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鎮天塔――通天塔

高不過三丈,寬不過十丈,卻有兩百多丈長的幽邃大殿盡頭,夏頡盤膝坐在一塊圓柱形的漆黑玉柱上。一道黃蒙蒙的光自天花板上照下,正好將夏頡籠罩在內。這是大殿內唯一的光源,夏頡沐浴在唯一的光芒內,在這漆黑的大殿中,他好似唯一的存在,恆古的核心。

大夏的建築,擁有各種奇異的作用,比如說夏頡所處的這間大殿,就能有效的凸現出他的重要、他的尊貴、數百倍的放大他的氣勢,擁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奇妙效果。一些很隱晦的巫咒被大殿加持給夏頡,只要坐在那黑玉柱上,夏頡就掌握了大殿內的一切。

這是刑天家專門建造了,用來接待某些不受歡迎的賓客的地方。很多時候,藉助大殿內的各種神秘禁制,很多賓客會被坐在玉柱上的主人活活嚇死,這種事情也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夏頡此時正在享受這種奇妙的禁制,他的氣息、他的威壓,有如大江中的洪峰,翻滾著朝他前方數十丈外的幾個男子壓了過去。一分自身的威壓,被大殿放大了數百倍,那幾乎等同於天神的威嚴。

幾個頭插金色羽毛,身形呈流線型,無比精悍的東夷箭手艱難的挺直了身體,苦苦的抵擋著四面八方不斷壓下的可怕威壓。這幾乎凝結成實質的威壓,幾乎要壓碎他們的靈魂,要將他們撕成碎片。這座大殿和夏頡已經組成了一個完美的小世界,夏頡就是這個世界裡唯一的神,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神。在神的面前,凡人怎能站穩?

「跪下!」夏頡冷冷的大喝了一聲。

『砰、砰、砰』,幾個東夷箭手膝蓋一軟,重重的跪倒在地,膝蓋和堅硬的黑玉地板碰撞,發出讓人發怵的骨肉碎裂的聲響。有幾個東夷箭手的臉都扭曲了,又要抵擋夏頡的威壓,同時還要苦苦忍受膝蓋上軟骨和韌帶傳來的劇痛,他們幾乎崩潰了。

「你們來幹什麼?」夏頡低沉的問了一句。他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化為一道道沉悶的雷霆,直接轟在了這些箭手的靈魂上。

一名頭插九隻金羽的箭手勉強抬起頭來,擦了一下鼻孔里流出的兩道血跡,艱難的叫道:「奉我東夷大族長后羿的命令,來和猛天候談一點事情。有關於,我們東夷幾個部族和猛天候出生的篪虎族部落的事情。」為了東夷的臉面,這個九羽箭手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但是四周的威壓突然增強了十倍,有如泰山一樣沉重的壓力當頭落下,他的身體又彎下了少許,哪裡能站起來?

東夷人的九羽箭手,原本就比大夏的九鼎大巫弱了一籌。更何況如今大夏的精銳大巫,使用的都是得到了混沌元力補充的鎮國九鼎的上古真鼎位測試,擁有真鼎位七鼎巫力的夏頡,真實實力比起這些九羽箭手,可就強太多了。加上這座大殿內那些巫法禁制的幫助,夏頡想要擺布這些東夷的使者,實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又怎會讓他們好受?

「呵,呵,呵,呵!」夏頡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團怒火和無邊的悲憤在他心頭燃燒,將他的心臟幾乎都要融化了。他憤怒的拍打著那黑玉柱,大聲咆哮道:「我父母親族被屠殺一空,這事情,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向你們東夷人的報復,還沒開始哩!」

那九羽箭手艱難的抬起頭來,憤然叫道:「抓鰕峽外,你藉助海人末日堡壘的力量屠殺我東夷精銳近千萬,還不夠出氣么?」

夏頡大聲的吼叫起來:「放屁!兩國交戰,和我為親族報仇,可有任何干係?我要的,是夷狼族、夷虎族這幾個屠戮我親族的東夷部落自人間消失,你其他東夷部落的人死傷再多,干我屁事!」夏頡大聲的咆哮著,巨大的聲浪在大殿內翻滾,震得一干東夷人的七竅中都噴出了血來。大殿的大門『轟』的一下敞開,一隊刑天家的鐵衛和黎巫殿的大巫沖了進來,將這些東夷人緊緊的圍了起來。

九羽箭手扭曲著一張臉嚷嚷道:「你們大王已經接受了我們東夷的臣服,我們東夷已經是你大夏的附庸,我們來和你計議,只是給你面子。」這九羽箭手在心裡嘀咕道:若非你手上有五百萬蠻軍,背後有隱巫尊和黎巫尊撐腰,你又是刑天家舉足輕重的友客,我們會給你一個蠻子公平談判的機會么?早就派出幾個高手剷除了你啦!

