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英姿

聽著女子這樣說,護衛們汗顏。

他們知道自家姑娘驕縱,但要是別的人也就罷了,但這平陽衛的盧岩可是山西赫赫有名的人物,輕易不能招惹,於是小心的勸慰了半日,又說那太太帶著孩子定然累了,就是姑娘想要拜訪,不如等明日,這才作罷。

這邊劉梅寶對他們並沒在意,因為這裡是從平陽衛城到河東解縣的必經之路,所以驛站里有給她單獨準備的房間,時刻有人打掃收拾,隨時來了都能入住,一行人簡單吃過洗漱便早早歇息了。

第二日雪停了,一行人早早的趕路,路行一半,聽的後邊馬蹄疾響,似乎有大隊人馬過來。

縱然是官路也容不下同時並行,更何況這些護衛是決不容許有人靠近劉梅寶的馬車,當即便發出喝止聲。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個女聲帶著幾分不耐煩傳來,「都說過了,我們是宣大府的,瞧把你們嚇得。」

這話說的讓眾人有些愕然。

是昨晚那個女子,劉梅寶微微掀起車簾看出去,不由滿面驚訝。

身後一隊騎兵,那女子為首,依舊穿著襖褲,身上披著的一條大紅連帽斗篷隨風烈烈,更讓人驚訝的是她身上背著弓弩,挎著腰刀,手中揮舞著一條馬鞭。

這裝扮瞧著可不是單單為了好看,看那女子一舉一動倒是熟手練家。

此時女子騎馬射箭,便是武人家族也是少見。

「聽聞這盧岩悍勇,怎的家眷如此膽小?」她抬著下頜,大聲說道,目光往這邊看過來。

還是孩子脾性,劉梅寶暗自一笑。

這邊的軍士可不似這姑娘一般洒脫,忙忙的將告身堪合遞給劉梅寶這邊的護衛確認了身份,免得引起衝突。

「是宣大府鄭兵備的小女。」有護衛過來低聲回稟。

宣大府地處險要,備受朝廷重視,且兵備比守備地位要高很多,既然身份無誤,劉梅寶當盡地主之誼。

「鄭姑娘可要到平陽衛去?」劉梅寶掀起車簾,示意護衛退下,對那女子含笑說道。

那女子也不答話催馬過來,與劉梅寶的馬車平行,一雙眼毫不避諱的打量劉梅寶。

見這婦人面容白凈粉面桃腮,圓臉杏眼,穿著石榴紅的立領對襟襖,文文靜靜和和氣氣。

僕婦們見這女子如此粗魯,面露不滿。

劉梅寶只是含笑看著她。

「你會騎馬嗎?」那女子打量完了,抬了抬下巴問道。

劉梅寶搖搖頭。

「不會騎馬?你家男人那麼厲害,你會什麼?不會什麼都不會吧?」鄭家姑娘皺眉說道。

這話就更過分了,僕婦忍不住要出言呵斥。

「我從小沒學的,想來半路學也不成,讓姑娘見笑了。」劉梅寶制止僕婦,笑盈盈的答道。

鄭家姑娘撇撇嘴,再看了她兩眼。

「也沒什麼特別嘛。」她自言自語一句,一拍馬疾馳而去,竟然連句告辭的話都沒說。

她的護衛們忙催馬追去。

一行人很快跑遠了,這邊劉梅寶有些哭笑不得。

「這什麼人啊!」僕婦憤憤說道。

高級官員家的小女,嬌慣的富二代,難免有些不討人喜的脾氣,劉梅寶笑了笑不以為意放下車簾。

那宣大兵備家的女子騎馬快,很快就到前方看不到了,直到接近平陽衛城時,才見到他們在路邊歇息。

那鄭家的女子手持馬鞭一下一下的摔打著地上的積雪矮草,看到劉梅寶的車隊到了,看了一眼便扭過頭不再看。

但鑒於她的身份,劉梅寶卻不能視而不見。

「鄭姑娘來平陽衛是探親還是訪友?」她掀起車簾問道。

「訪友的。」鄭姑娘答道,目光掃過劉梅寶,將鞭子一收,身段利落的上馬。

一行人便要進城,此時卻見城門方向奔來一隊人馬,定睛瞧去是十幾位精悍男人,為首一個年約二十四五,面容淳厚,不怒自威。

看到這些人過來,劉梅寶抿嘴一笑。

「爹爹。」盧舫從車中爬出來,張著手踱著腳喊道。

見到妻兒盧岩面上笑意滿滿,他馳近就在馬上探身將兒子一把抱起來。

孩童歡快的笑聲在四周散開。

「慢點。」劉梅寶看著被盧岩抓在手裡如同玩具的兒子,忙囑咐道。

盧舫卻是極愛跟爹玩耍,抓著盧岩的肩頭咯咯笑個不停。

看著兒子可愛的小臉,盧岩只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尤其是這幾日妻兒不在身邊,很是想念,他便親了親兒子的臉。

