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29

這回金少包下了整個龍升大酒店,大堂放著他和安娜之前拍的情侶照,四處都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就連樓梯扶手都紮上了粉紅色的緞帶。

安娜今天一早就耗在化妝上了,衣服是從巴黎特地定製的,粉紅色的收腰小公主裝,穿在她的身上更加嬌俏可人。

她很會打扮自己,顯然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是最漂亮的,及腰的秀髮被捲成個一個可愛的小卷,蓬鬆松地掛在兩頰邊,每走一步,都會在她肩膀上跳動,很有活力的樣子。

金少微笑看著她走過來,張開手臂。

「金哥哥!」她跳過來,一把撲進金少的懷裡,金少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只是一瞬,便又溫柔地回抱住了她。

「你今天很美!」他敷衍地吻吻她的發,剛觸及她的頭髮,便聞到一股刺林的香水味,雖然是名牌,卻依然讓他有打噴嚏的衝動。

他不禁懷念起樓寶淡淡的體香,她的味道似乎還帶著奶香,聞起來很舒服。

「香水也不錯!」他斂下心中的浮念,微笑著摸了摸安娜的頭髮。

安娜簡直受寵若驚了,自從樓寶出現以後,這是金少第一次對她如此的親昵。她連大氣也不敢出,僵直著接受金少的誇獎,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似乎金少再溫柔一分,她就要哭出來了。

「傻瓜,哭什麼?」金少颳了刮她的鼻子,主動牽起她的手,引她去內廳。

內廳魚龍混雜,什麼身份的人都有。大家見到金少進來,都嘩啦啦站了起來。

「金少恭喜恭喜啊!」

「金少, 小登科啊!」

「少爺,幹了這一杯!」

金少一路走過去,笑容和煦,手始終親昵地扣在安娜的腰間,不時地,金少還會在安娜的耳邊竊竊私語。

在場的有一部分是各大媒體來的,一時間謀殺了不少菲林。

「真是金童玉女!」有人如是稱讚。

一句順溜的溢美之詞出口,接踵而來的是所有人滔滔不絕的稱讚之詞,金少一直微微笑著,越發謙和。

甚至應媒體記者的要求,摟著安娜又拍了好幾張特寫。

安娜驚喜極了,一手摁在胸口,淚光粼粼地喘息道:「金哥哥,我覺得很幸福!」

金少的嘴角嘲諷地抽了一抽,從善如流地答她:「我也覺得很幸福!」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宴會正在高潮處,金少抬手看了看手腕的表,探過身去吻了吻安娜的臉頰,道:「我還有一筆訂單,馬上要趕去見客戶!」

安娜心裡微微有些失落,但是今日金少對她百般呵護,溫柔備至,她已經很是滿足了,所以很識大體地道,「金哥哥,你去做事吧,這裡由我來應酬好了!」

金少很滿意她的知趣,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接過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剛一跨上車,他就愜愜地抽了一支香煙,很心煩地扯掉了領帶。「金少,去哪裡?」

助理扭頭看他,有些訝異,因為金少很少抽煙,只有極端心煩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支,上一次他看見金少抽煙,還是樓寶小姐失蹤以後的那段日子。

金少皺皺眉頭,有些悒悒地吩咐道:「去浮生養老院!」

金老太的病危通知單已經下了第二回了,金老太的特護病房之內,所有的醫療器械都一應俱全。

金少推門進去,金老太正在淺淺睡著,聽見聲響,眼皮掀了掀,卻沒有任何迴音。

她實在是撐不開眼皮了。

「媽媽,你再多撐兩三天,很快就有藥引了!」 金少將頭靠在金老太的臉上,心痛萬分地說道。

其實他現在就可以抓大衛回來,燉了他的肉,傳說人魚的肉讓人長生不老,但是能讓人獲得異能的,卻是另外一樣東西。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汁么東西。

所以即便是當初樓寶在他手上,他依然沒有立刻解剖了樓寶,在寶物未明朗化之前,他只能忍。

現下也一樣,如果大衛這裡的線索斷了,那麼練紅城和樓寶的音信,他便永遠不知道了。

他現在還不能收網,尚且有兩條小魚沒有人網。

「媽,你撐過這幾日,我讓你嘗嘗人魚宴!」他喃喃地安慰金老太。儀器上的綠點劇烈地跳了跳,表明金老太聽進了兒子的話。

金少收緊手掌,將金老太的手捏得緊緊地,生怕下一秒金老太儀器上的那個綠點便成了一條線。

「一定會的!」

他疲倦地站起身來,走出病房,看見一樹的滿天星小燈泡,自嘲地笑了笑,又抽出一支煙,很懶散地靠了上去。

從樹榦向上看去,星光閃爍,給寂寥的夜晚平添了一絲暖意,金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伸進自己口袋的手又撫了撫那個小小的遙控器。

