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晚,徐指導員一共給褚大美人夾出來一隻娃娃,兩隻兔子和三隻大嘴猴,看得旁邊的人眼睛都直了。褚恬那是相當滿足,離開之前把其他的東西都送給了在場的小朋友,自己只留了兩隻兔子。

回家的路上,徐沂回想這一晚,覺得足以堪稱神奇的經歷了。要知道,他從上初中始,就再也沒進過遊戲廳了。那時候,只要他想,就可以叫一群人來家裡聯機打遊戲,甚至連網吧都不用進。至於抓娃娃,更是想都不曾想。

褚恬看著這兩個來之不易的兔子,心情好的不得了。兩隻都是一模一樣的,除了脖子處系的圍巾有差別,一個是粉色的,一個是灰色的,正好象徵一雄一雌。

褚恬靈機一動,對徐沂說:「這個灰色我留著,這個粉色給你帶到部隊去,怎麼樣?」

徐沂想也不想:「不用。」

「為什麼?你不覺得它很可愛?這可是你親手抓出來的。」

徐沂想了想,語氣溫和道:「是挺可愛的,你留著吧」

就說他情商低吧,根本就不明白這其中代表的意義!褚恬微微眯了眯眼,使勁拽了拽灰色兔子的耳朵。

徐沂笑:「生氣了?生氣了也不許虐待小動物。」

褚恬有點累了,斜靠著副駕駛,半閉著眼,聞言輕掀眼睫瞥了他一眼,之後又闔上:「我哪捨得呀,這可是我花了好幾十個遊戲幣抓出來的,我心疼它還來不及呢。」

語氣慵懶,細聽帶著點嬌嗔的意味。

徐沂看過去,幽深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等回到家的時候,褚恬已經歪頭靠著窗戶睡著了。徐沂把車停穩後,才將她叫醒。

褚恬半睡半醒間知道到家了,睜開眼睛拿著東西正要下車,就見徐沂伸過手來,拿走了她懷裡的兩隻兔子。她知道他這是要幫她拿東西,可心裡還記著剛剛被他拒絕的事兒,矯情勁一上來,就從他手中奪了回來,自己拿著。

徐指導員看她真生氣了,好像一下子有點明白了,他跟她後面上樓,說:「不是我嫌棄它,只是一個男人玩毛絨玩具,像什麼話?」

「本來就不像畫,像畫早掛牆上去了。」

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徐沂跟她講不了道理,趁她開門的功夫思忖了下,唯有服軟:「也好。」他說,「那我帶灰的,粉的留給你。」

褚恬一聽見這話怒的鞋都顧不上脫了,一轉身,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徐沂被激得猛吸一口冷氣,不是疼的,他早就練得皮糙肉厚了,而且隔著軍襯,與其說咬,不如說是撓痒痒,他整個人感覺渾身像是過電一般。

情急之下徐沂控住褚恬胳膊,見她搖搖晃晃地站不穩,一把又將她帶進懷裡,他壓低聲音說:「別鬧了,注意影響。」

褚恬正在氣頭上,見他下巴離得近,張嘴就咬,這一下是咬的疼了。徐沂嘶一聲,氣也被激起來了,腦子一熱,直接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唇齒相交,兩個人都愣住了。

原本的吵鬧很快就變了味兒,只感覺渾身上下的火都被點著了,徐沂直接將褚恬托高,抵在玄關的牆上吻著她。熾熱而濃烈。

迷迷糊糊間褚恬想起還沒洗澡,她踢了踢徐沂,含糊不清地說:「先洗澡……」

徐沂鬆開了她,在玄關這個狹小的空間,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徐沂聲音低啞地在她耳側問:「完了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褚恬幾乎是秒懂,她紅著臉撇過頭:「沒有!」

徐沂要是信她,那才怪了。

卧室里,褚恬憤憤地被壓坐在他腿上,她有點小潔癖,不想再沒洗澡之前做這種事。可這個時候她才算真正體會到徐沂的霸道之處,他根本由不得她動彈。

褚恬有點想哭,這種感覺在他進來的時候尤為明顯。他們之間差不多隔了兩三個月沒做了,彼此又都算不上熟手,她身為女人,少不了要受些罪。她蹭到徐沂懷裡,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幾乎是撒嬌地求他:「老公,難受。」

徐沂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放回到床上,俯下身吻住她。下面的動作放慢了一些,直到感覺到褚恬慢慢接受了他,才又恢複之前的力度。

如果忽略褚恬承受不住時的悶哼,整個過程像極了一部默片。徐沂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唯一的安撫就是吻,可褚恬卻切切實實感受到了獨屬於這個男人的力量,最後到極致時,她感覺自己渾身暖的幾乎要融化了一般。

