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中毒

「來人。」

冰般的眸里透出犀利的寒光,唇向上挑起了一朵沒有笑意的弧度。

剛剛領路的侍從,應聲走了進來,悱熔扔給了他一顆紅色的藥丸,他一愣,卻仍舊顫抖著服下。

不久那侍從就痛苦地倒在地上,雙手緊抓著胸前,不停地在地上翻滾,卻連聲息也無法發出。

許久悱熔才把玄色瓷瓶中的藥丸,喂進侍從的口中。大約一刻鐘之後侍從才冷汗凜凜地蹣跚著起了身退出。

「芙蓉曉下在酒中,毒效會發作得很緩慢,怎麼樣?」

看著侍從毒發的慘狀,夜宴有些怔住了,雪一樣剔透蒼白的面色,隱隱地還可以看見膚下的淺青血管,睫毛淺淺地抖動著,半晌,她才出聲喚道:

「何冬。」

「公主。」

「你帶這個解藥回駙馬府。」

「是。」

何冬走出去後,室內便只剩下他們二人,悱熔再次走到了她的身前,抓住了夜宴的手臂,那力度讓她隱隱作痛。

將身子貼上去,溫柔地微微地吐著氣息,像是春日的微風,極為嫵媚地,在他的唇畔飄忽地吹拂著。不退縮看著那雙極近距離的眼睛,眼睛裡卻有狂亂的火光,要焚燒一切,低低地呢喃著:

「那麼,你要現在開始嗎?」

凝固的眼動蕩了起來,有一道濃黑的欲|火,在眼底迅速地游過,悱熔的手很慢很慢地從她的手臂滑落,移動著、撫摸著,最後抓住了她冰冷柔軟的手掌。

爾後猛然用力地拖曳著她向後面走去,夜宴跌撞地跟在他的身後,悱熔感覺到自己手掌中纖瘦的手指一陣無法抑制的痙攣,好似要折斷一般,他冷笑,然後隨腳踹開了一扇門,把身後步履蹣跚的她丟到了床上。

男子流暢地脫下外袍,然後近似粗魯地覆在了她的身上。

得意的看著有些扭曲蒼白的容顏,他將整個身體橫在她的上方,雙手把她的手臂固定在身體的兩側。

「你打算這樣禁錮著我繼續做下去嗎?你害怕我嗎?」

她丁香的舌輕輕地划過他的唇,適時地從殷紅唇中漫溢出一聲恰如其分的呢喃。

「有嗎?再聰明的女人,到了床上也只是個女人。」

他的慾念果然如火燃了起來,印上她柔軟的唇,狂熱地吸吮,急切而又挑逗地微咬,想用他那沸騰的溶漿將她一同燃燒,那手已經漸漸地放開了對她的鉗制,改變了方向,撫摸上她的身體。

「你說的沒有錯。」

幾乎是爆發一般從衣袖中滑出的匕首,猛地狠狠朝他刺了下去,多年爭戰的本能讓他堪堪躲避過這致命的一擊,猝不及防狼狽滾下床。

然後他像是被激怒得失去了神智的野獸一樣,憤怒地站起來,眼中已經帶了血腥的色彩,已經半赤|裸的偉岸身軀在浮蕩著形溢的怒氣。一把抓住想要從床上逃脫的女子,輕易地把她重新按在了床上。

「既然你想玩點不一樣的,那我就換一種方式好了。」

柔弱的身體根本無力跟他抗爭,只能癱倒在他的身下,但是依舊薄弱地掙扎著,卻只是更多的激起了男子的暴虐。

他用一隻手把她的雙腕固定在頭頂,另一隻手順手撕開了床畔垂掛著的輕紗幔帳,把她的雙手綁在了雕花的床柱上,確定她已經毫無還擊能力時,他才冷笑著粗暴地撕開了她的衣裙,綢緞撕裂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著。

夜半的照窗冷月的蒼白光芒下,沒有了衣物遮蔽的身體,露出優美的曲線,但是上面遍布著觸目驚心的青紫瘀痕。

「看來,你的弟弟也很不溫柔啊……」

絲毫不以自己手腕受制於人為意,夜宴無畏地抬起一雙墨色的眼睛,幾縷深黑色髮絲垂了几絲在蒼白的面容之上。

「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不是嗎?」

挑眉,從床頭拿出一個細細的瓷瓶出來,伸手拔去她的發簪,探進瓷瓶里攪和,而她的烏髮泉瀑般傾灑而下,捲曲交織在他的身下。

倒入口中一搓的粉末,然後他的唇舌印上了她的唇,趁著她因為無法承受缺少呼吸而終於張開唇瓣的時候,將自己的舌頭送了進去,緊密的交纏間掠奪卻不粗暴,有時甚至溫柔得似乎要滲透到她的魂魄,於是不知不覺她已將溶化的葯末都吞了下去。

許久,聽著身下人發出一聲模糊的嗚咽,悱熔才抬起頭,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淡然抹了一下滿是緋紅液體的唇。

