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回來了，留住的卻不是她，而是滿地的心傷。
蘇郁辰垂下眼瞼，遮擋住目光里的東西，不讓齊雨萱看到他目光中散碎的光，為齊雨萱而流的淚，也絕不願讓她看到。
是男人的尊嚴，也是對她的心疼，不願她太過愧疚。
即使是在徹底失去她之後，他的心中，她的地位，似乎一點都沒有減少。
齊雨萱傻笑，裝作聽不明白蘇郁辰的話，藉此來掩飾她和蘇郁辰一樣的難過。
是啊！有些人，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替補的！
齊雨萱看了看時間，沒有繼續呆下去，「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她來這麼久，都沒有先去母親的病房看看，也沒敢跟蘇郁辰說母親生病的事情，怕蘇郁辰知道她嫁給尹默鋒的原因。
蘇郁辰沒說話，目送她走。
從後面看她的背影，看不到半點的猶豫，可，她臉上強擠出來的笑容，從轉身的那一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不起阿辰……對不起……
她能說的，似乎只有這幾個字。
病房外，齊雨靖正等在門口。
一副宿醉沒睡好的模樣，頭髮凌亂，似乎沒有認真梳理過。
齊雨萱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啊？」齊雨靖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她，「姐。」
齊雨萱的火一下子冒上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還沒計較，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逃課，「為什麼沒去上學？」
她瞪著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齊雨靖。
「哦，因為快開學了，所以，這幾天不用補習，老師放我們假。」齊雨靖機靈地反應過來，討好地笑笑。
「所以你就大半夜跑出去喝酒？」想想他昨天晚上折騰得她半夜都沒睡上覺，現在都覺得有些困，她的火就不打一處來。可，看著他無辜的模樣，又說不出太過分的話。
她不喜歡這個弟弟，但也受不了他在她面前扮無辜裝可憐的樣子。
這一招很管用，所以，但凡齊雨靖有求於她的時候，總是會拿出來用。
「姐，可不可以借我點錢？」並不答她的話，齊雨靖大著膽子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對齊雨萱的了解，可能比她自己還多。別看她總是喜歡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其實不過是只紙老虎。
「你要錢幹什麼？」齊雨萱腦袋轉了轉，突然想起病房裡的蘇郁辰，怕等會兒齊雨靖將母親生病的事情抖出來，遂很謹慎地將他拉到一邊去。估計蘇郁辰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後，才停了下來。
「姐，好不好嗎？好不好？拜託你了。」因為不是用在正道上，所以，齊雨靖絕口不提用途，只是像只小貓似的把腦袋往她身上蹭。
齊雨萱推開他，眼睛凌厲地瞪上去，「昨天跟媽吵架了？」
「嗯。」齊雨靖低頭，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吵了就跑了，害得所有人都跟著擔心你。」齊雨萱依然很冷漠，語氣，卻不似之前那麼憤怒。本來想過見到齊雨靖的時候，好好訓他一頓，可，他這一撒嬌，把她的氣都給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