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力壓諸道

「何方妖人,敢阻我義師?」那些踏在雲頭上的鍊氣士隔開了老遠,就朝夏頡大聲呼喝著。

「妖人?」夏頡氣得臉蛋一陣兒哆嗦,他厲聲喝道:「放屁!真正的妖人不還在你們營地里蹲著?黑熊,虎山君,他奶奶的給我滾出來!」聲如雷霆,震得那數十名鍊氣士直從雲頭上栽了下來,一頭栽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不分東南西北。又有如虎嘯深谷,平地里捲起了一道黑漆漆的惡風貼著地面朝聯軍士卒襲去。惡風捲起米斗大小的石頭滿天亂砸,打得聯軍士卒是連連倒退,驚駭失聲。

城頭上的大巫同時叫了一聲好。午乙怒斥道:「若非這些鍊氣士在其中作怪,就這些叛軍,不夠我等一晚上殺的。」

旒歆緊緊的摟著夏頡的手臂,悄悄的湊到了他耳朵邊,低聲嘀咕道:「等會打過這一場,我有好東西送你。」

「嗯?」夏頡愕然看了一眼旒歆,突然笑起來:「我也有好東西送給你,唔。打過今天這一場再說罷。今天,不是這麼容易過去的。」

數十聲憤怒的咆哮自聯軍大營內傳了出來,黑熊、虎山君等一干精怪其勢洶洶的踏著黑雲架著黑風衝天而起,大叫大嚷著要殺光虎踞關內一應活物的惡劣口號朝這邊沖了過來。結果,遠遠的一看到夏頡,這群精怪全『咯咯』狂笑起來,也不喊打喊殺了,一個個興奮的衝到了城頭上,拉著夏頡就叫他趕快安排酒肉好酒好肉的招待著。黑熊大咧咧的拍著胸脯笑道:「俺們自家兄弟,還打什麼?幫那幫軟綿綿的白臉小子賣命不成?嘿嘿,都是俺們徒子徒孫,誰理會他們死活啊?夏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好么,諸侯聯軍中以為靠山的截教門人――全是那幫子精怪――一幫一幫的衝上了虎踞關的城頭,和夏頡就在城頭上擺開了酒席歡聲痛飲。下面聯軍將士看得眼珠子都差點沒跳了出來,一個個面色怪異無比,這叫做什麼事啊?前面無數的城鎮關卡,可都是這些精怪幫忙打下的啊?就說前幾天呢,這幫子精怪還很是和虎踞關的大夏軍硬拼了幾場,今日怎麼就變了?

一聲輕嘯,一道玉光自聯軍大營中衝天而起。玉鼎真人一身勁裝打扮,手提一柄三尖兩刃刀遙遙的望著這邊,怒聲呵斥道:「孽障!你等在做什麼?忘了臨行時師尊給你們的叮囑了不成?你們,你們,氣煞人也!」

黑熊嘴裡塞滿了烤肉,頭都不回的大吼道:「那是你家師尊,干我們鳥事?呃,他娘的,若非俺們師尊的話,誰聽你的啊?哎喲,這塊肉可烤得漂亮,滋滋冒油不說,還黃嘟嘟的,嘖嘖,嫩呀,烤得好,烤得妙,烤得呱呱叫!再來兩條烤牛後腿啊?大爺還沒吃飽哩!」

一干烤肉送酒的大巫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還是夏頡大人有辦法呀,一頓酒肉就分化了敵人陣營,他是怎麼辦到的?

夏頡則是長身而起,舉起青銅酒爵遙遙的對玉鼎真人喝道:「玉鼎師兄,十年不見了?何不過來,痛飲此杯?你我同門,別壞了這情誼。」

玉鼎真人傻眼了,他獃獃的看著夏頡,半晌沒吭聲。他心裡尋思道:師尊,您可說錯了哇?您不是說夏頡不會出現么?怎麼眼看大功告成的關頭,他冒出來了?這,實在是拉不下麵皮和他廝打。怎麼說當年咱們也有一份情誼,我們的道場,剛開始不也是他幫忙建的?

玉鼎真人琢磨了半晌,也不上城頭,也說什麼,就這麼踏在一朵白玉色的雲頭上,靜靜的等待著。

夏頡也不理他,和一幫精怪大笑痛飲,純把這殺人流血的戰場,當作了同門聯誼的會場。大巫們也湊趣,各種宮廷釀造的美酒、各色精心炮製的菜肴流水價送上,將一群精怪伺候得無比舒服差點沒哼哼出來。午乙他們在心裡也樂,吃罷,喝罷,如今也不管這群精怪和他們拚命過的事情,如今能讓這群精怪坐在虎踞關上吃肉喝酒,對於聯軍的士氣,就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了。

聯軍中軍大營內,商湯端坐在大帥寶座上,聽到了前方斥候傳回的消息,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他仰天喃喃自語道:「夏頡他怎麼會這麼湊巧的回來?真正是被人計算好了的。十年啊,十年。嘿嘿!」

一拍面前帥案,商湯大聲喝道:「去,打出王旗,我去見見夏頡兄弟。」

雲旗招展,商湯領了大夏九州四方的諸多諸侯,紛紛施展神通法術飛上天空,在無數商族鍊氣士的簇擁下,排成整整齊齊的隊伍,朝虎踞關頭壓了過來。在距離虎踞關的城樓還有三里多地的地方,商湯止住了隊伍,提起中氣長聲喝道:「夏頡!許久不見了。」