她用僅有的一點意識叫出他的名字:「徐沂……」

一場莫名其妙的架吵出來的火讓某人壓著褚大美人做了兩次,結束的時候,褚恬倦極了,匆匆洗了個澡,就趴回床上,腦袋埋在枕頭裡,一動也不想動。

徐沂任由她躺了一會兒,然而扳住她的肩膀,將她轉了過來,抱進懷裡。過了片刻,褚恬恢複了力氣,伸出一根手指,探入某人洗完澡出來套上的八一無袖背心,在他胸前,輕輕描摹他的人魚線。

「你猜我在想什麼?」她啞著嗓子問。

徐沂嗯一聲,尾音微微上揚。

「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你就像男主角一樣,被俘虜八年,放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抓著老婆——」

徐沂笑了,終於開口說了句話:「相比之下,我還是要剋制一些罷?最起碼給你做了好幾天的飯才動手。」

褚恬哼一聲,踢了他一下:「那也還回來了……」剛開始她都快疼死了。

「下回輕點。」

「你猜我信你嗎?」

某指導員又不說話了,褚恬戳了戳他。無奈嘆息一聲,徐沂抓住她作亂的手指頭,低聲說:「不鬧了啊,除非你今晚不想睡覺了。」

感覺到這人某處被她挑逗的好像又來了勁,褚恬安靜了幾分鐘,之後想起什麼,又搖了搖他胳膊:「那兔子呢?」

怎麼還忘不了那兩隻兔子?說起來這兩兔子還是他給她抓出來的,這根本就是自作孽!

「帶。」徐指導員說。

「什麼顏色的?」

「粉。」

「嗯。」褚恬開心地在床上扭了扭腰,不小心蹭到徐沂連忙又被他扣住了,她回抱住他,說,「看見它,你就能想起我了。」

「……」

原來,是這個意思。徐指導員後知後覺,之後有些失笑不已。

感覺回來休假之後,整個人一鬆懈,腦子也不如之前轉得快了。為了這點事鬧一場,不過還好,彼此都沒吃虧就是了……

經過昨晚這麼一鬧,第二天訓練的時候,褚恬明顯有些精神不濟。然而,心情卻是極好的。用馮驍驍的話來說——一看就是被男人滋潤過的。

褚恬笑眯眯著回應她:「沒錯,氣色好到根本不用化妝,好到沒朋友」,氣得馮驍驍差點兒跳起來腳掐她脖子。

褚恬現在已經完全將比賽的事拋之腦後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結束訓練,她好跟老劉請兩天假。她已經計畫好乾什麼了,看電影,逛街,美容,而且都是在老公的陪伴下。她要好好享受下已婚的感覺。

許是因為她的心不在焉,這天訓練走正步的時候明顯落後其他人一步,導致整個排面沒有標齊。教官在一旁看著,點名批評了她一句,褚恬趕緊集中注意力,擺開雙臂,跟著隊伍往前走。

基礎科目訓練結束之後,教官將整個隊伍帶到了靶場,開始訓練射擊。這是最讓褚恬頭疼的科目了,場地濕漉漉的,每天趴在那裡把衣服弄得泥濘不堪不說,而且她還總是打不好。不光她一個人這樣,組裡其他女同事也是如此。相比之下,男同事組就順手多了。

由於差別過大,射擊訓練是男女分開訓,負責褚恬她們這一組的教官是個二級士官,看上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可訓起人來毫不留情,幾天下來,女同事們都怨聲載道。

來到靶場之後,男同事組先練,褚恬她們站成一排,在後面等候著。天空微微下著小雨,飄到臉上,打濕劉海,黏黏地粘在臉上。只站了一會兒,褚恬的思緒就飄遠了,正在腦子裡琢磨著晚上徐沂會給她做什麼好吃的時候,胳膊忽然被人碰了碰。

是馮驍驍。

褚恬警醒地看了教官一眼,見他注意力都放在前方打槍的人身上,便不著痕迹地往馮驍驍那兒靠了靠,聽她說:「恬恬,你看兩點鐘方向站得那個人怎麼那麼眼熟啊?」

順著馮驍驍所說的方向,褚恬看見一個身高挺拔,身著夏常服的男人正在那兒站著,側首注視著靶場。雖然看不見他的正臉,但這男人給人的感覺太熟悉了。褚恬微眯了下雙眼,意識到那人是誰之後,兩眼驀地發亮,簡直想跳起來!

是徐沂!難怪他昨晚問她在什麼地方訓練,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只不過,他是怎麼進來的?

馮驍驍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她:「是你男人?」

褚恬顧不上回答,因為徐沂向她這個方向看過來了。她無比激動地向他揮了揮手,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兩步,還沒看到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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