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換好紗布之後虞紀去片場拍戲了,悅一沉留在酒店陪她。司栗一直窩在他懷裡左哼哼右哼哼,哼得悅一沉都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給她了。

而且聲音還軟軟糯糯的,他也沒覺得煩膩,反而很欣慰。

她終於知道要撒嬌了,終於有一點小孩子的樣子了。

「悅一沉,我想吃餅乾。」

悅一沉伸手把桌上的餅乾拿過來,打開後摸摸鼻子,「都摔碎了。」

「沒事呀,放嘴裡都要碎的嘛。」

悅一沉被治癒了,捏了捏她的小臉,「等著,我洗了手喂你。」

司栗乖乖坐著,像等待投喂的小寵物。

然而沒多久又不乖了,「你合上幹嘛呀,我還沒吃夠呢。」

「別吃太多,熱量高。」

「才吃了一點渣渣,你快再給我吃一點。」

「不行,聽話……哎喲,小臉都漲成河豚了。吃不吃蘋果?」

「不吃,手疼。」司栗賭氣那麼一說,結果對方卻頓住了,而後視線落在她受傷的手臂上,滿臉自責,「我不應該離開的……」

「別玻璃心啊。」司栗笑著安慰他,「你在我也會劃傷呀,道具出問題誰也不會預料到嘛。」

悅一沉垂眸不語,司栗偷了一塊餅乾他也沒有出聲。司栗又縮回手,「你別這樣,搞得我都不敢吃了。」

他牽唇,「吃吧。」

「那我吃蘋果好了。」

「乖。」

他給她削好蘋果,切成塊喂她,司栗張嘴接住一塊,一邊嚼一邊含糊道:「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給我削蘋果的人。」

悅一沉微微一頓,伸手抹掉她唇角的汁液,笑著說:「是我的榮幸。」

中午兩人在酒店應付了一頓,吃完飯後司栗拉著悅一沉要對戲,對方卻硬要她休息。

「我睡不著啊。」

「睡不著也要睡。」他頓了頓,「虞紀說你昨天晚上就沒怎麼睡。」

司栗還要撒嬌,對方就已經不由分說地將她抱起往卧室走去。

看來撒嬌也不是任何時刻都好用的呀。

司栗睡不著,也不能在床上打滾玩手機,就那麼直愣愣地仰面躺著。

悅一沉坐在地毯上,手肘支著床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司栗有些臉紅,「你這樣看著我,我更睡不著了。」

悅一沉挑眉,噢了一聲之後就起身走出去了。

他出去之後司栗居然有一些失落,聽到外邊沒有聲音了,又躡手躡腳地爬起來,想到客廳去拿手機,結果一開門就撞進一個懷裡,而後被人橫腰抱起來,「又要溜哪去?」

「上廁所上廁所。」

悅一沉把她放到床上,一邊給她蓋被子一邊居高臨下地說:「十分鐘之前不是剛去過?」

「……想喝水。」

「躺著別動,我去拿。」

他剛轉身又被小手攥住衣角,司栗放棄了,「算了,不喝了,我睡覺。」

他摸摸她的腦袋,而後在床的另一側躺下,繼續撐著腦袋看她。

司栗這才發現他剛剛是去換睡衣了,有些慌,憋了半天吐出一句:「你睡過來點,這邊位置還寬。」

悅一沉唇畔的弧度擴大,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摸小貓似的,「你睡你的,我不會掉下去。」