「老子不需要你們的面子。」夏頡突然壓制了自己的怒火,淡淡的說道:「我只要給我的親族報仇。我不會忘記,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是他們用粟餅和燉肉將我撫養成人。我血管里流淌的,是蠻人的血,是篪虎一族的血。這事情,沒得商量。」

他冷兮兮的說道:「不管你們東夷是否成為了我大夏的附庸,大夏也不能禁止一名大夏的天候向滅族的仇敵報復,這是刻錄在鎮國九鼎上的規矩,以仇人之血,還我親族之血,這是上古之時我大夏的先民部族征戰時的鐵規,就是大王都無法說我不對。」

指著那幾個箭手,夏頡冷笑道:「回去告訴那幾個手上沾了我篪虎一族鮮血的部族,他們當年在我家村子裡乾的事情,我會在你們東夷大草原上同樣干一次。誰敢阻攔我,我不介意多殺一些人。」

夏頡爆喝道:「給老子把這幾個混帳趕出去。唔,重打一萬鐵棍,然後丟出安邑城外。」

刑天家的鐵衛欣然應諾,笑吟吟的拎起這幾個倒霉的東夷箭手,拖出去就按在了大殿的台階上,早有人聞訊帶來了刑天家施加私刑的五金合金的鐵棍,由鐵衛中修為最深的巫武動手,將那幾個箭手打得皮開肉綻,好不可憐。

冷冷的觀望著幾個東夷箭手受刑,夏頡突然低聲的嘀咕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道主義?狗屁!」

驅逐了幾個東夷的使者,和那個把這些使者帶來找夏頡的王宮內侍隨意的說了幾句,給他塞了一袋金錢過去,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夏頡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他不會和東夷人和解。履癸也不能多說什麼,作為大夏的天候,夏頡有那個權力發動報復。東夷人更不會多羅嗦,他們如今要休養生息蓄養實力,同時要在這一段虛弱期內好好的拍大夏的馬屁。對於夏頡隨時可能降下的報復,東夷人也只能暗地裡做準備了。

刑天大風兄弟幾個早就興緻勃勃的帶了大批的家族人手趕赴海域三十六州上任了,刑天家一群剛剛自絕獄內脫身的老祖宗,也有數十人跟了上去。夏頡只能將自己的那個州委託給了刑天大風照料,他卻要留在安邑城等候公幹,因為他有更加重要的任務去做――監督鎮天塔的製造。

在趕走了東夷人的使者七天後,夏頡接到履癸的王令,連同輔弼相丞四公,以及一些重要的大夏朝臣一起,趕去了巫山。

天巫午乙用來觀測星相的山井內,那塊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石板上,建木的根系將那塊玉板纏得結結實實。無數道各色流光自山井光滑的山壁內湧出,被建木吸進體內。同時一股股龐大的青木靈氣自建木體內噴放式的射出,深不見底的山井內翻滾著濃密的青色靈氣,時不時過於濃密的靈氣聚集在一起,好似下雨一樣落下無數拇指大小的青色液滴,那都是最精純的靈氣所化啊。

夏頡趕到山井內,剛剛踏上那被建木盤踞的石板,正坐在建木的一根枝椏上修鍊的旒歆就興奮的跳下了建木,凌空撲進了夏頡的懷中。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的吻在了一起,一旁的履癸、太弈、午乙、刑天厄等人急忙扭過了頭去,一個個嘴唇微動,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夏頡帶著前世里的開放觀念,根本不在乎這幫子大巫的異樣眼神;旒歆則是對於某些基本的東西完全沒有概念,她看到夏頡來了,她高興,她要接吻以表達自己的高興,所以兩人就接吻了,就這麼簡單。

同樣有權佔據了一根建木的枝椏修鍊的青殜猛的睜開了眼睛,鬼鬼祟祟的打量著夏頡和旒歆緊緊接在一起的雙唇,突然幽幽的嘆息道:「旒歆姐姐和夏頡又玩這種遊戲~~~唉,這種遊戲好玩么?夏頡怎麼說我要再過幾年才能玩這種遊戲呢?」

太弈等人裝作沒聽到青殜的話,坐在青殜身邊的青鶬老頭兒則是差點沒一頭從樹頂上栽了下去,他無比憤怒的瞪了一眼夏頡,張牙舞爪的差點沒撲下去和夏頡拚命。

山井內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極其的古怪,最終是太弈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大聲嚷嚷道:「好了,今天商量正事,山井內天候以下的朝臣,祭巫以下的巫殿所屬,都給老子乖乖的滾出去。」

數萬正在山井內修鍊的黎巫殿大巫急忙跳起身來,匆匆的離開。山井內,就留下了幾大巫殿的二十幾個祭巫,王庭的三十幾個重臣,以及還親昵的摟在一起的夏頡和旒歆。夏頡的塊頭比旒歆大了許多,他兩條長臂將旒歆緊緊的摟在懷裡,外人根本看不到旒歆的所在,只能聽到那微妙的『吱吱』聲。興高采烈的白站在夏頡的頭頂一陣的手舞足蹈,卻沒一個人注意他的。

咳嗽了好幾聲,太弈大聲的咳嗽了好幾聲,旒歆和夏頡根本就沒理會他的提醒。

最終太弈怒了,他憤怒的跳到了夏頡身後,當頭一杖狠狠的砸在了夏頡的後腦勺上,怒聲道:「給老子停下!你們這才幾天沒見哪?不用急著給老子弄出一個孫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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