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3

「大人,我想你如果見到樓寶小姑娘會需要一份禮物!」大衛一路狂奔,敲著玻璃給紅城出謀劃策。

「你想,一切安定下來,你安撫了她以後,是不是需要有一份別緻的禮物作為開場白?」

紅城的車子嘎吱一聲,猛地停了下來。

生窗口的是紅城沉思的臉。

車窗緩緩下搖,出現在窗口的是紅城沉思的臉。

「我想我已經準備好禮物了!」

他突然想起不久之前收到最後一封信的情形,不禁嘴角都染了一絲笑意,順帶示意大衛上車。

大衛會意,端端正正地坐在車裡。

紅城開著車依然沉浸在將要送出禮物的歡喜之中。

那一日,已經是黃昏時分,他接到大衛送來的信。

小魚叔叔,我需要一件生日禮物,用來證實我已經長大了……

兩百歲生日前,這位可愛的人魚小姐撒著嬌朝著這位素未謀面的小魚叔叔討要生日禮物。

信件放在六皇子殿下的案頭,他的嘴角悄悄地彎了又彎,修長的手指撫過信紙,滿眼都是柔柔的愛意。

該有怎麼一份禮物呢?所有的禮物,都是無足輕重的,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有了打算——在他心口的項鏈上,綴著他早已經準備了近百年的戒指。

會有一個龐大而華麗的婚禮吧,想到這裡,他的笑容更加深了,眸兒晶亮晶亮,也帶上了笑意,只是睫毛掀動,瞄了一眼窗外,那亮閃閃的水晶窗戶外,便浮起了數條撞了水晶窗的魚兒。

大衛悄悄地看向紅城,猜到他是在回想收到最後一封信的情形,那一日他站在窗外等待回覆,看見六皇子殿下笑得春光燦爛,窗外撞暈的魚兒無數,不由得心生感慨……哎,原來這位六皇子殿下在笑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俊朗不凡,所謂沉魚,其實也不過如此。

十一點剛過,金少便在海鮮城裡點了滿滿一桌子的海鮮。

整張桌子,卻只有他和樓寶兩個人。

「寶寶,喜歡吃什麼,我幫你弄好!」金少夾過一個基圍蝦,修長的指頭捏著蝦頭,一點一點地將蝦殼剝開,又沾了點作料,遞到了樓寶的唇邊。

樓寶咽了咽口水,猶豫了一下,乖順地探過頭去一口咬下了蝦肉,金少見她吃得開心,惡作劇地將指尖向前送了些,指尖划過樓寶的舌尖,兩個人同時都酥了,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電流從兩個人的舌尖和指尖竄了開去。

時間停止了,一切都曖昧起來。

金少慢慢地撤下自己的指尖,舉起玻璃杯,淺淺飲了一小口葡萄酒,眉目之間皆帶著笑意,俯身過去,緩緩地將自己柔軟的唇輕輕地覆在了樓寶的唇上,輾轉吮吸。

舌尖一點一點撬開她的唇,微微地探了過去,撥動樓寶的舌。

樓寶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拚命想要推開他,但她的力氣對金少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索性伸出手去,固定住樓寶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片刻之後,樓寶被吻得直翻白眼,索性伸出指頭,改捏金少的鼻子,金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咬了咬樓寶的唇,終於撤了回來。

「寶寶,不要排斥我,慢慢嘗試著接受我?」他喘息著,一口咬在樓寶的頸上,緩緩地吮吸,「我想我開始喜歡你了!小魚兒!」

樓寶的心亂糟糟的,跳動得激烈而慌亂,因為害怕,她拚命地垂著頭,手足無措地舉起玻璃杯,將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她的酒量不好,只是這樣一點葡萄酒,就已經桃紅暈腮,雙眸的水汽氤氳起來。

「寶寶,你不會是在害羞吧!」金少好笑,伸出指尖來,挑起樓寶的下巴,仔細端詳。

樓寶越發窘迫,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瞄來瞄去地東張西望,就是不敢再看向金少。

只是,她心底明白,自己的確是動心了。

他是個壞男人,骨子裡壞得一塌糊塗,甚至可以不動聲色地欺騙安桑七年的感情;他是個生意人,骨子裡皆是算計,可以不顯山不露水地就接管了整個安氏。可是,他的笑容卻永遠那麼的溫文爾雅,像冬日午後暖暖的陽光。

他的眸子永遠柔情似水,眸間就可以折射出一個小小的自己。

他會寵溺自己,會用甜蜜的吻來蠱惑自己,在自己第一次變身時,溫柔體貼撫慰自己!

