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PART 19

亭午猛的停了下來,死命的看著我的眼,估計是我的表情太淡定了,他又遲疑了好半天才悶悶的回答我:「未旦是我們的大哥!」

「未旦……」我又重複了一遍,覺得這個名字挺耐聽的,又不由自主的回味了一遍:「未旦……」

亭午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粗魯的打斷我:「七弟他們都挺好,你眼睛怎麼不放在七弟和九弟身上?怎麼叫夏蜜的都喜歡未旦!」

我連忙搖手,朝他憨笑:「哪裡哪裡,我只不過做夢的時候見過這個人!現在提到這個名字覺得熟悉罷了!」

亭午立刻露出驚詫的表情,問我:「你怎麼夢到他了?你又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夏蜜,我就說老七不要總是記掛著夏蜜,見到誰都提起那些爛帳,搞得別人都跟著他們一樣神經兮兮的!」

「哎喲,真是的,他們又怎麼誤導你了,你又不是她,你是無辜的,怎麼拉著你一起緬懷哦!」亭午很同情的看我,喋喋不休:「其實哦,夏蜜,我也憋著慌,你要是想聽故事,我也可以繼續更詳細的講給你聽……」

誰特么要聽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啊!

「……」我垂著一顆蝦頭,從亭午旁邊走了過去,覺得無法跟他溝通了,龍家滴孩子們都是強大的,思維強大,我根本無從下手去溝通。

我回到宴席上去,看見那裡的氣氛更加僵冷了。阮陽坐在角落裡,面帶微笑,看著我回去,壓低聲音問我:「去哪裡了?」

我怏怏的,看了他一眼,悶聲回他:「聽故事會去了!」

這裡的水族活得久了,似乎誰都有一段陳年往事,非得跟別人分享一樣,這點阮陽做的比較好,最起碼我跟他認識這麼久了,他還沒有拉著我講故事過。

「阮陽……」我叫了他一聲,想要好好誇獎一下阮陽這哥們不羅嗦不懷舊的好習慣,誰知道門口一陣騷亂,人未到,味先至,香風一陣將我的誇獎溢美之詞給堵在了嗓子里。

「是夜茜!」阮陽扭頭看看我,露出個欣慰的笑容:「來之前,我通知了夜茜,讓她捎上那瓶聖水,你恢複容貌有望了!」

哎喲,姐要華麗變身了,我一勾脖子,看見夜茜提著淡紫的裙子過來,滿頭金釵,光華照人,因為心裡想著她的好處,這時反而真心實意的覺得她漂亮了。

「夜茜,夜茜!」她經過我的時候,我站起來朝她咧嘴笑,傻乎乎的樂。

夜茜就像沒有看見我一樣,直接越過我,走到了阮陽跟前,停了下來,極為哀怨的看他。

阮陽朝她溫和的笑了笑,稱讚她道:「你不|穿紅色的衣裙,真是漂亮多了,只是滿頭金釵,顯得累贅!」

夜茜的臉立刻由黑轉青,眼睛裡淚水就要滴下來一樣,閃閃爍爍:「阮陽,你必須要說這樣的話來讓我心裡難受么?」

阮陽挑了挑眉頭,依然溫和的看她。

她扁了扁嘴,突然不管不顧的撲過來,放聲大哭:「阮陽,我就要被許給西域海域的塔罄了!你怎麼不幫我求情?」

阮陽張著一雙手臂,看她撲過來,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僵直著胳膊勸她:「塔罄為人誠實可靠,你若是嫁過去,也不會如此孤獨無依……」

夜茜什麼也不說,只是眼淚汪汪的仰著頭看阮陽。

阮陽微微推開夜茜,溫和道:「夜茜,你也是准嫁娘了,雖然我是你長輩,但是也要注意男女之防了!」

夜茜的臉色一變再變,獃獃看著阮陽好半天,扁了扁嘴,卻再也沒有落淚,站直了身子,又定定的看阮陽,突然屈膝朝他盈盈一拜:「多謝阮皇叔提點,夜茜記下了!」

她的面色變得極冷,再也不同阮陽羅嗦,自己尋了位置緩緩坐下,嘴角綳得緊緊的,眼睛冷冷定於角落的某一處,眸子里一潭死水,似乎對什麼都已經絕望了。

我心心念念掛記著那瓶聖水,湊過去,腆著臉問阮陽:「你要不要先去幫我要著聖水再談長輩之分?」

這哥們不要壞了我的好事,我還指望著那瓶聖水給我恢複容貌了,那時候姐姐要風是風,要雨得雨,誰還跟這幾條性格崎嶇的小龍仔周旋?

阮陽淡淡笑了笑,對我道:「我命小童去取來!」他說的小童是五皇子府上的小侍從,緊緊跟著亭午後面張羅著,看著挺伶俐的,這時候亭午去跟其他皇子閑聊,小童便被阮陽支去取那瓶聖水。

我激動得渾身都顫抖了,看著夜茜冷冷的向我看來,垂著眸子,緩慢的從腰間掏出精緻的瓶來,指尖慢慢的落在瓶塞上,突然唇角一彎,極為詭異的朝我笑了笑。

我去,這位妹妹要壞事!

