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齊悅說道,忙去找自己的包。
齊母和齊父過來餐桌坐下。
「怎麼樣,吃得慣嗎?」齊母含笑問道。
常雲成含笑點頭。
「很好吃,謝謝母親。」他說道,「跟月娘做的一樣好吃。」
「哎呦,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月……」齊母笑了,說道,說到這裡似乎覺得方才聽的話有些……
月娘?
「月亮。」常雲成含笑又說道,「月亮做飯這麼好,原來是母親您教的好。」
齊母笑的合不攏嘴。
「哎呦,我說,差不多就行了,我的牙都要酸倒了。」齊銳在一旁敲著桌子說道。
齊父含笑看著他們,神情愉悅。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問道。
怎麼認識的……
常雲成微微笑了笑。
簡陋醫館,藥味血腥味混雜,那個女人像一道亮光沖了進來。
「天啊,難道連止血都不會嗎?」她皺眉喊道。
得意的張狂的神采飛揚的熠熠生輝……
「看病的時候。」他說道。
齊父等人對這個回答沒有絲毫的懷疑,都哦了聲,這個答案真是理所當然。
齊父還要說什麼,齊悅拿著電話走過來。
「找你的。」她說道,一面掩住手機話筒,「是你說的那個幫助你的老者,你把我的電話告訴他了?」
自然沒有,不過,那老先生想要誰的電話要不到呢?
常雲成接過電話,起身走開到一邊去了。
這邊齊悅一家說話,剛說兩句,常雲成就過來了。
「婚禮的事,還是定在十一月十七吧。」他說道。
齊家諸人都看著他。對他的話有些不解。
「明天領證就是結婚了,我們這裡就是這樣,跟你們那裡不一樣……」齊悅拉他坐下,說道,含糊的我們你們,所幸家裡人都沒在意,只是看著常雲成。
「你不懂這個的……」齊悅又說道。
「我懂。」常雲成說道,不再看齊悅,看向齊家父母,「就定在十一月十七吧。」
齊父笑了笑。
「好。好。」他說道。
齊母忍不住看他,齊父只當沒看到。
吃完飯,齊母拉著齊父就進了廚房。
「那飯店怎麼辦?這麼緊。根本就沒有合適的。」她急道。
「我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大不了通知的人少一點,換個小點的地方……」齊父說道,「既然他張開口了。我這個當長輩的總不能讓他的話掉在地上。」
「你還說我呢,人家還沒喊你爸呢,你就如此慣著了。」齊母嗔怪道。
齊父嘿嘿笑了。
外邊齊悅也正拉著常雲成說話。
「……這裡結婚要定酒店,都是提前定的,現在定都沒有地方了,爸媽又想辦個風風光光的……」她低聲說道。
「我也想讓你風風光光的。」常雲成打斷她說道。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常雲成,我們兩個現在還在乎那個嗎?」齊悅看著他說道。
常雲成只是看著她笑沒說話。
電話又響了,這一次常雲成接起來。嗯嗯聽了兩句,就放下電話,走向廚房。
他禮貌的敲敲門。
齊母嚇了一跳,打開門。
「雲成啊,水果洗好了。來,快坐下去吃。」她忙又笑著說道。將一盤水果端過來。
「父親母親。」常雲成說道,「我的一個長輩說婚禮的地方定好了。」
齊父齊母,包括跟過來的齊悅和齊銳都愣了下。
「因為時間太緊,長輩就不過來見你們了,讓你們把賓客的名單準備好,到時候會安排車來接。」常雲成說道。
「定哪裡啊?」齊父忍不住問道。
常雲成搖頭。
「他沒說。」他說道。
這什麼長輩啊,齊父母有些愕然,對視一眼。
夜色深深的時候,齊母進卧室關上門,看到齊父在檯燈下整理賓客名單。
「真按他說的啊?」齊母問道,在齊父一旁坐下,面色不安,「也不說什麼地方,也不說長輩是什麼人……」
「他不是說了不知道嘛,怎麼叫不說呢。」齊父說道。
「不知道不就是不說嘛。」齊母說道。
