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9

雞尾酒會前,安娜來尋金少。

時間正巧是午休時分,樓寶本來在金少的房間里幫他做一些可有可無的賬目,但實在困得慌,便伏在桌上打了個盹。

她的姿勢傾斜,睡得極為不舒服,金少將她抱起,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你對她是認真的?」安娜問。

金少回過頭去看樓寶,見她臉睡得紅撲撲的很是可愛,微微笑了一笑,道:「你很介意?」

安娜當然很介意,但是心知他不會主動回答這個話題,索性話鋒一轉,又問:「你的那些昔日女友不會介意?」

金少笑得更加溫柔,道:「做我的女友,需要有自覺,該問的問,不該問的,留在舌尖三分!」

安娜面色一緊,將餘下的話生生吞了下來。

樓寶早在金少搬動自己的時候便已經醒轉,聽見兩人對話,覺得不是睜眼的時機,閉著眼睛裝熟睡狀,心下卻是抱怨不迭。

她只好盼著安娜早早地離去。

誰知道,兩人沉默一陣,竟然傳出了淅淅瀝瀝的脫衣聲。

樓寶大驚,綳不住,一下子坐了起來。

昏暗的壁燈下,安娜近乎半裸,橫跨在金少身上,帶著幾分挑逗的意味正在輕輕地啄金少的唇。

金少依然微微含笑,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里,默不作聲地任由她對自己上下其手,眼神里蘊著嘲弄之意。

樓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倒是嚇了兩人一跳。

金少一皺眉,猛地站起來,將橫跨於他膝蓋之上的安娜整個給掀了下來,安娜吃痛,卻並不敢叫嚷,乖乖地卷了衣服,默不作聲地閃進了洗浴室。

「對不起,我回自己的房間!」樓寶說不清心裡的感覺。

那是一種碎裂的情緒,經過昨晚透徹的分析之後,眼前的一幕卻將她最後的一絲好感都破壞殆盡了。

所有的一切都止於現在。

奇怪的是,這種痛並不是很鋒利,只是微微鈍痛,每走一步,她的鈍痛便會清晰一分,她就這樣悶聲往屋外走去。

金少皺皺眉頭,伸手去拉她。

「寶寶!」

「嗯,我去補覺!」她的聲音很平靜,一點都不像受到刺|激的樣子,這個認知讓金少很不愉快。

「嗯,去吧!」他從來沒有過跟女友解釋的習慣,但這一鬆手,並沒有平日里的輕鬆,反而有些悵然若失。

其實人和人的感情但是這樣,往往只是指尖滑過的一瞬,但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金少不明白,他這一次的沉默,放棄的是什麼。

樓寶卻明白,他這一次的沉默,她放棄的是什麼。

這一段隱晦依賴的愛情,從此戛然而止。

「金少,我……」安娜從衛生間里出來,看見金少臉上的失落,忍不住想去安撫。

金少到底是驕傲的,鮮少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情緒。

聽見她有安慰自己的意思,轉過身來輕笑,聳肩故作輕鬆道:「你看其實就是這樣,我根本不需要對她們有任何解釋!事實上她們都是體貼的小可愛!」

安娜沉默,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金少笑得如此勉強,卻還偏偏依然逞強著。

站在門外的樓寶,緩緩地閉上眼睛。

原來如此!

她的眼淚在眼眶裡轉了轉,終究沒有滴落下來。心中的鈍痛漸漸麻木,反而讓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雞尾酒會是四點半開始,紅城大人中午十二點就出了門,守在郊區的一座小別墅外,大衛跟在他的後面卻是一路的膽戰心驚。

來的路上,他就發現有人在跟蹤自己的車,而且不止一輛,很明顯,是金少開始採取行動了。

他看看紅城一臉的淡漠的樣子,似乎剛剛兩車夾道的事情,壓根沒有發生過。

「大衛,你看看這裡的防禦系統,你能卸下嗎?」

大衛瞪著一雙眼睛,很無辜地看了一圈,攤手很無所謂地問道:「大人,這裡有防禦系統嗎?」

紅城的臉黑了。

大衛立刻舉起手來,笑,「完全不要緊,只要沒有磁干擾儀器,這一切都是形同虛設的!」

他們人魚辨識方向都是用波段辨識的,如果有磁干擾儀器,不但讓他們會辨識不了方向,更可怕的是,強力的磁干擾會克制人魚的異能。

這次舉辦雞尾酒會的場所布滿了安全設施,都是高尖端的,所幸的是,並沒有一件是採用磁干擾的,這個發現他和紅城都地舒了一口氣。

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帶走樓寶。

無論大衛還是紅城,都已經被壓抑到極限了。

大衛轉過頭來保證,「大人,今天帶不出樓寶小姑娘,我就自動獻身給金少!」

紅城對他的瘋言瘋語已經習慣了,飛過一記白眼,開始統計各處的防禦系統。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

