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新婚夜

孟景春還未來得及反應,沈英握著她的發,從她後頸處沿著脊柱輕輕慢慢地吻下去。她背對著他,面對這輕柔動作,呼吸卻是一滯。

「唔。」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沈英的手握住她手臂,問她:「怎麼了?」

「有點……癢。」說罷她自己倒笑出聲來,沈英深嘆一口氣,牙根緊了緊,望著她的背道:「那咬一口行不行。」

孟景春連忙轉過身:「不可以,我咬相爺還差不多。」她轉過來才發現與沈英已是面對面躺著,她上身中衣已是被褪下去一大半,此時只剩了裡頭一件小衣,光著臂膀與瘦削肩頭,她覺著有些涼。

沈英忽道:「累了就睡罷,太晚了,本不想再撩你的。」

本來已經氣餒的孟景春此時聽他這樣說,立刻吸了吸鼻子,伸過胳膊就勾住了他的脖子,連半分猶豫也沒有,唇已是貼了上去,身體也挨得更近。她親得毫無章法,沈英便按住她後腦勺,反吻回去。

夜已深,周遭闃寂非常,一點點細小的聲音都讓人聽得面紅心跳。孟景春輕喘一聲,不安分的手已是滑到他小腹上,按住那塊硬邦邦的地方,惡作劇地往下壓了壓。沈英一把扣住她手腕,聲音里已有了壓制的意味,有些暗啞:「別亂按。」

孟景春因為氣喘臉紅著,望著近在咫尺的沈英的臉,支支吾吾道:「反正都成親了……有、有什麼不能按的……」她感覺到他腹部的熱燙,手還是嚇得往上移了移。

沈英貼著她耳朵,吐息中的熱意讓孟景春耳根發燙,她先前察覺到的涼意已不知去了哪裡。

沈英輕咬了咬她小巧又飽滿的耳垂,又偏過頭去望著她的眼,神智仍是清明:「恩……這麼想要我?」

孟景春因他這一句話徹底燒紅了臉,強撐著臉皮道:「正是這樣的!」

沈英唇角只輕彎了彎,手搭在她腰際,輕嘆出一口氣,語聲和緩:「不急,慢慢來。」

孟景春心撲通撲通亂跳,陡然間咽了咽沫,瞧一眼他貼在自己腰間的手,感覺到那熱燙溫度,嗓子都有些發緊。雖然自詡看過春宮冊子也瞧過艷情話本,按說對男女之事也知道一些,可真正輪到自己做,壯了好久的膽,卻還是緊張。

孟景春還未來得及梳理清楚這些亂糟糟的念頭,沈英已是迅速地將她翻了個身。他好似太執著她的背了,低頭咬開她頸間小衣的帶子,很是放肆地在她身上點起火來。手與唇所到之處皆引得她一陣酥麻戰慄,孟景春哼出聲,有些難耐,心中有股渴望蹭蹭蹭地騰起來,燒得她腦子糊塗,骨髓將空。

除了理智,其他知覺卻被無限放大,愈發靈敏了起來。她難受得試圖縮起身子,卻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沈英倏地將她又翻個身,此時她小衣已除,沈英喉結滾動,目中有微火在跳,俯身下來親吻她,眼睛鼻尖嘴唇脖頸耳垂,竟是一處也不放過。孟景春足尖僵僵抵著他小腿腿腹,急急喘著氣,有些心虛地含糊不清道:「明日再、那什麼……行嗎……有些難、受……」

沈英卻理也不理會她,頭往下移,從鎖骨移至她胸前,另一隻手也不閑著,輕揉慢捻,孟景春難受得弓身,她伸手試圖去挪開他的手,悶哼了一聲,手抓著他手腕卻沒什麼力氣。

她唇瓣緊閉,在他身下扭著身子,想避開這陌生感覺,哼出聲來又覺得羞愧,腦子已暈暈乎乎,不知當下是何境況。沈英看著她閉眼難耐的樣子,語聲低啞道:「別忍著。」

這聲音惑人心神,孟景春張開眼望著他,呼吸局促,周身發燙,已是意亂情迷。明明是她挑起來的火,此時沒出息地分外想退縮。

沈英亦好不到哪裡去,雖已是十分壓制,眼中之火卻更盛,眸底黑透,額前脊背已是沁出一層薄汗來。

孟景春仍是不安分地扭動著身子,低吟出聲,身上亦已是薄薄一層汗,微睜眼看去,卻只見眼前一個模糊人影。

沈英的手沿著腰際一路滑至她腿間,隔著褻|褲探至她腿根內側,孟景春不由地並起雙腿,身子微微弓起,攀在他光滑脊背上的手總試圖抓住些什麼,然卻什麼也抓不到。

她兩隻手都摟上去,緊緊纏住他,手貼著他背上皮膚迫不及待地收攏,將他拉得更貼近自己。沈英已不知何時扯落她褻|褲,她頓覺一涼,那溫暖的手便又貼了上去,從腿根處緩緩往上,孟景春低呼出聲。

