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21

夜深了,風吹得更急,破舊窄小的街道裡面,連盞路燈都沒,喝得醉醺醺的僱傭兵頭頭,正縮在角落裡解決生理問題。

剛剛在酒吧里灌了太多的酒,他有些醉了,可是感覺很好,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放鬆心情吃喝玩樂。

同行的兄弟們都分別找了樂子開了房間。

只有他貪著那些酒,不醉不休。

「心情好嗎?」

咦,是誰的聲音,怎麼會這麼的熟悉?僱傭兵頭頭眯著眼睛轉過頭,看見一身黑色風衣的金少正對著自己斯文儒雅地笑。

笑容淡淡的,說不出來的和氣。

「金少啊,嚇我一跳,來來來,相逢即是有緣,我今天請你喝一杯!」他一把攬住金少的肩膀,將他往前推。

金少微微笑,伸出手來,抓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突然眼眸微微一涼,「嘎嗒」一聲,手腕一用力就有硬生生將對方的手整個給掰斷了。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金少的笑容還依然掛在他的唇邊,整個人看起來無害又儒雅。

僱傭兵頭頭愣了愣,突然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反應過來,就從腰間抽出軍刀,咬牙同他打了起來。

「嘖嘖嘖,你這隻手看來也很讓人鬱悶!」金少無所謂地笑了一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另外一隻手,嘴角邪邪地彎了一彎,突然用力,那截臂骨居然手肘處刺破皮膚,凸了出來。

僱傭兵頭頭紅了眼,痛得嗷嗷直叫。

「下面是哪裡?」金少鬆開了他,勾勾手指,笑,「放鬆點,無所謂的事情,大家來玩玩!」

僱傭兵頭頭頓時心頭一片悲涼,心知今晚的事情一定難以善終,他的絕望之感一起,反而陡然湧上了一股孤勇之氣。

他紅著眼,咬著牙,朝著金少撲了過去。

張口便咬在金少的肩頭,這一口咬得極重,是他拼了全力去咬的,可是被告咬的人,卻連哼也不曾哼一聲。

他正在驚訝之時,眸光緩緩移過去,只看了一眼金少,就渾身戰慄不已。因為他看見,金少依然在笑著,笑容和煦溫柔,似乎再和氣不過,可是他的另外一隻手裡卻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大驚,眼見著匕首揮了過來。

完了完了,他心如死灰,人生混沌,估計就此結果了。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聽見金少帶笑的聲音,溫溫潤潤的,接著鬆了一口氣,金少居然並不是用匕首來砍殺他。他居然捏著匕首,將自己咬過的部分皮肉給割了下來。

「好臟!」金少皺皺眉頭,「鐺」的一下,將匕首丟在地上。

邁開長腿,一腳踢在了他的腿骨上,「放心,你會死得很漂亮!」他笑眯眯地,不慌不忙地戴起一副手套,蹲下來,掏出一支細細長長的針管,針管裡面是果綠的液體。

「這個東西很好玩,裡面的液體是從非洲提煉的一種病菌,注射下去,這種細菌就會自動鑽入人的體內,首先呢,會從內部開始腐爛,內器化成血水,從你的口耳鼻裡面流出來,你放心你的外表仍然如此高大勇猛……」

金少笑著斜睨了一眼已經面無人色的僱傭兵頭頭,挑眉道:「難道不好玩嗎?」

他緩緩地摁住僱傭兵頭頭的胳膊,將溶液一點點地堆了過去。

眼見著對方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肌肉簌簌地直顫,不消片刻,居然活生生被嚇破了膽子,瞪著眼睛滅了呼吸。

「唉,便宜你了!」金少站起身來,褪掉手裡的塑膠手套,歪過頭來笑,笑容無害可親,似乎在欣賞一幅自己親手繪製的佳作。

「嚇成這樣,哪裡有這麼特效的藥物!」他冷嗤,一邊聳肩一邊踢了踢那地下的針管,「給你注射蘋果汁也不好嗎?」

可惜再也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了。

他聳聳肩,將風衣揚了一揚,緩慢地走了出去,巷口早已經垂頭站了一人,看見他出來,畢恭畢敬地彙報:「金少,全部二十三人,無一人倖免,這是現金!」

金少斜睨著他,突然輕嗤一聲,笑了一笑,一揚手道:「都燒了吧,給他們底下用!」

哼,他倒要看看,這錢,他們敢不敢收!

