著江魚當頭罩下,卻是一句話都懶得分說。那男子的劍法好不厲害,一道寸許寬的劍光,距離江魚還有丈許遠的時候,突然炸裂開變成數百道細細的弧形劍氣,一道道劍氣在空氣中相互撞擊纏繞,好似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已經籠罩了江魚身周三丈之地。附近的空氣在劇烈的波動,江魚腳下的屋頂猛的一震,數千片屋瓦同時被那劍氣所激,平地里跳起來有尺許高下。

「哈哈哈!好劍法!」江魚由衷的讚歎了一聲,他的確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這等精妙而又威力巨大的劍法。但是,再精妙的劍法,對於江魚這種怪胎來說,又有什麼用?體內一口真氣流轉,一股無形的罡氣席捲數丈,數千塊屋瓦受那罡氣一震,比那強弓射出的箭矢的勁道更要強了數倍,『颼』的一聲就朝著那男子涌了過去。

「先天罡氣?閣下何人?」那男子驚呼了一聲,手上長劍一抖,數十道殘影凌空揮動,將那屋瓦打碎了大半,身體已經借著那股力道急退。他七竅中已經有鮮血噴了出來,卻是被江魚砸出的屋瓦上蘊含的龐大真勁震成了內傷。這男子急得連連發出尖嘯,手上長劍護住了自己的面門、胸口的要害,身體一轉,就要凌空折射逃走。

黑影一閃,一塊屋脊上的鎮屋獸頭『嘩啦』一聲在那男子的後腦勺上開花。數十斤沉的陶瓷獸頭砸得那男子一聲悶哼,好似秤砣一樣『啪嗒』一下就摔在了院子里,四肢抽搐了幾下,頓時不再動彈了。江魚站在那一片瓦都沒有剩下的屋頂,晃了晃自己的拳頭,大聲笑起來:「王八羔子,背後打你家……爺的悶棍,嘿嘿,這不是報應到了么?」

剛剛嘲笑了幾句,那剛才還在上演活春宮的禪房內,三道人影衝天而起,三個穿得整整齊齊的和尚怒聲呵斥了一聲,六隻手掌同時朝著江魚一揮。沒有絲毫的勁風波動,江魚正在詫異這三個和尚在幹什麼,突然他就看到天地間一暗,數千枚細小的牛毛細針不知道從那三個和尚身上何處激射而出,『嗤嗤』有聲的已經籠罩了江魚周身上下。那些牛毛細針距離江魚還有數丈遠,江魚就已經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極其輕微的,帶著一點腐臭的甜香味。

「混帳!腐骨草你們都使得出來么?」江魚身體急轉,化為一道風影,捲起一道狂飆,自那數千細針中衝突而出。腐骨草,天下劇毒中排名第三的歹毒物事,按照無凡的說法,更是天下武林禁用的歹毒物事。這三個和尚身為出家人,卻使用這種惡毒的暗器,顯然不是什麼好路數。

「小傢伙,去罷!」江魚心頭一怒,左手手腕猛的抖動了一下。一道細微不可見的紅光一閃即逝,那兩個小和尚慘呼一聲,原本飄逸的身體突然沉重起來,猛的朝著地上一頭栽了下去,禿頭碰到了地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江魚反手將那陪伴了他十年的火靈蛇塞回了自己的褡褳,大聲笑道:「和尚,你們這裡是個淫窟,你們等著罷,我這就去長安的衙門那裡出首,你們都要被閹割了流放三千里!」

平地里一陣狂風,江魚拔出了院子里的一根小樹,就拿著那小樹施展出了一套少林寺的瘋魔杖法,『叮叮噹噹』的自那大慈恩寺的後院一路直闖出了大門。一路上,不管是大和尚小和尚,不管是好和尚壞和尚,更不管是真正清修的有道和尚還是壞人名節的花和尚,江魚都是一視同仁的看到禿頭就一棍子打翻在地,將他們身上的一點點銅錢和散碎銀子掏了個乾淨,順便砸翻了十幾個倒霉的香客,站在大慈恩寺的大門口仰天長笑了幾聲,揚長而去。

這裡江魚剛剛走開,一聲沉悶至極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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