待在酒店裡的樓寶,別彆扭扭地不肯上妝,那些負責上妝的侍者,都端著化妝盒,為難地站在了一邊。

「樓小姐,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做!」

樓寶抿著嘴,就是不肯讓大家給她上妝。

負責的那位,匆匆忙忙從外面拉了金少進來,他剛一進來,看見樓寶便笑了起來。

「樓寶,為什麼把禮服穿在襯衫外面?」

樓寶對他已經是平常心,故作哀怨地看他,提著小禮服抱怨:「你看,衣服領口太大了,穿著會原形畢露!」

她是指她的胸,那裡小得托不起禮服。

金少忍住笑,耐心地開導她:「不會不會,你的禮服是我挑來的!」他湊近樓寶的耳朵德觀念,用低啞磁性的聲音緩緩道,「你的身材,我很熟悉!」

樓寶雖然臉一下子就紅了,心湖卻早已是波瀾不驚,沉默著抵抗。

金少似乎預料到她會這樣,笑了笑,又舉起手裡另外一套禮服,黑紗撒著金粉,看上去同金少的禮服倒是很搭配。

原本以樓寶的性格,這樣的禮服是肯定不會穿的,可是經過之前那件暴露的小禮服的衝擊,她立刻鬆了一口氣,居然主動伸手接了過來。

「算了,還是這一件吧!」

她躲起來換衣服,淅淅瀝瀝的,等出來的時候,那些負責替她裝扮的人都已經走得乾乾淨淨了。

樓寶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她一點都不喜歡化妝,每次上了妝,自己連說話都會撅著嘴巴,很不自然,一點都不舒服。

金少笑嘻嘻地拉她坐下,親自拿起胭脂唇膏,替她淡淡地描了起來,「我知道你不喜歡化妝,可是出席商業酒會,還是需要正式一點啊……」他柔聲安撫著樓寶。

他手指修長靈活,輕輕地她臉上上著妝,指尖滑動,像羽絨在臉上輕輕地掃,樓寶有些吃癢,笑著躲著他的手。金少也不收手,湊過去捏她的鼻子,樓寶很不自在,僵了表情,躲開了。

金少的手停在半空,好半天,才自我解嘲道:「你再這樣,我們今晚就到不了會場了!」他不是沒有看出樓寶的抗拒,心下不禁有些後悔先前沒有解釋。

然而,在他心裡,認定樓寶是個獃獃純純的女孩,之後哄一哄,必然就能重新對他笑顏以對了。

快到收尾的時候,他的動作越發地輕柔,樓寶從鏡子里偷偷看去,心裡滿意極了。

那妝化得淡淡的,又很自然。畫到嘴唇的時候,他微微笑了笑,從一堆唇蜜裡面挑出一款帶有淡色的潤唇膏,本來是打底用的,他略略一思索,細細地給樓寶抹上,「你的唇色鮮艷潤澤,用唇蜜太暴殄天物了,只用潤唇蜜塗一塗就可以了,而且你也不用不自在了!」

樓寶倒是真的怕塗了唇蜜不自在,見他想得周到,朝著金少感激地笑了笑,一雙大眼睛笑成了一對小月牙。

兩人整裝完畢,金少又替她戴上了一條琥珀色的貓眼石,這才挽著手出了門,這次去雞尾酒會,他將會宣布對樓寶的所有權。

不論是誰,也不論他以前同樓寶是多麼親近,從今天起,都會被隔離開來的了,樓寶是他一個人的。

他絕對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同行的樓寶,心中卻是忐忑不已,想起即將要面對盛怒的小魚叔叔,她的心裡就不禁害怕不已。

小魚叔叔雖然每次對著她都是溫柔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從心裡仰慕著他,好像自己在沒有失憶之前,也是這麼偷偷地看著他的。

他那麼優秀,那麼俊逸,自己就算以前當他是偶像,也是正常的吧。

那種感覺應該是對待偶像的心情吧?

樓寶心下惴惴不安,一直扭著自己的手指在思考,座旁的金少也是眉頭微皺,看著窗外發獃。

兩個各懷心思的男女,都皺著眉頭悶著聲,一路心思重重地朝著辦自助酒會的別墅駛去。

車子到達的時候,那裡已經是人聲鼎沸了。

安氏現在群龍無首,只留下了個安娜難撐大局。安娜以前就是吃喝玩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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