「是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我喜歡上了我的床的女人,心甘情願。這麼不憐香惜玉的嗜好,我可不敢苟同。」

他滿意地低下身,用唇曖昧地輕掃過微微顫抖身軀上沾滿了的瘀痕,舌尖品嘗到了些微汗水的味道與滑膩如玉的肌膚冰冷的抖動,他的唇浮起了滿意的笑容。

感到一陣火熱從腳趾竄到頭頂,身體四處散播著秘葯的汁液,而冰冷如玉的皮膚下奔涌的好似要噴發而出的岩漿,叫囂著無法發泄的痛苦,四下噴騰。

她費力地蠕動著被捆綁的身體,黑色的發在雪色的嬌軀下拖曳出一道道帶著情|色的痕迹。

「不用著急,我們還有一夜的時間。」

看著夜宴漸漸繃緊了的身體,但是呻|吟還是幾乎衝出櫻唇,情慾之火已經無法壓抑。

悱熔狼一般的眼睛裡,有誓在必得的決心和同樣瘋狂的慾念。

月光在窗外鋪撒,夜色愈加沉淪。明媚的紅燭卻濃濃地近乎燃盡,照著床上扭曲的兩個人。

許久許久,月已經漸漸不見,天邊的啟明星托起了朦朦的天光。

夜宴疲憊地將頭枕在悱熔的臂上,覺得體內空空蕩蕩,骨肉魂魄俱已被抽了出去。

悱熔的手依舊摟緊著她的腰肢,唇舌在她的頸側流連,細膩的觸感讓他發出滿足的低嘆:「果然是絕世美味啊,難怪……」

伸手無力地推開他,夜宴勉強坐起,撥開粘膩在額上頰畔的濕漉髮絲,嗓子都乾涸了,沙啞的聲音掙扎著從唇中吐出:

「錦瓔在那裡?」

「什麼?」

不甚在意地應著她,骨節明顯的修長手指上逐漸上移到她被長長的烏絲遮掩住的纖細頸項,撥開零亂的發,輕輕地愛撫著上面新增的吻痕。

清秀的容顏上滑過一絲陰冷,殷紅的唇角詭秘地上挑,帶起一絲洞悉了陰謀的味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錦瓔在那裡?」

屋中的好似長年不曾使用的木門被推開,發出了刺耳的吱呀聲音,屋外清晨的舒爽空氣,隨著搖曳的火色衣裙流淌了進來。而像是被奔涌而進的寒冷氣息所凍到的悱熔,冷冷地皺起了眉。

朝陽金色陽光流淌在錦瓔的面上,彷彿在那美艷的容顏上鑲嵌了一層面具般,毫無表情直直地看著夜宴,她隱含著濃重怨毒地開口。

「皇姐,怎麼知道我一定在。」

「我自然知道。」忽然覺得疼了一下,輕輕揉著在反抗的中被捆幫而留下青紫瘀痕的手腕:「也只有你會想到用這種方法來羞辱我,不是嗎?」

凝視著床上赤|裸著身體的夜宴,錦瓔優美的唇角出現了詭秘的笑意。

看到自己陰謀達成,一種根深蒂固的黎氏皇族的血液在她身中沸騰了起來。

「我做的這些,不正是和你當年對我所做的一樣,不是嗎?」

「沒錯,所以我說只有你會用這種方法。」

「怎麼樣?皇姐,你可嘗到當年我所受的恥辱?你現在可後悔當年對我所做下的一切?」

「有什麼後悔,就算是報應不爽好了,我也覺得沒有什麼,不是嗎?」

毫不在意地從床上站起了身形,並沒有著急穿上衣服,那美麗的胴體展現在她的眼前,雪做的肌膚在晨光中有著珍珠般的色澤,斑駁著歡愛過後的痕迹。豐|滿的胸脯、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那墨色的眸子里,流轉的,卻是幽潭瀲灧,好似深得不見底。

床上的男子情不自禁地重新收緊了浮上遐想的瞳孔,連帶著他的表情也越發地邪惡起來。

看著她的毫不在意,驀然,冷艷的表情忽然在瞬間變得異常猙獰,一聲似乎可以震碎人心魂的怒斥從咽喉中噴出。

「骯髒,無恥!你淫|亂了黎國的皇宮,竟然一點羞恥都沒有!真讓人噁心。」

狂怒的聲音震動了斜依在床上的悱熔,久經沙場的他受到驚嚇似地瑟縮了一下肩膀,英挺的面上隨即而出的卻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錦瓔,即使今時今日你是流嵐的妻子,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捫心自問,你能不能同樣做到?」

隨意地拾起地上的衣衫,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姿勢穿上。相較於錦瓔身上勃發的狂怒,夜宴則更是像是冬日積雪中的一枚寒玉,那體中蘊含了一種內斂的氣息,卻讓人覺得從心底向外的發寒。

錦瓔聽到她的問話,卻是一愣,諾諾地無法開口。

「做不到是嗎?那你還有什麼好怨恨的,乖乖地回到北狄去做你的太子妃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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