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撩火

那晚蛇群再次來襲,好在我們站在火圈裡面,蛇怕火,始終不敢靠近,而他拉我入懷,在蛇群的虎視眈眈下,親吻纏綿,我漸漸迷戀上他的味道,他的吻,他的身體,他的笑容與溫柔,甚至霸道與強硬。

半夜蛇群都不退,但也不敢進來,那無數綠色幽光在夜色下閃爍,但我在他的懷中安心睡著了,有他我似乎什麼都不怕了,本來說好半夜我守著他,結果我一覺醒來已經天亮,他沒捨得叫我,只是我看到他眸子有血絲,有了心疼的感覺。

接下來的三天,白天我去捉魚烤魚,他去撿柴枝,只是沒有淡水喝,我們的嘴唇都有點乾裂了,迫不得已我們趁白日再次進入海島,不過這次不敢再深入,我們找了一些厚葉子,然後擠點汁液出來喝。

因此我不許他親我,說他的嘴有草味,他說我嘴裡有沙子,他都肯親我,我居然嫌他有草味?結果我被親得呼吸都沒了,無論我怎麼求饒,都不肯鬆口,這傢伙有時霸道起來,能讓人恨得牙痒痒的。

第三天的早上,有一艘大船,乘風破浪而來,我激動得直跳起來,說我們得救了,但他卻靜靜看著我,說他的人來了,然後幫我輕攏了一下衣裳,叫別被給其男人瞧去了,聽到他的話,我臉紅紅的。

他的手下叫他二少爺,看到他還活著,有些還熱淚盈眶,聽到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家住何處,姓甚名誰,有幾次我想問,但我都忍住了,他都沒問我叫什麼?我才不去問他。

上了船,我與他第一時間找水喝,他的手下偷偷瞄著我,笑得很曖昧,有人還低聲地說看來二少爺不虛此行,但被他一記冷眼,眾人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一句話。

晚上我跟他同住一個船艙,船艙裡面有兩張床,但睡到半夜,他將我抱到他的床上去,說他冷了,想取取暖。

「下流胚子——」我低低罵著他,這段時間這詞頻頻出於我的口,估計我罵習慣了,他也聽麻木了,連反駁都不屑於反駁一句,只是他抱我的時間一長,那手也不算老實,剛開始還有意無意地蹭那麼一下,一會之後,竟然大著膽子,將手覆在我的胸前的高挺,輕輕揉了那麼一下,羞的我粉臉飛紅。

「滾回自己的床,不要忘記你還欠我棍子,是不是想我現在揍你?」我說得陰陰冷冷,但這傢伙卻賴死不走。

「你還捨得打?」

「我不但捨得打,還要在你的手下面前將你打得皮開肉綻。」聽到我這話,這傢伙笑著回床睡了,一夜相安無事,我也睡得極好。

第二天我舊事重提,讓他送一艘船給我,這次他說得看我的表現,表現得好,興許會送,我說如果他肯送,餘下的棍子我不打了,他說那你還是打吧,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麼狠心?

說話的時候,他從後背將我摟住,動作親昵而自然,剛好他有手下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忙低頭退了進去,我臉上有了羞意,我還不習慣人前與他那麼親昵。

「怎樣才算表現好?」我問他,我只不過是想找一個借口對他好點,其實這船的構造,材質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他就是不送給我,我也能畫出來,就看涼州的工匠有沒這本是造出來。

海風很大,我的髮絲與他髮絲纏繞在一起,他說這是結髮同心,白頭偕老。

「誰跟你結髮同心,誰跟你白頭偕老,不害羞。」我紅著臉說,他親著我額頭的髮絲,這樣的溫柔,讓我沉醉。

「除了小鬼你,還有誰?」他拿起我的手,輕輕親吻,我的心漸漸在他的柔情下沉淪。

白天我們依偎在船上,看著朝陽升起,看著日西沉,我們一站就一整天,有時甚至什麼都不說,但我卻不覺得一點厭倦,只感覺就這樣跟他靠一輩子也好。

我倆站在船頭的時候,他的手下也無一人出來,他說有我們的地方,他們最好絕跡,於是沒有敢出來礙眼,我發現他的手下都很怕他。

剛到了豐州,我們住在客棧,他與我是相鄰的兩個房,入黑我就將他轟走了,我承認我是有點意亂情迷了,但哥哥從小的教誨,我不敢忘。

他笑笑離開了,並不多作糾纏,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習慣了他的臂彎,躺在床上竟然睡不著,夜深聽到隔壁似乎有開門的聲音,一會之後,我起床敲他的門,發現已經人走房空,這傢伙跑哪了呢?

