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迎娶

這天之後,冷凌風與冷老爺子開始積極籌辦婚禮,雖然我去了冷府不少,但自那次見過青煙一次,就再沒有見過,冷府那麼大,如果刻意不見,老死不相往來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想起她那句你是嫁不了他的,我又覺得隱隱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以前我不是很喜歡她,因為總覺得她是夜探鹽礦的那個女子,如今覺得她就是我心裡的一條刺,不扎眼,但有她的存在總感覺不大舒服,但她住的是冷凌風的地方,又沒有做什麼出格事情,我有什麼理由不讓她住那裡?

從冷府出門,我直接回到了我住的地方,冷凌風將我送到家,本來是準備著手處理我的生意的事情,但被冷凌風吻成這個樣子,我什麼人都不敢見,但見馮豐這幫侍衛則是免不了的,大家相處了一段時間,這群人跟我熟了,膽子也大了,竟然都互相擠眉弄眼看著我與冷凌風,弄得我好不尷尬。

我怒瞪了冷凌風一眼,但這個罪魁禍首輕咳幾聲,竟然自個笑起來,說誰不知道我倆什麼關係?他這話弄得我更是是惱怒。

一段時間不回來,要看要去的地方實在太多,因為唇瓣紅腫成這這樣,我只好獃在家裡,讓掌柜將帳本送了過來,冷凌風一段時間不回,估計也忙,送我到家就離開了,我看了一會帳本,錢長鳴過來,礙於關於銀礦的事情,我不得不見他,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瓣時,我好不尷尬。

他細細給我彙報了鹽礦的事情,這幾個月三個國家都在打仗,關卡比任何時候都要搜得嚴,運鹽受阻,獲利大不如之前,錢長鳴彙報完後,我告訴他,我下個月二十八嫁冷凌風為妻了。

「想要什麼禮物?我送你。」錢長鳴稍稍愣了一下,就朝我溫暖一笑,這樣的他,很難讓我想像他曾親我一口,曾深情地注視過我,那一吻是我的幻覺,還是我多心了?

「我什麼都不缺,我就想你告訴我的爹的事,他是我爹,我不想自己對他一無所知。」但錢長鳴拒絕了我,他說我只要開心活著,開心做冷凌風的妻子即可,我覺得剛開始,錢長鳴還是有打算將我爹的事情告訴我的,如今卻很明顯地想將我阻隔在門外。

我沒有再問,錢長鳴看起來不是特彆強勢的男人,但卻一諾千金,他不肯說的東西,我無法撬開他的口,即使要他的命,既然爹不願意我知道,那我何必勉強?

「還有我想跟你說一件事,前幾天,楚大小姐在雲海截停了一艘船,這艘船裡面裝著一船碎石,後來確定裡面含有銀,現在冷凌風正查著那銀礦,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爹的另一個礦,我希望你能搶在他們之前,聯繫到管理銀礦的人,要不被他們抓住,會被殺頭的。」我不無擔心地說。

「嗯,我會立刻會查,有消息會通知你。」錢長鳴的臉色顯得有點凝重,他朝我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事他放在心裡了。

「這次還順利吧?錢夠不夠用?」錢長鳴問。

「這次很順利,我把秦家絕大多數商鋪都買到手了,路上也沒有出現殺手追殺我,算得上風平浪靜,我經營鹽礦,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到冷凌風,我有點怕,不知道該不該嫁他?」

我不知道為什麼連這個都對錢長鳴說了,也許是因為除了他,我再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說這些話了,身邊找不到一個親人,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那種感覺真寂寥。

「不會,冷少爺值得託付終身,有他照顧你,我們都很放心,這鹽礦掙的銀兩留出一部分,其餘歸你,這是你爹留給了你,我們都沒有任何異議,萬一這鹽礦出了事,不會牽連到你,更加不會影響到冷少爺,鹽礦你不用擔心,小葉我多方打探,但一點消息都沒有。」

聽到錢長鳴的話,我心中悵然,小葉臭丫頭呀,小姐我嫁了,你在哪呢?你能回來看著我出嫁嗎?我替你掙下了厚厚一份嫁妝,比當年楚府更大的宅子,我都可以買下來,但老管家死了,你不見了,我買下來給誰住?

