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相陪

操守大人此子生的極為兇險,因此要大張旗鼓的操辦來給妻子壓驚沖喜。

消息傳出後,整個河東堡都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自從三天前道賀的賓客就絡繹不絕。

與此同時官道上一匹快馬狂奔。

來人一頭闖進河東堡的驛站,馬兒一聲嘶鳴跪地口吐白沫,人也從馬上翻滾下來,顧不得起身,他手中舉起一封公文虛弱的喊道:「急報,急報。」

操守廳的內宅里,人來人往笑語不斷,雖然他們的僕婦少,但架不住各級將官多,為了誰能來府里幫忙這些軍官家眷們還好一番爭鬥。

宋三娘和周良玉早早就到了,只是小欞和孩子沒來。

「貪嘴多幾口葷菜,受了涼,孩子吃了奶,便又是拉又是吐的,才好些所以不敢讓她再出門。」宋三娘說道,一面幫劉梅寶整理一下衣裳。

兩家的孩子雖然是同一天生的,但周家這邊過的是十二天宴,因為小欞說了這是他們娘家的規矩,宋三娘又想這樣更好,跟劉梅寶這邊錯開,親戚間可以走動。

當然周家孩子過十二天的時候劉梅寶是去不了了,盧岩親自去了,送了金銀尺頭的賀禮。

「那真是遺憾,我還想看看孩子呢。」劉梅寶有些遺憾的說道。

「幾個月的孩子,還不是都是那樣。」宋三娘笑道,「等過了年,天就暖和了,孩子也都大了,你到家裡來住住……」說到這裡停了下,「要是你男人捨得的話。」

劉梅寶被她說的哈哈笑了,知道這是還在埋怨盧岩總拘著劉梅寶,不讓她到家裡去的抱怨。

「舅媽,你家也有孩子,他是怕你累。」劉梅寶挽著她的胳膊笑道。

宋三娘撇了撇嘴,又端詳她穿的衣裳。

今日是喜慶的日子,穿了件紅撒花襖,下面是大紅金蝶百褶裙,略施粉黛,唇紅齒白,生了孩子身子又豐腴幾分,看上去很是喜人。

宋三娘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眼一紅。

這模樣跟她母親越來越神似了,那可憐的婦人,要是還活著,該是多歡喜。

「會不會太艷了……」劉梅寶沒察覺她的神情變化,低著頭自己看自己,「我說別要這件,他非說這件好,他懂什麼呀,就知道喜慶的穿大紅。」

「難得他還為你這個穿戴操心。」宋三娘隱下情緒,笑著說道。

聽得外邊一陣熱鬧。

「太太,客人們都來了,外邊也開宴了,要給少爺添福。」僕婦進來笑道。

「快走吧。」宋三娘忙說道。

劉梅寶點點頭,最後又照了照屋子裡擺著的大穿衣鏡。

奶媽抱來孩子,三個月的時間這小子已經從出生時的長條瘦子變得圓滾滾的,又能吃又能睡,此時正醒著,穿著大紅襖,帶著老虎帽,正好奇的看著眼前花花綠綠的世界。

「走吧。」劉梅寶說道,接過孩子抱著。

走出門,立刻被眾多的婦人圍住,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劉梅寶得體的笑著招呼著,收穫那一籮筐一籮筐的祝福讚譽的話。

操守廳里外院都擺了宴席,請的是太原府有名酒樓的師傅做的席面,另外還在堡內東街口的玉皇閣戲台請了戲班子唱戲,供全堡軍民享樂,引得河東府的民眾也扶老攜幼的過來觀看,整個河東堡內如同過年廟會一般熙熙攘攘。