「昨晚沒睡好?是不是想我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過來擾人清夢,我將門打開,打算繼續睡會,但他卻從背將我抱住,喃喃地說他入魔了,才分開一夜,他就想我了,看來得趕緊娶回家才行。

我沒有問他昨晚去了哪?因為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中午他說帶我去他家,聽到這話,我緊張得不行,他不會是帶我去見他的父母吧?我慌了,於是我做了一件很丟人的事情,我趁他不留意,一溜煙跑了,我到大街,買了最漂亮的衣裙,一批上等的胭脂水粉,回到客棧,閉門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後羞答答地走出門,他看到盛裝打扮的我,愣神了好一會,居然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是不是我的生日?怎麼弄得那麼漂亮?

氣得我要死,我總不能告訴他,我這是女悅己者容,為他和他父母歡喜,費心裝扮吧。

事實上,我做了一件蠢事,他說的家是一間宅子,只是他在豐州的一個落腳點,宅子雖清幽雅緻,但卻冷清得很,連丫鬟都沒見幾個,這哪裡是家?

「你又說帶我回家?」我一怒脫口而出,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一會,突然笑了,問我是不是以為見他父母,所以如此盛裝打扮?這傢伙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該蠢的時候,又比誰都精。

被他說穿,我惱羞成怒,狠狠踢了他一腳,一腳不中,有迅猛補上一腳,知道他悶哼出聲我才作罷。

他的侍衛估計沒看過我如此兇狠,個個張大嘴巴,都忘記合攏,他笑著追了過來,我黑臉不理他,他說如果不解氣,還可以踢多幾腳,但下次欺負他的時候,能不能不當著他的手下?

本來覺得挺糗的,但聽了他這話,卻禁不住笑了,這傢伙死要臉。

「想去哪玩,我帶你去?」他問我,手摟著我的腰,臉貼著我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上,酥酥|痒痒的,我的氣消了,人也隨即變得柔和起來。

「哪好玩,你就帶我去哪。」屈指一算,已經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了,算上回程,我還能玩的時間已經不多,楚寒劍說過過時不回,會軍法處置,這事軍中有不少人知道,我可不想再被打六十棍子,痛是其次,最重要是顏面何存?

豐州遠沒有商州發達,就是比我們涼州也差遠了,不但碼頭不熱鬧,就連大街也沒有涼州那繁華的景象,酒肆茶樓也只是稀稀落落幾間,但我覺得看哪哪美,看什麼什麼有趣,因為我手的那頭,始終有他牽著。

這裡沒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只有嶙峋怪石,俊秀的山峰,但我總不能搬塊石頭回去炫耀我到豐州一游吧,可惜我那像山那麼大的包袱,裡面的東西卻被水泡壞了,那可全是我精挑西選的禮物。

「小鬼,前面是天都山,又叫四季山,因為這山你爬到山頂,你會在一天經歷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封頂現在還有積雪,不過這山很少有人能攀登上去,小鬼想不想試試?」

真有那麼神奇的山峰?他的話大大勾起我的好奇心,因為那時的我還爭強好勝得很。

「我跟你比試比試,看誰最快上到山。」爬山這活我跟冷凌風都不知道比試了多少次,我絕對有把握站在峰頂大笑的時候,他還在半山腰仰望著我。

「如果我贏了呢?有什麼獎賞?」他笑著問我,目光有點不懷好意。

「如果你贏了,我免了你剩下的棍刑怎樣?」其實我本來都不打算再打他,因為不捨得了。

但這傢伙搖頭了,他說寧願被棍子打,也不想與我分頭走,他想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多點,聽到這話,我心真甜呀,但我卻裝得一點都不在意。

我抬頭看了看這山,山峰陡峭,高入雲霄,要爬上去並不容易。

「你背我上去吧。」我笑著對他說,笑得有點惡作劇,但他卻說好,不過我一旦上了他的背,就是他的人,無論多艱辛,只要他不倒,我都不許中途下來,問我要不要上來?

聽到這話我愣神了一會,因為我從來沒見他如此嚴肅,如此認真地對我說話。

「怕了?」他問。

「誰怕了,我就怕你先倒了。」我不屑地說。

「我認準的路一定會走到盡頭,我認準的人此生不換,小鬼,你呢?」說完他沒看我,蹲下身子。

「你背我到山頂再說。」我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匍匐在他的背上。

「小鬼,我們出發。」一會後,他那充滿快樂的聲音,在山腳下回蕩,我將臉貼在他背上,覺得很幸福。

一開始,他走得很快,但卻很穩,讓人心安,只可惜這山越來越陡,他變得小心起來,放慢了腳步,身體有了濕意,我問他累不累,要不要歇會?他說不用。

但下午竟然下了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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