關於與冷凌風的親事,我曾一度猶豫、彷徨過,但最後我還選擇了嫁給他,決定了之後,就不再猶豫了,我也不允許自己猶豫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勇往直前了。

我開始購置新衣,開始去看最好的胭脂水粉,但後來我發現,我自己多此一舉,因為冷凌風將這些東西,一批又一批地送了過來,質量上乘,比我挑的還要好,我的宅子很快堆滿了東西。

「別送來了,送得太多會招賊。」我說。

「你這裡守衛那麼森嚴,那個賊不要命了?」冷凌風笑著說。

「想我不?」冷凌風突然從背後樓著我,輕輕含住我的耳垂,聲音軟軟柔柔,撩撥著人的心,我以前以為這傢伙不會說這些話,現在發現他說得比誰都要順溜。

「恩」我輕輕應了一聲。

「你能不能回答得明確點。」他對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於是我答了很想,他卻說我言不由衷,似乎怎麼答這傢伙都不滿意。

「那你想我不?」他沒有答我,只是啃了我一口,說想要用實際行動來表示,還說我對他熱情不夠,讓他總是患得患失,我都跑去讓他輕薄了,這樣還不夠熱情?

「那銀礦的事有沒著落了?」

「估計這次打草驚蛇了,再也沒有什麼動靜,我從這艘船著手去查,這艘船無論外面,還是裡面都與我冷家的船一模一樣,我們冷家的商船,旁人很少能進去,如此了解船的構造,如果不是對方將人混了進來,就是我的人被收買了。」

「還有船頭掛著那個冷字,我是請涼州最後的綉娘繡的,如今我去查,老七才告訴我,三年前曾丟了一塊,剛開始他們以為被風掛倒了,準備告訴我,但沒想到第二天又出現了,他以為誰撿起來又放好了,也不在意,現在想想,覺得可能有問題,才舊事重提。

「我立刻找了涼州所有手藝較好的綉娘,竟然有意外發現,有一個綉娘說曾有一個交好朋友,雖然不是綉娘,但手藝極好,曾聽她說過替一個大戶人家綉了一個字,掙了一大筆銀兩,當時她聽到,又羨慕又妒忌,我今日一提,她就想了起來,只是那女子掙了大錢不久得病死去。」

「從時間推斷,這個銀礦至少已經存在將近四年了,竟然瞞過了所有的人,還真是不簡單,現在我派人去看那些尚沒有開發的山、荒地,看有沒有發現,只要他的礦在涼州,我就不信找不出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聽到冷凌風這樣一說,我又心驚肉跳了,他這樣搜查,如果沒有發現銀礦,卻發現我的鹽礦呢?這該怎麼辦好?

「小歡,你怎麼對銀礦的東西那麼關心?」冷凌風問,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但卻不動聲色。

「我對有關銀子的東西都關心。」冷凌風笑,笑完親昵地颳了刮我的鼻子,說我是小財奴,說不定寧願摟著銀子睡,都不願意抱著他。

聽他這樣說,我禁不住笑了,剛來這裡的一兩年,我真的發夢都夢著自己抱著銀子睡,不過現在不會了,我發現摟著暖暖的他,比抱著冰冷的銀子舒服多了。

「大婚可以一切從簡,不用那麼鋪張奢華,我不介意。」我說。

冷凌風笑了笑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冷老爺子說他的兒子終於可以娶上媳婦,有多喜慶就辦得多喜慶,有多熱鬧就搞到多熱鬧,有多轟動就會辦得多轟動,免得別人在說他的兒子是龍陽君。

我聽了忍不住笑了,這龍陽君的帽子因我而得,結果還是讓我親自替他摘了,有時有些東西還真難以說清楚。

「羅小歡,洞房花燭那晚,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龍陽君了,被人笑了將近四年了,你也該還我清白了。」冷凌風注視著我說,尤其洞房花燭夜這幾個字咬得特別重,空氣又帶上了曖昧的氣息,我禁不住輕咳了一聲,他朗聲笑了笑,那種笑似乎出自肺腑,讓人跟著心情飛揚起來。

「我爹娶我娘的時候,一切從簡了,日後他總覺得對不起我娘,所以他現在比我緊張多了,弄得像他要大婚一樣,我也被他弄得從早忙到晚,娶個媳婦真不容易。」

冷凌風感嘆道,但他臉上卻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就連目光暖暖的,我靠在他的懷中,突然感覺一輩子就這樣很幸福。

冷凌風走後,我實在是不安心,又約見了錢長鳴,把這事告訴了他,叫他小心掩護好鹽礦,別讓人發現了,沒想到錢長鳴的表情很平靜,不曾顯得有一絲慌亂,他只叫我不要擔心,鹽礦不會有事的,雖然他再三保證不會有事,要我放寬心,但我還是放心不下。

「這段時間怎麼老是神不守舍?我剛剛叫了你三次?」冷凌風問我,眸子幽深,我又想鹽礦的事想得入了神。

「是嗎?可能這段時間太忙,晚上睡得不踏實。」我笑著說,笑完拿起杯子喝茶,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

「你是不是後悔嫁我?」冷凌風的聲音嘶啞,眸子深邃如幽潭。

「但就是後悔,就是不情願,我也不放手了,羅小歡,我不許後悔了。」冷凌風將我緊緊摟在了懷中,呼吸有點紊亂。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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