之後他的手就一直沒有拿開,雖然沒有再揉她,但大拇指時不時地摩挲著她的頭髮,舒適得讓她漸漸沉入了夢境中。

這一覺沒有睡多久,她感覺到腦袋上的手移開了,而後床微微震動了一下,身邊的男人離開了。

她心裡一空,立刻醒了過來。

「悅一沉?」她費力地披上衣服下床,跑到客廳看到他在桌邊才鬆了口氣。

悅一沉聽到聲音回頭,先是丟下手裡的東西過來給她把衣服穿好,而後才笑著問:「睡醒了?」

「恩。」司栗湊過去看,「你在幹嘛?」

她聞到香味了,但是桌子有點高,她看不清上面的東西。

「給你熬粥。」悅一沉乾脆把她撈起來,另一隻手均勻地攪拌鍋里的東西。

「這是菲菲姐姐的鍋呀?還有肉鬆!」她瞬間就餓了。

悅一沉拿大碗裝了半碗粥,一手抱著她,一手端著碗,四平八穩地走到茶几邊,司栗坐下之後眼睛都亮了,「雪菜!香腸!怎麼會有雪菜和香腸?」

「托朋友帶過來的,你過過嘴癮就好,手上有傷,不宜多吃。」其實若不是虞紀說她昨晚就沒吃多少,他真不願意讓她吃這些垃圾食品。

她自己拿著勺子喝粥,悅一沉喂配菜,他給的少,司栗也沒有撒嬌,乖乖吃完了一大碗。

晚上助理姐姐回來後幫她擦了身子,兩天沒洗澡她簡直要瘋了,可是她畢竟不是真的小孩,不習慣讓別人幫她洗澡。

助理姐姐離開之後司栗問悅一沉:「這附近有理髮店嗎?我想去洗個頭,我頭快癢死了。」

不洗澡還好,至少不會癢,但是她已經四天沒有洗頭了,受傷那天鑽道具又弄得有些臟。

「要洗頭了?」悅一沉笑了,「我幫你洗啊。」

「我去外面洗就好了。」

最後還是被興緻勃勃的男人拉到沙發邊躺下,腦袋後面墊了塑料袋和浴巾隔著,理順之後就開始幫她洗了。

司栗的腳高高翹著靠在沙發背上,感受著悅一沉的指腹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揉著。

「力度可以嗎?」悅一沉問。

「超級舒服。」

聞得他輕笑一聲,食指輕柔地按壓著她的太陽穴,「癢怎麼不早說。」

「之前沒有那麼癢。」說的是大實話,她一天都跟悅一沉待在一起,居然真的沒覺得癢,剛剛助理姐姐給她擦身子的時候她才覺得有些癢。

悅一沉細緻又溫柔地給她洗了頭,又讓她躺著別動,去拿了吹風筒過來給她吹頭髮,還給她擦了潤膚乳。

她在下,悅一沉在上,兩人顛倒著,司栗有些發獃,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倒著看也這麼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即便是這個角度也不會覺得影響觀看。難怪媒體都評論他越長越超凡脫俗。

悅一沉捏捏她的鼻子,「回去睡覺。」

司栗哦了一聲,又被抱起來往卧室去。

然後這一次悅一沉沒有再紳士,抱她到床上之後自己也順勢躺下了,而且還半摟著她。

司栗內心轟隆隆的炸了好幾秒。

雖然悅一沉經常抱她,但是兩人睡一起還真沒有過,她好歹也是個成年女性啊,你要不要這麼自然啊!

吐槽完畢的司栗仰頭,巴巴地望著他,「有點冷。」

悅一沉替她攏了攏被角,「抱著你睡?」

司栗勉為其難地點頭,「好吧。」

被抱和被抱著睡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司栗側身背對著他,後背微微貼著他的胸膛,後頸是他薄薄的呼吸,他的手穿過她的腰,輕輕擱在她身側。

唯一遺憾的是,她只是一個小傢伙,想吃豆腐都不敢。

她這晚上睡得很香,所以早上天不亮就醒了,扭過頭就是一張盛世美顏,只可惜眉心蹙著。

司栗縮了縮,腳在被窩裡面劃拉了一下,而後頓住。

她剛剛,好像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又試探性地往他那邊伸了伸,卻在瞬間被人抓住腳脖子。

司栗尷尬得不行,但是反應還算靈敏,立刻閉上眼睛張開嘴巴裝睡。

悅一沉挪開她的腳看了她一眼,而後失笑,是他多心了……嗎?睫毛剛剛好像顫了一下。

幸好他還算君子,沒有陳伯,但是轉念又想起那個旖旎的夢,那個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時有些口乾舌燥。

被怎麼鬧騰了一下,他就再也睡不著了。

小傢伙也不知道到底醒沒醒,他也不想動,怕弄醒她。

於是兩個人都干躺著,直到十多分鐘之後司栗聽到他的呼吸平穩下來,才小心翼翼地轉頭。而後才在微弱的光線中看到男人眼底的黛青。

她隱約能感覺到悅一沉是一晚上沒睡好的。他不僅要顧及她的體溫,還會在每一次翻身時驚醒,怕自己壓碰到她,還要留意她自己有沒有碰到傷口。幾乎一整晚都沒睡。

司栗有些心疼,便不敢再動,想讓他睡一個安穩覺。

中午他給她換紗布的時候發覺傷口已經長好了不少,至少沒有再滲血了。

司栗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而後欣喜,「你看已經好了!明天我可以回片場了!」

悅一沉想打她,「這叫好了嗎?你別亂動!傷口會崩開。」

「放心,我有分寸的。吳裳導演說這個月要殺青,我不能拖後腿啊。」司栗說:「我還差很多鏡頭呢。」

悅一沉瞬間有些頭疼,「行,全世界就你敬業。」

「你還別說,這方面你可是我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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