夏頡站起身來,腳下升起一團白雲,搖搖擺擺的也迎了上去。隔著里許多地,夏頡稽首道:「商湯。當年安邑初見。果然是你。」夏頡的話說得有點無頭無腦的,除了他自己和那位老道,怕是沒人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這輩子數十年都是得過且過,說不得今日要囂張跋扈一把了。有些事情,總是要做的,有些事情,也是沒辦法避免的。

他伸出右手,朝商湯遙遙比划了一下,沉聲道:「無論如何,大王是大夏的大王。你商湯起兵,是做什麼?且不說大王和你的兄弟情意,你領了這些人起兵做亂,豈不是沒有了君臣的綱常?」

商湯朝夏頡遙遙一禮,誠懇的說道:「並非無故起兵。天下百姓,真活不下去了。不管履癸和我商湯的兄弟情誼,他總要給天下百姓留一條活路。他變得太厲害了!我不管他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但他總要給我們一條活下去的路罷?你可知道,他以東夷、胡羯、蠻國為助力,屠空了多少屬國的百姓子民?」

夏頡沒吭聲,商湯沉聲道:「履癸是天下禍亂之源,他必須放棄王位。」

夏頡挑了挑眉頭,笑道:「然後,以商繼夏?」

商湯麵色一白,怒道:「我是那種人么?大夏白蟰公主以及九州九大天候都在軍中,我商湯是奉了大夏正統之名,清理。」

打斷了商湯的話,夏頡淡笑道:「由不得你的。白蟰那個女人。呵呵,你身後的諸侯,可也這般想?他們會讓大夏王族的人,繼承大夏的王位么?你確定你商湯打下了安邑,大夏還會是那個大夏么?給我一句實話罷!」

伊尹被兩個鍊氣士簇擁著飛上了天空。他遠遠的厲聲喝道:「履癸無德,大夏氣數已盡。」

陰沉著臉蛋,商湯沒吭聲。商湯身後的一名老人哆哆嗦嗦的朝前飄出十幾丈,怒聲吼道:「我們再也不要讓大夏騎在我們頭上啦!這十幾年來,我們是連牲口都不如的拚命勞作,卻也滿足不了大夏的壓榨!若非商湯的接濟,我們國內的百姓,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又有一個老人飛上前,厲聲道:「夏,這個天下,不需要大夏了。難道我們要立一個殘暴之君的同族做大王么?」

商湯急聲道:「諸位諸侯,還請。」

夏頡厲聲喝問到:「如此,你等要推翻大夏也就罷了。大夏諸家。」他可懶得聽商湯的那些話,若是商湯真傻到要讓白蟰肚子里的孩子做新一任的大王,那夏頡還想立起杆子拉起隊伍來狠狠的幹上一場了。立誰做大王,被那老道在耳朵邊羅嗦了十年的夏頡都沒興趣理會了,唯獨是白蟰的孩子絕對不成。只有他才知道,白蟰的陰險和可怕。她身後,還有那些不知道藏在哪裡的海人呢。

他想要爭的,不過是讓大夏的巫家能夠保留下來。至於大夏本身么~~~那老道說他氣數盡了,不盡也要盡了,那還是趁早完了的好。

一名老年諸侯冷冰冰的說道:「履癸殘暴,大夏的巫家實為幫凶。推翻大夏暴政,大夏的巫家自然也一個不能留下。」

又有一名年輕力壯的諸侯瞪著通紅的眸子憤怒的咆哮道:「就是你們大夏的巫家,在我們的領地上造了無數的血債。大夏的巫家都要死,大夏九大巫殿,全部都要被摧毀。」

所有大夏的諸侯都打定了主意,自己是不可能掌控大夏巫教的力量的,既然如此,與其保有一個強大的不可抗的大山壓在自己頭頂上,還不如將他徹底的摧毀來得好。而且,這些年來,大夏實在是將他們欺辱得苦了,一筆筆血債,也只有用所有大巫的鮮血來擦拭乾凈。

「這樣啊?那,只有做上一場了。」夏頡淡淡的說著,非常誠懇的說道:「推翻大夏我不反對,若要滅絕大夏的巫教。」他突然手起一拳,將最前面的幾個諸侯打得口吐鮮血自高空摔了下去。夏頡冷笑道:「那,只有做上一場,打得你們服氣了。」

數百名商族鍊氣士同時念誦咒語,想要發動道法攻擊夏頡。但是鍊氣士的道法發動速度哪裡比得上巫咒的隨心所欲?夏頡一聲厲喝,一道咒語噴出,一圈淡淡的黑光掃過,那些正在掐印念咒的鍊氣士同時身體一軟,渾身真元瀉得乾乾淨淨,好似石頭一樣栽了下去。雲頭上的商族鍊氣士們一陣混亂,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急飛下去接住自己的族人,很多人架著雲頭在空中撞在了一起,失足從雲頭上栽了下去。

夏頡看得眼角直抽筋。他算是明白了,這些鍊氣士擁有再強大的修為,大概也是用靈丹妙藥灌出來的,他們對於各種法術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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