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宮闈之變

小橋流水,溪水邊桿桿青竹挺拔精神,安邑城已經是鵝毛大雪『簌簌』下落,卻也蓋不住這些青竹內在的神氣。

履癸站在那不過三尺寬的小木橋上,從身後內侍手上的缶里抓了一把粟米,細細的撒在了溪水上。幾條五彩錦鯉輕巧的躍起,在水面上追逐那用酒麴炒得噴香的粟米,靜謐的帶著點薄冰的溪水頓時熱鬧起來。北風順著水道悠悠的迎面吹來,吹動了履癸身上的錦緞披風,一股股涼氣游變全身,好似無數只溫柔的小手在抓撓他的身體,使得他渾身火辣辣的熱了起來。

拍了拍手,將手指上粘著的幾顆粟米抖落水中,履癸看著那爭食的魚兒淡然說道:「黑冥總管,你家世代是我大夏王室最可靠的心腹。」

他身後的內侍總管急忙跪在了地上,諂笑道:「這是臣本家的榮耀啊,大王。」

「嗯。」點了點頭,履癸跺了跺腳,淡淡的吩咐道:「告訴你那家主侄兒黑冥森,最近把精神都放在刑天家的子弟身上。刑天大風他們在鎮天塔忙活,刑天狴、刑天犴這些人總還是在海域三十六州和安邑城來回跑,總會去他粉音澤快活的。盯緊了他們,給本王打聽一下,他們刑天家突然多出來的那一夥老頭兒,到底是什麼人。」

他有點犯愁的皺著眉頭哼哼道:「怎麼他刑天家莫明其妙的就多了這麼一批高手呢?若是那批老頭的實力都不在刑天厄之下,那本王挑起的讓其他巫家對刑天家的敵視,豈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會讓他刑天家趁勢繼續擴張實力么?」

冷哼哼的罵咧了幾句,履癸有點憤怒的說道:「到底我是大王還是他刑天厄是大王啊?再讓他這麼經營下去,莫非他刑天家想要取代我家成為大夏的君王么?哼,白蟰那個賤貨,本王給她機會讓她對付刑天家,她連本王都一起計算在裡面了。」

「天下最不可靠的,就是女人。」一掌將小橋的欄杆拍成稀爛,履癸罵了幾句,這才問道:「王后。嗯,就是那個叫做刑天華鎣的女人,在幹什麼?」

王宮林苑,一處清澈見底的小湖泊。湖邊松柏蒼翠,翠竹精神,更有數十株綠蕊梅花開得燦爛。那松柏翠竹也是尋常物事,只有那梅花乃是海外異種,一朵朵花瓣大如瓷盤,一根枝椏上往往就開了三五朵巨大的花朵,清幽冷森的香氣在這一片方圓百多里的林苑中悄然飄動。

梅花林中,一條冒著騰騰熱氣的溫泉水潺潺流過。那溫泉自地下引出,流過了這一片梅林和稍遠處的松柏林之後,又一頭栽進了地下。溫泉流經之處綠草茵茵,草葉間可見繁花點點。片片雪花飄落,被那熱騰騰的蒸汽一衝,距離地面還有老遠,就被沖得融化,化為一點點晶瑩的細細水珠灑下,滋養著這一片美輪美奐的花木。

一株最高大的梅樹下,斜斜的挑著一席葦子編成的茅頂,下面鋪著一條厚厚小羔羊絨毛織成的地毯,其上有條案茶几,放著四季的花果、清淡的美酒,幾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正坐在地毯上,斜斜的靠著用大白熊皮毛填成的軟墊,一個個人比花嬌,鶯聲嚦嚦,素手紅袖飄舞,皓腕上各色玉環輕輕磕擊,發出悅耳的叮叮噹噹脆響,加之四周數十名美貌的侍女正在攀花嬉戲,真有如神仙境地。

那地毯上坐著的,正是刑天華鎣、青月、磐華三人。這三個自閨房時就有了『深厚交情』的女子慵懶的靠在軟墊上,偶爾抬起手指朝條案上的某種鮮果指點一下,就有美貌的侍女將鮮果喂進她們嘴裡,真是享受不盡的清福。刑天華鎣更是時不時對身邊衣衫稀薄的侍女上下其手,自她隱秘處掏摸幾下,勾引得她身邊的侍女『哧哧』的偷笑,媚眼如絲的偷瞥刑天華鎣,充滿了一股淫靡的氣息。

就距離這顆大梅樹不遠的湖邊,一名看起來兩三歲出頭,渾身錦繡包裹有如瓷娃娃一樣可愛的童子,正雙腳離地數寸的懸浮著。這粉嫩的小娃娃雙眸微微睜開,雙手結成一個古怪的巫印按在心口,七竅中不斷的噴吐著薄薄的紅色霧氣。這紅色霧氣在他身體內外往來流動,方圓數丈的空間都被這薄薄的紅霧所籠罩。紅霧隱隱顫抖,遠遠的看過去,那一團紅霧有如一個繭子包裹著裡頭的那娃娃。

磐華陰陰的看了一眼那童子,突然笑起來:「華鎣姐姐,你這寶貝兒子倒是挺聰明的,這麼小的年紀就修練到八等巫士的水準,可真難得。」

刑天華鎣面色一變,細長的雙眸中迸射出幾道冷光,陰狠的咒罵道:「吞服了無數的迷藏靈藥,這才八等巫士的水平,還有什麼用?養他,不如養一條牲口!哼,原本我孩子就該更聰明一點,可惜誰叫他是履癸那混帳東西的兒子,生生被他害得笨了許多。」

