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親熱

眼看秦劍的手就要襲到我的胸膛,我側身一閃,連忙用手去擋,秦劍不肯善罷甘休,步步緊逼,一招比一招迅猛,並且攻擊的地方都是我的胸部,這廝實在太可惡,只那麼一瞬間,我們就過了幾招,但我這段時間的武功不是白學的,幾招過後,他依然沒法得手?

「秦爺,你這是幹什麼?」我臉一沉,一邊用手擋,一邊怒喝道,就在這時冷凌風已經掠到,秦劍聽到身後的聲音,迅速停了手。

「剛剛與小羅比試了幾招,發現小羅好身手。」秦劍說,態度自如,波瀾不驚,沒有絲毫做壞事的慌亂,怪不得我當年在他手下栽了跟斗,這人真是會裝。

「原來秦爺還有這種興緻,如果還不盡興,凌風倒可以領教秦爺幾招。」冷凌風笑著說,但雙眸微暗,有寒芒閃過。

「人說涼州冷少,不僅有經商的頭腦,還有一身驚世本領,我這雕蟲小技哪敢跟冷少過招,這不是討打嗎?我們還是看看這茶樹,這才是我今日來這的主要目的。」秦劍幾擊不中之後,整個顯得意興闌珊,對打鬥之事再提不起興趣,雖然有驚無險,但很久之後,我的心還是在砰砰地跳,手心滿是汗。

接下來秦劍很細緻地看了我的茶樹,他對這方面很了解,還能指出幾點不足之處,但我的茶園很大,還沒有走完天就已經傍晚,絢爛的晚霞將整片茶林染上了紅色,很是壯觀。

從茶山下來,我們坐在茶農的木屋聊了一會,秦劍給我提了幾個意見,這些意見都是極好,甚至有些問題我找不到辦法解決,他寥寥數語,竟能讓我茅塞頓開,但在價錢方面倒一點不肯放手,算準我們名堂沒有打響,冷凌風與他你一言,我一句,看似平和,但都很尖銳。

入黑,定了契約,秦劍交了訂金,要的品種不多,只有十種,但量卻很大,一路回去,秦劍再沒有來時那般談笑風,整個人顯得很沉默,倒是青煙,似乎很喜歡這裡的茶山,問冷凌風下次能不能帶她再來?

回來的時候,冷凌風將馬讓給了青煙,與我共乘一匹,因為秦劍的沉默,一路上顯得很安靜,除了嘀嘀嘀的馬蹄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第二天秦劍離開,我們設宴送別,冷凌風客套地要他在涼州多玩幾天,其實這傢伙也很虛偽,明明巴不得秦劍早點滾,嘴裡卻叫得殷勤,秦劍性感的唇瓣微微勾起,說日後一定會再來。

「我能不能跟小羅說幾句話。」秦劍突然說,我的心一凜,莫非這傢伙還沒有死心?

「可以。」冷凌風說完後退了幾步,而青煙也自覺退後了些許,粉色的衣裙在大風中飄起,的確很美,其實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青煙來這裡幹什麼?如果單純為了見冷凌風,似乎她又沒什麼大的動作。

「秦爺,有話對我說。」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坦然直視著秦劍,其實我發現在他跟前保持冷靜,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昨天的事,希望小羅不要介懷,我這些日子真的以為你就是我的妻子,你的眼睛很像她,但那丫頭傻傻的,不會釀酒,不會彈琴,不愛看書,她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喜歡張牙舞爪欺負人,而你什麼都會。」秦劍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但又笑得有些凄惶。

「我知道你們兩個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三年多的時間,她可以去學釀酒,可以學彈琴,但短短三年,她的武功不會有那麼高,琴藝也不會有這般造詣,她愛喝酒,但不會對釀酒了如指掌,我明知你不是她,但心中始終抱著一絲希望,我很多話都來不及對她說,我不知道她會回西京,我以為她除了西京沒有別的地方去,我以為她——」

「如果你是她多好,我起碼知道她還活著。」秦劍頭顱微微朝上,長發被大風揚起,那清澈眸光變得朦朧如煙,我的心翻騰著,手顫抖著,他憑什麼還叫我妻子?他憑什麼如此親昵地喚我丫頭?他憑什麼可以裝得那麼深情?他的話我是不會信的,我是絕對不會信的,我的生死他會在意嗎?

