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春還未來得及反應,沈英卻已是低著頭進了屋,一言不發地躺床上去了。孟景春見他今日如此貪睡,想他也是累壞了,便也不多問,關好門走過去,蹭蹭蹭地爬進床里側,安安分分接著睡。
沈英這一覺睡得很沉,外面天有些微亮時才醒來。他模模糊糊睜開眼,低頭一看中單夾領已被扯開,腰際右側的系帶也是鬆了,孟景春則將頭埋在他胸前,兩隻手已是伸到了他中單裡面。
她挪動了一下腦袋,全然不知自己睡相有多糟糕。
沈英深吸一口氣,動也不敢動,只好閉眼繼續睡。孟景春輕輕一動,頭髮便蹭得他胸前發癢。
沈英喉結輕滾,孟景春手卻繼續往裡伸了伸,手掌覆在他背上,還若無其事地抓了抓。沈英睜眼低頭一看,她一身中衣中褲倒是穿得好好的,被子全給踢掉,嫌冷了居然無師自通地貼過來,當他是暖爐不成?!
孟景春小巧的鼻尖蹭著他的胸口,他都能感受到那淺淺鼻息,溫熱得令人覺著癢,沈英呼吸都有些不暢,初醒時那點迷糊勁全過去了,這會兒他簡直要發瘋。他緩緩抬起手,捏住她衣領,很是天真想要將她從他身上拖開,然孟景春索性變本加厲地抬了條腿搭到了他身上,輕哼了一聲閉眼接著睡。
沈英被她壓得動彈不得,心中憤憤道,這個樣子她居然也能睡得著?到底是怎麼養成的壞習慣?與以前相比簡直更加肆無忌憚,以後定要好好糾正她這糟糕睡相!
他剛腹誹完,孟景春嘟噥了一聲:「好熱。」
窗外已微亮,如今將近五月,天氣漸漸燥熱,沈英瞥眼看一看窗子,想必又是個好天氣。
他又抬手想將她挪回床里側,孟景春卻忽地睜開了眼,慢慢地眨了兩下,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她懶懶打了個哈欠,嘴裡含含糊糊地發出了聲,不知在咕噥什麼。
她似乎還有些不知狀況,手胡亂在他後背抓了抓,覺著有些不對,抬頭一看卻對上沈英的眼,醒了醒神連忙將手抽回來,咕嚕一滾,滾進了床里側,像只壁虎一樣貼著牆裝死。
沈英先是緩了一口氣,孟景春卻已是貼著牆搶先申明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英看她一眼,抿了抿唇,憋了半天道:「你是不是月事來了?」
「啊?」孟景春連忙翻個身,一眼便瞥到了床單上的點點血跡,反應過來立即拖過被子很是自欺欺人地將那血跡蓋住了。她瞬時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沈英施施然坐了起來,撫平夾領,不急不忙地系好腰右側的帶子,看著她道:「姑娘家竟對這種事一點都不上心,你說說看……」
孟景春攥著被子嘟了嘴,不服氣地回駁道:「這個日子又不是准得一天不差的!早個幾天晚個幾天很正常!」她揉揉肚子,這會兒才察覺到隱隱痛意來。
沈英瞧她皺眉,便說:「不舒服便不要去衙門了。」
孟景春很是一本正經道:「近來很忙,要去的,不然上官會給我找茬。」
沈英心中冷笑一聲,嚴學中他今日還想起得來?便道:「你太高估你們上官了,不過是缺一日,算不得什麼事。」
孟景春笑笑,不予置評,又扯過一毯子來裹住腰下,往床外側挪了挪,便要去扯床頭架子上掛著的裹胸布,嘴裡還嘀咕著:「相爺快出去罷,我要穿衣服了。」
然沈英擋在外側,她手且不夠長,接連伸手夠了幾次都沒拿到。沈英微微一偏頭,伸手將那裹胸布取下來,卻只拿在手裡也不遞給她:「你今日又不出門,纏這個做什麼?」
孟景春紅著臉去搶他手裡的裹胸布:「不出門也得……」
沈英偏頭看了那裹胸布一眼,蹙眉道:「這東西纏多了不好罷?」
孟景春一咬唇,伸手已是抓住了那裹胸布,口中忿忿道:「相爺管不著。」
沈英不放手,孟景春往自己這邊拖了拖,臉紅得似要滴血:「相爺攥著它做什麼,快還給我!」
沈英看了看她這模樣,散發都從領口垂進去了,她也不嫌癢。他鬼使神差地伸過手去,長指穿過她發間,指腹輕貼她脖頸,又往上移,大拇指已是觸到了她耳垂,隨即食指亦搭上去,輕輕捻動,觸感異常柔軟,又帶著微微的涼意,竟不想停手。
孟景春臉已乍紅,耳根子都發燙,喉嚨口只覺干癢,手一松,那裹胸布便又全然回到了沈英手裡。沈英攥著那裹胸布,竟低頭輕嗅了嗅,再抬頭看孟景春時,孟景春已然傻了。她紅著一張臉坐著,等她回過神過來搶時,上半身卻撲了個空,伏在了沈英腿上。
沈英握住她的上臂將她扶坐起來,只淡瞥了一眼,竟順著領口看到了那胸前白皙的淺淺溝壑。唔,裡面什麼也沒穿,肚兜也沒有么?
