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出使

「該隱?」夏頡聳聳肩膀,隨手把狼牙棒塞回了手鐲,手指朝那十三名年輕人指了一下:「你認為,人多就可以勝過我?」

很矜持的朝夏頡一鞠躬,該隱神采飛揚的笑道:「我有這麼愚蠢么?你只要大叫一聲,我和我的十三名孩子,哦,我的後裔,肯定會被那些暴怒的巫撕成碎片。但是,你不該和我說任何的廢話!孩子們,黑暗天幕!」

該隱的十三後裔身體突然消失在空氣中,一蓬淡淡的黑色霧氣平地升起,籠罩了方圓十幾丈的範圍。夏頡眼前一黑,身體已經陷入了一個看起來無比廣闊,漂浮著一縷縷黑色雲霧,地上有一圈圈小小的旋風打著捲兒緩緩掃過的空間中。四周傳來了凄厲的慘嚎,涼氣透骨,隱約有無數黑色的身影在那霧氣中若隱若現,急速的繞著夏頡飄蕩。

「黑暗的力量?」夏頡很是激動的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前世的那個特工夏侯,和血族交手過多少次?這是他多麼懷念的一種感覺?

失去了蹤影的該隱發出了『桀桀』的怪笑聲,他很自得的介紹道:「是的,一種全新的,擁有極強破壞能力的能量,屬於黑夜的力量。這是完全符合我以及我的後裔們的肉體的力量。這要感謝你們大夏的巫,是我們吸收了你們的血液,才讓我們掌握了這種屬於天地本源的能量。」

數千道細細的黑色光芒突然從四面八方朝夏頡劈了過來,彷佛不把夏頡劈成餛飩餡兒就不肯罷休。該隱的聲音變得無比的陰狠:「這是來自於你們的血脈,卻不被你們所掌握的能量。該死的野蠻人,承受來自於我――偉大的該隱的怒火罷!」

一蓬紫光從夏頡丹田處衝出,長成了一道直徑數十丈的紫色光幢,穩穩的護住了夏頡的身體。他呵呵的笑起來:「我有得罪過你么?該隱?如果說怒火,那麼應該是我更加的憤怒罷?你們使用了那種禁忌的武器,你們用那種武器攻擊我們的王都,你們就將迎來我們的王的憤怒,受到最殘酷的懲罰。你,又有什麼可以憤怒的呢?」

一陣密集的雨打芭蕉的聲音傳來,無數黑色光絲在紫綬仙衣所化的光幢上撞成粉碎。該隱尖叫起來:「難道我不應該憤怒么?如果不是你們的王宮寶庫這樣的結實,我怎麼會動用帶來的『末日火焰』?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名後裔的代價,才在你們的王宮中順利的引爆了那些該死的東西?那都是我以及我的後裔耗費了自己的精血,才發展出來的孩子!」

夏頡突然動了。他的身體彷佛豹子一樣朝前方衝出,一拳狠狠的擊向了一團黑色的武器。他大聲道:「難道這也要怪我們?是你們主動襲擊了我們的王都!這樣的損失,你應該預想得到的!」

一支纖細白凈的手掌突然從那黑霧中探出,狠狠的和夏頡對了一拳。『吭』的一聲悶哼,該隱的一名後裔突然從那黑霧中顯出身形,踉蹌的倒退了十幾步,嘴角已經掛起了一條細細的血跡。那後裔尖叫一聲,身體突然化為無數的黑色氣流消散,再次的融入了那四周的黑色雲霧中。夏頡冷笑一聲,左手掐成一個印訣,朝著身後猛的一揮,頓時九道水桶粗的紫色雷霆突然自天而降,準確的命中了三名想要趁機偷襲的後裔。

『嗤啦啦』,強勁的電流在該隱的三名後裔身上流竄,三個後裔尖叫一聲,渾身冒出了漆黑的濃煙,狼狽不堪的急速倒退。一邊倒退,他們一邊瘋狂的揮動自己的雙手,發出了無數道黑色的細細光芒,朝夏頡周身籠罩了過去。『砰、砰、砰』三聲,三名後裔同樣化為無數條黑色氣流融入了四周的黑色雲霧,再次的消失不見。

輕而易舉的藉助紫綬仙衣的力量抵擋了所有黑色光絲的攻擊,夏頡長嘯一聲,射日弓突然出現在他手中,一連串弓弦崩動的巨響發出,數百支重鐵箭帶著凄厲的破空聲朝著四面八方射了出去。那漆黑的箭矢上帶著一層厚重的黃色光芒,夏頡已經把他的巫力附著在了那箭矢上,每一支箭矢都沉重有如一座小小的山頭。

十四聲悶響傳來,該隱以及十三名後裔狼狽不堪的被夏頡的連珠箭從黑色雲霧中逼了出來。該隱一拳擊碎了射向他的三支重箭,身體微微一抖,卻還在原地站穩了。而他的後裔卻哪裡承受得起夏頡的怪力?那數十萬斤力量的箭矢直接把他們撞飛了出去。幸而那十三名後裔身體無比的輕盈,剛剛被撞飛了十幾丈,立刻一個空翻,又閃了回來,落在了該隱的身後。

