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一個合格的暴君

履癸瘦了一大圈,這在大巫中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有受重傷,沒有被巫咒詛咒過,能夠在短短半個月的功夫里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對於吃鐵塊和石頭都能長肉的大巫而言,簡直是太希罕了。由此也可見,履癸最近一段時間受到的壓力有多大,心靈上的煎熬有多慘烈。

披著一件空蕩蕩晃悠悠皺巴巴的黑色長袍,履癸懶散的躺在王座上,漫不經心的對夏頡說道:「白蟰那個賤女人?還有海人餘孽?他們勾結在一起了?勾結就勾結罷。現在的海人,還有力量和我大夏作對么?他們的那點兒軍力,不也在天庭消耗空了?好了,好了,夏頡,不用擔心了。」

懶洋洋的抬起頭來看了夏頡一眼,履癸突然從腰間解下一柄黑色玉刀丟給了他。「這是王庭暗司的令刀,持此令刀,可以調動如今暗司殘留的一千八百血巫衛,都是高鼎位大巫。你帶著他們去追殺白蟰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本王不理會。」

「呃~~~」夏頡愕然,一直掌握在大夏王庭手中的幾支絕密力量中最強大的暗司,就這麼交給了自己?雖然說暗司如今剩下的一千八百血巫衛比起巔峰時期的確是少了些,但是履癸這樣輕鬆就把血巫衛交給了自己,是不是太兒戲了一些?

嘴角抽搐了幾下,跑來王宮給履癸彙報白蟰和海人勾結,海人的族人已經全部逃脫的履癸,不由得有點發傻。

「好啦,好啦。不要羅里羅嗦的。這朝廷上的事情太多了,總不能什麼都讓本王親自來處理。將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交給你們,這是你們作為臣子的本分。」履癸懶散的哼哼道:「去吧,去吧,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唔,等一下。」

叫住了捧著令刀往殿外行去的夏頡,履癸興奮的說道:「這樣,夏頡,以後一些小事就不要來麻煩本王了。本王任命你為定天軍令,讓你做軍部的令官。你這定天軍令呢,就專管平叛、緝奸以及對朝廷官員的監察大權。唔,本王給你臨斷大權,不是太大的問題,你就自己下決斷了罷。朝內令官以下的大臣,需要殺的時候就殺,需要抓的時候就抓,也就不用來麻煩本王了。」

興緻勃勃的拍了拍手,履癸招來了內侍,麻利的書寫了一封諭令,用印璽在上面加蓋了九個血淋淋的印記後,履癸嘟起嘴將那字跡和印記吹乾,隨手將那張黑色卷帛丟給了夏頡。「去吧,去吧,去干你定天軍令該做的事情。本王,要好好的享受一下該享受的東西。人生短短數百年,若是還沒有享受過就灰飛煙滅了,豈不是白來人間一場?來人啊,歌舞,美酒,快快上來!」

數十名長裙翻飛的舞女快步輕盈的飄飄而入,鐘鼓聲悠然響起,履癸蹲在王座上拊掌而歌,其形若狂。

夏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將諭令和令刀都塞進了懷裡,大步走出了大殿。站在殿門口的殳飛快的抹了抹油乎乎的大嘴,湊上來問道:「老闆,有什麼活計么?我覺得,最近大夏的風頭不是很好,所以,你給我的月錢,是不是加幾個金錢才好?」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殳的腦門上,夏頡怒道:「放屁!你最近可幫我幹了什麼事情?要我給你加月錢?去,給海域三十六州那邊發信,叫我麾下特勤局所屬調派一半人手來大夏。安邑城外先建起三個培養新人手的基地。唔,先秘密招收十萬平民進去受訓。」

特勤局的密探和耳目,是普通平民也能勝任的職位。為了保障如今安邑城周邊的安全,夏頡也只能從海域三十六州那邊抽調人手。只是,海域三十六州那邊最近也是不安穩得很,特勤局的耳目被抽調了一半,對於西方的監視勢必出現無數的漏洞,就給撒拿旦·奧古斯都他們留下了絕大的空間迴旋。但是,不這麼做,又能怎麼辦呢?比起搶佔過來的海人領地,東方九州,才是大夏的根本。

可惜了,夏頡如今手下可用的人太少。若是赤椋那個精明滑溜的小子還在,很多問題就能得到有效的解決。

「赤椋~~~」悠悠嘆息了一聲,一腳跺碎了數塊鋪地的青玉板,夏頡陰沉著臉蛋朝台階下行去。

剛走下台階,迎面就飛跑來幾名隱巫殿的隱巫。正中那隱巫急促的叫道:「夏頡,巫尊受傷了,要你趕快去隱巫殿。」

「什麼?」夏頡一手抓住了那大巫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他怒斥道:「怎會受傷的?誰打傷的他?」

那大巫不慌不忙的用很快但很平靜的語速說道:「巫尊領了我等追殺乘坐運輸艦逃遁的海人技師,先是被末日堡壘的三門主炮在背後暗算了一記,隨後是海人的大祭司趕到,用一件奇形法器傷了巫尊。」

