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風,你想幹什麼?」面對越逼越近的冷凌風,我是有點怕了,這傢伙有時君子的很,相處一室都不碰你一下,但一瘋狂起來就不得了,就像上次茶園那般,當眾抱著我又親又啃,張狂得旁若無人。
「沒幹什麼?我就想問除了我,你敢不敢跟別的男人床上談生意?」眼看冷凌風一步步逼近,這錢長鳴卻看戲一般,一點表示都沒,我這心就急得不行,這傢伙不是說他會忠心護主的嗎?
「這話又不是我說的,你要問問錢公子去,幹嘛揪住我不放?」我試圖將戰火引到錢長鳴那。
「錢公子有什麼想法,我管不著,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本想說我也還不是你什麼人,但怕這話一說出口,會火上澆油,於是硬是吞了下去。
「羅小歡,你說你敢不敢?」冷凌風突然出手,朝我的腰摟來,這樣的事多了,我早有防備,一閃而過。
「你還真行,我教你武功就是用來閃我?」冷凌風沉下聲音,手一探,又朝我圈來,我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錢長鳴,這事他整出來的,他不能袖手旁觀,但我不叫還好,叫了就壞事了。
聽到我喊錢長鳴的名字,冷凌風鬆開了我的手,但渾身上下散發著攝人的氣息,如獵豹一般看著我,那一瞬間我被他盯得心跳幾乎停止了。
「你居然向他求救?羅小歡你還真是好得很。」冷凌風一字一頓地說,說得極其緩慢,甚至嘴角還有那麼一點笑意,但我感覺我整個身體都涼颼颼的,這傢伙怒極時就是這般,既不吼你,也不瞪你,就一字一頓地將他想說的話,帶著笑意說出來,讓人從頭冷到腳。
「你還敢說忠心護主,你這不是害我嗎?」冷凌風推門出去的時候,我拿起一本舊帳本朝錢長鳴砸去。
「他連被人誤會為龍陽君,聲名掃地,都不吭一聲,又怎會對你怎樣?如果他真的是敢傷害你,我就豁一條命出去,也會護小姐你周全,不過冷大少一直喜怒不形於色,今日能看到他發怒,倒真是不容易。」錢長鳴笑了,笑得有點幸災樂禍。
「楚小姐,今日這樣沒有什麼不好,如果你對冷大少有心,我今日幫你試驗了一下,他的確是生氣了,看來對小姐是真心,可以託付之人,如果小姐對冷大少無心,就這樣斷了,也不算一件壞事。」雖然是這樣說,我不想他那麼難過,除了爹娘與小葉,冷凌風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送錢長鳴出門的時候,竟然發現冷凌風正悠然坐在馬上,臉平靜無波,似乎剛才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冷大少怎麼還在這裡?」錢長鳴說。
「我在看你什麼時候才走。」這傢伙說話還真直接,錢長鳴走了之後,冷凌風這傢伙將我房中的筆墨紙硯全搬到外面來,他的意圖不言而喻,無論多聰明的人,有時都會有一些很傻的舉動。
「我很奇怪,你與他會有什麼生意往來?」冷凌風問,他似乎恢複了平靜,聲音淡淡的,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生氣了,還是他特別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是茶商,對種茶經驗豐富,如此我種的茶樹越來越多,平時多交流一下也是好的,並且他想拓展自己的生意,不想只是種植種植茶葉那麼簡單,所以我們想一起合作做錢莊,因為生意往來,我們見面會比以前多點。」
「為什麼不考慮與我合作?而偏偏挑他?」
「這裡所有錢莊都是你冷家的,你再開一間也沒有意思,更何況我的很多想法與他不謀而合,應該合作起來很順利。」
「是嗎?羅小歡,你這是夥同另一個男人,來搶我生意,你還真長本事了。」
其實我這樣說,也是為日後頻繁與錢長鳴見面找一個借口罷了,看來這個借口並不高明,這傢伙竟然說我夥同別的男人來搶他生意。
「我也只不過隨便說說,你也不用當真,對了,你怎麼過來了?有事找我嗎?」
「今天在寶玉坊見到小葉,她說錢長鳴這兩天來的勤,天沒亮就往家裡跑,早上她叫你起床你死也不肯,一聽到錢長鳴過來,連爬帶滾地走了出來,兩人說不定兩人昨晚就已經好上了,叫我跑來看看?義妹一番心情我豈能不領情?所以勉為其難來瞧瞧。」
「一塊頑石我劈了幾年,都沒劈開一條縫,他錢長鳴三兩天就可以劈開,我可以去死了,如果是這樣,你羅小歡也可以去死了,你啥眼光?」他的情緒突然上來了,音調高亢了幾分,我的心開始微微顫了顫。
這傢伙憤恨地咒罵兩句,騎馬走人,走得頭也不回,我定定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心沉沉的。
晚上小葉回來,被我好好修理了一番,竟然做起通風報信的無聊事兒了,這傢伙自知理虧,不敢哼一聲。
第二天,錢長鳴的妹子三朝回門,請我們去喝回門酒,這風俗與我們西陵也不大一樣,我和冷凌風依然安排在同一桌,這些人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心,早早就已經坐好,就剩冷凌風旁邊的椅子給我,無奈我只得落落大方地坐了上去,這樣的場合最適合結交涼州各行各業的老闆,我一般是不會錯過的。
吃了半飽,突然喧鬧聲起,我回頭,發現原來是新娘偕同新郎出來向眾人敬酒,我這才認真看清楚錢二小姐的模樣,長得真不錯,清麗脫俗,眉宇還帶淡淡英氣,只是剛為人婦,似乎還有點羞澀,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
而新郎高大英俊,說真的與冷凌風相比,還相差甚遠,但與我這身量相比,又不知道該好了多少陪,想這錢家小姐也是很歡喜的,要不怎麼笑如春風?
