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識相惜(3)

「你真狡猾,逃避問題。」夜然指控把皮球踢給她的江浩,其實內心有點虛榮,她想知道江浩是不是真的對她有好感,或許更多的是想肯定她的直覺是否準確。

「我有嗎?」江浩一臉無辜地反問,「就許你問我,我就不能問你啊?」

「好了,不跟你說了。」夜然撇了撇嘴,「開車注意安全,我可不想受驚。」

「那你還問這麼不安全的問題。」江浩攤了下手,有點抱怨地說。

「我這不是調節下氣氛嗎?」夜然笑著對江浩扯了個鬼臉,或許,這樣也挺不錯的。如果真跟江浩扯上情啊,愛啊,或許就不能這樣隨意自在了。

又是一個周末,江浩大清早就打電話給夜然說知道一個特別漂亮的地方,漫山遍野的櫻花,問她有沒有興趣看看。

夜然一聽漫山遍野的櫻花,忙來了興趣,顧不得跟江浩計較他擾人清夢,忙歡快地答應:「好的,我現在馬上起來。我們去看櫻花。」

「嗯,好的,我在樓下等。」江浩笑著切斷了電話。

夜然很快收拾好自己,腳步歡快地下樓,走過去就看到江浩的車已經掉好頭等著她。夜然嘴角自然地上揚,帶著微笑,看江浩探頭對她笑著招呼;「快點上車。」自從那晚問過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之後,他跟夜然就有了這樣的默契,不再去問喜歡不喜歡,就這樣,湊合著,快樂就好。

「你怎麼想到去看櫻花啊?」夜然上車,邊扣好安全帶邊問。

「這樣春暖花開,風和日麗的周六,不出去找地方溜溜,難道你想宅在家發霉?」江浩看著夜然,笑說。

「當然不想。」夜然嗔笑,接著又跟江浩胡吹海侃,歡聲笑語地來到了「上山村」。車子順著山坡路,一路攀爬了上去,兩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帶著絲絲愜意的涼快。

「沒想到,這邊的風景這樣優美。」夜然開著車窗,深深地呼吸了口氣,感慨,「空氣好新鮮啊。」

江浩扯著上揚的嘴角,認真地開車,隨意接了句:「你一會兒就能看到更美的場景了,等著尖叫吧。」

夜然滿懷希冀地等待,一路雀躍。直到下車,看到大片大片的櫻花,已經是歡快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直接奔到就近的櫻花樹下,抱著樹,傻傻地大呼:「哈哈……好美,好美啊!」

整個山坳里,種滿了粉色的櫻花樹,放眼望去,粉|嫩粉|嫩的一片,山間偶爾吹起一陣風,那些粉色的花瓣,就這樣漫天「落櫻」繽紛。

原來在電影里看到的那種唯美場景,現實里是真實存在的。

江浩笑看著夜然跟個孩子一樣淘氣地在櫻花叢中奔走,抱抱這棵樹,摸摸那棵樹,歡快的神情,心裡就湧現出幸福的暖流,他想要的是這樣毫無城府的歡笑,想要這樣一個女子,跟著他攜手過一輩子,可是,現實……江浩蹙著俊眉,輕輕地嘆了口氣,總是有那麼點是不盡如人意的。

「江浩,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走在落英繽紛的櫻花間,感受著暖風吹襲在臉上溫和的觸感,偶爾夾雜著粉色的花瓣,夜然的心裡真的很歡快、舒服,以及滿足。

那些什麼千里馬、白馬,都通通見鬼去,單身,也能享受這樣輕鬆自在的約會;單身,也能有這樣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歡快。

「昨天聽一個影樓的朋友說的。」江浩伸手接了幾片粉色的櫻花,神色平常地說,「這個季節,來這裡拍婚紗照、寫|真的人很多。看,那邊。」

江浩的話說完,夜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似乎是有不少穿著婚紗的新人在攝影師的指點下擺著不同的Poss。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夜然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她跟陳銘軒沒有分開,會不會也在這樣漂亮的地方拍婚紗照呢?

腦海里浮現出陳銘軒模糊的身影,夜然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黯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夜然已經開始漸漸淡忘他的容顏,那張曾經不顧一切摯愛的俊顏,竟然隨著時間的消磨會漸漸地模糊,那以後,會不會哪天突然就再也記不起這樣一個人呢?想到再也記不起陳銘軒,想到再也記不起那張揚的青春,夜然的心頭就開始堵得發慌,她要記得,狠狠地記得,她那麼深愛陳銘軒,得到的結果是毫無預兆地被拋棄,愛情是個不靠譜的玩意,再也不要去相信男人,再也不要去輕易動情了。

心裡有座墳,葬著未亡人!夜然就這樣把陳銘軒葬在心裡,祭祀著她失去的曾經。

江浩關切地望著緊咬著唇、神情恍惚的夜然,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是欲言又止,夜然眼中那個縹緲恍惚的世界,他沒有辦法涉足,也沒有勇氣去踏足。

