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上

「呸,誰要你認賬。」我杏目圓睜,猛地用手推開他,但說話間他的舌尖已經十分靈敏地撬開我的牙齒,與我的舌尖交纏,這種異樣的觸感,新鮮的感受,讓我的身體一陣顫慄,這死人竟然敢——

「小鬼,別那麼凶。」我用腳去踩他,他一邊閃,聲音沉沉,呼出的氣很灼|熱,但身體死死禁錮著我,我死命地掙扎,但掙扎打鬥間,他將我死死抵在船沿,兩人身體纏繞在一起,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這種感覺很羞人。

年少被雲清冷不防親了一口,除了驚嚇惱怒,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這次身體相抵,舌尖纏綿,我感覺腦子成了漿糊,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我明明想掙開他,我明明羞憤交加,但不知道為什麼,打著打著,我的手漸漸沒了力度,這讓我干著急,罵人的話還沒罵出口,他的舌尖一撩撥,腦子又空白了。

男女這事雖然沒試過,但卻聽過不少,但聽說與實踐是完全兩回事,我獃獃地看著他,完全忘記該怎麼反應,這些體驗我從來沒有試過,他竟然還說不懂沒關係,他教我。

我與他前後只不過見了兩次,他怎能親我?還要如此親?我的臉騰一下紅了,燙得厲害,但在他的桎梏之下,我動彈不得。

「小鬼,五年前我說的是東蕪酒樓,你聽錯了去了東湖,我趕到的時候,掌柜說你早已經離開,我派人沿著幾條路去追,但都追不到你,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回去問問東湖酒樓的掌柜,雖然隔了五年,估計他還會記得。」

他喘著氣對我說,聲音微微沙啞,目光滾燙,不復剛剛的溫和,說完他的唇又覆了上來,細細吮吸輾轉,我的禁不住心神為之一盪,被他吻得有點迷糊了。

我竟然為了一個「字」,白白挨了六十棍,那豈不是虧死了?

「鬆手——」清醒過來的我,猛地推開他的手,然後迅速攀上船,但雙腳還沒完全踏下去,又被他扯了下來。

「你別太過分。」我怒目圓睜。

「我只是想脫一件衣服給你,你難道想這樣上去?」他不說還好,一說我才記得胸前的衣服被他撕爛,低頭一看,雙峰若隱若現,我忙用雙手擋,但卻遮不住胸前的大片春光,而這時候的他,卻像正人君子那般將他的衣服脫下披在我身上。

「我只是不想被旁人看去了,如果只有你我,你沒穿,我也不會脫衣服給你。」他笑了,目光熾熱滾燙。

「你——」在涼州何人敢如此調戲我?我一怒又要去打他。

「小鬼,打了那麼久不累嗎?歇一會再來吧。」他的笑意更濃,眸光更柔,這樣的他,友善得讓你無法動手,似乎你對他動手,你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我氣呼呼得躍上船上,因為我真的也挺累了,他緊跟身後,俊朗的臉龐帶著笑意,我故意扭頭不看他。

「這衣服已經濕了,我船艙裡面有乾的衣服,你去換一下。」我本想拒絕,但這身衣服還在不停的淌水,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很是難受,於是我跟著他往船艙走去。

「你在外面等等。」他先我一步走了進去。

「你們現在出去,出去的時候,閉上你們的眼睛。」我站在外面,聽到他對他的手下說,這群人果然聽話,竟然真的全閉上眼睛出去了,他們走後,我走了進去。

船艙很寬敞,往裡走還有一個內室,裡面布置得清雅,帘子揭開,海風吹了進來,一切乾乾爽爽,他從他的包袱拿出一套衣服給我。

「這裡沒有女人,所以只有大件的衣服,你先穿著,其它衣物,我替你烘乾。」他將他的袍子遞給我。

「不用你烘,你現在也給我出去。」我兇巴巴地對他說,恨他剛剛輕薄我,他笑笑出去了,倒走得很乾脆。

衣服全濕透,我脫了下來,但這傢伙太高大,我穿上他的衣服,我就像裹著一張大被子,最難堪的除了這張大被子,我裡面空空而也,讓我感覺很不安全,我得將我包袱里的衣服烘乾才行。

濕漉漉的衣服被我擰出很多水,我將衣服晾在窗邊,海風那麼大,衣服不厚,應該就幹了,做完這一切,我發現衣服滑了下去,春光乍現,我慌亂得將衣服拉起來,雖然船艙沒有人,也足夠讓我尷尬的。

這麼大的袍子,我的身體撐不起來,我將松垮的衣服綁緊,然後貓著腰走出去,試圖悄悄將我包袱拿進來,長得那麼大,從來過像今天這般偷偷摸摸,像做賊一般,但一打開門,就一頭撞在他的懷中,這傢伙沒事站在門前幹什麼?

