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中午李阿姨過來打掃屋子做飯,虞紀腆著臉吃過了才走,他根本就不想走的,要不是悅一沉先提出要告辭讓司栗在家休息,他才不會走。

司栗把兩人送出了門,剛準備午休,門又響了。

是悅一沉去而復返。

司栗無奈,「你不是說要走了?」

「我不說要走,他根本就不會走。」悅一沉把從樓下順便買上來的水果放在桌上,「你還不睡覺?晚上想吃什麼?我讓李阿姨準備。」

「……」他是打算,不走了?

對,悅一沉是這麼打算的,堂而皇之,死皮賴臉的,住下來,她應該不會趕他吧?

晚上又非要開一瓶紅酒,司栗攔都攔不住,喝了一杯之後又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我喝了酒,沒法開車了。」

司栗從他手裡拿走酒杯,「我給你叫代駕。」

對方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好像即將被趕走的流浪貓,「我又些不舒服呢,能不能在你家躺一下,一會再走?」

司栗還能說什麼,自然又讓他睡了一晚。

第二天悅一沉是被她吵醒的,他喝了點酒,還未完全清醒,隱約聽到她叫了一聲,然後是跳下床蹬蹬蹬地跑到門口的聲音。

不是虞紀又來了吧?

他皺著眉起床,剛走出房門便聽到一陣爽朗又醇厚的聲音:「丫頭,今天不上班?」

完全愣住。

壞了,她爸爸回來了。

他再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玄關的兩人都已經看到這個身影,抬起頭來。

司栗顯然才想起他在這,一時也愣住了。

另外一人猛然看到家中還有一衣衫不整的陌生男人,眼珠子都瞪圓了,「這誰!」

「……」

好一番解釋。

「真的爸,騙你是小狗啦,真不是男朋友,你去看你房間,他昨晚睡的是你房間,如果是我男朋友怎麼可能睡你房間?」

結果老爺子聽了這話越發生氣:「睡我的床?沙發那麼大不夠他睡?」

司栗有些尷尬,掐了他爸一下:「你是不是想害我被炒魷魚?」

在她解釋的當口,悅一沉已經回房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而後走出來朝司國慶笑著伸出手,風度翩翩地開口:「司叔叔你好,我是司栗的朋友,悅一沉。昨天是有一個拍攝,回來時我先送她到家了,然後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叨擾了一晚,抱歉。」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司國慶對這個悅一沉也有所了解,也算是知道女兒的為人,倒也沒給他臉色看,大大方方的和他握了手,又道:「我這剛回來,舟車勞頓,餓的不行,剛好你們也才起床,那就等我洗個澡,一起出去吃個早餐怎麼樣?」