在山之峰巔,他用劍刻字之時,何其深情,何其溫柔?他說秦劍與楚合歡要相親相愛一輩子,他要我一定等他,無論如何都要等他,但結果呢?他還不是騙我去那個雞不生蛋的地方,自己在家另結新歡?今日他就是說得天花亂墜,說得深情如海,我都不會相信他的。

「老天爺會長眼的,秦爺對你妻子這般深情,她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如果他日你妻子回到你身邊,秦爺一定過來告訴我一聲,讓我替你高興高興。」我笑著說,但手握成拳頭,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我一輩子都不會回到他的身邊,我一輩子都不會。

「好,希望天如人願。」他笑,事隔這麼多年,我不得不承認他笑得很好看,但我卻深知,我不會再被這樣的笑容迷惑。

大家再客套幾句話,秦劍上馬飄然而去,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讓他顯得特別耀眼,耀眼的我的眼睛微微生痛,我趕緊扭過頭,招呼府中侍衛送馬過來。

「我好幾天沒去過酒坊了,我去看看。」我笑著向青煙、冷凌風說,我朝他們擺了擺手,然後騎馬走人了,但我沒有去酒坊,而是回了自己的宅子,這幾天我似乎沒幹什麼,但卻感覺心力交瘁,整個人疲憊不堪,有點虛脫而死的感覺。

回到家是中午,我倒床就睡,一覺醒來,房子已經黑黑的,原來已經是夜晚,我突然想小葉還在錢長鳴那,趕緊簡單梳洗,準備將人領回來,估計這丫頭呆了兩天,悶壞了,沒想到這傢伙嫌在屋子裡悶,居然跑到別的地方逍遙快活去了,這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獨自到處去了。

錢長鳴送我出門,他甚至不問我,為什麼要將小葉放他這裡,這樣的相處方式,讓我覺得很輕鬆。

「鹽礦這段時間怎樣?」我問。

「我已經加強了守衛,過幾天我們會運一批貨到風國,我們會很謹慎,小姐輕放心。」因為關乎鹽礦的事情,我們說得很小聲,身體靠得也很近,但剛出門口,錢長鳴的身體與我的立刻拉大了距離,我察覺不對,抬頭一看,朦朧月下,冷凌風正在坐在馬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就這樣盯著我,明明不凌厲,但卻讓人心底發寒,似乎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冷少來了?要不要進去喝杯茶?」錢長鳴的聲音是謙遜的,他本來就是一個極為低調的人,除了故意整冷凌風的那一次。

「剛好路過。」冷凌風淡淡地說,說完揚起韁繩走人,但他的速度很慢,明顯在等我,我扯了扯韁繩,追了上去。

「莫非你與錢大少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他的聲音比冬日的寒風還要冷。

「什麼程度?」我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要不怎會一回來就往這邊跑?」冷凌風皺眉說,聲音酸溜溜的,帶有帶著憤恨,這傢伙還真會想,居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話都說得出來。

「我不在這幾天,小葉經常往這裡跑,我只來叫死丫頭回家,不是你想的這般。」我沒好氣地答道。

他冷哼了一聲,似乎不信,但眉頭卻舒展開來。

「嗯,回家吧。」聽他這話,看他這樣子,今晚又打算跑我這邊了,回到家,點上燈火,院子亮堂起來,他在院子里練武,我沏了一壺茶放在石桌上,然後準備進房看看書。

「過來,有東西給你。」他收劍入鞘,表情很認真,似乎不像說笑,我朝他走去,這傢伙有什麼給我。

「伸出手,閉上眼睛。」他說,不是又給我買了一個鐲子吧?

「冷大少,其實不用那麼客氣,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可不能要你的東西,更何況我也沒有送你什麼東西。」我笑著說,手並不打算伸出來。

「如果覺得不好意思,以後對我好點就是,伸手過來,閉上眼睛。」冷凌風的聲音堅定得不容置疑,我知道拗不過他,只得將手伸出去,輕輕的一聲,手腕微涼。

「這鐲子碰不爛,砸不碎,不用藏著,變賣也不值錢,就戴著。」我睜開眼一看,手腕上已經多一個鐲子,但這次不是玉的,而是銀做的,與之前的冰鐲相比,的確不值什麼錢,但這手工卻是很好,還有淡雅的花紋,最重要的是刻著一個冷字,還要刻得無比清晰,這傢伙——

「這冷字,我親自刻上去的,你也可以刻一個歡字,我不介意。」他說,我試圖將鐲子脫出來,但鐲子太小,根本出不來,這傢伙是怎麼戴進去的?

「要拿下這鐲子只有一個辦法。」他說。

「什麼辦法?」我問。

「將你的手剁了。」

「你怎麼這麼霸道?」我氣得不輕。

「我如果再霸道一點,你早是我的人了。」冷凌風說完悠閑地喝著茶,晚上我好好端詳了一次這銀鐲子,但左看右看,還是不明白這麼小的鐲子,怎樣套進我的手,準備熄燈上床的時候,聽到了拍門的聲音。

「是誰?」我知道是冷凌風,但我沒打算開門給他。

「是我,想不想知道這銀鐲子怎麼脫下來?」聽到他的話,我心中一動,猛站了起來,但走了兩步,我就停了下來,他怎會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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