這個世上,愛情或許真的是盲目的,即使是知道金少的真面目,可是她的心,仍然不由自主地動了。

就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吻上自己之後,她似乎已經開始很可恥地迷戀起這種輕淺的甜蜜來。

「寶寶,你不專心!」金少嘆了口氣,放下了手,重新開始給她剝第二隻蝦。

他默默地剝,樓寶默默地吞食,整個包間裡面,靜謐甜蜜,偶爾金少抬頭,眼裡總是有柔柔的蜜意。

樓寶面紅耳赤地吃著,大氣也不敢出。

但是她的頭卻越來越暈。

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眩暈感,就好像注射了麻醉劑一樣,從腳心裡升出酥麻的感覺,順著脊椎,到達腦幹。

「我要去廁所!」樓寶一把推開椅子,面色桃紅,甚至被椅子腳絆得踉蹌了一下。

金少皺了皺眉頭,極為體貼地問:「寶寶,要不要我扶著你過去!」

樓寶使勁地搖了搖頭,紅著臉打開房門,一路小跑跑了出去,在她的心底一直有個聲音,不停地提醒著她,要往偏僻的地方去。

她跑過走廊,跑過打聽,轉了個彎,拉開安全通道,直接奔了出去,在幽靜的樓梯間,她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腳,一頭栽了下去。

有一種撕裂般的刺痛,從她的大腿根部開始,由輕轉重,眼睜睜地,她親眼看著自己的褲子撕裂開來,雙腿漸漸地併攏貼近,只是短短几秒,她的下身變成了一條長長的,帶著橘紅色鱗片的魚尾。

樓寶害怕極了,驚恐地哭叫起來。

她的頭髮似乎比先前又長了許多,如海藻般傾瀉下來,擋住了她蒼白的小臉,捂住臉的雙手,瑟瑟發抖。

樓寶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而且尖叫怎麼也停止不下來。

最先聽見尖叫聲的是金少的保鏢,他一把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見到魚尾不停撲撲拍地的樓寶,條件反射地舉起槍來,就狠狠開了一槍。

槍打在樓寶的胳膊上,鮮血汩汩地流出,樓寶因為驚嚇過度,反而停止了尖叫,傻乎乎地看著自己胳膊處的衣服越來越濕。

鮮血順著衣服將她整條胳膊的布料全部浸濕,她不覺得痛,只是傻愣愣地看著,目光逐漸獃滯。

這一聲槍響,將原本探頭進來的服務人員給嚇得跑得一千二凈。

通道的門虛掩著,風吹過,門板兒打得撲通撲通作響,那個保鏢在短暫的驚恐過後,終於抖著手舉起槍來,準備再補上一槍。

「寶寶!」

門突然被踢開,「你流血了?!」闖進來的人像一陣風一樣,只是淡淡的藍色一閃,樓寶便已經被摟在了來人的懷裡。

「是你開的槍?」那人的聲音既冷寒且陰森。

那持槍的保鏢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扼住了脖頸,喘不過氣來。

只是短短兩分鐘,他的臉就已經變成現出青紫色,人早已經昏厥了過去。

哐當又是一聲門擊上牆壁的聲音,「紅城,你太衝動了,你嚇著樓寶小姑娘了!」隨後趕到的大衛喘著氣,一邊扶著牆一邊安撫暴走中的練紅城。

「紅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很耗你的生命力,我們脫了水,是不能過度使用這種能力的!」他有些氣惱,扯著紅城的胳膊,示意他迅速離開。

練紅城只是蹙著眉,看著臂彎處的樓寶,心疼極了。

「寶寶,說說話!」他放柔聲音,試探性地跟樓寶說話,無奈臂彎里的樓寶只是瞪著眼睛,滿臉的茫然之色,似乎已經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

他心痛得無法言喻,抱著樓寶半跪下來,突然對著自己的手腕,重重咬了下去,血水殷紅,順著他修長的小臂流了出來。

他將血水滴落在樓寶的魚尾之上,眼見著血水一點一點地滲了進去,樓寶魚尾橘紅色的鱗片開始慢慢地蘊出光華,那是一種極淡的金色光華,只是一瞬,那些閃亮的鱗片就開始變得透明,最後漸漸地隱了下去。

她的腿又顯現了出來。

「寶寶,沒有事了!你看!」他指著她的腳給她看,樓寶驚恐地抽了口氣,死命地閉著眼睛,不敢去看自己的腿。

「寶寶,睜眼!」這次,他的聲音嚴肅起來,扶著她的腰,固執地讓她看自己的腳。

片刻之後,樓寶終於緩了過來,戰戰兢兢地將眼睛睜開一線,看見自己一雙白皙修長的腿,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之中,又尖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蜷起腿來,將臉埋在了紅城的胸前。

「我帶你回去,寶寶!」時間不容許他再想其他的事情,即使鮮血正順著他的胳膊,一滴一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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