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隔音太差!

孟景春被她說得紅透了臉,董肖佚見她臉皮薄成這樣,也不再拿她開玩笑,稍正了正臉色,停住了步子:「趁早回去罷,代悅也不方便在外拋頭露面太久,就不必送我回去了。」

既如此,孟景春便也不再叨擾她,攜了沈代悅一同告辭。

她二人回府時,沈時苓剛從南邊回來,正坐在前堂喝茶,同嚴學中抱怨說南邊還是熱得不得了的天氣,京城竟已經入秋了,忽冷忽熱覺著有些吃不消。

她輕啜一口茶又問:「孟景春去衙門了?何時從楚地回來的?」

嚴學中今日亦休沐,給她遞了點心盒過去不急不忙道:「小孟休沐,去官舍找董肖佚了。大半個月前回來的,還將代悅帶來了。」

「董肖佚都到京城了?代悅那丫頭果然是時時跟著董肖佚,說多少遍了她那性子哪能和董肖佚比,扎進人堆里只會受欺負,不如在家看書養花頤養性情,又不會少她吃穿。」

她話音剛落,沈代悅已是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很是乖巧地喊了她一聲:「阿姐。」孟景春跟在她身後,見到沈時苓,喊了一聲「長姐」,又與嚴學中道了一聲「姐夫。」

嚴學中不為所動,沈時苓倒聽得很是受用。沈時苓知道他倆成婚之事,便說:「喜酒我沒趕上,喜糖總得給我吃罷。」

孟景春一想,哪有什麼喜糖!竟忘了沈時苓這茬,如何是好。一旁沈代悅卻湊過來,耳語道:「昨日阿兄買了糖,放在書房了。」

孟景春如釋重負,忙轉了頭:「我去取。」

沈時苓便由得她去,目光移向沈代悅,問小丫頭這陣子在京城做什麼。

孟景春腳步輕快地走到書房,書案上沒有糖,拉開匣子,仍舊沒有糖,她四下看看,實在不知道沈英會將糖藏在哪裡,又翻了翻柜子,還是一無所獲,她直起身,代悅那小丫總不至於騙她,本還想贊沈英未雨綢繆想得周到,可他將糖藏得太隱蔽簡直幫不到忙。

所幸沈英回來得早,聽牛管事說她去書房找糖了,一回府便避開前廳,繞小徑往書房去。

孟景春此時正踮腳翻書櫃最上層,一眼瞅見一個小盒子,伸手就要去夠,沈英已是推開了門。她聞聲倏地回頭,見是沈英,忙說:「喜糖是不是藏在這盒子里?」

沈英走到她身後,按下她爪子,伸手將盒子取下來給她。

孟景春打開一看,裡面果真是裝滿了糖,伸手就拿了塊往嘴裡塞,吃著糖含含糊糊問:「為何將糖盒子放在最頂上,太高了啊。」

沈英淡淡回:「怕你看書時閑著沒事就自己吃掉了,所以放這麼高。」

孟景春鼓起腮幫子,語聲依舊含糊:「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英抬手輕壓了壓她臉頰:「好吃么?」

孟景春無知無覺地點點頭:「還行,挺甜。」

她背對書櫃站著,低頭正要蓋上那糖盒子,沈英已是搶先一步拿過那盒子,將她壓在了書柜上。秋日下午一室暖陽,屋內屋外俱是安靜得不得了。孟景春忙嚼了那糖咽下去,嘀咕說:「我去前面送喜糖給長姐。」

沈英卻低下頭用額頭蹭了蹭她額頭,眼中柔暖:「我昨日值宿沒回來你都不想我么?」

「政事繁忙有什麼辦法……」孟景春小聲嘀咕,「我又不能總往政事堂跑,太可疑……」

她話還未完,沈英卻已是貼上她溫熱唇瓣,慢條斯理地撬開她牙關,與她一同分享那甜味。他一隻手還端著那糖盒子,另一隻手輕攬著她後頸,唇上卻不願放開她。

孟景春主動伸了雙手抱住他脖子,與他貼得更近。這溫情纏綿讓人周身都發軟,孟景春已是有些小喘氣,便不由閉上了眼。

沈英的手移至她腰間,另一手將糖盒子順手擱在了書架某層上,移過來摟住她。孟景春腿已發軟無力,便索性踩上了他的腳,沈英手往下移,托她起來,乾脆抱著她親親啃啃,接著纏綿。

婚後沈英在情.事上仍是十分克制。兩個人之間的摸索雖然已有了進步,但因為次數實在有限,可能也並未到食髓知味的程度。

但兩人間這親昵的渴望,一旦被挑起來,周身便似火燒著了一般,迫切地想與對方分享這熾烈。

孟景春被他逗弄得心尖痒痒,手不知不覺移到前面,滑進他中衣內揉壓他鎖骨,沈英低哼一聲,終是離了她,微笑著緊盯她的眼,情.潮湧動、蒙了層水霧般的眼。

對視一會兒,孟景春將頭埋在他胸前,嘴裡還說著不知羞的話,聲音低低啞啞:「要是在卧房就好了啊。」

沈英抱著她,她後背壓在書架上,屋外陽光仍舊好,窗欞上纏繞著的忍冬花散著余夏的幽幽香氣,讓人心醉。孟景春感受到他心跳,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衣服上的皂莢香味與若隱若現的隱秘花香混在一起,讓她覺著有些迷醉,便不由自主地輕輕哼出了聲。

