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洞房

不過畢竟他們不是盲婚啞嫁洞房第一次相見的新婚夫妻,劉梅寶也不是惶恐緊張的古代小媳婦。

「看什麼看。」劉梅寶抿嘴一笑嗔怪道,藉以減輕心裡的緊張。

「還是這樣好看。」盧岩笑道,一面接著倒了水,一面和她說,「掀蓋頭後,嚇了我一跳,都不認得你了。」

新娘妝是濃了點,當時從鏡子里看時,劉梅寶也嚇了一跳,一點都不像自己。

她嘻嘻笑著,看他還穿著新郎禮服,便問是都散了還是過一會兒再出去。

「咱們家裡的都散了,要喝的人到外邊喝去了。」盧岩笑道。

咱們這個詞從嘴裡說出來是那樣的自然,而且感覺特別好,於是他忍不住就在心裡默念幾遍。

「還用你陪著嗎?」劉梅寶問道,看著他有些疲倦的臉。

「不用,今天我最大,誰來了也不用我陪。」盧岩笑道,看著劉梅寶走近,「我只陪你就好了。」

劉梅寶的臉便又紅了。

「誰要你陪。」她嘀咕一句。

盧岩嘿嘿笑了聲,似乎也很緊張,竟然也沒再說話。

短暫的沉默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怪異,大紅燭爆了燭花。

「也累了好幾天了,快洗洗換了衣裳。」劉梅寶回過神,忙說道。

盧岩便點頭。

劉梅寶走過來幫他解衣,一面問些來了多少人之類的閑話,她努力做出自然隨意的神情,但微微僵硬的手還是出賣了她真實的情緒。

盧岩原本也有些緊張,看她這樣子,便忍不住笑了,緊張也隨之消散。

他忽的伸手攬住劉梅寶的腰。

劉梅寶的身子頓時僵住了。

「先……先洗……」她結結巴巴的說道,原本在盧岩身前的手突然不知道往哪裡放一般。

盧岩哈哈大笑。

「害怕了?」他看著貼在眼前日思夜想的人打趣笑道,然後忍不住在她白凈粉|嫩的面上重重親了口,在劉梅寶再次抗議前,笑著鬆開洗漱去了。

剛被猛地被他攬住,那結實的胳膊,以及貼著的硬邦邦的身子,劉梅寶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那種事知道是一回事,真的面對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由有些手腳發軟又局促不安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聽得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還有盧岩小聲哼唱什麼,她突然又忍不住撲哧笑了。

這傻子,還唱歌……

「別洗頭了。」她說道,「太晚了幹不了,明天再洗吧。」

盧岩在內應了聲,過了一時,又喊給我拿衣服。

劉梅寶瞪眼看了屋子一圈,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箱籠,不由有些迷茫。

「在哪?」她問道,一面試著打開一個柜子,裡面放的是整整齊齊的新做的被褥。

「我也不知道被她們收拾到哪裡去了。」盧岩在內說道。

劉梅寶已經打開第三個柜子。

「找到了。」她高興的喊了聲,見裡面擺著疊放整齊的衣裳,分門別類,光家常的裡衣就有十幾套。

「你穿哪個?」她不由隨口問道。

聽盧岩在內笑了。

「哪個都行,要不然我光著出來?」他笑道。

這個傻子,怎麼突然油嘴滑舌起來,劉梅寶笑著啐了口,拿了最上面的那件蟹殼青的中衣和淺灰色褲子。

拿了衣裳邁進裡間,就見盧岩已經從浴桶站起來,正用大毛巾擦拭,男人赤|裸的身子陡然闖入視線,劉梅寶下意識的咳了聲轉身。

盧岩的悶笑在後響起。

劉梅寶有些羞惱,將衣裳讓架子上隨後一拋,便忙忙的出去了。

夜已經很深了,屋裡屋外都是一片靜謐,今晚安靜的異常,連北風都沒有吹打窗欞。

劉梅寶在屋內有些無措的站了會不知道該幹什麼,乾脆坐下來倒了杯水喝。

盧岩穿好衣裳走出來,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也折騰一天了……」他張口說道,鬼使神差的舌頭一轉,「……餓不餓?」