不要懷疑姐的直覺,姐平時就愛看韓劇小白言情劇,女二的套路我都能倒背如流,姐要是再遲疑,那瓶聖水就不是姐的了。

「夏蜜,去!」阮陽這哥們不是蓋的,跟姐的眼神一樣犀利,估計看出夜茜的企圖了,直接在我頭上拍了一下,示意我兇猛的衝過去。

我一捲袖子,雄赳赳的直接奔過去了,夜茜本來臉上洋洋得意著,看我這麼有氣勢的直奔而來,有些懵,手遲疑的拔了那瓶子的塞子,捏著塞子舉著瓶子愣愣的頓了頓。

我就跟個小旋風一樣衝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直接就著瓶口把那瓶聖水給灌下了。

「圓滿了!變身吧……雅典娜……」我淚流滿面,握著夜茜的手仰天四十五度明媚。

夜茜的手在我掌心用力掙扎,一雙大大的眼睛蘊著恨意看向我。

「謝謝,謝謝!你是好人!」我很激動的握著她的手,姐是個以德報怨的人,向來對人和和氣氣的。

她緊緊抿著嘴巴,惡狠狠的看我,恨恨的從我的手裡掙脫出手來,第一次展露了她作為女二應該有的狠毒:「醜女,莫要弄髒我的手!」

我咧開嘴巴無聲的笑了,作女流氓狀抖腿,又重新抓著她的手搖了搖:「美女,我就欣賞你的坦率!姐也很坦率,實話說,我丑在外表,可是美女你丑在品味,你看你一頭金釵插得跟糖葫蘆杆子一樣……」

姐心情好的時候,就是一坨狗屎我也能看成黃金,寬容是姐唯一的優點。

夜茜的嘴角抽了又抽,恨恨的扯開自己的手,突然陰測測的笑了:「你莫要得意,你以為這半瓶聖水能夠療得了你內體炙傷?我已經將另外一小半瓶給了塔罄……」

我默默的摸摸臉,喲,姐滿足了,鼻頭一下的皮膚已經撫平了皺褶,光溜溜的,整個跟豆腐一般滑嫩。

至於鼻頭以上的 ……

我決定搞個化裝舞會的面罩,直接遮著,聊勝於無,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容易滿足。

想到這裡,我心情依然澎湃,一把又握起夜茜的手,感激她:「謝謝謝謝,你真好人,另外小半瓶我會去同塔罄求來!」夜茜的臉黑了又黑,忍不住問我:「你真一點都不介意?」

我做了個攤手的動作,姐就當分段整容了,今天整的是下半截,明天求了那半瓶,照樣得瑟。

我興高采烈的甩著頭回去了,看見阮陽比了個西部牛仔的動作,哈哈的大笑,捂著自己的眼睛給他看我下半截臉:「喲喲喲,是不是俏麗許多!」

阮陽眉眼彎彎的笑開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我又無賴的跟他討要眼罩:「要很華麗的,要有亮片片那樣的,要……」

阮陽像看孩子一樣看我,微笑著點頭:「嗯,我知道的,我在你的夢裡見過那種面罩!」

哎喲,是哦,我的夢多是桃紅色的老少女夢幻,肯定少不了化裝舞會,我無比期盼的等著阮陽變幻面罩。

就連皇子們都停了交談,向我們這裡窺。

阮陽捻指,憑空變出物件一樣,探手向我,眼睛裡都是縱容,似乎等著我開心的撲過去向他致謝。

致謝個妹!

坑姐啊,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綳著臉看他手裡的東西,恨不得向他飽以老拳,衛生紙和衛生巾雖然都是姓衛,可是不是一碼事好吧!

「喜歡么?」他柔情萬種的看我。

我默默的從他手裡取過如同熊貓眼一般的冰水睡眠眼罩,發憤的朝地上一甩,死命的用腳踹了兩腳,然後抬頭看他,表示自己的澎湃:「很喜歡。」

阮陽嘴角抽了抽,很寬容的摸了摸我的頭,放柔聲音問我:「那你更喜歡的是什麼樣的?」

我悲憤的看他,抿著嘴賭氣,我不會形容了,姐是個人文氣質老少女,最喜歡歌聲魅影那型的,你懂么?

阮陽緩緩閉上眼睛,伸手摸我的頭,不一會兒睜開眼,溫和的笑:「我知道了!」他探出手來,手裡果然放著金色繪著紅色花紋的眼罩給我。

我被驚嘆了,接過眼罩,戴起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愣愣的看他:「你能探知我所想到的東西?」

阮陽有些擔心的看我,有些緊張的同我解釋:「我不會再對你用這個法術,我知曉你不喜別人探你腦中所想……」

「哥們,打住!」我澎湃了,一把拉著他的手,很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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