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往事若無其事 24

佳南開著車,駛出酒店的大門。燈光微微晃動著,和對面一輛車的光線,交錯而過。

那是一輛黑色的雪佛蘭,車速正慢慢的放緩。

佳南看不到車內那人是誰,心底卻莫名的酸澀起來。她彷彿預知了,這是在和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擦肩而過。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收斂起了所有感情,只是用力的,踩下了油門。

去醫院已經算是熟門熟路,驅車過去,不過花了十分鐘。許彥海的病房在高層護理區,一整層也不過寥寥幾間房間。

佳南輕輕推開了病房的房門,几絲光線逸泄出來。

果然,套房會客室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身形俊秀挺拔。

他真的在這裡。

儘管做足了心理建設,佳南的心臟還是漏跳了一拍。

他的身影依舊俊逸挺拔,淡淡抬起頭來,對著佳南笑了笑:「等你很久了。」

「我爸爸呢?」佳南失聲,驀然間聲音暗啞下去。

陳綏寧只是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她噤聲:「醫生剛剛打過鎮靜藥物,他在睡覺。」

佳南繞過茶几,悄悄拉開內室的房門,一片黑暗中,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十分平穩,正在安睡。她又往前跨了幾步,站在病床前,努力地分辨著父親的沉睡時安詳的表情。

只有在這裡,她才真正的覺得安心。哪怕如今許彥海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不知道外面的風雨飄搖。而她呢……還揣懷著小小的幻想,希望能回到小時候,無憂無慮。

有熱度漸漸地逼近,佳南渾身一激靈,不知道什麼時候,陳綏寧已經站在站在身後,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腰。

他的手掌就曖昧地按壓在她小腹往下的地方,薄唇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將一種渴望無聲地傳遞給她。

她倏然間漲紅了臉,卻又怕吵醒父親,僵直著身體,用手肘努力撐開他。

黑暗之中,陳綏寧微微勾了勾唇,低聲說:「出去?」

兩人出來之後,內室的門無聲地關上了。

陳綏寧反身,將佳南抵在薄薄的門板上,低頭徑直吻向她的頸間。

因為是盛夏,她穿的是一件絲綢質地的短袖襯衣,觸感滑滑的,他卻覺得一粒粒去解開這樣不方便,伸手用力一撕,珍珠紐扣便滾落了一地。

佳南駭得睜大眼睛,低聲說:「你幹什麼?」

他低低喘了口氣,笑:「你說呢?」

「陳綏寧,你——你讓我來談條件——」她微微側開身子,想要逃避他的手掌。

「條件?這就是你的條件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深處滿是嘲諷,「就像在荷蘭的時候一樣,你還有得選么?」

佳南的手原本扣在他的手腕上,拚命地阻止他的動作,聽到這句話,卻不得不軟軟地鬆開了。

他輕鬆地扯下她穿著的及膝裙,一把將她抱到沙發上,慢慢的解自己的扣子。

自下往上的看著那張冷酷得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佳南眼角的餘光掃到一片潔白的牆壁。

這是她父親的病房。

爸爸就躺在裡邊,而他……卻逼她在外間迎合他。

她的手因為屈辱而在顫抖,想要狠狠地扇一巴掌在這張英俊的臉上,卻走投無路的看著他俯身,熾熱的身子慢慢的俯壓上來。

「放心,你爸爸他現在起不來。」他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惡劣的補充一句,「只要你別出聲。」

「不要在這裡。」她斷斷續續的說,「不要在這裡……哪裡……都可以。」

「寶貝,來不及了。」陳綏寧半支起身子,他上身的襯衣鬆開了大半,獨獨將手上的腕錶給她看,「四點五十分。如果我沒算錯,早上八點,你的員工、各家媒體,都會收到那封公開信。到時候,你爸爸就會從這裡被帶走了。」

她怔怔的看著那個時間,指尖泛起了寒意。

他的手繞過她光滑的後背,從容的解開她的內衣,一邊卻輕鬆的說:「你起碼給我一個個小時,來處理這件事。你知道……現在再換個地方,就來不及了。」

或許是因為已經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陳綏寧最後一句話說得含糊不清,而他的另一隻手分開了她的雙腿,不等她回答,毫無耐心、卻又迫切地進入她的身體。

她已經太久沒有與他這樣接觸,那種被穿刺的感覺,痛得她想要叫出來。可她不敢,只是微微抬頭,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他的雙手扶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輕聲誘惑說:「你也可以叫出來,我想你爸爸聽不到的。」

佳南的目光一直遙遙的注視著內室那扇緊閉著的門,哪怕她知道父親不會起來,可她還是這樣一眨不眨的看著。接著,似乎有涼涼的液體滾落下來,一直流進鬢角里,消失不見。

她不知道他花了多長時間才盡興,只知道他從自己身上起來時,外邊的天色已經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佳南看著他穿好衣服,接著自己站起來,默默地撿起了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好。一轉身,他的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這個時候,她之於他,恐怕已經沒有任何尊嚴的底線了。

她索性無所謂的笑了笑,聲音微啞:「你還滿意么?」

陳綏寧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頜,慢慢的說:「我更喜歡你以前的樣子——而不是剛才,就像是一條死魚。」

她的臉色白得沒有絲毫血色,良久,才說:「你答應我的呢?」

他淡淡一笑:「我自然會做到。」

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轉身離開之前,又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房卡,扔在佳南面前。

「以後你就住我那邊。」

佳南跨上前一步,撿了起來,她一仰頭,只看見他的離去的腳步。

「陳綏寧——」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如果恨我,恨我爸爸,為什麼不幹脆將他送進監獄?」她用很輕的聲音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第一,邵勛和博列尼背後捅了你爸爸一刀,這件事與我無關。」他並不轉身,只是冷淡地說,「第二,如果我真的恨一個人,送他進監獄算是仁慈的做法。我更喜歡像剛才那樣……」

佳南慢慢站了起來,房卡勒得她的手掌邊緣出現一道淡淡的白痕,聲音澀得可怕:「什麼?」

他笑了笑:「一個男人神志不清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女兒卻在外邊『委曲求全』,算不算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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