不知道長輩什麼人,不知道定的婚禮的地方,誰信啊,哪有這樣的不知道啊。
「這孩子實誠人,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的意思,不是別的意思。」齊父皺眉說道。
齊母忍不住笑了。
「說的好像是你生出來的似的,瞧你知道的。」她笑道。
「放心吧,既然他說了,咱們就聽著吧。」齊父說道,看著手裡的名單,「那就只通知關係好的這些人吧。」
一來人不多,二來婚禮真有什麼不妥,這些人也會擔待,不至於成了笑話。
齊母點點頭。
雖然齊家父母縮小了通知的範圍,但齊悅要結婚的消息還是在醫院傳遍了。
「……沒幾個接到喜帖,說是小範圍聚聚,就不大操辦了。」
「……哎呦那老齊大夫這次份子錢可損失大了……」
「……捨棄份子錢是為了面子吧……」
「……放著彭大夫那樣的不要,誰知道弄來一個什麼樣的人當女婿……」
「……就是就是,彭大夫真是太可惜了……」
「……誰可惜啊,是齊大夫可惜吧,難不成還是人家彭大夫被甩了?明明是彭大夫甩了她嘛……」
各種議論談笑充斥每個角落,很多人都在打聽齊悅到底嫁了什麼人,但無奈婚禮消息突然,接到通知的人也不多,因此亂鬨哄的什麼也問不出來,各種猜測五花八門。
不管怎麼猜測,三天後的婚禮日子安安穩穩的到來了。
黃英是從機場直接趕過來的,扯著行李下計程車。正遇上醫院的同事們來。
「還好小黃你趕得上。」兩個女大夫忙接過去幫她拿行李。
「哎呦真是氣死我了!」黃英氣呼呼的喊道,「這麼大的事,她搞什麼啊!」
「看來你也不知道新郎的消息了。」女大夫們笑道,一面拍著她的肩頭,「走走,咱們看看月亮給咱們什麼驚喜。」
剛要上樓,一輛車停下來,一個穿著喜慶正裝的女人先下來,看到黃英她們,忙揚手笑。
「哎呦。你們都來了。」她說道。
黃英拉下臉。
「崔秀,有邀請你嗎?」她問道。
崔秀笑著撩了撩頭髮。
「不管怎麼說也是同學兼同事一場,她小氣不通知我們。我們可不能小氣的不來。」她說道。
吳建峰從車上追下來。
「上了禮金就走。」他拉著臉說道。
「幹嘛?吃頓飯會死啊?」崔秀喊道。
門前此時已經開始上賓客了,聞聲都看過來。
黃英和兩個女大夫面色很難看。
「崔秀,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惹事,我就敢當場撕爛你的嘴。」黃英咬牙說道。
「我怎麼惹事了?我來道賀上禮難道是來找事的嗎?現如今好人這麼難做了嗎?」崔秀也毫不客氣的喊道。
兩個女大夫拉了拉黃英。
「算了。快別喊了。」她們低聲說道,又看崔秀,「崔秀,大家同事一場,你自己掂量著點。」
黃英恨恨瞪了這二人一眼,拎著行李上樓。
崔秀哼了聲。也抬腳進去。
吳建峰遲疑一刻,也跟了進去。
因為是嫁女兒,所以齊家沒有貼紅挂彩。只在門頭懸掛了一條紅綢,屋子裡已經來了十幾個客人,正聚在一起說笑。
黃英等人進來卻沒有見到齊悅。
「接去化妝了。」齊母說道。
「我還說我陪她去呢。」黃英很遺憾。
「她大姐回來了陪她去了,小黃,你也累了。快坐下歇歇。」齊母笑道。
「阿姨,聽說沒定上燕京酒店。那是直接去婚房那邊嗎?」崔秀忽地問道。
黃英咬牙回頭。
齊母不認得她,只當是同事。
「不是,先去飯店。」她說道。
「哪個飯店啊?」崔秀追著問道。
齊母面色有些尷尬,到現在了還不知道在哪個飯店……說出去都沒人信。
這邊崔秀看齊母的臉色有些得意。
「我和建峰開車來的,到時候直接過去好了」崔秀接著說道。
建峰?齊母一愣,然後看到走進門的吳建峰了,神情一頓。
「阿姨。」吳建峰低頭喊道。
齊母擠出一絲笑,要說什麼又覺得不好說,乾脆轉身走開了,但齊銳可不幹了。
「喂,誰讓你來的?有請帖嗎?」他幾步過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