如今風俗抱孫不抱子,父親對待兒子都是威嚴的,心裡再喜歡也要不苟言笑,更別提這又是親又是抱的。

盧岩這樣好不避諱的表達父愛,他身邊的將官以及家人都見慣了,但很是讓那鄭姑娘以及其護衛們驚訝。

「一個男人家怎的像婦人一般黏黏糊糊?」她皺眉說道。

只嚇得護衛們面色發白不安,所幸這邊相逢場面熱鬧,沒有聽到這話。

「小船,來,叔叔抱你騎馬!」一個將官笑道。

「我要和爹爹親親。」盧舫抱著盧岩的脖子,清脆的說道。

兒子對自己的依戀讓盧岩心花怒放,不由哈哈大笑,直到一旁的劉梅寶重重的咳了一聲,看著妻子微微吃醋的神情,盧岩笑意更濃。

天下還有比自己更幸福的人嗎?

「喂,你就是盧岩?」

一個女子的聲音陡然響起,打破了這一家小別團聚歡喜的氣氛。

大家這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這隊人馬。

防備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那鄭家的護衛忙小心的上前自報家門。

聽說是宣大府兵備家眷,眾人的神情緩解。

「不知鄭小娘子到了,有失遠迎。」盧岩客套的說道,將盧舫交由近身的隨從手裡,下馬沖他們微微拱手,這是對鄭兵備的敬意。

鄭小娘子並沒有理會他的禮節,催馬走近些,上上下下的打量盧岩。

哪有女人這樣看一個男人的,周圍的人都微微皺眉,盧岩倒沒什麼。

「聽聞你一路戰功赫赫,人都說你凶神惡煞,那韃子見了都能嚇掉魂兒,現在看來,你也就是一普通人嘛。」鄭小娘子笑道。

此話一出,滿場愕然。

盧岩本來就跟女子打交道少,此時更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便依照習慣沉默不語。

眾人還想說什麼,那鄭小娘子一拍馬先向城內而去。

她身後的護衛們帶著幾分汗顏匆匆沖盧岩等人施禮。

「我等護送姑娘去宣大,路過此處拜訪親友,叨擾大人了。」首領護衛忙忙的說道。

盧岩點點頭,說了幾句官場客套話,看著他們匆忙而去了。

「大人,這是鄭兵備的家眷,你看咱們是不是要招待一下?」守備廳的經歷靠近低聲說道。

這些迎來送往的官場禮儀,自有這些經歷文吏操心,盧岩從來不刻意關注,當然也沒有特立獨行,用王墨的話來說隨大流不挨揍,雖然他們不怕挨揍,但能省些麻煩還是要省些的。

那宣大府的兵備雖然與他們山西不是同一隸屬,但那鄭兵備深的皇帝重用,在邊軍中頗有威名,以往無緣結交,如今他的家眷送上門,怎麼能不趁機拉拉交情。

那經歷得到允許樂滋滋的籌划去了。

這邊盧岩很快拋開了這莫名其妙的女人,抱著兒子帶著妻子徑直回家去了。

清晨,陽光照進室內時,床帳里的二人還在熟睡,紅被下身軀依舊緊緊交纏在一起。

室內大亮時劉梅寶才睜開眼,便看到盧岩看著自己笑,面上神清氣爽。

「都什麼時候了,你醒了也不叫我。」劉梅寶一愣神,看到透亮的帳子忙推他。

被子下一條紅紗與兩具赤|裸的身子糾結在一起,隨著起身風光無限。

盧岩伸手將她按在身下,整個人重重的壓上去。

被這男子精裝的身軀壓住,劉梅寶覺得身子都癱軟了。

「……這是準備要做里襟的紗……沾上這些東西……還怎麼用……」她不由喘息說道,聲音的低柔,聽到盧岩耳內平添幾分曖昧。

身下的手推搡著自己的胸膛,那力度與其說拒絕不如說勾引。

「那就用在該用的時候……」盧岩啞著嗓子低聲說道,將那紅紗扯上蓋住那高聳的胸部風光,狠狠的拔劍入巷。

「省些力氣吧……唔……」

低聲呢喃被賭上,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喘息。

紅帳搖曳,旖旎滿室。

夫妻二人的早飯與午飯一起用了。

看著神清氣爽的丈夫,再看看嘟著嘴坐在一旁撕餅子表達不滿的兒子,劉梅寶再次瞪了盧岩一眼。

「爹娘出去玩,不帶我。」盧舫一臉委屈的說道。

正在喂他飯的奶娘脖子都紅了,只得裝聾作啞。

從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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