宴席一直鬧到天黑人才散去。

從來沒喝醉過的盧岩被灌得大醉,劉梅寶一邊數落一邊給他熱了毛巾擦臉,又讓廚房做解酒湯。

盧岩任她擺布,只是笑嘻嘻的躺在床上看著兒子。

孩子午後睡了一覺,此時還醒著,瞪著眼看著眼前躺著的大腦袋。

「還不錯,沒撒酒瘋。」劉梅寶笑道,一面戳了戳他的臉,「就是越發的傻笑了。」

盧岩要說什麼卻是說不出來,只是看著劉梅寶笑。

第二日盧岩醒來覺得頭疼的很,躺在床上念叨幾個人的名字,說灌自己的酒待日後和他們算賬。

劉梅寶將他昨晚喝醉的樣子說給他聽,一面抱著兒子對著盧岩笑。

「別總是臭丑的叫,多寒磣。」盧岩說道,「換個好聽點的小名。」

「噯呦,你爹嫌棄你叫醜醜不好聽了。」劉梅寶笑道,晃著兒子,「莫非覺得假妮兒好聽?」

假妮兒是盧岩的小名,也就幾個月大時為了圖個吉利被這樣叫過,知道的也就貴子娘,在這裡陪劉梅寶待產坐月子時閑話家常說給了她聽。

盧岩從床上起來,幾步過來抓癢劉梅寶。

夫妻笑鬧,忽的懷裡的孩子咯咯的笑了幾聲,將二人嚇了一跳。

「他笑出聲了!」盧岩瞪眼說道,一臉驚喜。

「當然會笑出聲了。」劉梅寶嫌棄他大驚小怪,不過也是滿面驚喜的說道。

「寶寶,笑一個……」

「醜醜,笑一個……」

貴子娘進來時便看到夫妻兩個正千方百計的逗孩子笑,可惜的是小胖子只是躺在炕上瞪著眼看,偶爾咧嘴笑一笑,卻並不出聲。

「好了好了,這又不是玩的,一大早的瞧瞧你們有個爹娘的樣子沒。」她瞪眼喝道,幾步過去將孩子抱起來。

這些日子貴子娘抱孩子抱得多,孩子已經認得她,被她抱起來揮舞著手臂,顯示很高興。

貴子娘高高興興的抱著孩子去讓奶娘餵奶了,劉梅寶便和盧岩一起吃早飯。

吃過飯盧岩又歪在炕上看劉梅寶和僕婦管家查看昨日的賀禮,登記入冊。

「你今日不用去上班?」劉梅寶有些奇怪的問道。

上班這個詞盧岩已經適應了,聞言笑了笑。

「我就不能歇一天。」他說道。

「能,我的老爺大人。」劉梅寶笑道,喚奶媽抱孩子進來,「去,給他爹,讓他也帶帶孩子。」

奶媽紅著臉笑,哪有這樣和夫君說話的,也從來沒有讓男人帶孩子的。

盧岩哈哈笑,示意奶媽送過來,果真帶孩子玩。

劉梅寶一面在外間和管家婆子說話,一面偶爾看裡面,見一大一小並排躺在臨窗的大炕上,盧岩或湊過去嘀嘀咕咕的和兒子說話,或者將他舉起來晃來晃去,這個時候,孩子就會發出咯咯的笑,這越發讓盧岩興緻勃勃。

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欞照在大炕上,光影中父子嬉戲很是溫馨,劉梅寶嘴邊的笑意便化不去。

玩了一刻,盧岩又建議去外邊走走。

「懷了孩子後就一直操勞賑災,生孩子又如此兇險,算起來到現在快要一年沒有自自在在輕輕鬆鬆的玩過了……」他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拉著劉梅寶說道,「說讓你嫁了我享福,結果連許諾打野兔子一年了還沒兌現……」

劉梅寶就笑了,一手抱住他,一手抱住兒子,貼在他胸前。

「你這個傻子。」她笑道,「好,那難得今日大人您有空,小的們必將鞍前馬後跟隨。」

盧岩哈哈笑了,吩咐下去備車出門。

一家三口先是去了府城外的觀棋山賞臘梅,雖然景色很美,但畢竟大人孩子都才三個多月怕受了風寒,看了一刻就驅車趕往府城,進了臘月臨近年關街上很是熱鬧,盧岩穿著半舊的衣袍扣著一頂皮帽子,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拉著劉梅寶,身旁沒有日常護衛跟隨,就如同平常的一家三口遊街逛景一般,別人也沒人得出來他是誰,一家難得自在。

在街上看了雜耍,劉梅寶又玩了一次套圈,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中午就在街口的食攤上一人吃了一大碗油潑面,孩子年紀小玩到這裡已經困了,便交由僕婦和奶娘帶著餵了奶先回操守廳。

盧岩和劉梅寶又去了大悲寺,上香舔了香油錢,在大悲寺後院又賞了臘梅花,吃過了方丈親自安排的齋菜,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孩子已經由奶娘帶著睡了,二人悄悄的圍著兒子看了一刻,便也去盥洗了。

盧岩才坐在浴桶里,就聽見腳步聲響,轉頭看他不由瞪大了眼。

劉梅寶穿著淡綠色外衣,隨著盧岩看過來,伸手解開來,露出素綢裹胸以及短褲,勾勒出起伏旖旎風光。

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解掉外衣,又慢慢的解開裹胸,站在了浴桶邊。

凈房裡點著兩盞燈,照著那細膩的泛著瓷光的肌膚,坐在浴桶里的盧岩一瞬間從頭紅到了腳。

「你……」他結結巴巴的想說什麼。

劉梅寶伏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盧岩大手一伸將她抱住站起身來,濕漉漉的身子緊緊的貼住她,一雙大手緊緊的扣在那嫩嫩的肌膚上,所過之處留下一片顫慄。

他一手撈起軟的站不住的人兒,一手就要揮滅兩邊的燈。

「別……」劉梅寶制止他,被他圈箍著腰,上身微微的後仰,胸前那渾圓風光盡顯,「你不是想看看我……」

燈光下她的面帶春意,聲音破碎軟糯,只讓人心癢欲狂。

「好。」盧岩啞著嗓子答了一句,抬腳邁出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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