她身子軟得快要化成一灘水,只由得沈英百般逗弄,呼吸越發急促,周身麻酥酥的感覺讓她根本無力動彈。她略略偏過頭,難過地喘了一大口氣,下一刻便被沈英握住下巴迫她直視自己。

她一頭青絲散落頸間,貼在略濕膩的皮膚上,更是覺著燥熱。沈英單手扶著她的腰,輕輕捏了一下,孟景春一聲低吟還未出口,便被他低頭堵了唇,濕滑的舌尖撬開她齒關,唇舌間清冽的淡淡酒氣彼此交換,令人不由沉醉。

她腦子混沌,心中渴望卻愈發清晰起來。迷迷糊糊間只見沈英身上中單也是除盡,他眼中似乎尚有一絲清明,自己卻已是意亂情迷。

她喉嚨里發出悶悶的聲音,下一瞬便又被他堵住唇,她空虛地直想撓他,手卻沒有力氣。沈英親了親她眼皮,手滑下去,很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孟景春陡然間屈起腿,喘息聲愈發急迫起來。

「孟景春——」他聲音喑啞地低呼她的名字,眸色已是黑透,想來也已忍至極致。

他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孟景春頓覺乾渴,眼中也是理智全無,望著他的一瞬,忽感受到那陌生的侵入感,無力搭在床沿的手陡然間攥緊薄被單,下巴微微昂著,牙關緊咬,竟一聲也未哼出來。

她輕抽一口氣,好不容易鬆開攥著被單的手,下一刻又緊緊攀住沈英的背。沈英亦疼,且見她如此不適,心中陡然間一痛,怕傷了她。

孟景春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再也熟悉不過的臉,鬆開牙關,嘆口氣竟伸手捧住了他的臉,微微仰頭吻上去。她方才緊繃著的身子漸漸軟下來,沈英竭盡所能地安撫她,伸手去輕揉她,低柔著聲音問她:「會不會好一些……」

孟景春竟往上微抬了腰,點了點頭。

沈英見狀心底更疼,且念她初回,並不敢妄動,只能緩緩安撫她,手攬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她,又道:「若還疼的話……」

孟景春鬆了口氣,搖了搖頭,初時的不適與疼痛雖還在,但畢竟沒有那麼厲害。沈英耐心地等她適應,她才漸漸覺得舒服了些。

她意識半存地哼哼,沈英便略略快了些,孟景春忽有些受不住,那酸脹知覺愈發明顯,讓她腦子發昏。

後來的事她多半已記不得,意識是恍惚的,沈英說了什麼她也沒有聽清楚。他壓在她身上的真切感受,伴隨著雙方的喘息聲,心間才終是滿滿。

她抬手去擦他額上的汗,沈英卻將她摟得更緊,唇貼在她額間,低喚她名字:「孟景春……」

孟景春輕喘著回應他:「阿英……」

這稱呼里並無任何戲謔之意,這是他家人才會用到的稱呼,而今,她也終成為他的家人,以這樣親密的稱呼喚他。

孤零零的人生里有了伴,體貼知心,就連情/事上都如此照顧她的感受,她心中不免戚動。

身上尚有汗意,那灼|熱之火稍稍退去,心跳聲卻一下一下愈發清晰起來。沈英側身躺在外側,見她額前鬢側盡濕,便伸手將她散亂的頭髮一點點理順攏在一旁,又理了理她額前碎發,這才嘆息著將她攬進懷。

孟景春渾身沒有力氣,呼吸過了好一陣才調整過來,右胳膊穿過他腋下,纏著他的背。

案桌上那高高紅燭火光已漸黯,似是也疲倦了一般。孟景春安心貼著他胸膛,這會兒好不容易回過神,才啞著聲感嘆道:「相爺身板不錯呢。」

沈英本還心疼她,此時卻被她一句話給逗笑。

他低頭瞧一眼懷中圈著的孟景春,唇壓上她額頭,語聲輕淡卻讓人臉不由發燙:「怎麼,你還想試試?」

孟景春攀在他後背的手毫無預兆地狠狠拍了他一下,沈英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孟景春抬眼看他,一臉委屈道:「我若捉住是誰撒的這些棗子桂圓,我……」

她話還未完,便又被沈英堵了唇,親親啃啃又一陣,他才道:「你還要殺了人家不成?」

孟景春還是覺著委屈:「唔,我還是自己撿起來再睡罷,太難受了……」

然她剛支起身,便又被沈英攬了過去。

屋外五更天的更鼓聲微微弱弱地響起來,天色很快便將亮,屋內的人一身疲倦。沈英長眸望望她,略有些討好般地低語道:「先這樣睡到天亮好不好?」

孟景春「唔」了一聲:「可明日會好累……」今晚根本沒睡不是么?

「早上洗個澡換個房睡罷。」

孟景春往他懷中貼得更緊,眼皮微闔了闔:「睡懶覺真的好么……」

「管那麼多做什麼……」

「恩……」她模模糊糊應了一聲,已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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