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冷凌風輾轉反側的聲音,我就更加睡不著,本想跟他說說話,但嘴巴張了張,最後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接下了的幾天都是這般,白天冷凌風跟我講解黑風寨的情況,夜晚兩人分床而睡,他對我很規矩,不再與我的身體有任何接觸,甚至那些曖昧得讓人臉紅耳赤的話,他不再說過,但我每天晚上都睡得不是很好,而他似乎也睡得不安穩,寂靜的夜總能聽到他輾轉反側的聲音。
上了岸,已經有人牽著馬匹在上面等候,我以為那四個勁裝男子會跟隨著我們,沒想到這一路,就只有我和冷凌風兩個人。
入黑,我們潛入了黑風寨,雖然我對寨的地形已經很了解,也很清楚知道黑豹子的房間在哪裡,但我還是不敢貿然下手,我攀爬上一棵樹,在樹頂觀察寨中情況。
黑風寨的人很多,今夜三五成群湊在一塊,有人吆喝著賭錢,有人吃著大魚大肉,有人喝得酩酊大醉,也有人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女子的衣服撕裂壓在身上,估計這些女子嚇破了膽,竟然不叫也不反抗。
不遠處有幾個女子被人吊了起來,裸著的身體被人打的血肉模糊,遠遠看過去,一片紅,一股怒氣在心頭升騰,將我的害怕、畏懼掩蓋。
雖然這些人正在淫樂,但寨中燈火通明,巡夜的賊子不時在四周穿梭,守衛很是森嚴,我靜靜地看著,等到巡夜守衛換班的時候,迅速掠上了屋頂,然後在夜色中找到黑豹子的房子,我匍匐在屋頂之上,將耳朵貼在瓦片上,耳邊頓時傳來鞭子抽打的霍霍聲,我揭開一片瓦,昏黃燈光下那一幕簡直不堪入目。
豪華的大床上,綁著一位少女,看年齡尚未成年,黑豹子手執軟鞭站在她面前,一遍遍得抽打著,每抽一鞭,身上就多一條血痕,女子恐懼地看著黑豹子,即使痛得臉蛋都變形了,還是不敢喊一聲疼。
「你他媽的啞巴是不是?給我笑,給我大聲地笑,笑得好,爺呆會給你一個痛快。」黑豹子說完手中長鞭如銀蛇那般向女子捲去,啪的一聲,女子嫩白的身體頓時皮開肉綻,又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女子笑了,但笑得比哭還難看。
但黑豹子似乎還不滿意,裸著上身下床,露出胸膛的黑毛,實在噁心至極,床邊有火坑,他拿起了一把燒得通紅的烙鐵走近女子,女子驚恐得看著他,不停得搖頭。
我拳頭緊握,恨不得直接衝下去,只是四周侍衛還沒有走開,喝酒吃肉的傢伙尚未盡興,這個黑豹子還精神飽滿,現在下手時機不適宜。
就是猶豫了這麼一會,我聽到女子慘絕人寰的慘叫,那把燒到通紅的烙鐵已經放在女子的乳一房處,黑煙騰起,女子暈死過去,黑豹子狠狠踹了一腳女子,嘴裡罵著不堪入耳的話,一會一盆冷水朝女子潑去,女子哆嗦著醒來。
「他媽的給我笑,呆會給我喊得大聲點,要不呆會扔你去喂狗。」女子因驚恐而發出的聲音實在嚇人,女子一邊笑,一邊吟叫著,空氣充滿了糜爛的氣息,外面居然有兩個男子同時撲倒一個女子,女子驚恐的慘叫在夜空回蕩,就在這侍衛背過身子,我迅速往窗子方向爬動。
「你自己去,我走了,如果連這些人你都對付不了,你也別活了。」冷凌風湊在我耳朵說,聽到冷凌風的話,我的心一顫顫的,他不在身邊,我還是有點害怕,這傢伙說走真的走,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眼前。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滑向窗戶,想不到下面竟然還站著三個守衛,正一旁猥瑣地笑著,我手中銀針無聲無息地射向他們死穴,三人連哼一聲都來不及就倒下來,三個男子身材魁梧,倒地必然發出聲音,我迅速掠到他們身邊,一手扶起一個,一腳頂住一個,但離得遠一點的大個子老不及去扶,倒地的時候,竟然發出一聲悶響。
「誰?鬼手五——」這個黑豹子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即使正在淫樂,微微聲音還是引起他的注意。
「在,瘦鬼喝醉倒下了。」我剛剛聽他們說了幾句話,聲音都差不多,我憑記憶立刻模仿著,想不到竟然給我混過關,這瘦鬼我聽冷凌風說過,瘦得只剩一排骨頭,但殺人比誰都狠。
一會後,裡面響起了淫|靡的叫聲,黑豹子的聲音漸漸粗重迷亂,這個時候下手最好,但不知道這窗戶怎麼回事,用我過去的方法竟然打不開,看來這黑豹子在這方面的防範意識特彆強。