饒是他笑得再溫柔,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因為N市的金少,從來都是個笑面虎。

他的笑容是融著毒藥的蜜糖,無害只是他的表面。

可惜,總有些人喜歡以外表來推斷一個人,唉……他們OUT了!

從那以後一年裡,所有的事情又恢複到了最初的軌道。

金少依然是N市地下黑道太子,他的狠戾更甚以往,他的心思比從前更難讓人猜透。

可是,他的笑容卻比以往更加溫柔。

「金少,這次的貨,少了一批,海運過來的時候,輪船遭遇了風暴,有一艘被打沉了!」

金少不動聲色,皺了皺眉頭。

這是這三個月來,第三次發生海運問題了。

不論他運什麼時候樣的貨品,總是不能盡善盡美。

「說說當時的情形!」他靠在椅背上,眸光深遂,似乎在沉思著些什麼。

「我們帶著的幾個老舵手,對於風暴來襲終歸會有一些絕對值,可是每次航行的時候都失手,只要是標誌著我們金氏集團標誌的船,都會遇到風暴!」

彙報的人皺起眉頭,自己也覺得很詭異。

「還有,有一次,有個船工員,看見一人高的魚尾從水裡揚起來……」

「是什麼顏色的!」金少的臉色立刻變了,沒有了往日的懶洋洋的樣子,甚至連笑容都褪褪去了。

他的臉蒼白得可怕,可是眸子卻亮得出奇。

「是,是銀白色的……」那個彙報的員工顯然沒有見過自家大BOSS這副失態的樣子,嚇了一跳,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那個,尾巴很大……」他又添了一句。

金少恢複了鎮定,揮了揮手,垂下睫毛,有氣無力道:「遇到了,不要傷害它,如果有可能,打撈上來吧!」

一直到現在,他的心裡都存著奢望,他希望屬於他的那尾小美人魚還存活著,或許暢遊在海水之中,開心活脫。

可是……

他嘆了口氣,心情煩躁而絕望,愣著神點起一支煙來。

這時,一雙縴手奪去了他口中的煙。

「金少,你有支氣管炎,不能吸煙!」來人是安娜,正皺著鼻頭,眼睛水汪汪地看他。

自從樓寶失蹤了以後,她便卸掉了心底的一塊大石。

更加肆無忌憚地接近眼前這個暗戀許久的男人,然而,這一年來,雖然金少比以前更溫柔,笑容也更多了,可是,她卻覺得金少離她更加遠了。

「你還在尋找她嗎?」她賭氣地問。

金少回過神來,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說。

有些事情,外人不足道也。

前些時候,他回到養老院,自己的母親也這麼問他:「怎麼辦,再尋不到樓寶,就要耽誤時候了!」

能怎麼辦?

他早已經在內心裡焚了一把火了,世界這麼大,就算她是活著的,他又怎麼能確定在短短的人類壽命里能再遇到她。

旁人每提一次,他就更加浮躁一分。

「好了,不說這個了!」他笑眯眯地轉過臉來,拍了拍安娜的小臉,「我說安妹妹,你那份股權什麼時候轉過來啊!」

安娜眸子一轉,妖嗔:「金少,你知道的,這是父親留給我的最後的遺產,只能由家裡人接手!」

金少又笑,雲淡風輕,「你的哥哥還不算是你的親人和家人?」

他何其聰明,安娜的眼珠一轉,他便已經瞭然,可是他卻倦了,不想再跟她周旋。

自從樓定失蹤了以後,他一直都蔫蔫的,以往的女友們都江堰市散了個乾淨。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可是明顯的安娜並不是什麼時候聰慧的人,頂起真來也是一等一的倔。

金少看看她,很無所謂地笑了笑,拎起自己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道:「我的女朋友,只能是樓寶!」

以前是因為她有特殊的作用,可是現在,他卻是難以自拔了。

他自己笑一笑,完全無視了安娜,穿上大衣,和她擦身而過,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過身來,朝著安娜很溫和地笑了笑,「相不相信,不需要徵得你的同意,我也有辦法取得你手上的股權!」

安娜被他眼中的犀利給驚了一驚。

回過過神來,他已經出去了。

她頓時覺得索然無味,頹著肩膀也跟在金少的後面出了大樓。

大樓之外,陽光普照,曬在人身上都是暖洋洋的,可是她的心卻如墜冰窖,渾身僵直冰涼,因為她看見一身紅裝的樓寶,正舉著一人黑黝黝的手槍,表情嚴肅地對著金少。

「你的死期到了!」她怒吼。

安娜大驚,張嘴就要尖叫。其實現在的人很多,他們都站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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