「撒拿旦·奧古斯都!」夏頡的臉色陰沉得好似六月的雷雲,他沉沉說道:「去隱巫殿。你持了這令刀,去王宮暗司駐地將所有暗司大巫調出來,派去末日堡壘內,將所有可能藏匿在末日堡壘內的海人全部殺死。要說起尋蹤覓跡的本事,隱巫比不上他們。」掏出令刀,夏頡將令刀丟給了那大巫,隨後身體衝天而起,朝那已經降到距離地面不到十萬里,處於罡風層下方的末日堡壘飛去。

殳尖叫了幾聲,慢吞吞很笨重的也飛了起來。他一邊追著夏頡一邊嘀咕道:「跟著你上天入地的到處亂跑,這還叫做沒有幫你做事?加錢,加錢,加月錢!不然就活不下去了。誰知道你大夏什麼時候被人滅掉啊?到時候可就拿不到這麼多錢了。加錢,加錢!」

夏頡剛剛離開王宮不過一炷香時間,頭髮鬍鬚蒼白如死人骨頭,面容憔悴枯槁,身上帶著一股子死氣的相柳翵,就引了數千人的大隊伍慢吞吞的走進了王宮。可以看出大夏在天庭的慘敗給相柳家也造成了極其沉重的打擊。因為相柳柔的見機,因為夏頡的出手相助,相柳家避免了全軍覆沒的絕境,但是卻也淪落到了二流巫家的水準,菁英喪失大半。作為家主的相柳翵在這種情況下若還能活得滋潤豐美,那才叫出鬼了。

哆嗦著身體走到了放置九鼎的廣場上,相柳翵顫巍巍的轉過身體,乾巴巴的對身後的那數千人輕聲說道:「要見大王,也得看你們的身份。身份足夠的,國內有十城以上,族內人口多於五百萬的,就隨本公上去見大王。其他人身份不夠的,就留在這裡罷。」

這數千個衣著打扮各不相同的人聞言聳動,紛紛叫嚷起來要親面見履癸。相柳翵輕輕的拍了一下巴掌,九鼎廣場上憑空冒出了數萬面容稚嫩的禁衛,手持強弩對準了這些男子。這些禁衛的實力都差得一塌糊塗,但是他們手上捧著的強弩,弩箭上卻是黑煙繚繞腥氣撲鼻,顯然都附著了極其惡毒的巫咒和極狠戾的巫毒。萬弩齊發,現場也沒幾個人自信能保住性命。

於是,數千人同時閉上了嘴巴。相柳翵冷冰冰的掃了一眼這些人,陰狠的低聲呵斥道:「給本公學聰明點!我大夏就算再不幸,國運再弱,也不是你們這群沒開化的蠻子能反抗的。本公點點小手指,就能滅了你們幾個國,屠了你們幾個族。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狠毒的冷笑了幾聲,相柳翵朝人群西北角隨手划了一個圈兒,冷笑道:「這裡面五百人,宰了!給他們的國主和族長去個信兒,就說他們在大王面前無禮,大大的觸犯了我大夏的威嚴。著他們國主和族長分別賠償原玉萬方、玉錢十萬、金錢百萬、銅錢千萬,強壯女子百萬人,稚子百萬人,牛羊等各色食用牲口百萬,勞役牲口各百萬。若有不從的,滅國!」

數千禁衛的手指一動,數萬道黑光自強弩上呼嘯而出。這些帶著三五尺長黑煙的黑光迅猛絕倫的透入一具具人體,射穿了他們的肉身,這些人瞬間渾身發黑,七竅中噴出粘稠的黑色血漿,倒地慘死當場。這些禁衛是剛剛從各大巫家的旁支遠親中挑選出來補充進王宮的,修為低微不提,對於各種強力巫器和各種軍械的使用也不熟練。這數萬道弩箭射出,不僅將相柳翵所劃範圍內的五百人殺得乾乾淨淨,還牽連了旁邊的近千人。千多具屍體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很快就縮水發臭,變成了堅硬有如金鐵的乾屍。

「看清楚嘍!」相柳翵陰狠的警告道:「這裡是大夏的王宮,這裡住著大夏的王,也是這個天下的王!」

手指頭朝那些嚇得面色蒼白的人點了點,相柳翵警告道:「乖乖的,不然,連累了你們自己的族人,就很不好了。大夏如今的力量,還是足夠將你們屠個三五輪也不帶喘氣的。」這些來自大夏各大附屬國、附屬族的使節恭敬而畏懼的低頭行禮,隨後按照自己國、族的勢力,符合相柳翵所言條件的百多個使節乖乖的跟著相柳翵走上了台階,其他使節則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廣場上。那些手持強弩的禁衛這才慢慢退開,隨後身影緩緩模糊,在一圈圈空氣波動中消失。

大夏大朝會議事所用的大殿內,下半身赤裸的履癸正擊缻而歌,身下壓著一名嬌小俏麗面帶恐懼的少女,身體前後聳動,奮力的鞭笞著。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使了多少力氣,身下壓著的這少女緊閉的唇中不斷發出疼痛和絕望的呻吟,她的腰腹部下方的玉板上,已經積存了一大片鮮血。履癸卻好似沒看到身下的少女已經奄奄一息,他只是不斷的聳動衝刺,放聲高歌。

數十名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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