該隱的臉色有點變了,他沒有想到夏頡如此的難以對付。這一次,他受命來安邑偷回海人的神器『海神之權杖』,卻無力破解大夏王宮寶庫外的巫咒禁制,更不用提正面和寶庫外那密集的衛兵正面衝突。被逼無奈之下,他只能連續使用『末日火焰』這種威力可怕的毀滅性武器,首先是在大夏王宮正殿附近引爆了幾發,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再在那寶庫外引爆了數枚『末日火焰』,強行打開了寶庫的大門。

而每引發一枚『末日火焰』,該隱都要付出了超過十條新發展後裔的生命,更不用提那些為了引開大夏王宮衛兵的注意力,而在王宮內四處亂跑,和衛兵們游斗的後裔。剛剛發現了自己所擁有的『初擁』後裔的能力,而製造出了近千名後裔的該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耗費了自己大量本源精血的後裔被一個接一個的殺死,他怎麼不憤怒?

故而,在順利的衝出了大夏王宮之後,氣極敗壞的該隱看到只有夏頡一個人發現了自己的行蹤,立刻對夏頡起了殺心!首先,他要殺死夏頡這個大夏軍中的高級軍官,為自己的後裔們出一口怨氣。其次,他還深深的記得夏頡鮮血的美味,他想要吸取夏頡的全部精血。他堅信只要自己能夠掠奪一名巫的全部精血,將會對自己的能力造成巨大的促進。

可是沒有想到的就是,動用了自己最新獲得的黑暗能量,卻依然無法收拾掉夏頡,反而自己的十三名後裔,個個都帶上了一點輕傷。

「很好,你非常的強,甚至比在西部領的戰場上見到的你,更強!」該隱搓動著自己雙手,眼裡帶著點貪婪的掃了夏頡一眼:「如果我能吸掉你的血液,你一定會給我帶來更大的力量,就好像我這幾天在你們王都,曾經吸掉的那幾個可愛的戰士的血,給我帶來了澎湃的力量一樣!」

「果然是貪婪的吸血鬼啊。」夏頡冷笑起來:「你認為,你有能力吸掉我的血?該隱,你難道沒發現么?你和你的後裔,對我無能為力,而我,只要我衝出了你們製造的這個黑暗空間,你們會有天大的麻煩。莫非你認為,你能在數十萬比我強大十倍、百倍、千倍、萬倍的巫的圍攻下,逃離安邑么?」

該隱眼裡閃過一道紅光,惱怒的吼道:「吸血鬼?多麼難聽的名字!」

尋思了片刻,該隱很是雍容的朝著夏頡鞠了一躬,滿臉是笑的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稱呼,既然我和我的後裔擁有從生物的血液中獲取更強能力的本能,那麼,我們就是血族!」

「鮮血,一切生命的本源。我們能夠掌控鮮血,我們就能夠掌控一切的生命!如此看來,血族,多麼高貴,多麼美妙的頭銜呀?」該隱很是沉醉的用右手拊著自己的心口,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由衷的感慨起來。

隨後,該隱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身體帶著一連串的殘影朝著夏頡撲了過來。『哧啦』一聲,一柄純粹由該隱本身的鮮血構成的刺劍從該隱中指伸出,幾乎是在他撲出的同時,就已經頂在了夏頡的眉心處。一股凌厲、陰寒到了極點的劍氣,帶著細微的破空聲,已經把夏頡的眉心皮膚壓得微微下陷,一股寒意直透夏頡的大腦。

一蓬土黃色的強光從夏頡眉心穴處猛的噴射了出來,就好似泰山被巨人狠狠的擊飛一樣,這股黃色的強光擁有極大的力量,當場把該隱的血劍震成了粉碎。該隱發出一聲尖叫,右手中指的指甲突然碎裂,射出了十幾點鮮血化為十幾根寒光閃動的血針,狠狠的刺向了夏頡的七竅要害,自己卻是帶著一溜兒殘像,以比方才更快十倍的速度又閃了回去。

夏頡一拳遙空朝著該隱擊出,拳勁撕裂了空氣,粉碎了那十幾根血針,在空氣中擊出了一道透明的空氣隧道,幾乎在該隱閃回原地的同時,這道拳勁也轟到了該隱的心口處。

一道血紅色的光盾猛的出現在那拳勁前方。一聲巨響,該隱發出的血光盾被打成了粉碎,而夏頡的拳勁也化為了烏有。

『呵呵』笑了幾聲,該隱剛要再說幾句廢話,他愕然的發現,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已經到了距離他頭頂不過尺許的地方,那狼牙棒上強大的氣壓,已經震得他整個臉上肌肉生疼。毫無疑問的,如果該隱被這一棍砸中,他必死無疑。這位剛剛給自己以及自己的後裔起名為『血族』的始祖大人,可沒有巫那樣變態強大的肉體。

無奈何,該隱連同他身後的後裔們,只能發動他們超絕的速度,避開了夏頡那全力的一擊。

狼牙棒狠狠的杵在了地面上,以狼牙棒為中心,地面猛的升起了一圈高尺許的土牆,那土牆朝四周急速擴散,一個直徑數十丈的大窟窿,猛的出現在地上。無數石塊泥塊朝著四面八方射了出去,打得該隱他們灰頭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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