此話出口面上不由有些懊惱。

其實他要說的不是這個……

「這麼晚了還有吃的嗎?」劉梅寶眼睛一亮,放下茶杯,「都累了,叫人起來不好吧。」

盧岩就鬆了口氣高興的點點頭。

「不過,」他又皺起眉頭,看著劉梅寶,「真的餓了,夜還長著呢。」

心理鬥爭一番後,二人最終決定還是吃點東西,夜太長了……

盧岩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面色還有些尷尬。

「人都歇了……」他說道,想了想覺得這個說法不合適,便又道,「來的人多,準備的吃食都用完了,不新鮮了……」

事實上,人還沒散,灶上的人正在熱熱鬧鬧炒菜做湯,但當他說要吃點東西時,那些人都忍不住笑了,只笑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二郎……」一個在村子算的上他長輩的婦人拉過他低聲笑道,「這時候了,還吃什麼東西……」

看盧岩還有些迷惑不解,婦人咳了一聲。

「還要洞房呢,吃東西了,不好。」婦人一咬牙仗著長輩身份也不怕羞低聲說道。

她在洞房二字上家中語氣。

盧岩頓時就明白了,想起婚前幾天,師爺神神秘秘的將自己叫到屋子裡講的那些……

他從小跟著哥哥混在一群粗漢子中間長大,那些事早已經聽過,雖然沒有親自試過,也是知道個大概,只是被講的那樣具體詳細還是第一次,師爺甚至還弄了好些圖畫……

那些圖上的……

他的身子慢慢的熱起來。

「那就算了,其實也不是很餓。」劉梅寶笑道。

盧岩嗯了聲。

「我給你拿了兩塊點心,你多少墊補一下。」他回過神,將手裡的兩塊糕遞過來。

劉梅寶哦了聲,便從他手裡捏過,坐在桌前慢慢吃。

盧岩有些心神不寧,乾脆去整理床鋪。

「你睡……」他扭頭問道。

「我睡外邊。」劉梅寶立刻接過話說道,咽下口裡的點心,「我不習慣面向里。」

盧岩哦了聲,床鋪也沒什麼可整理的,大紅鴛鴦枕並排放好,大紅喜被放下來就好了,他伸手平整了兩遍被褥,便坐在床邊看著劉梅寶慢騰騰的喝水。

劉梅寶的視線遊離,終於被他看的放下了茶杯。

「不早了,睡吧。」不就是那啥嗎,有什麼大不了,她一咬牙站起身說道,大步邁過來。

盧岩被她雄赳赳氣昂昂的神情逗笑了。

劉梅寶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伸手推他一把自己忙忙的就躺在外邊的被子下,剛躺下就覺得盧岩在後邊摸自己的腳。

「幹嗎?」她忙忙的縮起來,瞪眼看他。

盧岩笑得更厲害了。

「我就是起身去滅燈,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他故作無辜的說道,一面站起身來。

劉梅寶又是羞又是想笑,哼了聲將半張臉躲在被子。

屋子的燈逐一被熄滅,只留下外邊一盞夜燈,屋子裡陷入一片昏暗。

盧岩悉悉索索的從床後上去悉悉索索的在她身旁躺下。

跟和宋三娘在一起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梅寶。」他低低喚了聲。

近在咫尺,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掃過自己的額頭。

劉梅寶不由往被子里又縮了縮,剛動一下盧岩掀被子擠了過來。

「那個……」劉梅寶頓時繃緊身子,結結巴巴的要說話。

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摟在懷裡。

「梅寶,別怕。」盧岩貼近她的臉頰,輕聲說道,一面慢慢的蹭著她的面、耳朵,散開的頭髮。

「我才沒有怕。」劉梅寶結結巴巴的回了句,還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伸手摸他。

觸手是男人裸|露的肌膚,她的手便觸電般的收回來。

這傢伙,什麼時候脫了……

她嘀咕出聲,盧岩聽到了在她耳邊一陣悶笑。

「梅寶,我都等了好久好久了,」他低聲說道,「自那次後,我天天都想你……」

那次……

暗夜幽巷,生死之際,一別便無再見的悲傷下的狂熱激|情。

帳子里的呼吸急促沉滯起來。

「梅寶,梅寶。」盧岩低低的一聲接著一聲的喊,似乎要把這個名字烙印遍全身每一處。

身上的中衣被有些粗暴慌張的解下來,胡亂的隨手一掖,赤|裸的身軀便緊緊貼在一起。

暗夜的屋子裡充斥急促粗重的喘息聲,間或嬌嬌的嚶喃,屋角那盞夜燈伴隨這聲動忽明忽暗搖曳出迷人心性的暗光。

冬日的晨光透過帳子照在床上一張紅被子下緊緊依偎的二人,另一張被子則被踹在床尾。

察覺到光亮,劉梅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才一動盧岩就醒過來。

被子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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