刑天華鎣越說越氣,手指一彈,一顆果核帶起一道勁風打向了那娃娃。『啪』,那娃娃腰上的一塊衣服被炸成粉碎,那果核狠狠的打在了那娃娃的身上,將他粉嫩的肌膚打青了一大片。一會兒的功夫,拳頭大一片兒肌膚都隱隱發黑,一點點的血絲從那炸裂的皮膚下流了出來。刑天華鎣怒聲喝道:「孽障,老娘辛辛苦苦生下你,你還不快點用功?」

那娃娃渾身一陣哆嗦,兩隻眼睛驚恐的緊緊閉起,立刻大口大口的吞吸起四周的紅色霧氣。一會兒的功夫,紅色霧氣內外交流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強大的巫力在空氣中涌動,娃娃的身體還很嬌弱,根本承受不起這麼強大的巫力流動,眼看著他渾身膨脹了起來,將一個可愛粉嫩的小娃娃撐得有如變形的蛤蟆一樣難看。

「哼,履癸的兒子,原本就該是這副模樣。」刑天華鎣看著那娃娃變成如此模樣,突然歇斯底里的狂笑起來。

遠處一條小徑的盡頭,空氣微微顫悠了一下,泛起了幾點漣漪,履癸領了兩百血巫衛緩步走進了這片林苑。隔著老遠的,履癸就呵呵大笑起來:「王后今日為何如此開心啊?唔,本王有好一陣子沒見過王兒了,他還好罷?」

刑天華鎣的臉一下子變得漆黑,她垮著兩塊臉頰肉,冷冰冰的說道:「哎唷,大王你日理萬機,這大事是忙不完的。大王快有半年沒有來看過『我們的』孩兒了罷?怎麼今日有空啊?」

高傲的站起身來,刑天華鎣走出了那茅頂的遮蓋,冷冰冰的望著越行越近的履癸,陰陰的說道:「也不勞大王看顧了,王兒有我刑天華鎣還有兩位妹妹帶著,一切安好。大王呢,還是去外廷處置國事,這內宮的事情,交給本宮,也就是了。」她挑釁的抬起頭來,陰沉無比的說道:「莫非大王還不放心我刑天華鎣的實力?有本宮在,內宮裡誰敢放肆?」

履癸氣得差點想要拔刀。是啊,你刑天華鎣厲害,內宮裡沒人不怕你刑天華鎣,弄得履癸想要找幾個美女上床,都沒有一個侍女敢爬上他的床的。搞到最後,堂堂大夏的大王履癸想要寵幸自己的宮人,居然要用上強姦的手段,這就是你刑天華鎣的功勞。

一肚皮的火氣被刑天華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瞬間挑撥了上來,氣極敗壞的履癸大步奔到了刑天華鎣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比他矮了足足一個頭的刑天華鎣,突然語氣一軟,很小意的溫情款款的說道:「華鎣,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呢?想當年本王還是混天候的時候,你和本王之間,感情是如許之深呀?」

「夠了!不要噁心我。」刑天華鎣飛快的說道:「履癸,你聽好了。當年你還是王子的時候,本宮在刑天家幫你拉攏本家的支持,本宮用自己的私房錢替你武裝私軍護衛,不是因為本宮喜歡你,是本宮要用你做幌子。」

她很是怨毒的看著履癸,陰狠的說道:「你知道本宮不喜歡男子,本宮只指望你做了大王之後,給本宮行一點方便。哪知道最後本宮千算計萬算計,想要逃脫那些臭男人的手,結果反而落進了你的嘴裡。」

伸出那小嫩蔥一樣的手指,惡狠狠的在履癸的心口杵了幾下,刑天華鎣憤怒的說道:「你和我成親,只是一筆買賣。你明白么?買賣而已!你佔了本宮天大的便宜,本宮冰清玉潔的身子也被你給毀了,本宮怎麼對得起我的那幾個姐妹?你佔了便宜,現在就要付出代價,你明白么?」

履癸氣得直哆嗦,任何一個男人被自己的妻子,哪怕是名義上的妻子如此教訓,都是難以消受的。何況是內心極度暴虐,更有著無窮盡的王霸之心的履癸呢?他甩手一耳光劈在了磐華的臉上,一掌將磐華抽得飛出了十幾丈遠,一頭撞飛了一顆大梅樹。履癸憤怒的指著刑天華鎣怒罵道:「臭婊子!你在本王面前放肆,本王容得你么?來人啊,把磐華這下賤爛貨,敢於勾結叛賊白蟰起兵反叛的臭女人給本王抓起來。」

履癸指天劃地的詛咒到:「把磐華。嘿嘿。還有青月。」他怨毒的雙眸掃到了青月的身上,無比狠毒的說道:「把磐華和青月交給西坊粉音澤,詔令天下,叫所有的男人都去上她們。誰上他們一次,賞金一個金熊錢!」

「哈哈哈哈哈哈!」履癸昂首大笑,指著被血巫衛牢牢的抓在手中嚇得面無人色的青月和磐華叫囂道:「刑天華鎣,你冰清玉潔的身體?放你娘的臭屁!就你這下賤貨色,本王肯娶你,還是看在刑天厄那老不死的面子上!若非你刑天家手掌重兵,你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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