他呼吸有些局促,卻仍是維持著體面與雅量,也不再對她動手動腳。
可這毛手毛腳的孟景春偏偏對此不管不顧,坐正之後便伸腿踹了他一腳,將頭髮都理到腦後,又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根發繩來將散發束了起來。白皙脖頸露出來,看得沈英有些口乾舌燥,他忍了一忍,終是更加放肆地伸過手,搭在她前襟處,迅速挑開那夾領,伸指進去輕輕摩挲。
孟景春渾身燥熱,臉上已是燒得不能再紅,呼吸亦是急促起來,卻全然不知要推開他。
沈英也不住手,反倒是湊了上去,攬過她躺下,隨即翻身覆在她身上,輕嗅她頸窩耳後的淡淡青木香,這才將唇貼上去,輕吸她耳垂,又去親她的唇。她唇瓣軟軟涼涼,讓人不肯罷休。
孟景春感覺到覆在她胸上的那隻手,熱燙得像是要燒死她。她只啞了嗓子般地悶哼了一聲,心跳得奇快,指尖麻麻,小腹一股暖流往下,呼吸急促。
沈英不知何時解開了她中衣右側系帶,另一隻手已是探了進去,停在她腰腹間,平滑的小腹觸感又柔又涼,大掌覆上去,抬眼問她:「暖和嗎?會不會覺著好些?」他知她每回來月事,不管嚴不嚴重,小腹都得疼上一整天,也不知這樣她會不會覺得舒服些。
孟景春卻不答,她此時卻略是難過,抬起一隻手,那寬袖已是落下來,露出白|嫩的胳膊,環住他脖子,引得沈英更是難耐。他暗吸口氣,努力穩住心神,孟景春卻很是不顧地伸了另一隻手探進他夾領內,略有些濕熱的掌心貼上了他後背。
沈英暗喘一口氣,眼底遽黑,壓制下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覆在她胸前的手卻貪戀那綿軟觸感不肯離開。孟景春上身中衣已是散開,沈英將頭埋下去,輕輕吻她胸前那一處,孟景春喉間一聲輕哼,難受得身子似乎快要弓起來。
沈英眼中有火,亦是輕喘了一口氣,抬頭看她眼睫輕顫很是難受的樣子,亦猜她也是動了情。他手離了她,孟景春卻反倒是纏了上來,翻了個身將其壓在了身下。
她的發又被沈英重新扯開,中衣微微敞著,那頭髮散落在胸前很是……
沈英喉頭滾動,閉了閉眼,努力不去看。
孟景春將頭埋到他頸窩,學著他的樣子親吻他的耳垂,脖頸,最後停在鎖骨處,微抬頭看他一眼,又落下去,張嘴便輕咬了一口。隨即又扯開他衣襟,一路吻到他胸前,遲疑了一下,含了上去。
她醒過神,覺得好玩似的伸手去捏了捏,笑著趴在沈英身上,喉嚨里咕咕噥噥地發出聲音來:「阿、阿英……」
這丫頭毛手毛腳笨呼呼的,竟然學得這樣快!
沈英渾身已是僵硬,她這般撩他還當好玩似的,可是他今日卻壓根動不了她!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要平復自己,孟景春卻微微嘟了嘴,伸手摸到他小腹:「唔,相爺這裡竟還是硬硬的,平日里也不見相爺幹活,怎麼就練出肌肉來了……」
她惡作劇般地壓了壓,手往下稍滑了滑。沈英眼底已是黑透,迅速伸過手去,一把抓住她手腕。
她好奇抬眼望望他,問得竟還很無辜:「相爺做什麼?」
沈英喉結滾動地很是頻繁,牙根都緊了緊,又不好意思開口直說,倏地就起了身推開她。孟景春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翻臉給嚇了一跳,伸手輕扯了扯他衣角,矮著聲音道:「相爺不至於罷,我開玩笑的……」她低頭咕噥抱怨:「再者說,難道只許相爺放火,不許我點燈么……」
兩人互相撩撥這麼一陣,外頭天已大亮,沈英看一眼窗外,又看一眼被她拽得死死的衣角,心中欲壑卻怎麼都平復不下去,他又偏頭看她一眼,已是快要被逼瘋。
引火燒身也不過就是如此了,他忍了忍,黑了張臉轉過身去,低頭穿好鞋子,便迅速起了身,背對著孟景春。
孟景春嘟了嘴,她臉還是通紅,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連忙拉好繫上帶子,方才真是著了魔似的,好丟人。她鎖著腦袋,跟只小鴕鳥一般,低低問沈英:「相爺要去吃早飯了么?」
沈英卻頭也不回,悶悶道:「天燥,去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