我只得再次掠上屋頂,輕輕將瓦片揭開,一個縱身跳了下去,然後迅速躲在桌子下,我現在的輕功已經很不錯,那麼高落地,只是發出飄葉般的聲響,但還是引得黑豹子回眸,好在他沒看向屋頂,又繼續粗暴地掠奪著女子的身體,女子的痛苦的叫聲已經變得氣若遊絲。
我探頭出來,手一揚,十枚銀針對準黑豹子身上幾個重要穴位直射下去,只是他身體不停地動,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所以我身體跟著飛針同時掠去,黑豹子果然機警,銀針破空輕微的聲音他一察覺,竟殘忍到推身下女子去擋,女子慘叫幾聲,已經沒了聲息,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結在一塊了,這個混蛋。
女子的慘叫在黑風寨司空見慣,沒有人留意,黑豹子還沒來得及轉身,我的匕首又快又狠地插向他的身體,他身體靈敏,一邊閃,一邊想張嘴呼喊,但他嘴一張大,我的匕首朝他的咽喉刺去,他趕緊閃避,我一腳朝他的胯|下踢去,他為了護住自己的命|根|子,空門大出,我的匕首又快又狠插入了他的胸膛,他睜大眼睛兇狠地看著我,似乎在說做鬼也不放過我。
我摸了摸那少女的鼻子,已經沒了氣息,看著那滿身的傷痕,心中難過,如果我能早點出手,也許她不會死,但此地不宜久留,我打開窗子,看了一下四周,看見無人,跳了下去,我的腳還沒落地,一聲響亮的呼喊震動了整個黑風寨。
「有刺客——有刺客——」聲音嘹亮,驚破夜的寂靜,嚇得我魂魄都飛了,根本無暇細想這聲音有幾分熟悉,我朝無人的地方迅速逃離,我沒這個膽量單人匹馬對抗整個黑風寨的惡徒。
「在那邊——在那邊——」我的動作雖然很快,但還是被眼尖的守衛發現,一時間黑風寨的人丟下美人,拋下美酒,全沖我而來,前堵後追,一會我就處於包圍圈中,我看了一下四周,全是賊人,沒看到冷凌風半片衣角,這死男人竟然狠心將我拋在這豺狼之地。
黑風寨人多,而我只有一個,等到他們靠近,我手一揚,手中銀針射出,一片嚎叫之後倒下了一批,我知道跟他們耗不起,出手又快又狠,全部是厲害的殺著,但這些黑風寨的惡徒,也都是兇殘勇猛之人,有一個鬍鬚男,被我砍了一條手臂,竟然還能忍著痛,單手拿大刀朝我砍了,因為意想不到,差點著了他的道。
一陣鬼哭神嚎之後,黑風寨的人倒下了一大片,屍體連著屍體,我一身黑衣,包括臉上的黑布全沾滿了血,濕漉漉的,但倒下一批又圍上來一批,我生怕自己體力支撐不上來,手往囊中一探。
「這些是毒粉,一碰到骨枯肉爛,你們今天都給我死在這裡。」我哈哈大笑,只為嚇他們,想不到白粉一撒,真的嚇得人人往後退。
我看到有機會立刻跑人,立刻逃跑,我的速度本來就快,他們稍稍一慢,已經跟不上,我心中暗自高興,但沒想到剛到小樹林的前面又被人攔住,我來不及細想,與他們打了起來,但心裡真的又急又怕。
剛將他們打倒,後面的追兵又到,我慌忙逃竄,衝進了樹林里,但進去之後,腳似乎絆到什麼,我暗叫不好,連忙打了幾個滾,避過頭頂的大網,但頭似乎又碰到什麼,我抬頭數十支箭朝我直衝而來,嚇得我的心跳都慢了幾拍,我躲避利箭的同時,又一張大網兜頭網下來,後面的追兵腳步聲又響,似乎在了眼前,我急得頭腦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走——」冷凌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長劍一揮,幫我擋住了飛射過來的箭,溫暖的大手扯起我就走,他似乎對這裡的機關很熟悉,一下子就闖了出去,而我渾身是血,袖子裂開了,手臂被箭划過,渾身力氣已經耗盡,上馬一路飛奔,直到上了船,我才確定自己活了下來。
這次如果沒有冷凌風從旁相救,我還是逃跑不了,看來我的功夫還不到家。
「我殺黑豹子明明沒有弄出什麼動靜,就是跳下窗的時候也左看右看,根本沒有人看著,不知道那個喊有刺客的兔崽子躲在哪?弄得我差點回不來了。」
上船之後,我喘這粗氣說,冷凌風的嘴角抽了抽,說兔崽子這詞太粗俗不應該出現在我的嘴裡。
冷凌風的聲音怎麼與那兔崽子的聲音那麼相似?
「是你?是你喊有刺客的?」我瞪著冷凌風,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點頭了,這死人這不是推我去死嗎?我一拳朝他打去,沒想到扯動手臂的箭傷,痛得我呲牙裂齒。
「你現在不是好好活著嗎?給我看看傷口。」冷凌風叫道。
「不用你,我自己來。」我氣呼呼地說。
「快給我看看有沒有毒,如果箭頭有毒,興許整條手臂都要砍下來。」一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