「樓寶,樓寶…… 」他閉眼輕聲地念著她的名字,每念一遍,心裡都會如同漏了風一般冷痛。

「早知道,一開始就掐死你!」他無奈地笑了,然後又緩緩地搖搖頭,「我是太自信了吧!」

他是太自信,以為自己一直抽身在外,等到心中有了思念的痕迹,才發現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相較於金少的孤寂,處於溫室里的紅城和樓寶便幸運許多。

兩人皆是一場好眠。樓寶最先醒轉過來,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正靠著一個暖洋洋的抱枕,很是眷戀,用小臉在抱枕上蹭了又蹭。

等到她察覺不對的時候,紅城已經跟著醒來了,正好笑地看著她小狗一般的動作。

烏黑透亮的眸子里都是寵溺之情。

樓寶還是有些迷糊,暈頭暈腦地貼過去,學著他的樣子親了親紅城的額頭,也道聲早安。

親完之後,她徹底醒了,一個激靈,她猛地跳起來,踩著紅城的肚子上,自己朝著床下倒了下去。

紅城大吃一驚,忍著痛去撈她,兩人一起從床上滾落下去,幸好紅城眼疾手快,伸出手墊在她的頭下,樓寶墊著他的手,所幸沒有咯著頭。

儘管如此,她也給嚇了一跳。

「寶寶,有沒有摔著?」 紅城蒼白著一張臉,急切地查看樓寶,樓寶搖搖頭,卻發現紅城的臉色很是慘白。

他一隻手揪住自己的衣襟口,劇烈地喘氣。

「紅城哥哥,你是不是牽著舊傷了?」樓寶大驚,反過來查看他,紅城喘息了一會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地打開,清澈烏黑的眸子里都是黯然,他竭力地安撫她:「沒有關係了,只是因為太突然… … 」

他的舊傷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康復。

紅城在心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失去生命力,他連樓寶都保護不了,就連翻下床鋪保護樓寶這麼細小的事清,他做來也是費力無比。

他勉強著用力,但胸口的刺痛更加厲害起來。

「寶寶,要是我好不了,你就一直做我的妹妹吧!這樣也能看著你一輩子!」他心灰意冷,覺得自己估計一輩子也好不了。

樓寶握了握拳頭,心裡涌著一股悶氣,她為紅城說出這樣的話讓她又生氣又心疼。

「紅城,我以後不會再稱呼你為哥哥!」樓寶看出他的黯然,很認真地對他道,「因為你會是我的丈夫,是和我相濡以沫的終身伴侶,我不希望你一直覺得我是一株需要人保護的菟絲花,我希望未來所有的困難,我們能夠並肩扛過!」

紅城盯著樓寶的大眼,那裡面有著堅定,雖然夾雜在淚花里,卻顯得異常的可愛。

他心下甜蜜,忍不住輕笑出聲,用行動表達了自己對樓寶宣誓的贊同。

樓寶小心翼翼扶著紅城的肩膀,生怕這個吻又牽動他的傷口。

這個吻,炙熱而霸道著,紅城的力道越來越多,幾乎要將樓寶揉進身體里般。

「寶寶……」他喘息著嘆息,看向樓寶的眼神瘋狂而熱烈,帶著難以名狀的情愫,「我愛你!」

樓寶愣了愣,眨了眨眼睛,也笑了起來,輕輕地回應紅城:「我也愛你,紅城!」

她果然不再叫他哥哥。

屋裡的熱度一升再升,紅城突然輕輕地推開樓寶,隱忍地站了起來。

「紅城?」樓寶很是不解,雙眼迷濛地看著紅城,嘴唇因為剛剛的激吻紅腫鮮艷,神情迷離。紅城看了她一眼,乾乾地咽了一口口水,突然一轉身,舉起床前的冷水,一仰脖子便灌了下去。

「不該是現在!」他稍稍平息了心中的那把火,嘶啞著聲音解釋,「我們的第一次,應該在甜蜜溫馨的新房裡度過,寶寶,我不想草率對待你!」

樓寶大眼眨巴了一下,終於醒悟過來。

「 紅城!」她又感動又欣慰,站起身來,從後面抱住了紅城的腰。

「回去以後我們便結婚吧!」她羞怯地將臉埋在紅城的背上,低聲提議。

紅城的身體僵了一僵,手足無措。他一向冷清慣了,哪裡經歷過如此翻彼的撞擊,過度澎湃之下,他再次被激得咳嗽連連。

長長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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