但當錢小姐舉杯掩嘴喝酒的時候,我的頭腦轟了一聲,因為這傢伙白|嫩的手腕上帶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子,那顏色,那色澤實在純凈得沁人心扉。
我握住酒杯的手顫抖了,老天爺怎麼這般對我?她戴著的竟然是冷凌風當年送我的玉鐲子,我記得我故意賣給一個外地商人的,怎麼會落到她的手裡?
關於這玉鐲子,冷凌風追問我好幾次,我都說沒捨得,將這個鐲子珍藏了,如果被他知道我轉手賣人,他還不煎了我一層皮?這樣一想,我全身汗毛就豎了起來。
「哎喲——哎呀——」我捂住肚子低聲的叫了起來。
「怎麼了?」冷凌風放下酒杯關切問了一聲。
「肚子很痛。」為了顯得我真的很痛,我連聲音都變了,只可惜沒辦法讓自己額頭弄幾滴冷汗出來。
「我送你去看大夫。」一聽冷凌風這般說,我繃緊的心稍稍鬆弛下來,只要避過這會,等錢二小姐打道回府,我這災難就過去了。
「羅爺,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錢長鳴見我站起來,忙跑了過來,聲音關切焦急的程度不下冷凌風,冷凌風一聽,那眉頭就皺了起來,就差沒說錢長鳴出來礙地兒。
「我肚子很痛,所以想出去看看大夫。」眼看錢二小姐與新夫婿就要往這邊來,我簡直是急得如熱鍋里的螞蟻。
「我們錢府有大夫,我這就帶你去看看,這邊請——」錢長鳴說完趕緊前面帶路。
「羅爺怎麼就走了?怎麼不喝一杯再走?」想不到剛挪一步,錢家小姐已經來到我面前,她目光清澈坦然,拿著酒杯過來,似乎就是為了與我告別她曾經發的那場春夢。
「錢小姐,他身體不適,這杯酒我替他喝了,祝賀錢二小姐覓得佳婿。」冷凌風也不含糊,一杯酒喝得底朝天,涼州女子多豪爽,嬌滴滴的錢二小姐也不例外,滿滿一杯酒喝得一滴不留,眾人歡呼。
但當冷凌風的目光落在錢二小姐那白|嫩的手腕時,那目光陰冷得駭人,我知道我這回真是死定了。
「錢二小姐,這玉鐲子很漂亮,哪裡買的?」冷凌風若無其事地問,我感覺我的手心都要出汗了。
「羅爺,你的臉色很差,要不我先跟你去看看大夫?」錢長鳴問。
「不用了,現在好多了。」這個時候,我還是在人多的地方安全點,這頓飯拖的時間越長越好,等他的氣消了,我的日子就沒那麼難過。
「家父是玉器商人,與錢伯伯是故交,多年前來看望錢伯伯,無意中在涼州購買到此玉鐲,因為珍貴,不捨得在自己店鋪出售,我們成親之日,當是家傳之寶,送給了娘子,莫非這位公子也見過此玉鐲?」錢二小姐的夫婿好奇地問。
「鐲子再好,也比不上錢二小姐,美玉襯美人,相得益彰,來,我敬你們一杯,祝百年好合。」冷凌風這話哄得錢二小姐粉臉含春,笑得那個開懷,這廝現在嘴巴有多甜,呆會對我下手就有多狠,我已經猜得出我的下場。
「真的沒事了嗎?」錢長鳴低低地問著,那過分關心的語氣惹來冷凌風那鋒芒般的目光。
「沒事,沒事,錢大少你招呼旁的客人就行了,有事我會喚你。」聽到我這樣說,錢長鳴才離去。
「各位老闆,我羅小歡在這裡敬大家一杯,祝大家生意興隆,日後多點照拂小弟。」我站起來舉杯,氣氛到熱鬧起來。
「冷大少,我敬你一杯,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對,我在這裡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