司栗還沒來得及開口,悅一沉已經微微頷首:「是晚輩的榮幸。」

司國慶進屋洗漱了,餘下司栗和悅一沉大眼瞪小眼。

「我爸他……性格比較怪,不好意思啊。」

悅一沉抿唇笑了笑:「叔叔人挺好的。」

兩人洗漱完,司國慶已經洗完澡出來了,看到司栗衣服還沒換,又開始嘮叨。

出了門也嘮叨:「女孩子家家,出門妝也不化。」

司栗摸了摸臉,完全忘了自己已經變回來了,可以化妝了。

「唉,讓悅先生見笑了。」司國慶說:「我女兒從小就不讓我省心。」

悅一沉開著車,嘴角微微勾起:「我覺得她小時候應該很好帶呀。」

司栗看了他一眼。

他帶過,所以有話語權。

「你沒見過她小時候,她是長得太可愛了,我帶她出門老擔心被人販子盯上。」

悅一沉哈哈一笑:「確實操心。」

「爸,你別說了。」司栗在旁邊有些臉紅,操的哪門子心啊真是的。

司國慶又說了一些司栗小時候的糗事,悅一沉聽得還挺津津有味,司栗幾番想轉移話題都失敗了,最後只想下車。

悅一沉把車開進了附近一家酒店,此時恰好是喝早茶高峰,大堂里人聲鼎沸。

悅一沉要了個包間,進去之後由著她點菜,自己則是繼續和司國慶聊她。

「她小時候有沒有特別討厭的東西?」悅一沉問。

「特討厭的東西?不愛喝牛奶,我那會想讓她喝一瓶牛奶幾乎是給她灌的,老說牛奶腥臊。」

悅一沉聞言挑眉,目光遞過來,頗有點得意的味道。

他從來不需要灌,哄幾聲她就喝了。

司栗連忙喝茶避開他的視線。

「司栗,再給我點瓶白的,我要和小悅喝一杯。」

司栗忍不住皺眉:「你才剛回來,喝什麼。」

「喝了等會好睡覺。」

司栗還要阻止,悅一沉就已經叫來服務員點了一瓶瀘州老窖。

「悅一沉,你的胃也不好,跟他瞎鬧騰什麼。」

「就喝一點。」他安撫道:「第一次見司叔叔,難得我們這麼投緣。」

她說不動她爸,更說不動悅一沉,只能由他們去了。

一頓早餐吃得倒是吃得那兩人成了忘年交,走出酒店時司國慶還說家裡有司栗的珍藏視頻,要給他看。

悅一沉很期待似的點頭答應了,但又立刻反應過來,古怪地看了司栗一眼。

司栗有些莫名。

兩個男人都喝了不少,只能由司栗開車,到了樓下後司栗一邊扶著有些醉的司國慶下車,一邊囑咐他:「你在這等我一會,我給你找代駕。」

剛要關上車門又聽到悅一沉在裡邊叫她,聲線很軟,跟個孩子似的,「你送我不可以?」

她頓了頓,一邊的司國慶倒很識趣,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把她往車上推:「先送小悅回去,我可以自己回去。」

一瓶白的自然撂不倒他,扶他上樓本來就只是一個借口,她就是有些不想和悅一沉單獨相處。

「謝謝叔叔諒解。」悅一沉在裡邊笑著說:「實在是工作室那邊還有些事,我得回去一趟。」

「去去去。」司國慶不由分說,「工作要緊,怪我,大早上讓你陪我喝酒。」

「這點酒喝不痛快,下一次我再帶好酒來和您喝。」

「不用帶,我家裡就有好酒。」

司栗在旁邊直翻白眼。

她開車往工作室去的時候,悅一沉已經在副駕上睡著了。

已經十一點了,外面日頭正盛,車內冷氣充足,陽光打在他漂亮如白玉般的面龐上,纖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薄唇粉|嫩得好似果凍軟糖。

即便車子的防震性能極好,她也放緩了車速,怕把他顛醒。

她沒記錯的話今天工作室是沒有事的,所以到了工作室樓下時也沒有立即把他叫醒。

似乎瞬間就找回了那個作為助理的身份,整個人也輕鬆了許多。

悅一沉對小可愛的感情太真摯太醇厚,加在她身上難免覺得負擔。

只是現在變回來了的她,尤其像一個渣女。

悅一沉沒睡多久就察覺車停了,而後慢悠悠地睜開了眼。

司栗正支著方向盤托著腮盯著他看,瞧著他睫毛顫了顫,立刻就轉開了臉,但動作幅度有些大,也不知道男人察覺了沒有。

「到了?」他剛睡醒,又帶著點酒意,聲音很低沉淳厚,像是隨意撥弄的琴弦。

司栗嗯了一聲,問他:「你現在要上去么?」

「去。」他解下安全帶,隨口接道:「昨天桔姐說明視台節目組編導約了我們來談你……」他說到這裡又猛地打住,眸色一轉,忽然清醒過來。

司栗瞭然,笑了,「談小可愛上節目的事?」

「抱歉,我都忘了。」

「沒事。」她只是有些奇怪:「你不是不打算讓她上綜藝么?」

「不是不上綜藝,只是不隨便上。這段時間工作室的郵箱爆滿,但來的都是些嘩眾取寵的電視劇或綜藝邀約,又累又掉價,電影倒是有一部可選的,但是在國外拍,太遠,我不想你去。」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司栗,模樣有些小心,但見司栗感興趣,便繼續解釋給她聽:「這檔綜藝是明視台新策劃的一檔大型戶外綜藝,將是明視台明年的主打綜藝,這個節目的編導鍾敬,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他就是當年《灰色星期六》的編導,那檔綜藝,開創了我國戶外綜藝節目新局面。」

眼下國內收視率最高的兩檔綜藝節目,一是菠蘿台的《大現場》,一是明視台的《爸爸的一天》,前者為室內綜藝,後者為戶外,各自獨佔鰲頭。

《大現場》是每周一播,《爸爸的一天》卻是季播,而且已經播到了第三季,雖然仍然領先其他戶外節目,但比之前兩季,收視率已經下降了不少。

自然是要革新的,但舊的節目找不出大問題,只能說是觀眾審美疲勞了,於是便需要一檔新節目。

「新節目是什麼形式?」

「還不清楚,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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