「小鬼,莫非喜歡投懷送抱?」他深深看著我,眼神溫柔,聲音溫和,但我知道這都是假象,這傢伙狡猾的時候就像一頭老狐狸,兇狠的時候,就像一頭豹子,渾身上下瀰漫著危險的氣息。

「是呀,我就是喜歡投懷送抱,那你要不要?」我梨窩淺笑,媚眼如斯,他看著我微微出神,就在他出神的瞬間,我一腳朝他踹去,他反應極快,忙側身躲閃,但該死的是我用力過度,綁著衣服的帶子鬆開,胸前微開,露出凝脂的肌膚,還有那深深的乳|溝,我忙用手遮掩,動作慌亂得很。

他看著我笑,這樣的笑容讓我羞憤。

「丫頭,今年幾歲了?能出嫁了沒?」他問,嘴角嚼著笑。

「我今天十二,尚未成年,你別打我的主意。」我皺眉說。

「十二歲身材已經那麼好,如果十五歲還得了?」他笑得不懷好意,目光坦然地看著我,我感覺在他的注視下,自己像不|穿寸縷一般,這種感覺很糟糕,這傢伙的目光很毒辣。

「衣服在這裡,我已經幫你烘乾了,可以穿上了。」他將衣服整整齊齊交到我手裡,說這話的時候,他顯得很正經,眸子帶著善意,這讓的他很無害,很容易讓放下戒心。

我接過的時候,臉有點紅,因為裡面有些是貼身衣物,誰叫他幫我烘乾?但我不好意思說。

「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再出來。」說完他走了出去,他一離開,我馬上脫掉他那件寬大的袍子,換上乾爽的衣裙,整個人感覺舒服多了,此時船重新移動,糟糕,他這是去哪裡?我忙揭開帘子沖了出去。

「喂,停船——」我衝出去的時候,他正悠閑地站在船頭,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海上的風大,吹得他衣袂翻飛,整個人顯得有幾分飄逸。

「你不要兩袋黃金了?」他問我。

「你還我?」我盯著他問。

「嗯,上岸之後,我再還你,如果你不趕時間,就跟我一起吧,你不會害怕我賣了你吧。」他嘴角輕挑,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你不用使激將法,黃金是我的,我自然會取回來,雖然你們人多,但要想傷到我,你們還沒有這個本事。」

這海面不乏來自其他地方的商船,看到有什麼不對路的,我跳海逃跑就是,雖然他的水性極好,但與我比還是有一定距離,想在海底抓我,他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人小小,但卻狂傲得很,不過我喜歡。」他突然壓低聲音,將頭湊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一低,空氣就變得曖昧起來。

「喜歡我的人多著呢?你我可不稀罕。」我嘴角輕揚,帶著輕視。

「真的不稀罕嗎?」他突然朝我走近,臉上笑容更濃,渾身上下帶著危險氣息,我可不怕他,我傲然挺立,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但心卻暗暗戒備著,以妨他突然出手。

我猜測得果然錯,一靠近他就朝我伸出手來,我是何許人,怎會讓他得逞?我立刻用手去擋。

「小鬼,你臉髒了。」他對我說,聲音溫和如春風,眸子柔情似水,高大的身軀如挺拔如青松,那一刻我竟然傻傻地將手垂下來,而他則抬起手,替我擦了一下,他的指尖暖暖的,很是舒服。

「你這小刺蝟,滿身是刺,扎手得很。」他一邊擦,一邊笑著說,我眉一皺,他怎麼那麼愛給我起名字?一會是小鬼,一會是小刺蝟,無論哪個名字,我都不喜歡,但他聲音柔得讓人心顫。

「我不是刺蝟,我也不小了,放開你的手。」我身形陡轉,整個人已經後退了幾大步,但臉龐還留著他指尖的溫暖,那點點暖意我竟然有點留戀。

我彎下身子檢查我的大包袱,裡面可有很多寶貝,我一件一件地拿出來,然後鋪在船板上晾開,現在風大,應該一會就幹了,他饒有趣味地看著我,笑著說全是小孩的玩意,我怒瞪他一眼,他閉嘴不說話了。

「這件不錯,你眼光不錯。」他指著其中一把匕首對我說,目光帶著讚歎,聽到他這般說,我心中微微得意,這裡面我也最喜歡這匕首,於是對他的敵意也沒有那麼濃了。

趁著風大,我將濕漉漉的頭髮披灑下來,輕輕揚著,他靜靜看著,不再說話,但嘴角掛著笑,整個人閑適得很。

一會後我的頭髮幹了,被風高高地揚起,這種感覺很舒服,我彎下腰,將我的東西一件一件放進包袱裡面。

「買來送人?」他蹲下身子替我撿,沒有了剛剛那身凌厲之氣,讓人感覺很容易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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