江浩看著夜然的眼角開始滲出晶瑩的淚珠,終於忍不住伸手,將她眼角的濕潤擦去。

夜然回過神來,感激地朝著江浩一笑,抬起臉,看著滿眼粉色的櫻花,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情緒,感慨地說:「浪漫的櫻花啊……漫山遍野的櫻花……真美。」

「夜然,那邊還有對新人在拍照。」江浩一臉認真地指著那身穿大紅色喜袍的新郎官說。

夜然轉過臉,順著江浩所說的人物看去。

原來是那個相親不成要給夜然發律師函的極品暴發戶凌山先生。兩個月沒見,他的外表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矮個、禿頂、大肚子、被壓扁的縮水蘑菇頭,不過,他就長那樣了,也指望不了改變,可是,他的品位能不能不要這樣的獨特?大紅色的喜袍、大馬褂,穿在他那好像頂著四五月身孕的肚子上,還真的是,難以形容的怪異。他身邊的嬌小女子,化妝了倒是挺可愛的,不過看著年紀好像挺小的,他們站在一起,穿的是套裝,拍的是婚紗照,脫了那套裝換便裝的話,估計叫做父女照。

這可不能怪夜然說話刻薄,這是事實,她只是形容得比較到位而已。

凌山眼尖地看見夜然,低下頭跟他媳婦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又跟攝影師打了個招呼,就朝著夜然噔噔地跑了過來,胸前那朵大紅花,隨著他的跑動直晃蕩。

「夜然,真巧啊。」凌山開口喚住了準備換個地方看櫻花的夜然。

夜然停住腳步,回身,微笑以對,客氣地說:「凌山先生,你好。」

「我跟老婆在拍婚紗照。」凌山咧著嘴呵呵地笑了下,關切地看著夜然問,「你結婚了沒?」

夜然搖了搖頭,誠實地回答:「沒有。」

「那你可要加把勁了。」凌山正經地對著夜然說,「你看,我都要結婚了呢。」

夜然面上賠了一個微笑,心裡嘀咕:大哥,從我們相親到現在,連頭連尾不過兩個月的光景,我怎麼可能結婚呢?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隨便拉個生孩子的女人,就能閃婚。

「夜然,不是我說你,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挑三揀四的,以後還有誰敢要啊。」凌山語重心長地對夜然接著說,「當初你還嫌棄我,你看,我老婆可比你年輕,可比你漂亮,可比你溫柔賢惠多了。」

夜然惱恨地磨牙,竟然被凌山這麼一系列的並列句打擊,還真的是受傷不淺。

「然然,怎麼了,遇到熟人了?」江浩本來以為夜然遇到朋友,識相地保持了點安全距離,這會兒瞅著氛圍不對,忙跳出來打圓場。

「是啊,我之前的一個相親對象。」夜然甜膩地朝著江浩笑了笑,又親昵地鉤著他的手臂,走到凌山跟前,笑臉如花地說,「凌山先生,這是我朋友,我也覺得,他比你帥,比你有錢,比你體貼,總之是比你好。」

並列句誰不會啊?實物對比,氣死你!夜然心裡暗爽地看著凌山瞬間黑臉,得意揚揚地甩了甩手,道了一句:「祝我們各自都幸福啊,再見。」便丟下氣得抓狂的凌山揚長而去,她可不想等凌山的律師通告函。

夜然拖著江浩直接朝著剛下車的地方奔去。遠離了凌山的視線範圍,夜然鬆開江浩,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胸脯,自我安撫道:「淡定。」

江浩嘴角玩味地掛著笑意,看著夜然半晌之後才嘖嘖地說:「夜然,你真的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剛才,那位凌先生被你氣得臉都綠了。」

「臉綠事小,他媳婦給他戴綠帽子才事大呢。」夜然氣呼呼地說。

「不是吧,你這樣詛咒他?」江浩笑著搖了搖頭,「最毒婦人心啊。」

「切,你不知道,他有多****!」夜然瞪了一眼江浩繼續說,「跟我相親的時候,談掰了,竟然說要發律師函給我,告我消遣他,浪費他時間,要我賠償精神損失費。」

「不是吧?」江浩難以置信地反問。

「看他剛才那囂張的神情我就不爽。」夜然緩了緩氣,繼續說,「竟然嫌我年紀大,還說我不夠溫柔,不夠賢惠,不夠好。」

「就你現在這樣子,很難跟溫柔、賢惠聯繫起來。」江浩看著在那指手畫腳表示憤慨的夜然,中肯地說。

「不是吧,你也打擊我?」夜然不滿地怒瞪了一眼江浩,「你傷害到我幼小的心靈了,我要求你補償我。」

「想補償什麼呢?」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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