「不在卧房也無妨啊。」沈英聲音淡啞,卻隱約帶著笑意。

孟景春紅著臉戳了他一下:「大白天的……」

「左右沒有人來的。」沈英自己已是忍著,這會兒竟還在給她煽風點火,惡趣味到了極點。

孟景春又深吸一口氣,蹭蹭他衣服,說:「放我下來罷。」

沈英抿著唇,瞥了一眼架子上那糖盒子,道:「你喂我一顆糖便放你下來。」

孟景春回頭伸手夠到那盒子,取了一顆便要往他嘴裡塞,然沈英卻唇瓣緊閉,眼角有笑,望了她許久才開口:「這樣喂同我自己吃有何不一樣?」

孟景春拗不過,便只好用嘴餵給他。彼此又是一番糾纏,氣喘吁吁這才作罷。

沈英放下她,她腿根都已是有些發麻,癟癟嘴道:「晚上我會討回來的,相爺記著。」她轉身一把拿過架子上那糖盒子,便要往前廳去,沈英卻在身後笑她:「說過來拿糖,拿了這麼久,你也不怕她問你做什麼去了。」

「怕什麼?」孟景春脖子一仰,「就說某人小氣,藏得太隱蔽了,害得我一陣好找。」

沈英走過去,大攬過她的肩,手又移到她唇上揉了揉:「嘴唇紅成這樣,都快腫了。」

孟景春咕噥道:「就說是吃糖吃得嘴腫了。」

「謬論。」沈英揉了揉她的發,將要揉毛時,卻又及時收了手:「我便不去前頭湊熱鬧了,她問題多得沒完,暫先別說我已是回府了,待晚飯時再喊我罷,我先回房眯一會兒。」

孟景春知他昨夜值宿也累了,定是近乎一夜未睡,今日又忙到現在才歸,確實該好好歇著。她看看他的臉,心中陡然一酸,忍不住空出一隻手來摸了摸:「相爺再這般熬下去會老得很快的。」

「老了也不許嫌棄。」

孟景春猛點頭,臉上綻了一笑:「那我去前邊了。」

今日沈時苓似是沒多大精力,收了糖,言語上也並沒有怎樣為難孟景春,只淡笑笑:「往後若時機成熟了,在京城也辦一場喜酒罷。」

孟景春一愣,難不成還要再折騰一場?

嚴學中低頭剝瓜子,不吭聲。沈代悅在一旁甜甜笑,捧著杯盞喝茶。屋外陽光帶上了倦意,黃昏左近,沈時苓忽開口道:「湊一桌麻將罷,好久不玩了。」

她是十足的行動派,話音剛落,便招呼牛管事張羅。庭院里擺了張八仙桌,麻將擺上,吃食也擺上,四個人邊吃邊打麻將玩。

孟景春運氣極好,接連贏了好幾局,沈時苓便更不願放她走。可孟景春惦記著沈英,這傢伙現下恐怕還餓著肚子,也不知醒了沒有,會不會自己去找吃的。

過了好久,天色徹底黑下來,沈時苓才忽地想起什麼,問牛管事:「你家大人如何這個時辰還不回來?」

牛管事躬身答:「相爺一早便回來了,昨夜值宿,現下恐已睡了。」

「哦——」沈時苓本還顧忌著,這下卻道:「正好還可以多玩幾局。那傢伙以前在家裡便說打麻將玩物喪志,別給他瞧見了。」

孟景春聞言在心底哀嚎一聲,看看自己的牌,再看看自己的本金,索性故意輸給他們,待她兩手空空再無本金時,卻被沈時苓瞧出了端倪。

沈時苓笑了一聲:「小嬌妻可是太想夫君故而特意輸給我們?」

孟景春臉紅了紅,所幸周遭光線黯淡看不大清楚。

沈時苓得逞,終是肯放過她:「天涼了,總在外頭坐著也不好,回去罷,下回再打就是了。」

孟景春這才起了身,低著頭匆匆忙忙往伙房去。

她去伙房拿了些吃的,提了食盒往卧房去。她推門進去,屋內黑漆漆的,一點聲音也無,沈英果真還在睡著,剛將食盒放下,點起燈來,一回頭卻看見沈英睜眼望著她。

孟景春咽了咽沫:「那個、長姐非要打麻將,所以……」

「不想吃了。」沈英翻了個身,面朝向里。

孟景春走到床邊蹲下來,求他的語氣:「吃一點罷,胃吃不消的。」

沈英仍舊背對著她,不肯轉過身來。孟景春站起來:「不吃算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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